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片段在致遠腦海中飄過,致遠很茫然,這些片段他好像經歷過,他只能像個看客,靜靜地看著這些熟悉的碎片不時飄過,但是卻無法把他們連貫起來成為一個完整的故事,讓自己明白前因後果。
致遠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地方,從蒼穹上俯瞰,那是一顆蔚藍的星球,可以肯定這是一個充滿了水的世界,那一塊塊蒼翠的綠色是廣袤大地,雖然與海洋相比小了很多,分布在無數藍色中,卻生意盎然。
致遠好像有置身在一片巨大的牢籠里,一座座巨型建築像是一個個巨獸,張開大嘴將無數人關了進去,來來往往的人,冷漠、刻薄,呼吸讓他們和那些沒有生命的冰冷區別開來,這是一個壓抑異常的空間。
一個男人衣衫襤褸,長發上沾滿了油漬和灰塵,黑漆漆的臉好像從來都沒有清洗過,離著老遠都能聞到他身上那股讓人惡心的味道,他的一雙眼楮卻異常明亮,仿若天上的星辰,閃爍著智慧的光彩。望著他致遠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這個骯髒的男人讓致遠想叫一聲爸爸,那個男人看著天上的星辰一動不動,生命好像已經離開了他的軀體,只有軀殼仿若雕塑一般留在原地。
致遠識海中的女孩一身白衣,站在致遠身旁,恬靜地看著他操作一台非常熟悉卻又叫不上名字的機器,他和外面那些人一樣冷漠,機械地進行著操作,對身旁的女孩視而不見。一群黑衣人沖了進來,拉著女孩的胳膊要把她帶走,他的眼中突然充滿了憤怒。
「照顧好她,記住你說的話,照顧好她」一個慈祥的老人怒吼道,重重按下了一個按鈕,砰,大門被炸開了,巨大的沖擊波將老人擊得粉碎。
一片刺目的白光,無數的波紋在流轉,身邊不是有各種東西被時空亂流撕得粉碎,女孩和他緊緊的抱在一起,女孩眼中沒有恐懼,除了甜蜜還有一絲絲的幸福。
一個血紅的背影和女孩靜靜站在一個古老的祭壇跟前,雙手緊緊握在一起,他眼睜睜看著,他的眼角流淌著殷虹的血淚,卻無法做些什麼,他一動不動躺著,如嬰兒般無助。
一個英俊的男人偏偏留著老人才有的大胡子,他像抓小雞一樣把致遠扛在身上,向著自己的家走去,一邊走一邊嘀咕著,「你說我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嗎?撿回去這麼大個活人。」
致遠慘叫著四處翻滾,他醒了,劇烈的疼痛讓他無比渴望昏過去。但是現實是疼痛如同波浪一波一波的不停地沖擊著他的脆弱的腦部。
「現在只能靠他自己了,原本以為他在冰魂中能將靈竅開通第一層,沒想到只完成了一半,沒有了冰魄的幫助他要挺過這一關有點難。」小女孩一臉的擔憂的說道。
「現在冰魂已經認主,我們都在他的識海中,要是他挺不過去,我們都得嗝屁。」大狗翹著兩條腿無精打采的說道。
「到頭來還是死翹翹啊,可惜我還有無數的願望沒有實現呢。」老頭沮喪地說道。
「反正都是死,還是順其自然吧,我是想好了,下輩子不做狗了。」大狗一臉的憂郁,「做個看門的,吃香的,喝辣的,誰敢不給我溜須,我就咬他。」
「還不是一條狗。」老頭鄙夷地說道。
「就等你接茬呢,老狗臨死前唯一滿意的地方就是還有一個沙包讓我打。」
「臨死你們都不消停啊,其實我們的主人沒你們想的那麼不堪,他和正常人不一樣,這點痛對他來說,還不能傷害到他。」小女孩撅著嘴說道。
半個時辰後,水洗過一樣的致遠從艱難地動了動手指,喘了口氣,用最後的力氣爬到了角落的水缸前,一口氣喝了小半缸水,喉嚨里火辣辣地灼痛感終于消了下去。
抓起風干好的狼腿,致遠一口氣吃了大半個,打了個飽嗝,一頭栽倒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致遠再次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她眼角的淚花還沒有散去。
看著致遠,女孩沖上來緊緊地抱住他,嘴來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感受著女孩獨有的芬芳,致遠的臉紅了,但是手卻把她緊緊摟在懷里。
許久,女孩才停止了抽泣,一把打掉致遠那只豬油手。致遠訕訕地解釋著,說自己也是怕女孩摔倒之類沒營養的話。
「我說你就不能說點靠譜的話嗎?明明是色膽如鼠,卻還要弄出這麼不靠邊際的話。」一個讓致遠無比痛恨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耳邊。
「啊,原來是您來了,不知道我的試煉成績怎麼樣,通沒通過啊?」致遠強忍住心中想要暴起的念頭,畢恭畢敬的問道。
「這個嗎,還是需要研究研究的。」老頭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
「你想找死啊,要不是看在主人英明神武、俊朗異常的大臉上,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一條狗腿將老頭踢出去老遠。
一條大花狗幾乎是用肚皮爬過來,一條滿是口水的舌頭,將致遠的手添得濕漉漉的。
致遠感覺自己渾身上下起了無數雞皮疙瘩,這條讓自己要吃遍天下狗的接引者如今卻用這種近乎諂媚的舉動說自己是主人。
模了模自己的頭,看了看不知道什麼顏色的天,致遠半天沒說話。
「還有什麼想不明白呢,你現在已經通過了這次試煉,成了冰魂的主人了。」女孩柔柔地說道。
「可是它們為什麼會在我的識海里呢?」致遠茫然地問道。
「笨蛋,怎麼會有你這種笨蛋呢?」一個冷冰冰地聲音說道。
回過頭,一個血紅的人影站在自己的悄無聲息地站在自己的身後。
「我認識你,在夢里你和她在一座祭壇前。」致遠幽幽地說道。
「你肯定是太累了,我和血鳳姐姐是第一次見面,不過我們到是很談得來。」女孩說道。
「我是冰魂里人,怎麼會和她見過面呢,冰魂是一件可以看成一件空間神器,不在你腦海里又在哪里呢?」血紅的身影冰冷的說道。
「我還是不太懂?」致遠撓了撓頭。
血紅的背影一甩袖子去了一旁,不再理會這個無敵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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