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韓倩就早早的起來忙碌了,恰好前幾天哥哥活抓到了一只麂子,韓倩忙著扒皮和開腸破肚,整個的忙了一個早上才把麂子稀飯做好,幾次想叫醒陳燁,可一看陳燁睡的正香,又不忍心叫醒。♀
看到日上三竿,估計陳燁現在一定餓了,韓倩來到陳燁的床頭,輕輕的叫道︰「陳公子,起床啦。」
由于最近一直趕路,感到身心疲憊,加上昨天敷上了韓威采的草藥,鎮痛安神,傷口已經沒有那麼疼痛,所以昨晚陳燁才真正的好好地睡了一覺。
听到韓倩愉快的叫聲,陳燁睜開眼楮,看到韓倩手里已經拿著熬好的稀飯,「陳公子,我哥你吃了用麂子肉熬的稀飯,傷口就會愈合的快,看,香噴噴的,快趁熱吃吧。」韓倩的眼楮正好和陳燁對視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臉紅了。
看到韓倩端著稀飯站在床前,陳燁想馬上坐起來,可是剛一想動,就感到傷口撕心裂肺的疼痛,韓倩見狀立即阻止道︰「陳公子,你別動,還是我來喂你吧,你只要把頭轉過來就行了。」看到陳燁傷口疼痛的表情,韓倩心疼了。♀
「大哥呢?」陳燁覺得要人家姑娘來喂,還真的是開天闢地的頭一次,有點不好意思,想叫韓威把自己攙扶起來,還是想自己慢慢吃,畢竟自己的雙手是沒有問題的。
「哦,我大哥昨晚去狩獵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應該馬上就會回來了。」韓倩一邊用調羹打了一勺稀飯放在嘴邊輕輕的吹著,一邊,大大方方的,完全沒有注意陳燁靦腆的表情。
稀飯都已經送到了嘴邊,陳燁也不好意思不吃。
「陳公子,你是那里的人,怎麼一個人去趕考?家里還有什麼人?」韓倩話一問出口,就覺得自己好像在查人家的家底似的,臉上也禁不住感到微微的發熱,好像人家已經發現了自己心底的小秘密似的。
韓倩這些細微的變化,細心的陳燁確實是看在眼里,看得出韓倩既有大家閨秀的矜持,又有獵戶人家的豪放。
「哦,我是江西臨川人,家里有父親,還有一個姐姐,兩個哥哥和一個大嫂,還有一個佷子。♀」陳燁吞下了一口稀飯,然後微笑的回答道。
「呀,江西的呀,離我們這里好遠吧,你去趕考怎麼也沒有一個人來照顧你呀。」韓倩一邊喂一邊不無關心地繼續問道。
「家里供我讀書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哪里還有錢派人送我?我路上的盤纏都是鄉親們湊的,我一定要考取狀元,要不能如何來報答所有的幫助過我的人?」陳燁習慣的緊握左拳,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必須狀元及第,其實要狀元及第的原因遠非如此,可陳燁也知道一時半會兒跟韓倩也不清楚,或者現在也沒有必要的那麼清楚。
「小時候听我爸爸只有文曲星出世的人才能中狀元,考狀元還要直接跟皇帝老子對題,真的好難哦,你真的能考取狀元嗎?」韓倩又顯得天真地問道。
「我已經寒窗苦讀了二十多年,就是為了狀元及第,只要讓我參加會試,我有信心蟾宮折桂,金榜題名。」陳燁信心滿滿的笑道,好像狀元及第已經是囊中之物。
「哇,你就已經讀了二十多年的書,你今年多大了?」韓倩終于抓到機會問自己想問又不好意思直截了當來問的事。♀
「唉,我虛度三十有一,現在還一事無成,個中曲折,難以言表。慚愧,慚愧。」想起自己的往事,陳燁又禁不住的感到心酸。
「哦,比我大哥小一歲。唉,我大哥相貌堂堂,文武全才,可是現在都沒有娶嫂子,還要躲在這山里,不知什麼時候得見天日?」不知是不是受陳燁的情緒的影響,韓倩的心里也難過起來。
「為什麼要躲在山里?」陳燁還是忍不住的問道,通過觀察,他知道韓威兄妹絕對不是獵戶那麼簡單,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哥哥叫我不能。」韓倩老實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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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家就你們兄妹倆嗎?你父母還健在麼?」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陳燁還是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五年前,我的父母和二哥就死了,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兄妹了,沒有其他的親人了。」著這話,韓倩的眼圈都紅了。
陳燁正要再問,此時韓威回來了。「陳公子,現在感覺怎麼樣,傷口好些不?」
「韓大哥回來了。現在傷口好多了,已經打擾了幾天,我想馬上動身去趕考,再晚恐怕就來不及了。」看到韓威歸來,陳燁迫切地道。
「什麼時候會試?」韓威一邊放下打獵的工具,一邊問道。
「就是這個月月底。」
「今天是三月初十,如果你身體正常的話是完全來得及的。」韓威拿起陳燁的左手把脈後接著道︰「可是你現在的身體還非常的虛弱,再傷口還沒有愈合,雖然飛鏢沒有傷及筋骨,可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再崩裂的話,化膿後還是會危及生命,所以你現在還不能動,至少要將養十天半個月才能經得起旅途勞頓,可不能拿自己的命做兒戲呀。」
「大哥,不行呀,我無論如何也要趕去會考。如果等上十天,就是騎馬去也來不及,何況我根本不可能有馬可騎。我現在就要出發,就是爬我也要爬到京城去,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將近二十年哪。」陳燁一听就急了,緊握拳頭,幾乎像是要求韓威放他走似的。
「兄弟,你別急,你听哥哥跟你,就是現在我有馬給你,你能夠騎麼?只要在馬上一顛簸,你的傷口就會出血,你有多少血,能夠流到京城麼?任何事情,欲速則不達,你讓哥哥好好想想辦法,哥哥一定會竭盡全力地幫助你的。」韓威耐心的勸道。
實際上,通過幾天的觀察,韓威覺得陳燁是一個堅忍不拔,有著遠大抱負的讀書人,特別是昨天听陳燁是去京城趕考的舉子,韓威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直覺,一直在想辦法幫助陳燁怎樣才能不誤考期,這其中一個原因是韓威自己感同身受,同情這個舉子,還有另一個原因,是在這幾天里韓威看出來妹妹對這個舉子竟然是一見鐘情,而韓威也想撮合他們倆,這樣妹妹也有個依靠,可以了卻自己的一個多年的心願。
听了韓威的分析,冷靜下來,陳燁想想也是,自己的身體情況自己心里有數,因為陳燁也是精通醫術的,只是因為緊急的情況擱在自己的身上就有點急躁,不會考慮的那麼周全了。
「唉,如果為兄能夠光明正大、無所顧忌的出去就好辦多了。可以賣掉一些皮草,去雇一輛馬車,一路上哥哥再去照顧你,你就可以順利的抵達京城參加會考。可是哥哥我身不由己,不能出去呀,否則我怕不但幫不了你,還會害了你呀。」可以看得出提及此事,已經觸及韓威最傷心的往事,有一種痛心疾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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