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娘來啦 253 真真假假

作者 ︰ 容自若

怎麼辦?今晚上他怎麼會這麼疼?!我該怎麼辦?要去找雪兒姐姐嗎?她那有止疼的良藥啊!

溫柔一邊安撫著床上幾欲昏厥的任越,一邊在心中不住的思踱著。

「任越,你再堅持一下,我去去就來!」溫柔實在不忍看著任越頭疼欲裂的樣子,俯子,在其耳邊輕輕道,抽身就要離開。

「柔兒!不要!」便在溫柔轉身的一剎那,任越的口中含糊囈語著,一只手緊緊的抓握住了溫柔的手。

「任越,你叫我?」溫柔心下一驚,轉身怔住了。

「柔兒!」熟悉久違的稱呼,從任越的口中喚出,即便是在他頭疼難耐的時刻,他也還是記得,我是柔兒!

此刻,溫柔的心中柔柔的漾起一潭春水,暖暖的包容著她那顆早已堅硬鐵石的心。

其時,任越哪里是要拉住溫柔不讓她離開,那聲「柔兒」,分明是在夢中!

又是那個熟悉的夢境,又是那碗香甜可口的相思。

一曲簫聲,羹已畢,瓷碗依舊溫熱。

風雪之中,溫柔衣袂紛飛,身子不由微微顫了一顫,身上的一襲水色衣衫似乎已抵擋不住冬雪寒風的侵襲。她不禁抬首顰眉,目若秋水,眉梢眼角之間仿佛是愁思襲人,無計排遣。她輕輕嘆了口氣,目光遠遠望向天邊,輕聲道︰「我今日這道羹,喚作相思。」

任越在夢中一時看得痴了。

又是這水色的衣衫!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溫柔伸手挽了挽鬢角的發絲,忽然向自己和身後的盛堯山斂容一禮,悠悠道︰「兩位深情厚意,溫柔無以為報,永銘五內。只恨當年有眼無珠,所托非人,誤了大好年華,也有負二位。今時今日,只得一羹相謝,就此拜別。」

接連幾個夜晚,夢中的溫姑娘都是這般訣別。

任越深知接下來的一幕,便會是萬箭齊發,血染衣衫。

想他堂堂無雙公子,向來無拘無束、毫無牽絆、智慧膽識過人,更是沒有什麼懼怕,可是現在,不管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任越都怕看到那最後的一幕。

從來都沒有那般無助,一人不敵萬箭齊發,先是自己,繼而是盛堯山,隨後就是親眼目睹溫姑娘箭穿心口!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即便是從夢中醒來,任越依舊心驚肉跳,恍若真的歷經了生死!

「柔兒,不要!」夢中,任越突然伸手阻攔。

卻不知這聲阻攔,伴隨著雙手的緊握,卻是從夢中回到了現實!

「任越,我不走,我不走。」溫柔還以為任越是不願她離開去找南宮雪,旋即輕聲附耳安慰道。

「柔兒,柔兒。」任越的額頭被汗水浸濕著,左右在枕頭上翻轉著,口中依舊喃喃囈語著。

沒有人知道他在夢中又看見了什麼……

溫柔安安靜靜的坐在任越的床邊,本想抽手出來替他擦汗、倒水,卻無奈任越的手握得太緊,自己無論如何變換方位,都掙月兌不了。

無奈之下,只得用另一只手輕輕取了自己腰間的手帕,慢慢的幫任越拭擦著頭上的汗珠。

雖然,這對任越的頭疼起不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但至少溫柔在做這些時,內心是釋然的。

任越每疼一次,他的手都會緊緊的抓握住溫柔的手一次,大約半個時辰後,溫柔白皙柔女敕的手上,又已是紅印斑斑。

「讓我來幫你分擔疼痛吧。」溫柔顧不上自己手上的疼痛,輕輕的在任越耳邊喚道。

許是這聲柔柔的呼喚,許是針刺般的頭疼勁兒過了,和以往驚呼著突然醒來不同,無聲無息中,這次任越緩緩張開了眼。

「溫姑娘。」任越睜開眼後,第一個看見的便是溫柔。

「你醒了?還疼嗎?」溫柔隨即問道。

「溫姑娘。」任越再次喚道,慢慢側身坐起來,卻是早已看見溫柔的雪白的手上紅印斑斑。

「喝點水吧。」溫柔抽身出來,走到桌前,拿了只杯盞,又轉身回來。

「溫姑娘。」任越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的異樣。

「什麼都別說,我知道你記得我。」溫柔的眼楮亮亮的。

的確,夢中任越的確記得她!

「溫姑娘。」任越此時,除了能呼喚她的名字,似乎什麼都做不了了。

夢中那個一直視為比生命還要珍貴的人,夢中那個一直要保護的人,此刻就這麼站在眼前,水色的衣衫,絲毫未變……

這真的是夢嗎?

為什麼如此真實?

雖然溫柔一再提醒著,示意著,任越還是不敢去問。

夢中和現實,他早已辨不清真假了。

我到底是怎麼了?

為何這幾日都會連著做同一個夢?!

「溫姑娘你的手……」任越低頭,微微不安。

「不礙的,我那還有雪兒姐姐送我藥,回去敷了就無礙了。」溫柔連忙抽收回自己的手,將其藏于袖間。

半餉,兩人只是默默相對,卻無一人再多言半句。

「我……」

「你……」

幾乎是同時任越和溫柔同時開口,卻又是同時頓住了。

「夜已深了,任公子早些休息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溫柔款款施禮,翩然轉身。

「也好,溫姑娘慢走。」任越起身,緩步送至門口。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今日的夢中又遇上了她!

任越回到桌前,思鐸片刻,未果。再次拿起那本小說。

夢中的一切,再次被悉數記錄了下來。

「任越……他終究是認得我的,是他,他是任越!」溫柔回到房中,又是一夜無眠。

「嘶,好疼。」便是在翻身的時候,無意間壓到了今夜受傷的手臂,溫柔下意識的叫了出來。

借著月光的亮度,輕輕揭開衣袖,手肘的血漬已干,破損的皮膚沾在衣袖上,牽拉著皮膚和衣袖,一種鑽心的疼痛襲來。

幸虧沒有讓任越看到,不然他定是要對盛嬌雪不依不饒的。

溫柔暗自慶幸。

起身,簡單的用清水拭擦了下傷口,翻手之中,又看到手掌也是擦破了……

真是倒霉,這個盛嬌雪!為何前世和今生都對我不依不饒的!

溫柔心中憤憤道!

輕輕拭擦著手掌的血漬,溫柔慢慢的輕吹了幾下,待到不疼了,才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

還好,雪兒姐姐給了我神奇的藥膏,抹上第二天就都會好了!

雪兒姐姐真不愧是太醫的孫女,醫術就是高明,任越的頭那麼疼,她一針就讓其舒緩了;眼下我的手……想必也會很快痊愈吧!

溫柔這般想著,慢慢的閉上了眼楮。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盛嬌雪主僕在房中也是一陣折騰。

玲瓏不放心,先是幫盛嬌雪寬衣,仔細檢查了一下全身,確定無礙無傷後,這才又陰仄仄的和盛嬌雪一道出著狠毒的主意……

主僕二人竊竊私語好一陣,奸笑連連。

待到天邊開始泛青,這才上床就寢。

第二日,天蒙蒙亮。

溫柔還似往常一般早起去廚房準備早餐。

盛堯山早已等在廚房,幫著溫柔做起了廚房瑣事的準備。

灶下,爐火燒的正旺,看得出來,盛堯山早就已經將柴草準備好了。

鍋中的水已是滾沸,正冒著半圓的泡泡,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

「盛將軍!」溫柔一怔。

「溫姑娘早啊!」盛堯山似乎對此活計很是享受,笑著應道。

「將軍,快放下,這如何使得?」溫柔前去搶奪盛堯山手中的鍋蓋。

「呵呵,溫姑娘就是讓堯山去做,堯山也是不會的!頂多是能幫姑娘打個下手!若論美味早餐,還是姑娘請!盛堯山笑道,隨即閃了空隙,讓溫柔站在灶前。

「有勞將軍!」溫柔款款謝禮。

低頭抬頭間,便是在溫柔準備抬手做飯的時候,盛堯山猛然間像發現了什麼。

「溫姑娘昨晚是沒睡好嗎?」盛堯山一眼瞧見溫柔眼底的青黑,關心道。

「將軍說哪里的話,小女子安睡的很!」溫柔道,連忙又低下頭。

「那就是房間不適,或是床鋪不適?溫姑娘的臉色不太好啊?」盛堯山緊跟了一步上前。

「沒有,都挺好的,可能是換了地方,一時沒有適應吧。」溫柔打了個圓場。

「呵呵,原來溫姑娘也有認床的習慣啊!呵呵,若是今晚溫姑娘再不適,堯山便命人前去將溫姑娘家中的床鋪一並都搬了過來!」盛堯山朗聲笑道。

「將軍說笑了,小女子適應幾天就好了。」溫柔連連擺手。

「溫姑娘你的手!」便是在溫柔擺手的時候,盛堯山再次發現了溫柔手掌中的傷痕!

其實,原本若是任越抓握的紅印,用南宮雪的藥膏是可以過夜就消的!

畢竟沒有傷及到皮肉。

可是昨夜的傷,分明就是皮肉直接和地面的觸踫摩擦。

溫柔身子單薄,盛嬌雪又怒氣頗盛,這力度使得,不受傷才怪!

南宮雪的藥膏再靈,也不能使破損的皮膚一夜之間完好如初!

眼下,面對盛堯山的質問,溫柔的腦筋在飛快的想著如何去圓謊!

「啊,讓將軍見笑了,這傷是方才我起身去井邊梳洗時不小心跌的,無礙的。」溫柔趕忙應道,隨即又將手藏于衣袖間。

「哦,井邊濕滑,溫姑娘小心些即是。」盛堯山疑惑著點了點頭。

終于,一天順利的應付過去了,有到了入夜時分。

敲門聲再次響起,任越不由分說,拉著溫柔循著夜色,直奔他的臥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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