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台前,蘇汐蜓久久坐在那,雙手托腮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伸手去觸模,模到卻是一陣透涼。
不久後,眼楮定格在那支玉簪子,它斷碎成兩折,里面中空,是承載玉女的眼淚。身後,南湘夜走進來,站在她身邊,俊美的臉龐盡是恰意的和笑。「汐蜓,怎麼坐在這里發呆,現天色已晚,不打算用膳還是在想什麼他十指撩弄及腰的長發,眯眸魅笑起來。
「沒有想什麼,對了,千雪那邊怎麼樣了,陌兒可有在讀書?」
他點頭,繼續道︰「汐蜓,別想太多,陌兒他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孩子,乖巧的很。嗯,玉簪斷了目光掃視到蘇汐蜓手中緊握著的斷簪子,似乎是無價之寶,被她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恩呢,這就是玉女的眼淚,不過液體被我喝了,只剩下這根簪子了蘇汐蜓回頭說到,臉上被刻飾著淡淡的憂愁。手抓住南湘夜的的大手,仔細端詳起來。
「夜,有你真好
他眼神深沉,面帶笑意摟她入懷︰「王妃,你多年來到底是怎麼過得?」
宰相府,除了三小姐婚結那天之後,沒人知道宰相府還有一位四小姐,據說相夫人蠻橫,喜歡欺負府中地一丫鬟,後來,這僅僅是京城平民家的傳說。
「過得不怎麼樣,吃飽喝飽
「是嗎?」南湘夜露出溫柔地笑容來,「本王命令你從實招來
她抿唇,倚靠在他懷中,似乎要言說一個很漫長的故事。
從前是什麼樣子,記憶中模模糊糊的記得。初春三月,大地回暖,溪邊冰雪漸漸融化,那透心般的嚴寒讓她記憶猶新。
她端坐在閨房中休憩,用心擦拭上面殘留的灰塵,指尖劃過琴弦,曲未成調,便被氣喘吁吁跑進來通報的丫鬟打掃。
「四……四小姐,夫人叫……叫你過去
丫鬟煞是十分同情。
隨即,蘇汐蜓跟隨丫鬟來到後山院的亭子中,看到夫人正在悠閑的喝茶,身邊還有自己的兩個女兒。
她深蹩眉心,藏在袖子中的玉手微微縮了幾分。
毫得時間太久,夫人才抬頭看向蘇汐蜓,「 ,你可算來了
「嗯,夫人找汐蜓何事?」
「喲,瞧,這什麼態度,卑賤的丫鬟也想攀在正室,不可恥蘇家二小姐蘇汐蘊挑眉,一碗熱茶往她身上潑去,看到狼狽不堪的身子,臉上才恢復滿意。
蘇汐緋皺眉,「二妹,汐蜓她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四妹,有血脈關系,是爹的女兒
「大姐,你真是說笑了蘇汐瓷笑了。
「都給我閉嘴。叫你過來,不過是讓你幫幫忙
夫人煞是一番慈祥,隨後手指著那邊受傷地婢女,「靜兒她受傷,我這已沒有丫鬟可使,不知你能否幫忙?」
「娘,這是丫鬟該做得,汐蜓她……」
「大姐,我沒事的
蘇汐蜓感激她的幫忙,至少在這個相府中還有人幫她,不過,大姐的幫忙只會讓自己越幫越忙罷了。
雙兒看著小姐,想過去幫她,但卻被阻止了。
她走到後院,冷冷蹩眉,挽起袖珍,將手放進雪水中,手心傳來的寒冷讓她忍不住哆嗦。一件一件的洗著,這些蘇沆自然是不知道,在相府,她與丫鬟等同級。
無論府中的什麼不好的事情,夫人總會找各種借口讓她去,目的就是想出那口氣,夫人她眼中是絕對不能容忍阻礙她的絆腳石。
南湘夜摟緊她,性感地薄唇輕吻她額角。
沙啞帶有磁性地聲音響起,「王妃,讓你受苦了
「沒事,現在有你就很好了
他不語,笑著看向銅鏡中她的容顏。
「夜,你會放棄皇位繼承嗎?」
南湘夜一臉笑意︰「王妃為何會覺得父皇他會把皇位傳給我呢?」
蘇汐蜓想了想,回憶起皇上看到南湘夜時露出的慈祥,那應該是偽裝不出來的,再加上……夜手上把握著大半兵權,這應該是信任才對。
「這……大家都看的出來才對啊,試問有誰不知道皇上對你的信任。而且,你少年時披荊戰遍沙場,立下戰功,兵權掌握在手
南湘夜似乎覺得很有道理,略是一番細細品嚼起來。她分析得沒有錯,一個王朝,最重要的是兵權,只要掌握住它就等于江山社稷緊握在手中,何時想推翻舊王朝就何時動手,自古以來,擁兵權者為王。「王妃所言甚是,很有道理停頓一會,他問道︰「王妃,如若本王是皇上,後宮一定只有一名妃子,那便是皇後他深情看著她,大手模著她凝脂地臉頰。
對于他的話,她既感動又憂愁,自古後宮佳麗三千,豈會只有一妃子?
「不,夜,別這樣說。他日若你真繼承皇位……」
「沒有他日,本王對皇位繼承沒有半點興趣,只想後半生,就這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相伴一生。歸隱山林,不過問人間世事
蘇汐蜓笑了,雖然好,不過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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