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本王回去更衣,出來有些時候了,想那顧敬賢也該準備好了。」劉章說罷便欲打道回府。
「王爺,要不要去請盛家小姐今日午飯作陪?」寶成殷切道。
「不必,本王自有安排,哈哈哈哈!」劉章麻利的伸手停在寶成的面前,轉身折返了回去。
成福記的雅間如意廳內,東家甄老板和唐掌櫃正在和顧敬賢共同商議著用于招待劉章的午宴。
「顧大人,當真如此安排嗎?」甄老板拿著手中的那張顧敬賢親自擬定好的菜單,面有顧慮道。
「是啊,顧大人,听說來人可是當朝的三皇子殿下,又是皇上親自冊封的懷德王,如此菜單是不是不夠規格?」唐掌櫃隨即面露難色的附和道。
「無礙的,想那懷德王自宮中而來,必是嘗遍了無數珍饈佳肴,無論咱們再如何耗費,在他的眼中也是九牛一毛。他即是要嘗嘗咱們西北的特色,那咱就給他準備特色,此全羊宴正合適不過,只是可惜了甄老板的那只羊啊!稍後,顧某自掏荷包給您補上!」顧敬賢若有所思道。
「顧大人,您瞧您說的,您愛民如子,咱們西安哪個不知曉,今日那懷德王即是到了我這小店,怎麼說咱也得盡地主之誼不是,顧大人放心,這點小錢,甄某能賺回來!」甄老板豪爽的笑了笑。
午飯時分剛到,劉章帶著一眾隨行便已然到了成福記的門口。
顧敬賢帶著甄老板、唐掌櫃早已站在門口夾道迎接。
「成福記,哼哼。」劉章斜斜的瞥了一眼成福記的招牌,不屑的嗤笑了一聲,抖了抖袖子,負手身後,傲慢的徑直大步進門去了。
盛堯山帶著劉顯早已等在了雅間如意廳內,見到劉章推門進來,立時起身。
「末將參見懷德王。」盛堯山道。
「三皇兄好。」劉顯稚女敕的打了聲招呼。
「果然是盛將軍。行伍出身就是守時!起來坐吧。」劉章隨意的揮了下手。
待主位落座後,盛堯山稍稍解釋了松濤先生身體不適,劉章只是隨意的听著,到底也是沒放在心上。
顧敬賢隨即拍了拍手。甄老板早已準備好的全羊宴,這就魚貫而入了。
幾盤精致的小素菜,後面便是濃墨重彩般的大盆菜了。有紅油灌頂的大塊燒羊肉、褐色濃香的醬汁羊蹄、辣味十足的爆炒羊雜、還有西北特有的餐飯合一「羊肉泡饃」,四件大菜放在四只精致的瓷盆中,有如盛開的花朵般圍聚在劉章的面前,輔以西北彪悍的西風酒上桌,整個宴席看得人怎一個「爽」字了得!
「顧大人,這就是西北的特色?」劉章不動筷子。
「回懷德王殿下,正是!」顧敬賢不卑不亢道。
「懷德王有所不知道,西北民風豪爽。這羊肉便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道美食,想松濤先生初入咸陽之時,也是點了這羊肉泡饃,吃起來美味異常啊!配著這西北特有的西風酒,必是讓懷德王您蕩氣回腸!」盛堯山見狀。瞬時明白了顧敬賢的用意,忙從旁解圍。
「哦?那我可是要嘗嘗!」劉章斜斜的瞥了一眼盛堯山,舉筷伸向那盆紅油羊肉。
劉顯隨即也夾了一塊,剛一入口,就被那味重的辣油辣得涕淚直下。
「嘶嘶。」劉顯不住的吸著嘴巴,盛堯山忙遞過茶水。
「呵呵,九弟到底還是個孩子。這重口味的羊肉,到底不適合你,來人,去取些糖果來給九弟,九弟平日里離不開甜食!」劉章有些嘲諷的笑道。
「三皇兄,顯兒早已不吃糖了。溫姐姐說吃糖多了不好,會胖,要合理飲食才是正確的。」劉顯女乃聲女乃氣道。
「溫姐姐?」劉章的眉眼稍稍抬了一下。
「對啊,就是醉仙樓的溫姐姐啊!連日來先生和大伙的飲食都是溫姐姐來照顧的,溫姐姐的廚藝可好啦!三皇兄。今日你請顯兒吃羊肉,先生家也買了一只整羊,說是要等溫姐姐有空了,做給我們吃呢!倘若是溫姐姐烹制這羊肉,定是不會做得如此辛辣的!」劉顯放下杯盞,搖頭晃腦的將溫柔繪聲繪色的描繪了一遍。
「哦?醉仙樓?」劉章一邊重復著劉顯提到的酒樓的名稱,一邊斜視著一旁的顧敬賢。
「回懷德王的話,那是一家新開的酒樓,無論規模和名氣,比起省城第一的成福記還相差甚遠。」顧敬賢實話實說著。
「你胡說!我溫姐姐的手藝那是省城第一的!之前的擂台賽你沒去看嗎?」劉顯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听到有人說溫柔的醉仙樓不如某某時,一時激動了起來。
「擂台?」顧敬賢有些驚異。
「大人,前些日子那醉仙樓開張之時,您正好去臨省公差,不在省城,所以不知。」顧敬賢的師爺忙附耳道。
「哦,九皇子殿下請息怒,在下孤陋寡聞了。」顧敬賢謙虛道。
「呵呵,既是九弟說那溫姓的姑娘前些日子一直照顧你們的飲食,盛將軍較之今日的餐食,可有見解啊?」劉章將目光斜斜的看向盛堯山。
「回懷德王的話,溫姑娘不過只是一個酒樓的小徒,不敢和成福記的大廚相比。」盛堯山思慮再三,以劉章的人品和手段,還是不要讓單純善良的溫柔涉險為妙。
「堯山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溫姐姐做的菜就是好吃嘛!連先生都贊不絕口,不是嗎?」天真的劉顯哪里知道,他這童言無忌般的話,正在將兩個前世不同戴天的仇人,慢慢拉攏到了一起。
「哦?盛將軍,若是果真如此,那本王倒是頗有興趣去見見這位溫姑娘,順便嘗嘗她的廚藝,哈哈哈哈。不過,想那醉仙樓,即是小酒樓,不去也罷!九弟不是說松濤先生買了只羊嗎,盛將軍替本王傳個話。就給溫姑娘七日的時間,好好準備,正好這段時日,也好讓松濤先生養養身體。七日之後。本王前去松濤先生那里吃羊!哈哈哈哈!」劉顯理了理衣衫,甩開衣袖開始對面前的四大盆羊肉大快朵頤了!
盛堯山眉頭緊鎖,無可奈何的拱了拱手。
「堯山哥哥,為何心事重重啊?」回去的途中,劉顯不解的問道。
「讓九皇子殿下擔憂了。末將只是在擔心溫姑娘。」盛堯山直言道。
「堯山哥哥不必擔心,溫姐姐廚藝高超,之前的擂台都能游刃有余,三皇兄又不善廚藝,無妨無妨,只管讓溫姐姐出招。也好讓三皇兄見識一下!」劉顯淘氣的笑道。
「唉……」盛堯山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哪是在擔心溫姑娘的廚藝,他是擔心溫姑娘的安危。
想那劉章是什麼人,倘若看著別人的東西好,他必是會不擇手段的奪愛而去;京中懷德王府上的大廚,之前就是朝中御史大夫家的廚子。
只因偶然的一次宴請。劉章看中了那廚子的手藝,遂開口要了去。
倘若此番溫姑娘……
盛堯山越想越急,七日……這可如何是好!
載著劉顯,心不在焉的騎在赤兔之上,不知不覺便是到了松濤先生的小院。
「先生,先生,告訴您一個好消息!」劉顯一下嗎。皮球一般的滾進了院子,嚷嚷著就去了松濤先生的臥房。
盛堯山旋即跟了進去。
「殿下何事欣喜啊?」松濤先生剛服了止瀉的湯藥,稍稍平穩了些。
「三皇兄七日後要來先生家中吃羊,讓溫姐姐主廚!」劉顯興奮道。
「啪!」藥碗落地,摔得粉碎。
「水墨,九皇子殿下累了。帶他回房歇息。」松濤先生招呼著水墨前來,將劉顯帶走。
「堯山,這可是真的?」劉顯走後,松濤先生緊鎖眉頭,望著盛堯山不解道。
「啟稟先生。堯山無能!不能阻止九皇子殿下將溫姑娘一事說給懷德王听。」盛堯山單膝跪地。
「起來起來,你所擔心的,也正是老夫擔心的!起來起來,咱們合計合計,定是不能讓那劉章品嘗到柔丫頭的手藝。」松濤先生扶起盛堯山,二人一番耳語。
溫守正家的小院里,周氏獨自一人正在忙活著家務,盛堯山叩門而至。
「盛將軍!」打開院門,周氏驚道。
「溫家大嬸,溫姑娘可在?」盛堯山問道。
昨夜周氏剛剛拉著溫守正還在商議早已被街坊四鄰傳得風風雨雨的婚事,這大白天的,盛將軍就那麼活月兌月兌的登門了!
周氏不禁心里一陣發緊。
難道街坊們說的是真的?盛將軍這麼快就上門來提親了?!
「柔兒在醉仙樓尚未回來,盛將軍何事啊?」周氏回了下神,緊張的問道。
「哦,那我去醉仙樓找她!」盛堯山轉身要走。
「哎,盛將軍請留步!」周氏沖了出來,「將軍在家中稍後,這種喊人的小事,讓我這個婦道人家去吧,正好我也有事去和他爹說。」周氏一面將盛堯山不由分說的拉了進來,一面自己飛快的抽身趕往醉仙樓。
這可不得了,可不能讓盛將軍去醉仙樓找柔兒,這光天化日的,大伙可都看著呢!若是再傳出個什麼來,便是連個退路都沒有了!
周氏心中思慮著,一抬眼,醉仙樓近在眼前。
「娘,您怎麼來了?」溫柔被周氏從後廚拉了出來。
「他娘,你這是作甚!」溫守正也跟了出來。
「溫大廚,想必是嫂子想你了唄,今日早些收工回去就是嘛!」後廚里,一眾小學徒們起哄著。
「去去去!你們這些小猴子!看我回來不罰你們洗碗!」溫守正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他爹,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在這開玩笑,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周氏急切道。
「誰?誰找上門了?」溫守正詫異道。
「盛將軍唄!」周氏實話實說。
「柔兒,走,跟娘回去,娘有話問你。」周氏不由分說,拉著溫柔就往家走,溫守正不放心,想著此時也是忙完了飯時,也跟著折返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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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可愛的存稿箱君~今天容容去手術了,我要完成使命,等她回來~替容容求一切~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