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疾行 第九章出山入城

作者 ︰ 朗陰

第二天一大早婦人就已經燒好了飯,一家三口人各自端著飯碗坐在門前吃飯。

「哦,對了翠霞。王三茂一家子也要出山,昨天他肚子疼,臨時落下,而我听到了施兒叫我就夜沒再等他了。等一會咱們吃完飯,收拾好東西我就去叫他,我們兩家人一起上路,路上有個伴兒也好打發無聊的時間,畢竟要在這大山里走十多天呢?」漢子停了停筷子說道。

「三茂你們是從小到大的兄弟,一起走了也好,路上有個照應。三茂他媳婦身子弱,要是沒個人在身邊,走這麼遠的路還真是個問題婦人也停了停筷子說道。

過了一會,一家人吃完飯,漢子放下碗筷就起身去他那兄弟家里去了。而這婦人和孩子則收拾起了遠行要用到的東西。兩個人收拾了一些衣物和一些舍不得丟掉的小玩意,兩個人把東西打包好,。

待漢子走後,婦人轉回里屋對著男孩說道︰「施兒,咱們今天離開大山就永不再回來了,你帶上香燭紙錢去給你爺爺女乃女乃上最後一柱香,燒這最後一疊紙錢吧

「哦,好的少年應了一聲就帶著上墳的東西出門了。

婦人又里里外外的打掃了一遍,看了看沒有遺漏的東西,空曠的屋子也顯得沒有一絲灰塵,婦人這才停來,坐在椅子上靜待著父子兩人的歸來。

不一會,漢子就帶著他兄弟三茂一家子回到家里,婦人趕忙上前招應,沏了一壺茶,舀了一些干果,兩家人就嘮起了家常,說起了出山之後的事情。

又過了不久,叫施兒的少年也回到了家中,兩家人沒有太多的言語,帶上東西就直奔山林而去了。

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就是十多天過去了。這一行六人從山中的家里穿過莽莽的群山一步步地向著外面的城市走來。這一路上也幸好沒有遇到虎豹豺狼一類的猛獸,得以安安全全的,有驚無險的從群山中走出。

從大山走到平原,從生活了一輩子連綿到天盡頭的大山中看到一望無際的麥田,兩個婦人和兩個孩子都愣了愣。視野開闊的平原帶給才出大山的人的震撼那絕對是無以言表的。

在向鎮子走的一路上兩個孩子不停地來回掃視著看到的景色,倒也沒太多的話,安安靜靜地走在父母身旁做著乖巧的孩子。到了鎮上,漢子和他的兄弟顧了兩輛馬車,畢竟走了十多天的路,如果再走下去就是兩個經常走南闖北的漢子還吃不消 ,更何況兩個婦人,兩個孩子?六個人在鎮上呆了一個晚上,到第二天一大早,六個人就坐上馬車馬不停蹄地朝目的地趕去了。

又走了幾天幾夜,一行人已經要到地方了,遠遠地望去已經可以看到那巨的城牆。那個叫三茂有幸見過城牆的建造,便順道講起來︰這雖說只是一個小城,可建造的時候也征集了好幾萬人呢!農夫們把從遠處挖來的上好的陶土堆在城牆的框架上,然後支起數百口大鍋,日夜不停的熬著米湯,那些米熬熟了之後撈出來換上清湯給農夫們吃掉,而那些米湯則和陶土混在一起夯實成高高的地基,地基夯實以後再把從山里運來的大石塊切成方形,然後用這黏土黏著在一起,築起了這高大的城牆。真他娘的威武。

說話間,六人已漸漸地到了城門口,守城的士兵檢查了一番,交了入城錢,六個人就走在城市繁華的街道了。

城市是絕不同于大山中的景象的。那里冷冷清清,沒幾個人;而這里呢?入耳的是喧嘩的叫賣聲,入眼的是一類類千奇百怪的事物。美味的小吃的香味不停的勾引著他們的鼻子,各式各樣的衣服看得他們眼花繚亂。這里有他們所知道的一切好東西,這里還有數之不盡的能夠挑動他們神經的東西,這里的快樂他們暫時還是領會不到的。

等慢慢地離開鬧市去到他們要住的地方,這才算清靜了下來。

走了沒多遠,那朱全指著遠處一處不小的房子說道︰「走了這麼遠總算是到了,咱們快些進去吧

六人站在門前,那漢子小心的打開鎖,推開大門,撲了撲揚起的塵土,便魚貫而入六人便進得門來。

那朱全開口說道︰「翠霞,三茂,這是我當兵時一個同伴的家,他有一回在戰場上蘀將軍擋了流矢,將軍有感于他的恩德,給他提了官,分了些良田,一家人都去京城里去了。這座房子就是他的老宅,只是一家人在京城過得滋潤,很多年都不曾回來了。我也是偶然一次跟他踫到,無意間提起了這件事,他也想起這座城中還有處老宅,便將鑰匙給了我,讓我們暫作安歇之地。咱們初來乍到,也沒什麼好講究的,暫且先在這里住下,等以後有了錢,再搬出去也不遲

漢子說完話也沒有人有異議,只是點了點頭,說了幾聲是。

幾人也都知道,在這繁華的城市里有個住的地方就已經不錯了,還能奢求些什麼呢?好高鶩遠可不是淳樸的山里人的作風。

就這樣,兩家人就在這座院子里住了下來。

兩家人畢竟是剛來,對于以後的生活來說還有很多的事要做。比如說兩個男人要掙錢養家,兩個孩子要讀書,需要聯系書院或者私塾,還要和兩個婦人一起整理院子,修剪瘋長的草木,總之來說,兩家人是步入了新的生活,而對于這新的開始自然是要有很多的準備要做。

如此過了七八天,鋪開了道路,房子也打掃的煥然一新,庭院也顯得整齊,這一切似乎都意味著美好的生活即將從這個院子里展開,六個人臉上洋溢的笑容也更說明了此刻的他們內心是有多麼的歡喜,明天,明天又是一個艷陽高照的好日子

轉眼就是三個月過去了。兩家人的生活也慢慢地平定下來,兩個男人已經找好了工作在努力的掙錢,兩個婦人則繼續著安家的生活。會在清晨相偕買菜,漸漸地和鄰居有了溝通,生活好似已然步上了正軌,要融入到城市人的身份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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