季雲臣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啪!」一聲,將尹之優橫空抱起,直接按在沙發上,把她的衣服拉好,又跑去房間,找來一件酒店提供的浴袍,粗暴的給尹之優套上,將她整個兒包了起來。
「你弄疼我了!」尹之優對季雲臣的粗暴行徑很是不滿,掙扎著甩開了季雲臣的手,把浴袍解開,想要月兌掉。
季雲臣一句話也不說,而是用力的拉住了尹之優的手腕,不讓她把浴袍給月兌下來。
「放開!放開!」尹之優甩著手臂,胡亂的揮動,想要甩開季雲臣的束縛。只是這次季雲臣抓的更加用力。
「好痛!好痛!」尹之優的手腕被季雲臣抓的生疼,忍不住大叫了起來。「我穿著!不月兌了!」尹之優的求饒才讓季雲臣停止了對她的懲罰。
輕輕轉動著已經發紅的手腕,尹之優斜著眼楮看著面無表情的季雲臣,狠狠的故意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想聊什麼?沒什麼說的我就回去了,明天一早還要上班呢。」季雲臣看了看手表。
「你就這麼不耐煩嗎?」尹之優的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了,這說哭就哭的架勢,不演瓊瑤劇還真是狗血電視劇的一大損失啊。
「我又不是來看你喝酒的。」季雲臣走到吧台,泡了兩杯川寧的伯爵紅茶。
「那我不喝了。」尹之優害怕季雲臣又要走,便自覺的把酒杯和酒瓶一起拿到了吧台。
「拿著。」季雲臣把一杯伯爵紅茶遞給尹之優,「喝這個!」季雲臣冷冰冰的說道。
「知道啦!歐基……桑!」尹之優搶過馬克杯,跳上沙發,挽著季雲臣的手臂,將頭枕在季雲臣的肩膀上,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
「你還記得我們認識的時候是幾歲嗎?」尹之優端著紅茶,溫熱的帶著香氣的蒸汽升騰上來,尹之優不自覺的把紅茶放在了嘴邊郭。
「很久了吧,我也不記得了。」季雲臣一只手將尹之優身上的睡袍腰帶扎好。
「那年我八歲,跟著媽媽搬到你家隔壁。」尹之優慢慢說道,一點一點換起了季雲臣的記憶。
「你那時候這麼小啊,難怪這麼調皮。」季雲臣想起那是他上高中的年級吧,突然家里總是有個小蘿卜頭跑來跑去,還總是纏著他陪她玩。
「我有調皮嗎?」尹之優一抬頭,撅著嘴,對季雲臣的評價很是不滿。雙手抱著熱熱的茶杯繼續說道。「我還才剛轉學不久,媽媽嫁給這個有錢的爸爸帶著我到這個陌生的城市。學校里的同學們似乎都不太歡迎我,說一些難听的話,可是只有你會對我說話,陪我玩兒。」
尹之優看著季雲臣又說,「特別喜歡你叫我小優,比誰叫的都好听!」
「有次我們學校運動會,有幾個同學堵著我不讓我回家,你剛好經過,還跟那幾個同學打了一架,我當時就想,那個冷冰冰的雕塑怎麼還會打架呢!」尹之優有些自豪的說道。
「還不是看你可憐兮兮的被人按在地上,不然才懶得管你呢!」季雲臣白了一眼尹之優。
「那你之後還不是做我的跆拳道教練了,每個星期帶我上課,還從來不讓我!我怎麼打也打不過你!」說罷,尹之優迅速出拳,滿臉的得意一下子就變成了失望,因為她還是一拳打在了沙發靠背上,季雲臣正端著茶杯站在一旁優雅的喝茶呢。
「你笨咯。」季雲臣略有得瑟的說道。
「就是你教的不好!」尹之優憤憤的說道。
「有本事你別學啊。」季雲臣得意了起來。
「哈!你敢說我!」尹之優放下茶杯,一下子撲倒了季雲臣,兩人在沙發上扭打了起來。
「真想回到小時候啊!」尹之優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季雲臣意味深長的說道。
「無憂無慮。」季雲臣補充道,嘴角不由得上揚,美好的記憶總是會讓人有種莫名的幸福感。
「我們倆可以手拉著手去你的秘密基地看落葉。」尹之優說到關鍵之處還站起來手舞足蹈的表演。
「我最喜歡梧桐,因為有大大的葉子,還有好大好大的枝干!」尹之優說著,像小時候的樣子,比出一個夸張的大字。
「你說要把紅絲帶系在最高的那棵樹上,願望就會實現。」尹之優說著說著有些哽咽了。
「雲臣,你為了我的願望爬的這麼高,從樹上摔下來,還摔斷了腿。」尹之優坐到季雲臣身邊,掀起了他的褲腿,小腿的地方有一條深棕色的傷疤還丑陋的盤踞在那里。
「我躺在醫院一個多月,你不是每天都陪著我嘛,還偷偷的帶好吃的給我吃,被醫生發現了罵的狗血淋頭的。」季雲臣模了模尹之優的頭,讓她不要太自責。
「還敢說這個,不是你求我要帶臭豆腐來的,還一定要如車街那家最臭的。我排了好久哎,怕它冷了還藏在衣服里,一路跑到醫院。味道這麼重,護士一進來就問道了,還我被罵。我衣服上被燻的臭死了,回去還被媽媽罵!」尹之優對著季雲臣翻了個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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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遠都記得那個倒霉的一天,從起床開始就莫名其妙的想發火,下床氣被爸爸教育了老半天,到學校發現有項作業沒寫完,被老師罵就算了,上課上到一般季雲臣還發短信來說想吃臭豆腐,想爆了!還點名要那家排隊排到死的!
尹之優逃了最後一節自習課,先跑去排隊,果然排了四十分鐘才拿到手。自己一口沒吃到,還從早被罵到晚,都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撞見什麼不好的東西了,運勢怎麼差成這樣!
尹之優一邊說著過去,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季雲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上幾句,算是互動了。這段不太交心的對話,卻被另一個听見了。
蘇凌然拿著陌生的號碼傳來的錄音,坐在床上,抱緊了自己,咬著下唇,不想讓眼淚掉下來。原來這些年,季雲臣一直都沒變,他不會只屬于自己,或者,他的心里從來都沒有過自己。
凌晨三點的街道有種說不出的冷清,走得太急,蘇凌然只在綢緞的睡衣外套了件大衣,配上雪地靴,還真有種離家出走的feel。
蘇凌然並沒有開車,順著山路往下走,並沒有看見出租車,甚至連路過的車輛也沒有。蘇凌然只是把大衣裹緊,一直走。幸好街燈照的挺亮,也許是蘇凌然身上散發出去的殺氣,把身邊的那些想要神啊鬼的都嚇跑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等蘇凌然晃過神來,才發現周圍的景色已經變了,不再是顯得鬼魅的樹林,而是馬路和高聳的建築。
偶爾有車輛從蘇凌然身邊呼嘯而過,蘇凌然走的腳痛了,才停了下來,坐在馬路牙子上,看著這城市里林立的高樓發呆。
這每一個小格子里都是什麼樣子呢?透過窗戶都是漆黑的房子里,是不是有人跟自己一樣再也沒有了睡意。
「呵呵!」蘇凌然冷笑了一聲,口中的熱氣一下子消散到冰冷的空氣中。會不會到死都不知道周圍,跟自己住在同一棟樓里的人是誰?所以才會有「向左走,向右走」這種狗血的橋段吧。
「嘶!」一輛飛馳而過的瑪莎拉蒂突然急剎在蘇凌然前方不遠處。
蘇凌然趕緊起身,這要是偽離家出走遇上飛車黨可就不好了。裹緊了大衣,低著頭,一個勁兒的往前走。
「蘇凌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蘇凌然停在了原地,想一想還是不要回頭的好,說不定是什麼工作上的合作人,要是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多跌面兒啊!
正當蘇凌然大步跨出去三四步之後,猛的,蘇凌然的胳膊被人從身後拉住。下意識的回頭,蘇凌然見到一張即使在黑夜,也無比陽光的臉。
「我就知道是你!」對面的男生,哦,不,跟五年前比他留了胡子,更多了幾分男人的韻味。看著蘇凌然卻依舊笑得像個孩子一樣燦爛。
「佑天?」蘇凌然看著面前這個五年沒見的故友,有種隔世的感覺。一身合身高貴的定制西裝,意大利手工制造的lv的皮鞋,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拉著自己。臉上還有能殺死萬千少女的迷人微笑。
低頭看看自己,一身chole好幾年前發的大衣,穿的很舒服一直沒換,裝作少女一般可愛的雪地靴,內搭一身淺綠色絲綢小睡衣。靠!這再遇見的時刻,要不要這麼瓊瑤啊!
「凌然,在見到你真好。」夏佑天時刻都能展現出他露出八顆牙的招牌微笑,這大晚上的什麼意思啊!迷死人不償命?
一陣寒風吹來,蘇凌然不禁打了個寒顫。夏佑天紳士的擋在蘇凌然面前,輕輕的環住她。這個讓人絲毫不會有非分只想的擁抱,成為兩人再遇見的開場。
「你怎麼穿的這麼單薄?」夏佑天皺了皺眉,大大咧咧的臭毛病,看來是不會因為時間而有所改善的。
「那個……」蘇凌然吞吞吐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夏佑天會心一笑,女孩子的小秘密嘛,你不想說,我便不問。「上車吧。」
紳士的一揮手,做出邀請的動作。蘇凌然卻有些遲疑,想到那段匿名傳來的曖昧錄音,季雲臣出軌在即。青梅竹馬一回來找他,他就高興的連家都不回了。
又一陣寒風襲來,蘇凌然不禁蜷縮著自己的身體,在寒風里直哆嗦。夏佑天推了一把蘇凌然的小腦袋。
「想什麼呢!不想被凍死,趕緊上車!」夏佑天半推半搡的把蘇凌然塞上了瑪莎拉蒂。
關好車門,自己坐上駕駛位,細心的替蘇凌然系好安全帶,「說吧,想去哪兒?帶你去散散心。」
蘇凌然饒有興趣的歪著頭,看著夏佑天。這小屁孩兒長能耐了啊,怎麼就看這幾分鐘就知道我心情不好,需要散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