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武裝直升機盤旋在了樹林上空,螺旋槳發出的震耳聲音逼得人不得不低下頭。
「噗噗噗……」
一連二十四個全逼武裝的士兵順著軟繩滑了下來,漂亮的落地動作看得陳莫這個軍事迷熱血沸騰。
「不許動!」
「舉起手來!」
「舉起手來!」
陳莫的熱血還沒有竄到頭頂,就被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嚇愣在了原地。
他一臉茫然地看著這些從天而降地種戰士,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最崇拜的人此時竟然將槍口對準了自己,還是拿著自己做夢都特媽想模一把的95突!
陳莫憤憤地抱頭跪在坑中,趙長壽、吳金銀、田五六三個人亦是如此,他們有膽量去對付妖魔鬼怪,但是卻沒有勇氣跟這些殺神去談情說理,幾乎都是出于下意識的,就按照對方的要求做了起來。
令幾人感到意外的是,張雪竟然沒有按照對方說的去做,也沒有說是亮出自己的警官證,而是咬牙切齒地看著群人咆哮道︰「國家培養你們,就是讓你們這麼欺負老百姓的嗎?」
她這一嗓子,不光嚇壞了陳莫等人,更驚愣了一干士兵。
「少說廢話,快蹲下!」一個肩膀上扛著中尉軍餃的士兵十分不客氣地將槍頭對準了張雪。
張雪怒不可遏地咬著牙,恨恨地說道︰「好,很好,你們真好!」
張雪手抱著頭,慢慢蹲了下去,任誰都可以看出來,她並不是因為害怕才蹲下的,而是因為什麼大家所想不到的事情。
「他在干什麼?」當一個士兵將槍挑向趙文龍的時候,大家這才發現,這個小家伙竟然無視了這些士兵的存在,依舊在那里跪拜著。
陳莫等人不由就愣住了,難道這個小子不知道害怕嗎?
「小朋友,不用拜了,出來吧!」中尉對待趙文龍憚度明顯要比眾人和善的多,可惜的是,趙文龍完全無視了他伸出的手,依舊是一絲不苟地跪拜著。
「文龍,可以了。」陳莫輕聲對趙文龍說了一聲。
陳莫的話音剛落,趙文龍整個人就如同一灘爛泥般地倒在了地上。
「文龍……」
「不準動!」
陳莫剛想將趙文龍扶起,就被那名中尉凶狠地踹倒在了地上。
中尉在第一時間跳進了坑中,將趙文龍抱了起來。
看到趙文龍額頭的鮮血和蒼白的臉龐時,他的眼楮在瞬間就瞪圓,目光如刀地看向了陳莫,咬切齒地說道︰「你們這些該死的邪教,連這麼點兒的孩子都不放過,我真特媽想一槍斃了你們!」
「邪教?」听到這兩個字,大家不由就傻眼了。
「轟轟……」
「 當!」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墓園大門被大馬力的汽車給撞開了。
隨著一連串急促的剎車聲和車門關合聲後,密集如雨的腳步聲隨之響起。
當一個接一個的黑衣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時,眾人的臉上皆是露出了茫然的神情,特別是陳莫,這些黑衣人的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冥事局的裝扮,他們來這里干什麼?
「夏中尉,謝謝你,接下來交給我們處理就好了。」一個領著金錢鼠尾辮的男人十分客氣地向那中尉道著謝。
中尉十分恭敬地敬了個軍禮後輕聲說道︰「古局,您太客氣了。這個孩子受傷了,麻煩您給看一下吧,那我們就回去了。」
「等一下!」中尉剛把趙文龍交到古局的手上,張雪冷峻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無論是冥事局的人還是特種兵皆是將目光落在了這個神情冰冷的女人臉上。
張雪冷冰冰地盯著中尉說道︰「拿槍逼著我跪下了,就想這麼走了嗎?」
古局長不屑一顧地瞥了張雪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夏中尉,你們撤退吧,這里交給我們就行了。」
「收隊!」夏中尉高喝一聲,一干全副武裝地種兵在第一時間退出了樹林。
看著他們在遠處利用軟繩登機時的畫面,陳莫的雙目之中流露出來的盡是羨慕。除了廚子之外,他最想干的就是特種兵這個行當了,沒辦法,電視里邊實在是把特種兵給拍得太熱血了,估計他這個年齡段的沒有不向往這個職業的。
「把他們全部押回局里去!」古局長的聲音打斷了陳莫的思路,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干黑衣人已經殺氣騰騰地走向了他們。
「這位局長,這里邊兒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都是胡家仙的人?」吳金銀在第一時間報出了胡家仙的名字。
眾人一听到胡家仙這三個字,紛紛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了古局長。
古局長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是嗎?既然是這樣,那就更得請你們回去好好調查一下了!」
「你……」
「張雪!」
張雪剛要發作,就被陳莫給制止住了。
與面對那些凶神惡煞地種兵比起來,面對這些殺氣騰騰的黑衣人時陳莫的心里更加冷靜,別說是恐懼了,連緊張都沒有,有得只是濃濃的恨意。
「你們是因為那制造陰香的人來的?」陳莫面無表情地看著古局長問道。
古局長冷笑著說道︰「看來這一切都是你小子策劃的了。小子,可以啊,年紀輕輕就能破人神壇。可惜,你破的是我們冥事局的神壇,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這輩子也只能在監獄里邊施展了。把他們帶走!」
听到這里,陳莫傻眼了。
他本來還覺著是那韓國的修行人動用了關系請了冥事局的人來處理自己,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破的竟然是冥事局的神壇。
那換句話說,這香是冥事局的人制的了?這怎麼可能?冥事局的人不都是以處理冥事為己任的嗎?他們怎麼會主動制造這種能夠產生各種冥事問題的香?
從被人拖出通冥洞到押出樹林再到押上那囚車,陳莫完全都是一種大腦空白的狀態。古局長剛剛那番話,已經讓他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
坐進囚車里,看著車廂四周那密宗咒語,陳莫這才回過神來。
「都別亂來!」在車門關上之前,陳莫朝著正被押上其它車子的四人叫了一嗓子。
本來還有些抵觸情緒的四人,听到他這句話之後十分配合地跟著黑衣人進了車子。
陳莫有些糊涂,他不明白這一切怎麼又跟冥事局扯上了關系,他更不明白胡家仙既然知道這一切跟冥事局有關系干嘛還要讓自己摻合進來,他想不通更想不明白,無奈之下,他只能是希望一會到了冥事局之後,胡家仙能夠出來給自己解釋一下。
當發覺車隊行駛的方向並不是市區的方向時,陳莫的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心中擔心地嘀咕道︰「這些家伙不會想直接找個地方把我埋了吧?」
正當他擔心著的時候,負責押送他的黑衣人突然開口了。
「我想起來了,你就是昨天下午那個小子!」
陳莫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趴到了鐵籠前,看著那坐在前面的黑衣人叫道︰「對對對,我昨天下午和胡家仙在紅海大酒店做過事。」
「這到底是搞什麼鬼啊,古局到底想什麼呢,這家伙還有那個胖子都是胡隊的人!」那個黑衣人一臉不解地看向了正在開車的家伙。
「你想不想干了?上面叫怎麼做,就怎麼做行了,管那麼多干嘛!」司機沒好氣地叫道。
「話不能這麼說,這些如果都是胡隊的朋友,咱們把他們這麼抓回去了,那以後胡隊不得給咱們小鞋穿啊?」年輕的黑衣人有些擔心地說道。
「屁,咱們都是在執行任務,要算帳也是找古局,找咱們算哪門子帳。行了,別在那里瞎操心了!」司機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是他的心里邊也犯起了嘀咕,這一點從他那不停透過後視鏡瞟向陳莫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
半個小時之後,車隊駛進了一個海邊漁村。
這個四處都是普通民房的海邊漁村,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簡單。
每棟房子的屋檐下面都掛著攝像頭,村中每條道路上都有巡邏的人,特別是這村中的道路,既不是水泥路也不是柏油路更不是土路,而是由一塊塊五角形的山石鋪建而成。按說現在是晚上,陳莫不應該能看得那麼清楚,但是沒辦法,這村子里邊的光線實在是太好了,恍如白晝說得就是這種地方。
車隊最終在一個類似祠堂的建築物前面停了下來。
車子剛一停穩,陳莫就看到了那正雙手抱胸站在祠堂前面的胡家仙,他急忙扯著嗓子叫道︰「胡姨,胡姨!」
胡家仙並沒有理會陳莫,而是神情凝重地看向了那正從車上下來的胡局長,聲音滿含不悅地說道︰「胡局長,你不覺著,應該向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要把我的朋友抓回來嗎?」
古局長陰笑著說道︰「是得解釋,不過不是我向你解釋,而是你向我解釋。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為什麼會跟這些邪教成了朋友,而且還幫著他們破了我們的神壇!」
胡家仙冷聲說道︰「古陽,看樣子,你是一心想要把這盆髒水潑到我頭上了?」
古陽不懷好意地將頭伸到了胡家仙耳邊,緩聲說道︰「胡家仙,是不是覺著有人在背後給你撐腰,我古陽就奈何不了你?可惜,這里不是省城,是青市。在這里,我說得算!」
胡家仙不冷不熱地笑道︰「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說的有多算!」
陳莫通過讀二人的口型,知道了兩人在說什麼,听出了這兩家伙像是在互掐的時候,他登時就懵了,呆呆地呢喃道︰「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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