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紅顏︰男人的官場 66.未來的明星

作者 ︰ 房山老程

第1章第一卷出道的艱難

第66節未來的明星

周哲輝是饒河市文化界的領軍人物,寫過幾本在國家略有影響的小說,曾經和劉白羽有過不錯的交往,這也是他在文化界略以自慰和拿出來說給別人听的光輝一頁。周哲輝在官場上也有一定的活動能力,但他的能力僅限于文化界的官人,或者那些附庸風雅的領導,給什麼人寫個序,為哪個領導介紹個名人,寫兩幅字之類的事情。

雖然市話劇團幾年也不演一出戲,但林杰的名氣在全國的演藝界都有他一把交椅。他喝酒也是海量,和周哲輝以及另三個分會的主席連喝了幾杯,他的臉就更紅了,說話的嗓門就更大了。

張子健始終在靜靜地坐著。這幾個領導拼酒,他沒有說話的余地。但他從他們身上想象著自己的未來。

他不可能成為林杰這樣的人,林杰的演藝才能是別人不可復制的。自己這樣干下去,有可能成為周哲輝這樣的人,半是文化人,半是官人,文化人中當官的,是個沒權的官,官中的文化人,又是沒有太大的成績。表面上熱鬧,其實屬于自己的真的沒什麼,這樣的處級干部,也就跟栗雪爸爸那個園林處的處長沒什麼區別,還是遠離權力中心,就比熊彪說的那種邊緣人,或者大院里的垃圾好上一些。

周哲輝比他們幾個多喝了兩杯,看了看張子健,就對周哲輝說︰「周主席,子鍵可是我的女兒的救命恩人,這還不說,這個年輕人在你們文聯,就是個難得的人才,我跟你說,你一定要支持他的工作,有什麼要求,你一定要幫忙

周哲輝就說︰「我看了子鍵的兩個作品,真正是我們饒河文壇的後起之秀,說,今天有什麼打算就跟我直說,市文聯能幫上忙的,一定幫你

張子健站了起來,先喝了一大杯白酒,就說︰「大家知道,我們寧古縣是個農業大縣,工業方面沒有幾個大型的國有企業,經濟方面就上不去,這也就影響其他方面的發展

「呵,像縣委書記做報告似的。這可不是你一個文聯的小干部說的話于靜波在一邊陰陽怪氣地插話說。

周哲輝說︰「讓子鍵說下去,我听听他想說些什麼,有什麼是跟我們有關系的

張子健繼續說︰「大家也知道,我們寧古還是個林業大縣,是國家僅有的紅豆杉的產地,也是著名的雪鄉,每年的秋天和冬天,是我們縣最美的季節。今年年初,我們寧古縣委縣政府提出了發展森林旅游的戰略意圖,我們文聯也要配合縣委縣政府的戰略調整,為森林旅游的發展搖旗吶喊

「哦,我這才明白你小子的意思。你說說,你想做什麼周哲輝鼓勵著。于靜波也听出張子健不是在做報告,而是談著他的打算,也就不在陰陽怪氣地打斷他。

張子健來勁地說︰「我有個工作的思路,今天就是想跟市文聯的領導匯報一下,請求支持。我邀請有名望的作家和畫家舉辦筆會和采風,把我們森林旅游這個品牌打出去。我現在就就對周哲輝主席和于靜波編輯以及三位分會主席發出了到寧古秋天看山冬天看雪的邀請。你們也是我們這次活動的顧問

林杰說︰「寧古的旅游資源還是豐富的,把旅游當做一項產業,還真是不錯,以後有什麼片子,我就跟導演說,就到你們那里拍了

張子健說︰「要是拍攝秋天和冬天的景,我們寧古那是數一數二的

「你能想出邀請名家到你們那里搞筆會,我看不錯,你小子就是有妙招。子鍵,你小子行,咱倆喝一個

張子健和林杰踫了一杯,干了。

周哲輝說︰「你們文聯一年就那幾千塊錢的經費,還敢搞這樣的大型活動,有什麼企業贊助你們?」

「我沒想讓企業贊助

周哲輝笑了︰「那這筆費用可不是小數,總不能讓我們去的人自己掏腰包吧?」

張子健笑了說︰「周主席,我不但不讓你們自己一分錢不掏,還讓每人拿回去幾大包我們寧古大山里的特產。對于我們饒河市參加這個活動的領導和名家,山貨是不可少的,我一個人還送上五斤林蛙,個個至少二兩,都是母子。怎麼樣?」

周哲輝說︰「那好,到時我一定去,市里你都邀請誰,我給你張羅。有什麼具體要求,跟我說

「在坐的幾位一定是少不了的張子健和于靜波的眼神踫在了一起,這回對視的時間長了些,于靜波的眼神里也沒了那麼多的惡意。張子健繼續說︰「饒河文學雜志是我文學起步的地方,也是我認識了許多我尊敬的人的發源地,過去是鄭大姐,現在是于編輯,都對我的作品非常關照,你們是我的引路人,沒有你們我就不能到寧古文聯工作,所以這次文聯舉辦這樣的大型活動,你們就是我邀請的第一批客人,我今天到市文聯,就是向你們發出邀請的

于靜波的臉上流露出了笑模樣︰「這我可不敢當,還是鄭大姐對你的幫助大啊

張子健心里一愣,難道于靜波發現了他們之間的什麼了嗎?但似乎是沒有,張子健不動聲色地說︰「我還有感謝于編輯的私密和對她賠罪的話,現在就不說了,現在是對領導們發出誠摯邀請的時候

周哲輝說︰「你這個動議不錯。我一听就知道是你發動的,小陳就會寫幾首不倫不類的詩,你去了文聯,你們文聯就活了。你們活了,我們就活了

張子健倡議干杯,這次連于靜波都舉起了酒杯。喝罷了酒,幾個人打起牌,張子健只好等著林杰明天一起前往省城,看了一會他們打牌,就走出了房間,向水庫方向走去。他看到于靜波一個人在遮陽傘下呆坐著。他不知道是不是該走過去,于靜波發現了他,向他揮了下手,他就大步走過去。

這半天下來,她細細地觀察張子健的一言一行,她發現張子健還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的沒人性和惡毒,難道那天他發生了什麼嗎?是自己的心里過于小氣和敏感了嗎?她決定走進他一下。

看到張子健走了過來,于靜波說︰「你到文聯上班沒幾天,進入角色挺快啊

張子健幽幽地說︰「我剛到文聯的那些日子,是我最黑暗的日子,你不會知道我那天是怎樣離開的饒河

「那是哪一天?」

「就是我們在公園早晨見面的那天,也就是我邀請你吃飯,我又沒去那天

于靜波看著張子健︰「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子健淒慘地一笑︰「那天是我最黑暗的日子,我中午就到了寧古縣的文聯報到了

「就為了這個?你那麼不喜歡這個部門?」

「這是一個方面,不是我不喜歡,是有人比我還不喜歡

「我不明白

「那天我沒去見你,是我的不對,但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于靜波看著張子健,「我們走走?」

張子健心潮又波動起來,緩緩移動著腳步,于靜波也跟上來。

「我今天氣你,你生氣嗎?」

「我哪有資格生氣?我對你感激和歉疚還來不及。沒有你那三道題,我就是寧古文聯都來不上,就只能回大青山了

「你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記得那天早晨我們在公園的湖邊一起鍛煉嗎?」

「記得啊,那又怎麼了?」

「這只是個引子,那天早晨我的女朋友就和我分手了

「什麼,就因為我們在一起散步?」

「這是個引子

想起戀愛了四年的栗雪,這樣容易就分了手,一股痛苦浮上了心頭。

張子健說︰「大世界著火的那天晚上,我從我的女朋友家出來,我就覺得我們之間的事情不妙。雖然她說的很明白,她和我是一條心,但她媽媽卻非逼著她和我分手

「她媽媽為什麼逼著她讓跟你分手?」

張子健苦笑了一下︰「就看我爸是個看大門的,我媽是個家庭婦女唄

「可是,他們也太短視了吧?」于靜波驚呼著。

「其實,在這個期間她媽媽給她介紹了個對象,就是老市長的兒子鄭博宇,他是個處長,自然要比我這個那時連個工作都沒找到的人分量重。那天早晨我們倆又在公園散步,讓她媽看到,回家就跟她說了,我怎麼解釋都不行。我就一起之下離開了饒河,到了寧古文聯報到,我給她寫了很多封信,她都沒回,一天她出現在我的辦公室,讓我別在找她了,她十一就要結婚了,那些日子我非常灰心,單位又是那樣的破舊,我真是一點心思都沒有

于靜波站住,眼楮里充滿了一腔激勵︰「我誤解了你,我真的不知道。你知道嗎,那天我真是非常的想見你,我足足等了你一個小時。我就想,你不該是這樣隨便說話的人啊,所以我就非常的氣憤,可沒想到你居然遇到了這樣的大事。我們散個步,居然給你惹了這麼大的禍

張子健苦溜溜地說︰「這其實跟你沒關系,這只是個引子。人們都說門當戶對,他們家看不起我們家,也許是正常的吧

于靜波問︰「你們是同學吧?」

「我們一年級就很好,二年就戀愛了。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們的愛情居然在權勢面前這樣的不堪一擊

「我想,這也催發了你干好工作的斗志。我相信你一定會取得很大成績的。先從這里干起

張子健感受到了于靜波對他的理解和鼓勵,就說︰「我不干也不行了,我不想在機關做個混子,更不想做個邊緣人

「邊緣人?」

張子健沒有解釋,說︰「我明天去省里,盡量多的邀請到名家大手,到時你可別看熱鬧啊

「放心,我一定幫你的忙,但你再不能讓我餓著肚子等你了

「我要是讓你再餓肚子,你就吃了我

于靜波抿嘴一笑說︰「你以為你的肉好吃啊?」

得到了于靜波的諒解,張子健更感到不虛此行。他現在最想見的,就是省文聯主席劉彥周了。

張子健問于靜波︰「你見過省文聯的劉主席嗎?」

「見過啊。這是個高興了什麼都行,不高興就亂發脾氣的人。仗著他的名氣,也沒人計較他。怎麼,你想邀請他來參加你的筆會?我看夠嗆

「他可是我們省文學藝術界中的巨擘啊,沒有他的到場,就塌了很大一塊台

「他去的地方,可都是在名山大川舉辦的筆會,或者干脆就是歐洲北美什麼的,你們那小地方也就是我這個水平去還差不多

「那我不是就沒戲了嗎?」

于靜波立刻說︰「也不是沒戲。我沒有打擊你積極性的意思,事在人為,我看你很有這好命,今天你剛來時還是四處受挫,現在都是你的朋友了。我本來再也不想理你,可現在……咳,我們被你征服了

張子健笑著說︰「是你們可憐我這個鄉下人啊

「我要是可憐你,看你一眼我都累得慌

雖然是無意識說的話,但卻給張子健一個重要的提示。

這些大名人去過所有的風景名勝,會來到一個小小的寧古參加筆會嗎?他張子健又是一個毫不出名的小人物,幾乎毫無號召力可言,即使抬出周哲輝來,也不具備多大的力度,最好就是讓劉彥周出面。他喊一嗓子,別說在省內,就是全國的文化界,那都是絕對好使的。

也許真的要在那個任芳菲身上下藥引子了。

大世界舞廳著火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林霏霏的腦海里始終活動著一個人的身影,這個人無疑就是張子健,但這個人就跟失蹤了似的,在她的跟前隆重地出了場後,居然消失了,這讓她心里好生的難過,但她也不能把這樣的難過表現出來,就時不常地跟顧客發脾氣,結果她的生意越來越萎縮。眼看著要離開饒河了,她也就關門大吉,一心等著跟爸爸前往北京發展。即時她考不上電影學院,她也有好多表演機會的。她並不是要當什麼大明星,她對有的明星也沒什麼好感,但她開了那個小店後才知道,她除了表演,還真的不會干什麼。

他們要走了,要離開饒河了。她對這里沒什麼大的感情,而去北京發展的輝煌未來,又是她的動力。家里的一切都收拾停當,房子也已經轉讓,他們明天就要離開這里。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放心不下的,但林霏霏的心里卻浮現出莫名其妙的的惆悵。她知道這樣的惆悵是哪里。她這樣一走,也許就永遠跟張子健失去了聯系,她再也見不到她那和她有過一次生死之緣的子鍵哥了。

這個混蛋,居然不跟她聯系,就像她是丑姑娘,一點也不著人愛似的。可他居然不給她一點機會,竟然去和爸爸出去吃飯,把她撇在了一邊。這個鬼東西,愣是不知道人家的心里裝的是什麼。

傍晚爸爸回來時,她破例沒有迎上去對爸爸噓寒問暖,但林杰卻喜笑顏開地說︰「霏霏,你猜我看到誰了?」

「反正不能看到天王老子

「這是什麼話。是誰惹著你了?我告訴你你一定高興。我今天遇到張子健了,我還……」

林霏霏冷冰冰地說︰「他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嗎?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哈,我的霏霏,總不能也吃爸爸的醋吧。他想見我,不就是想見你了嗎?」

「那他現在去哪了?」

「你是問他的工作嗎」

「他上班了?」

「他被分到寧古縣文聯了

「他怎麼去那麼個地方?」

「是啊,憑他的能力,到這個小地方,真是虧了他了,不過,我看他能干起來。我也邀請他跟我們去北京

「他怎麼說?」

「他說他剛上班,不能就看這樣輕易地放棄

「放棄又怎麼了?那是個什麼好地方啊?他跟我們去北京,那不是會有大發展嗎?他又會寫東西,就是給我們寫劇本,也比在一個破縣城里當個文聯的小干部好多了啊

「可他不同意啊

林霏霏看著爸爸︰「那你怎麼不給他帶到咱家來?」

「他說他要跟同學見個面

「他……他說要來看我?」

「他沒說

林霏霏的眼楮突然濕了。她大步回到自己的房間,砰地把門關上。

這個混蛋居然不來看她,卻去和同學見面。他不該這樣,不該這樣的啊。那個晚上他們在舞廳里摟抱著,親熱著,他還模了她,她還是第一次讓一個男人模她,那時她就有和他相愛下去的準備。可是他居然失蹤了。

現在他回來了,居然不來見她?

林杰在外面說︰「霏霏,你別急,我讓張子健住下給咱們打電話,完了我們去賓館去看他,決定我們明天去省城的時間

林霏霏跳了起來,開了門︰「什麼?」

「明天我們一起走。你是會見到他的

林霏霏孩子似的,臉上由陰轉晴︰「哼,當我想見他似的

但林霏霏真想立刻見到他。

說是見同學也沒什麼毛病,但這個同學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同學,她是栗雪。張子健之所以還要見她,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他不能不承認自己是有問題的,但這樣的問題他決不能說出來,更不能對栗雪坦誠直言。在大學畢業前,他從未做過違心的事,他也用不著做什麼違心的事,可是,大學畢業也就這麼幾天,他就做了不少違心的事,其中和鄭曉麗**,還有他硬著頭皮到寧古縣文聯赴任。

他不是不喜歡鄭曉麗,這個漂亮的姐姐那火熱的情懷,也點燃了他年輕的身體。當他們的歡愛結束後,他總覺得對不起栗雪。但他又感到在鄭曉麗的火熱相逼下,自己很難拒絕,尤其是鄭曉麗幾乎是拯救了自己,沒有這個女人,他不僅不可能是什麼救火的英雄,而且可能還是個被關進大牢的人。報答是人的天性,雖然他是用自己的愛和身體來對待這個美麗的姐姐,鄭曉麗也真正的需要他,但他有種隱隱的內疚在折磨著他,這也是他並不痛恨栗雪離去的原因。

他能把栗雪喚回來嗎?

這個他沒什麼自信,但他真的渴望見她一面。

四年的感情和四年的愛啊。

他的眼楮突然朦朧了。

他讓自己振作下來,就給栗雪的單位打電話。單位沒人,他想了想,又給家里打了電話。不管是不是蘇秀蘭接,這個電話他必須打。

還好,電話是栗興旺接的,他悄悄對張子健說︰「你這樣,你說個地方,我讓栗雪去見你,就別讓她接電話了

張子健明白,這是怕蘇秀蘭知道。他說了聲謝謝,就告訴栗興旺他在小九龍酒家的二樓等著栗雪。栗興旺說他一定讓栗雪去見他。

小九龍酒家座樓在栗雪家那條路的拐角上,他在那里等著栗雪,是讓栗雪快些出門。他立刻趕到那個酒家,但還是等了好長時間,栗雪才邁著不緊不慢的的步子走了進來。

「栗雪……」

一股熱乎乎的東西堵住了張子健的嗓子,一個月沒有見面,他極力在控制在自己對她的思念,當栗雪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感到自己是這樣的思念她,愛著她,不能沒有她,這樣的感情就噴涌而出。

栗雪淡淡地一笑︰「你怎麼到饒河了?是為了工作的吧?」

「我到文聯辦點事,直接從這里去省城

「進入了工作狀態了吧,還不錯

張子健不想跟栗雪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他立刻上前握住栗雪的說︰「栗雪,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氣,我們從新開始好嗎?」

栗雪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子鍵,你不要這樣想了,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你也知道我媽媽不同意我們的事,你也會有你的新朋友。哦,對了,我十月二號結婚,希望你能來參加

突然,栗雪腰間的一個小東西吱吱地響了起來,栗雪拿出看了看,對張子健說︰「鄭博宇呼我了,我們今天要去見一個他的領導。你自己在這里呆著吧

就像一陣風似的,栗雪又消失了。看來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要跟鄭博宇在十月二號結婚了。

這個吱吱叫的小東西就是剛剛出現的傳呼機嗎?這可真是有意思,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能找得到啊。

張子健孤零零地坐在那里。服務員上來了菜,他毫無胃口。

一個人喝醉,不需要誰來陪。張子健真想把自己喝醉一次,把該忘記的忘記,讓酒入愁腸化成的相思,在這個夜晚洶涌地噴發,明天又是一個明媚的艷陽天。

他整整喝了一瓶西鳳,卻沒有絲毫的醉意。他還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喝這麼多的酒,而且腦子越來越清醒了。

一個他愛了四年的女人離開他了,他努力挽救,她依然義無反顧地走了。

他意識到,想走的人是留不住了,這段他自以為是真愛的戀愛,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像是對他的嘲弄,而那個鄭博宇,就是在暗中嘲弄他的人,蘇秀蘭對他不是嘲弄,而是一種輕蔑,根本就沒把一個堂堂的年輕男人放在眼里。

他壓抑著自己快要爆炸的胸膛,走出這間小酒樓,已經是萬家燈火的夜晚了。

往前走,就是那家叫做美勝春的賓館。訂了一個單間,他的思緒已經從栗雪的身上轉移到明天的工作中。現在的工作還是順利的,有了林杰他就可以直接去通過那個什麼任芳菲的關系去做劉彥周的工作。不然他還要去找鄭曉麗,現在他就可以不去麻煩鄭曉麗,或者說他就不用和她見面了。

他倒是想見鄭曉麗,但他必須控制自己。也許他以後就不該和鄭曉麗保持這樣不正常的關系了。鄭曉麗的老公邱克劍是在任省委副書記的秘書,雖然這樣的關系他不能就這樣放棄,但鄭曉麗那火辣辣的情愛,他總覺得不那麼合適,雖然現在他已經用不著覺得對不起栗雪了。

他去給林杰打電話,和他聯系明天怎樣去省城的事,誰知接電話的是霏霏。

「子鍵哥,你來饒河為什麼不來看我?我真是生氣了。哼

「霏霏,是你!你好嗎?」

「我好個屁,連你都不來看我,我還能好?」

「霏霏,是誰惹著你了?」

「你,你,你

這霏霏一連說了三個你字,張子健笑了︰「我惹著了你,我對你賠罪,你說,我怎麼做你才能不生氣?」

「你請我吃飯?」

「這麼晚你還沒吃飯嗎?」

「就在等你電話呢,怎麼吃得下?」

「那我真要請你了,你想吃什麼,現在就去

「你不是跟同學聚會了?」

「是啊,才喝完

「那給我買個巧克力就行

「你不怕胖?」

「我現在的體重還偏弱呢。有個戲是演一個胖姑娘,我要是接,就要把自己養胖十幾斤

「那好,賓館樓上就有巧克力女乃茶

「我現在就和爸爸去你那里

「我還是……」

「你喝了酒,就別出來了,我們過去吧。直接給你送機票,爸爸訂了明天上午去省城的飛機

對于林霏霏,張子健有種復雜的情感,他已然感受著林霏霏的熱情中加塞著對他的愛戀,自己在那樣的夜晚也做了小小的出格舉動。但那時他有著栗雪,不可能對她有某種交代,也就無聲無息地從她的視野中消失。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從走廊的那邊傳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就停住了。似乎在屏住呼吸似的,過了片刻才傳來敲門的聲音。張子健也被這充滿熱烈情感的敲門聲激動著,他馬上開了門。

「子鍵哥

林菲菲立刻撲到張子健的懷里,張子健忙問︰「你爸爸呢?」

「他在路上遇到個朋友,一會就到,我等不及,就先來了

「哦。霏霏

霏霏的嬌媚和熱烈,和今天看到的栗雪完全判若兩人。過去栗雪的清純和可愛,如今已經被世俗取代,一個和戀愛了四年的同學說分手就分手,委身一個新的權貴,身上的許多東西也就跟著發生了變化。

「子鍵哥,我爸爸讓你跟著我們去北京,你為什麼拒絕啊林霏霏從張子健的懷里抽出了身子,望著張子健。

「我現在有工作了,不能說走就走啊

林霏霏急了︰「你那是個什麼破工作啊。一個縣的文聯,而跟我們去北京啊,你不知道這里的差別是怎樣的巨大嗎?」

張子健拉住霏霏的手說︰「我怎麼就不知道?可是我真的不能……」

林霏霏似乎什麼也不想讓張子健說出來,更不想听他說這些,猛地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張子健的嘴,張子健還要避開,卻被林霏霏熱乎乎的嘴唇征服了。

被栗雪傷害的情感此刻洶涌地從他的胸膛里噴薄而出,林霏霏本身就是個美好的女孩,現在被她的情意刺激的已經難以抵擋了。他猛地把林霏霏抱了起來,緊緊地摟在懷里沒命地親著。林霏霏禁閉著眼楮,期待著張子健把他拿去,對她猛烈地撫愛一番。她太想了,太需要了,她做夢都是被張子健佔有著,操作著,征服著,虐待著。

林霏霏輕聲說︰「我爸爸等會才能到,我們……」

「我知道,我知道……」

在舞廳,張子健模過林霏霏的身體,那次的撫模引來的是一場災難,現在他又把手伸到林霏霏的身下,這樣斷的時間,他們是不能痛快淋灕地做什麼的,只能是這樣短暫的歡愛,親昵的撫模……

「哦,天哪。子鍵哥,你就不想我嗎?」

他想過他嗎?雖然栗雪已經和他宣布分手,但他想的還是栗雪,但他不能說他不想,只能說他想她,非常的想。林霏霏說︰「你就撒謊吧,你想我能不給我打電話,能不……」

「霏霏,我們可是生死的交往啊

「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美好的夜晚

「那也是個讓我難受的夜晚

「從那時我就愛上了你。你這個壞哥哥林霏霏緊緊地把自己的身體貼在張子健的身上,听憑張子健的手在自己的腿間溫柔地撫模,讓她激動的難以自持。

門外傳來林杰的腳步聲,張子健趕緊把手從林霏霏的身下抽出來,林霏霏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子鍵,怎麼樣,今天沒喝多吧?」

林杰大步地走進來,張子健趕緊迎了上去︰「林叔叔,還要讓你來看我。我還行,沒喝多

「你的酒量不錯,今天他們幾個都被你灌趴下了

張子健心想,要知道他剛才又喝了一瓶西鳳,不知道還要怎樣驚訝呢。住在大山里的人,到了冬天一喝就喝一天, 子肉炖酸菜,野雞炖蘑菇,60度的小燒,喝起來就跟胸口著了火似的。這樣的山里人的生活,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也給了他大山般豪爽的性格。

「林叔叔,我們明天坐飛機去省城啊?」

「那不是快嗎?我在賓陽呆一個下午,給你介紹一下任芳菲,晚上有個飯局,後天早晨我就和霏霏去北京了

「哦,以後我們就離的遠了

幾個人坐在賓館房間的沙發上,張子健感到林霏霏的目光在凝視著自己,不知林杰能不能看出他才和霏霏之間的親熱,霏霏的臉色紅撲撲的,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沉醉中解月兌出來。

「子鍵,我還想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想跟我們走嗎?我想,寧古文聯那個單位沒什麼發展,也不能吸引你的目光,你怎麼就不能放棄呢?我想你不是個目光那麼短淺的年輕人吧?」

林杰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視著張子健,林霏霏也在期待著張子健讓他們滿意的回答。張子健謙虛地笑了笑說︰「這是我這輩子第一份工作,也許不那麼讓我滿意,但是我想我還是要把這個工作做好。即使我離開,我也不想現在就離開,我要做出一番成績再離開。我這個工作是唐大哥給我安排的,我不能給他們一個虎頭蛇尾,不負責任的印象

「這麼說,你就真要在寧古這個地方干下去了?」

「張子健,那個破地方有什麼好的?你跟我們走不好嗎?」

「我現在真的不能就這樣走了,這樣一走,人家怎麼看我?」

林霏霏還想說什麼數落張子健的話,林杰就說︰「你這樣想,我也理解你。做事能踏踏實實,對年輕人來說是個好事,也是必要的。那就這樣,明天我們在機場見面,我們還有聊天的機會。霏霏,我們讓你子鍵哥早些休息吧

林霏霏氣哼哼地先走出門,林杰跟在後面。張子健本以為他們是來多待會的,卻這樣快就離開了,想必是自己不想跟他們走,讓林杰失望了。

雖然林杰對張子健發出了邀請,但張子健的婉拒,不僅沒讓林杰不舒服,而且還看到張子健這個年輕人的踏實,林杰對女兒說︰「如果張子健就這樣輕易地放棄了自己剛剛開始的工作,跟我們去了北京,他在我的心里就降低了分數,像他這樣做,堅守著自己的陣地,不受誘惑,我覺得這才是干大事的人

林霏霏對爸爸說︰「我看他是不知好歹

林杰說︰「不能這樣看他。我看這才是知道好賴的人

張子健站在門口,把他們說的話听的真真切切,林杰對自己的理解,讓他深感欣慰。

他的主意已定,就不能更改,他就是要從這個遠離權力中心的邊緣地帶干起。

第二天,從饒河到省城賓陽市的班機,緩緩降落在太平機場。走下舷梯,下午燦爛的陽光直射而來,張子健趕緊為林霏霏撐起遮陽傘,林霏霏會心地一笑,小聲對張子健說︰「真有眼力件

「那是。可不能讓我們霏霏小姐被太陽曬著

林杰走在他們身後。上了一輛停在那里的出租車,林杰告訴司機,去馬迭爾賓館。汽車開進市區,張子健的眼楮就不夠用了,對林杰笑著說︰「這大城市的車啊人啊,看的我眼花繚亂

林霏霏坐在前面,回過頭來笑著說︰「不會吧。你們大青山沒這樣多的車吧

「我們大青山一天也看不到幾輛小汽車

「你總不能就在你們那個寧古縣里呆一輩子吧?」林霏霏回頭問道。

「我也不知道

林霏霏和爸爸一起邀請張子健和他們一道去北京,她更希望她的子鍵哥和她在一起。在她十八歲的人生中,雖然也有許多男孩在他跟前晃來晃去,其中不乏很優秀的男孩,但她第一次跟張子健在一起產生了感情。把張子健帶到北京,是她一百個贊成的。

但這個小子真是有些不識抬舉,居然拒絕了他們的好意,這讓她有些惱火,但爸爸的幾句寬慰,她的心里也才舒服下來。

來到馬迭爾賓館,洗漱了一下,林杰就給任芳菲打電話,打了幾次,都沒有打通。林杰說︰「那你就等在這里,我和霏霏參加一個演藝圈的聚會,任芳菲也可能在,我跟她打個招呼,你在單獨找她

林霏霏看著張子健,張子健知道霏霏是想要林杰帶著他一起參加聚會,演藝圈的聚會也一定很熱鬧,但林杰似乎沒有這樣的打算,張子健也就不能強跟著。

「我準備一下工作計劃,看看我都準備找些什麼人,給任芳菲提供個詳細的名單

「好。我們走了

林杰父女離開了賓館,張子健並沒有寫什麼計劃,他的計劃都在他的腦子里,或者他的計劃是根據情況的發展而變化的,這樣的情況,就是看他能不能讓劉彥周幫他的忙。

應該說,他一定要讓這個省文聯主席幫他的忙,不然他的再好的計劃,也要成為泡影。

不管林霏霏和去北京發展具有怎樣的誘惑力,他已經不放在心上,他現在就要一心一意地把這兩個筆會辦好,讓寧古縣委大院的人,尤其是權力中心的那幾個關鍵人物,看看他張子健是怎樣用他們這支筆,為這些權力中心的人物出力的。

到了張子健困的實在熬不住,林杰和女兒還沒回來,他只好先睡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張子健突然听到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從門縫外傳來林霏霏輕聲的話語︰「子鍵哥,是我,快開門

張子健的腦海里第一個信號就是這能不能是霏霏啊?沒想到真的是她,但他猶豫了。

「你爸爸呢?」

「快開門霏霏已經是命令道。

看來不開是不行了,只好把門打開,也就在這瞬間,一個實拍拍的**猛地射進張子健的懷里。

「你……你爸爸知道……」

「你傻啊,我能讓他知道我到你的房間來?」

「那他哪?」

「他當然喝多了,睡著了啊。你可真是讓人不痛快

霏霏捧起張子健的臉就沒命地親起來。

「霏霏,你听我說……」

「你什麼也不要說,你不跟我走沒關系,不喜歡我也不要緊,我……我現在就想你,就想你,一想到我要遠離你,我心就……」

林霏霏邊親著張子健的臉,淚水邊酣暢地流了下來。

張子健摟了一下霏霏,說︰「霏霏,不是你哥不喜歡你,是你哥不配喜歡你。你將來是個大明星了,不得把你哥給甩了?你哥我可是被人甩怕了

「胡說,那個女的還能甩你?你可是……可是……哪個女孩都喜歡的

「你就別尋你哥開心了,你哥現在連談戀愛的心情都沒了

「為什麼?」

「所以,你哥不想……」

林霏霏的親吻比剛才還要狂熱,張子健說︰「你就不怕你爸爸知道?」

「不怕,知道了我也不怕,我就是愛你又怎麼樣?我爸爸也是喜歡你的

不是沒愛,也不是沒情,更不是沒欲,張子健此刻總覺得霏霏這大半夜的到自己的房間,讓他又要做出不該做的事。

他被霏霏的火熱的情愛撩動得心潮澎湃︰「霏霏,你這樣做,是讓你哥我犯錯誤的

「不怕,我就是讓你犯錯誤,你不犯錯誤就是不喜歡我,就是沒有我。我……」

張子健知道霏霏還是個處女,而且還沒交過男朋友,她愛上自己也讓他高興,但他剛結束一番讓他傷心的愛情,不想在讓自己走進這樣很難有結局的情愛之中。

見到張子健現在居然這樣的唯唯諾諾,霏霏像是突然來氣了︰「你……你是不是在耍我玩啊?你親我,你模我,還說喜歡我,我不要求你真的愛我,更不要求你跟為在一起,但我就要離開了你,你就不想愛我一次嗎?你可是第一個模了我的男人,你現在就不想了嗎?」

「我怎麼不……」

張子健絕不是唯唯諾諾的人,他立刻粉碎了自己心里那點猶豫,突然把霏霏抱了起來,兩個人立刻滾到了床上,還沒等張子健撲到霏霏的身上,霏霏已經撲到他的身上,而且在他臉上,脖子上,接著就扒開他的衣服,在他的胸膛上親起來。一頭發情的獵豹也不過如此,隨著霏霏情緒的高漲,嘴里發出難以遏制的嬌喘,張子健也就開始行動了……

霏霏是天蒙蒙亮的時候才離開的。離開時霏霏非要在張子健的身上親夠一百下。張子健就躺在那里讓林霏霏濕漉漉的嘴唇,在自己的肌膚上上下下地親個遍。他還感到有一滴滴的液體滴在身上。

當張子健從林霏霏的身體里,得到了女孩第一次林紅的血液,霏霏又是幸福又是痛苦地緊緊地撲到他的懷里時,他的心里產生些許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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