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普通溫熱的紅糖姜汁茶,在盛堯山的悉心烹煮下,又輔以了細致的呵護,似乎比珍饈佳肴還要讓人難以忘懷!
只可惜溫柔一直昏迷著,只是在冥冥之中有些許的意識,那溫暖有力的懷抱,還有那甜甜暖暖的紅糖姜汁茶。
不一會兒,一碗湯水便喂食完了,盛堯山下意識的模了一下溫柔的柔軟細膩的手,緩緩的有熱氣由內襲來。
再看那蒼白的臉上,也仿佛漸漸有了紅潤,嘴唇的顏色也在慢慢回暖。
看來那姜糖水是有效的!
盛堯山心中一陣驚喜!
輕輕放平溫柔,耳邊回響著方才松濤先生所說的話︰「無礙,丫頭低溫昏迷,快,快去燒些熱湯熱水,給丫頭送服了、泡浴!」
如今,熱湯水已是送服下了,可這熱水泡浴?
盛堯山別過頭來,望著床上依舊昏睡不醒的溫柔,一時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可如何是好!熱水倒是現成的!只是剛才玲瓏受傷,嬌雪帶著她外出就醫,家中又無其他女子……這……自古男女授受不親,依著大周朝的習俗,若是肌膚相親,必是婚嫁相約!更何況是給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泡浴……
盛堯山急的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坐下去,一會兒抬頭巴望著門外,一會兒又像只困獸般在屋里來來回回的走……
身體里仿佛有兩個聲音在爭斗!
一個聲音說︰「盛堯山,枉你還是大周的武魁,堂堂少年將軍!帶兵打仗,沖鋒陷陣都不怕,何懼給一個姑娘寬衣?」
另一個聲音說︰「盛堯山,不能啊!萬萬不可!溫姑娘冰清玉潔,你若趁機替她解了衣衫,豈不是毀了姑娘的清譽和名節!知道你喜歡溫姑娘,可你畢竟尚未和人家姑娘家提起,又未曾上門提親,倘若就這麼先下手了,若是溫姑娘心中不願,那便如何是好?」
一個聲音繼續說︰「盛堯山!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磨磨唧唧的!這不是你的作風啊!現在是救人!又不是洞房!那容得你如此思前想後的!再說,你是大周的武魁,丞相之子,哪有大周的姑娘還不願嫁你的!就算溫姑娘醒了,事後知道,也是定當應允的!快點,你還在等什麼!」
另一個聲音繼續說︰「盛堯山,枉你英雄俠義,光明磊落,倘若你今日敢解了溫姑娘的衣衫,如此趁人之危,算什麼英雄好漢,這和強盜yin賊有和區分!」
一個聲音說︰「不救,溫姑娘會死」
另一個聲音說︰「救,也不是那麼個救法!」
盛堯山三番五次的將顫抖的雙手伸向昏睡中的溫柔,無奈內心的糾結與坦蕩的矛盾實在迫使他下不去手,只得作罷。
在救人與怎麼救之間,盛堯山痛苦的抱住了頭!
突然,之前劉顯幫溫柔暖手的一幕,清晰的浮現在了盛堯山的腦海里。
有了!
頓時,盛堯山的眼楮明亮了許多。
「溫姑娘,冒昧了!」盛堯山喃喃自語。
一邊學著劉顯的樣子幫著溫柔揉搓著雙手,不斷的呵著熱氣,一邊用溫熱的水擦拭著溫柔的手心,再次補充著熱度。
雙手揉搓完,繼而又輕輕除去溫柔的鞋襪,緩緩的揉搓著溫柔嬌小秀氣的玉足。
如白瓷般精致小巧的雙腳,在盛堯山寬大厚實的手中柔軟的滾動著,盛堯山滿心的熱度通過手掌源源不斷的傳送到手心中的那雙小腳中。
佳人玉足,縴縴弱弱,仿佛初生的嬰兒般細女敕和白淨,竟不似尋常女子,更何況是一個廚娘的腳!
雖然盛堯山從未見過其他女子的雙腳,但是和自家妹妹盛嬌雪相比,溫柔的一切都是小巧可人的!
冰冷的雙腳緊握在手心,慢慢移至自己的胸口,漸漸的有了暖意,盛堯山心中一陣悸動,竟不忍將其放下。
「玲瓏,苦了你了!」此時,盛嬌雪主僕二人正行在路上。
「小姐,無礙的,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只要不能順著那廚娘的意思,就是讓玲瓏切下整條手臂,玲瓏也在所不辭!」玲瓏咬著牙,痛苦的皺著眉說。
「快別說了,先去找大夫包扎一下!」盛嬌雪有些過意不去的心疼道。
方才在廚房中,玲瓏為了逃避給那廚娘燒水煮湯,幫其泡浴,不惜上演自傷其手的苦肉計,一想到自己的貼身丫鬟如此忠心耿耿,盛嬌雪的心里就不僅激蕩萬分。
「玲瓏,這次你受苦了,你的事,我自會放在心上,待到此番回京,我定當向爹爹表明,讓哥哥將你收房!」盛嬌雪滿是感激的望著玲瓏。
「小姐,您在說什麼啊!玲瓏听不明白。」玲瓏嬌羞的低下了頭。
「壞丫頭!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裝!你自幼服侍我,你我雖是主僕,可你我的感情堪比姐妹,你心里想的什麼,我還不知道嗎?知道你對哥哥有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盛嬌雪輕輕的握了握玲瓏的手腕,二人眼神交匯,心照不宣。
「小姐!您對玲瓏真好!那個死廚娘包在玲瓏身上,玲瓏定當不負小姐所望!」玲瓏破涕為笑,一想到回京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服侍在自己的大英雄身邊,手中的疼一時也就全然忘記了。
夜幕漸漸降臨,長生先行回府,隨即松濤先生帶著劉顯、水墨也是一同回來,今日的晚餐便是簡單的外賣了。
因為心中有鬼,顧及玲瓏手傷,再加之推測到盛堯山口說無憑,任越又一時未歸,盛嬌雪主僕便借口在房中餐食,沒有隨大家一起共食。
「先生,要不在給任公子留些飯菜?」一家人圍坐之時,水墨問道。
「不必了,都這個點了,任越還未歸,今夜怕是就不歸了。」松濤先生淡淡道。
「先生,您也管管任三,都那麼大人了,還那麼整天不著調的東跑西跑,說不回來就不回來,這好歹也托人帶個口信,也免得您擔心不是?」盛堯山氣道。
長生抬眼看了一眼盛堯山,心中暗自嘀咕︰「任公子豈止是說不回來就不回來,前些天不也說不出來就不出來嗎?若是事事都循規蹈矩,那就不是不羈閑適的任公子了!」
「呵呵,罷了,他寄情于山水,豈是我等世俗之人能左右把握的!隨他去吧,過幾天他就回來了!」松濤先生笑笑。
看來,說走就走,任越不是第一次玩失蹤了,松濤先生對他的這個愛徒是再熟悉不過了。
此刻,南宮雪的住處,任越輕輕的叩著南宮雪的房門。
「請進!」屋內,南宮雪輕輕應道。
「吱嘎。」木門輕輕推開,任越站在門外,卻是不進。
「原來是任公子。」南宮雪抬眼,似乎早就在等候一般。
「任越冒昧打攪,只因長夜漫漫,一時無聊,前來向南宮小姐借幾本書籍,聊以打發煩悶。」任越拱手,依舊站在門外,彬彬有禮,只是不進。
此刻,夜色漸濃,看來任越這個讀書人對于禮數規矩還是異常謹慎的。
「倘若任公子不來,我也會去找任公子。」南宮雪起身,緩步走向門口,輕輕再次大開著木門,很是認真的邀請著任越入內。
「這……夜深了,唯恐不太方便吧。」任越婉言謝絕。
「任公子就不想知道白日里我們說起過的那件事了嗎?」南宮雪意有所指。
任越遲疑片刻,還是扶著門框,輕輕的邁入了一只腳。
南宮雪自知他腿腳有傷,伸手前去攙扶。
其實,原本她大可直接去任越房中的,只是她這里設備齊全,思前想後的,還是等任越前來。
「任公子可曾沐浴完畢?」待任越坐定,南宮雪隨口問道。
「南宮小姐考慮周全,翡翠姑娘以送來熱水,任越已是沐浴完畢。」任越彬彬有禮道。
「那就好,如此就請任公子隨我一起靜待今日即將發生的事情吧!」南宮雪神情自若,口中所言的和那話里的意思,卻是極其不相符合。
「即將發生的?今夜會發生什麼?」任越不解。
「任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難道您忘了,今夜你借宿在我這里,未曾帶平日里泡浴的藥粉,而方才我只是讓翡翠給你送去了清水一桶!」南宮雪緩聲道。
「南宮小姐怎麼知道任越平日里每日需浸泡藥浴?」任越好奇。
「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可洞察所有,那不過是柔兒妹妹實情相告,想來許是你們相處久了,對你的習慣她多有耳聞罷了!」南宮雪抬手倒了杯水,自斟自飲了。
「呵呵,這幾日怕是多有不便,無礙的,回去補泡加量便是。」任越淡淡的笑著,擺了擺手。
「呵呵,任公子可真是心寬,你以為這藥浴比不得每日三餐,必須餐餐食用?若是延誤了,還可以加倍的補回來?任公子你錯了,前些日子,就是因為你沒有按時浸泡藥浴,才會導致夜晚頭疼難耐,高燒昏迷!那時,便是柔兒妹妹整夜照顧在你的身邊,後來你的情況愈發嚴重,柔兒妹妹不得已,才會求助于我!這些難道你都忘了嗎?」南宮雪的情緒微微有些激動。
「藥浴?」任越怔住。
是啊!之前因為遺失了藥浴粉,小安子放心不下,只身折返京城去取,至今尚未回來。後來听溫姑娘說,師父來了。難道在那段遺失藥浴粉,每日以清水洗浴的日子里,當真發生了什麼嗎?為何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任越恍然大悟!
「不錯,正是那藥浴粉,柔兒妹妹猜測,那正是你記憶喪失的癥結所在。而且……」南宮雪頓了一頓。
「南宮小姐但說無妨。」任越的情緒被挑動了起來,好奇心驅使他迫切的想知道下文。
「而且,以我的醫術來看,你的體內存有異物!」南宮雪緩緩道。
「異物!」任越驚呆了。
便在此時,一陣針刺般的感覺,沒有任何征兆的,從任越的太陽穴中,倏地一下穿頭而過!
「啊!」任越下意識的捂住了頭,一個激靈痛得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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