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塵仙魔錄 第十八章深夜盜酒上

作者 ︰ 冰雪修菊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熙子君每天除了修行養傷就是和逍遙散人把酒言歡,成為了酒中知己。逍遙散人獨自秘方釀制的美酒如靈丹妙藥,對療傷竟有奇效,熙子君的身體恢復得很快,七天之後已然痊愈。

這一日海風煦暖,陽光明媚,熙子君和逍遙散人又在沙灘暢飲。酒到酣處,二人的話也多了起來︰

「恩公,子君再敬你一杯!」

逍遙散人一飲而盡,哈哈笑道︰「子君,我視你如酒中知己,你這一口一個恩人的叫著,听得我好生別扭,既然你我如此有緣,不如結拜為兄弟如何?」

熙子君心想逍遙前輩人雖老,心卻年輕,若是與他結拜,倒也好玩,接著酒勁說道︰「子君求之不得。」

二人就此結拜為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美酒一同喝,有好東西一起玩。

「大哥,小弟從小到大的故事都說給你听了,你也講一講自己的傳奇經歷唄。」

逍遙散人哈哈大笑,說道︰「兄弟養的靈獸火鵬,哥哥我養的靈獸虎蛟,若不是他們打了一架,咱們也不會成為兄弟,這一架打得好,打得妙!來,再飲一杯!」

熙子君道︰「大哥,你還沒講自己的傳奇經歷嘛。」

逍遙散人臉色一紅,語氣中帶著一絲嘲笑,嘆道︰「兄弟不知,哥哥我活了幾百歲,哪談得上什麼傳奇呀。哎,就連自己的家都被人給霸佔了,害得我流離天涯,躲到這個荒島上同虎蛟為伴,與孤寂對飲。」

熙子君心中一驚,皺眉道︰「大哥,你以前不是住在這藍瑚島上?什麼人如此大膽,霸佔了你原來的家?」

逍遙散人一拍大腿,道︰「霸佔了我的仙島就算了,還霸佔了我的美酒,害得老子天天喝這些糟粕!」

熙子君道︰「大哥,霸佔你仙島的惡人很厲害麼,為什麼不奪回來?」心想難道世間還有比這更好喝的美酒?

逍遙散人猛地站了起來,大聲道︰「我怎麼會怕她!要不是我欠她的,怎會容她如此猖狂!」猛喝了一口酒,瞧著手中玉樽,喃喃道︰「我珍藏了兩百年的仙釀啊。想想都能流口水。」

熙子君心中暗暗好笑,自己的結拜大哥愛酒成痴,怪不得人稱東海醉仙,笑道︰「既然如此,那為何不去跟那人要一些仙釀回來呢?」

逍遙散人嘆了一聲,「想要喝到仙釀,就得去面對她。可是……」眼珠一轉,笑嘻嘻地對熙子君說道︰「賢弟啊,我窖藏了兩百年的美酒你想不想喝?」

熙子君笑道︰「听大哥這麼說還真想嘗一嘗。」

逍遙散人心花怒放,突然想到了一條妙計,眉毛一挑,詭笑道︰「今天晚上我們去偷酒喝!」

從高空向海面望去,藍湖島與深藍色大大海融為一體。如果不是特別留意,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島。逍遙散人獨居于此實為極佳的隱蔽。

在藍色沙灘上曬太陽的巨獸虎蛟如同一座小山,巨大的身軀有一半沒在海水中,尾部不時地撥弄一下浪花。銅鈴般的巨眼瞪著不遠處逍遙散人和熙子君二人談論著什麼,發出一兩聲低吼,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好像對逍遙散人最近一直冷落自己表示不滿。

就在這時,逍遙散人和熙子君二人向著藍色靈獸虎蛟走來,面對這個龐然巨獸,熙子君依然心有余悸。逍遙散人拍了拍靈獸虎蛟的鼻子,笑著說道︰「藍寶,寶貝兒,你是不是很寂寞呀,是不是想喝酒了。」

虎蛟藍寶昂起了巨大的頭顱,連連點頭,歡鳴不已。逍遙散人取出隨身帶著的紫金葫蘆,拔下塞子,葫蘆中的美酒激射而出,飛到半空,形成了一個酒環,隨著虎蛟的頭部旋轉,也跟著旋轉不已。虎蛟玩了一會兒便張開巨口,將美酒吞入月復中,像撒了歡的牛犢一樣高高躍起,在空中低聲鳴吼,又落入水中,濺起了老大的浪花。

逍遙散人對熙子君說道︰「我的藍寶最喜歡這麼玩耍了,玩一百次一千次都不會覺得厭煩。咱們今晚去偷酒喝,還需要藍寶相助。」對著虎蛟喊了一聲,虎蛟從海里躍起,飛身落到逍遙散人面前。

逍遙散人拍著虎蛟的臉部柔聲說道︰「我的乖乖藍寶貝兒,咱們現在就去瑤虹仙島啊,就是上回我帶你去的那個有惡婆娘的仙島啊,我跟這位結拜兄弟去島上偷酒喝,到時候也一定讓你喝到世間最好喝的美酒!」

隨著逍遙散人一個手勢,靈獸虎蛟藍寶听話地張開了巨口,逍遙散人第一個鑽到了虎蛟的口中,招手讓熙子君也進來。

熙子君瞪大了雙眼,看了一眼虎蛟的森然巨口,不明白逍遙散人此舉何意。逍遙散人執意讓熙子君進來再說。熙子君雖然已經對眼前的巨獸不再感到害怕,但還是覺得有一些不自在。朝著虎蛟鞠了一躬,然後一腳踩到了虎蛟柔軟的舌頭之上,只覺腳下又軟又滑,站立不穩,倒下的時候只覺周圍瞬間暗了下來,原來是虎蛟合上了巨口。

熙子君身體尚未定住,又覺天旋地轉,雙手及處粘熱濕滑,黑暗中抓住了逍遙散人一只手。又听見外面傳來嘩嘩水聲,原來是虎蛟騰身如海。他靜下心來深深呼吸,只覺虎蛟口中有淡淡的腥臭,喊了一聲「大哥」。逍遙散人坐起身來,催動紫金葫蘆發出淡淡熒光照亮了周圍。

熙子君好奇的問道︰「大哥為何要這樣去瑤虹仙島,我們直接御劍飛過去不就行了嗎?」

逍遙散人道︰「咱們可是去偷酒,如果御劍過去,瑤虹仙島周圍都有法陣禁制,還沒等到那里就被人發現了。」

熙子君對逍遙散人的妙計暗暗叫絕,繼續問道︰「大哥以前一個人的時候為何沒有以這種方式去瑤虹仙島偷酒喝呢?」

逍遙散人嘆道︰「我何止偷過一次啊,只是那婆娘看得太緊,我沒有得手罷了。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我們二人聯手,來個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的妙計,肯定能夠成功。」

熙子君奇道︰「大哥口中的婆娘是誰,很厲害嗎?」

逍遙散人臉上陰晴變幻不定,似乎不想提及此人,猶豫道︰「你不要多問啦,總之我不想見到她。如果萬一,我說萬一,偷酒的時候如果失敗了就趕緊逃。還有要是打起來的話不要亮出你那浪魂斷刀,浪魂雖是神兵,但因為你沒煉化過,威力自然發揮不出來。萬一你被抓住了,千萬不要說認識我,更不要說出藍瑚島來,否則你會大禍臨頭的,連我都救不了你呀。瑤虹仙島雖然不遠,藍寶也得游上一天的時間,我先睡一覺,等到了地方叫醒我啊。」說完便仰頭呼呼大睡。

熙子君瞅了一眼旁邊的逍遙散人,心想這位大哥肯定和他口中的瑤虹仙島上的婆娘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心中突然想到一件要緊之事,搖著逍遙散人的身子喊道︰「大哥、大哥,你這寶貝靠不靠譜,不能帶錯路吧。」

逍遙散人閉著眼楮哼了一聲︰「放心吧,瑤虹仙島上有幾塊石頭它都記得清清楚楚。」

熙子君這才放下心來,但身下四周都黏熱濕滑,還覺憋悶異常,實在無心睡覺,只好一個人打坐入靜,平復躁動的心緒。

當逍遙散人和熙子君二人到達目的地之時,已是圓月高懸的深夜了。二人從虎蛟藍寶的口中躍出,落到一塊灑滿月光的礁石之上。

月色朦朧,二人悄無聲息地來到一片假山陰面,不遠處便是一排木屋,透過一片桃林可以看到木屋透出的微光。

逍遙散人突然向空中嗅了嗅,熙子君不解的問道︰「大哥你聞什麼呢?小弟剛才只是放了一個屁而已呀。」

逍遙散人猛敲了一下熙子君的腦袋,小聲道︰「放屁!你沒聞到一股美酒的味道嗎?」

熙子君笑著搖頭道︰「沒有啊。」

逍遙散人怒道︰「這賊婆娘,霸佔著我的仙島獨享仙釀,實在可惡。賢弟,咱們分成兩路,我去查看她是否在屋中獨享我的美酒,你繞過木屋,去看看酒窖門口有沒有人把守,一定要小心,千萬別弄出聲響來。如果沒有人把守的話就偷一壇出來,直接到上岸的地方等我。酒窖就在木屋後面據此百丈遠的山洞里,記住了嗎?」

熙子君重重點頭,繞過木屋順著一條曲折小徑向後山悄悄走去。逍遙散人目送熙子君消失在黑暗處,當下屏息凝氣,悄無聲息地向木屋的亮光飄去。

隨著他離木屋越來越近,越覺空氣中的酒味變得濃烈,更讓他感到好奇的是記憶中的她從不飲酒的,為何屋中有這麼大的酒味?屋中的主人道行高深,他一時不敢走得太近,只是凝神傾听屋中的動靜,只听到有水聲傳來,像是美酒落入玉盅的聲音,听得逍遙散人心癢難耐,不禁咽了幾口唾沫,又向木屋前走了幾步。

木屋的窗戶沒有關死,逍遙散人透過窗縫向里望去,只見屋中並沒有人喝酒,只是擺放了一只巨大的木桶,里面霧氣繚繞,朦朧中只見一個女子身在其中,肌膚如玉,尤勝妙齡女子,長發如雪,難掩其動人容貌。雖然看去歷經滄桑歲月,仍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逍遙散人看了一眼,便覺全身氣血翻涌,臉頰發燙,不敢再看。心中憤憤道︰「這個婆娘竟然用我的仙釀沐浴,如此暴殄天物,實在可惡!」又是憤怒又是可惜,手中拳頭緊握,卻意外地發出幾聲關節摩擦的響動來。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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