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湊巧,皇帝在最終定奪的時候親自出面,驚動了上上下下。
皇帝突然而至,還不顧疲勞考核了前一百名,而周吉屬于五十名以後一百名以內的排名。周吉盡管極為緊張,也發揮的超出預料。他努力克服緊張的情緒後,面對皇帝的提問和考核侃侃而談,態度不卑不亢卻又顯示了對皇帝的敬仰之心。
皇帝當即拍板,周吉和另外兩人是本次考核的獲勝者即狀元。其實皇帝也是憑借感覺,對于那些繁瑣和難于理解的深奧學問,他也不是很精通。皇帝唯一的憑據,就是貌相和內心的好惡,自然有專門負責考核的官員在一旁出題,皇帝會靜靜觀摩。皇帝親自駕到,也使得考核的官員不敢造次,竟然嚴肅起來,宛若換了一副認真的態度。
這個結果,更是大出丞相武甲的設計,他原本安排好了自己的人,無奈半路殺出皇帝本人。武甲只好認輸,但是他沒有放棄再做掙扎,什麼呢?就是狀元們靜候封官之時,邊關傳來戰亂的消息。
皇帝立即頒布聖旨,委派老將軍前去平亂。武甲一獰笑計上心頭。
「吾皇萬歲,今邊關戰事甚急,委派老將軍出馬是吾皇的英明。不過,臣有一事啟奏武甲低腰垂頭,一副憂國憂民的姿態。
「丞相請講皇帝看了武甲一眼,巴望他有更多的妙計以便快速安定邊疆。
「吾皇萬歲,今邊防失守定是大膽的逆賊罔顧我皇慈悲不以為恩,只能快速平息以防後亂。大凡這種時刻,也是考驗我方人才的大好時機,臣以為,讓新當選的三個狀元也隨軍出征,必受錘煉,也為將來成為棟梁之才打下地基
「言之有理。傳我旨意,令三名狀元隨軍出征,待得勝回朝後再行分封皇帝說完又轉過頭看看武甲,看他還有什麼說的。
「吾皇萬歲,還有一事不得不稟奏武甲又躬身請求。
「丞相請講
「吾皇萬歲,有幾年沒有到民間選拔宮女了,臣以為為了慶賀勝利,特選一百名少女女子來宮,但等將士們得勝歸來也好使吾皇歡喜慶祝
「這……」皇帝沉吟片刻,「好吧。丞相此事你來安排皇帝沒法拒絕,特別是在大軍出征的時刻,要是不同意有煞風景也不吉利;再說,宮里的女人他也玩夠了,正好調換一下。
就是這兩個權威人物的對話和隨之的決定,使山妹未能幸免于難,也使本該良好的姻緣到此為止。這些,隨軍奔赴邊關的周吉怎麼能夠知曉呢?武甲煞費苦心,其實為了自己的權利擴張。
他尋思只要那些絕美的小女子來到宮內,皇帝一定要嘗鮮進而每天痴迷于雨水之歡。到那時候,皇帝就會懶得管理朝政,再說邊關的戰事不是關乎國家存亡的一幫起事的逆賊。只要老將軍出馬,叛亂自會平息,皇帝也會忘乎所以地認為可以高枕無憂,那麼宮女們自然是纏住皇帝的最好辦法。
只要皇帝不是每天都詢問國情,武甲就可以把持朝政。凡是對他不利的人和事,直接打掉以便穩固自己的獨霸地位。武甲內心一陣狂喜。他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按照他的意圖一步步謀劃。
當周吉听到頒布的聖旨時,內心也矛盾的很。為了國家的安危,他義不容辭,哪怕是犧牲在戰場上也在所不惜;可是他的山妹啊,豈不是獨自在家焦急等候?原本皇帝不管大小封個小官做,周吉就心滿意足了,他唯一想念和盼望的就是快一點迎娶山妹。
事情沒有按照周吉預想的發展進行,結果讓他更出乎預料,這隨軍出征的一年時間里,山妹竟然來到宮中並做了皇帝的女人。早知如此,他偏偏考這個狀元干什麼呢?再想想,如果他不考狀元,父母也對不起,就是迎娶山妹的時候也不是很光彩。唉,怎麼這樣矛盾呢?
山妹來宮,絕非她的情願。周吉是明白所謂的「選宮女」的殘酷,只要哪家的女孩子頗有姿色,十有**就被那些一心巴結皇親國舅的大小官吏盯上。想逃月兌除非去尋死。即使不選宮女期間,誰家的女兒長得俊美,也藏不住掖不住。遠的不說,那知縣老爺就是到處薩摩的主兒。
一般選上宮女並踏入皇帝的宮殿,一個少女就如落入籠中的小鳥,失去自由;再說隔幾年就會搞這類的篩選,先到的很快成為昨日黃花;皇後是根本沒有指望的事兒,那是老皇帝欽準的指月復為婚。宮內的爭斗更是超出想象,宮女們恨不得變成永不凋謝的花朵來媚取皇帝,達到心盼已久的恩寵。
唯一能得到安慰的是宮女們的家人,會受到大小不一的賞賜,若是自己家的女兒真的得到皇帝的臨幸和長期恩寵,宮女的家人自會沾光。善于計謀的宮女在博得皇帝的歡心後,會假裝憐憫她的家人。皇帝一高興,就會順嘴分封,以便獲取美人歡顏。
周吉意識到,山妹被選入宮和她長相嬌美不無關系。他因為被派邊關參與討伐叛亂,使他失去迎娶山妹的寶貴時間。這樣想來,他是有過錯的。山妹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也就是說當她得知自己即將被選送宮里的時候,該是多麼焦急和困苦啊?
自己沒有在她的身邊啊,要是自己在她身邊,他們可以商議逃跑啊,說不定進入眉山呢。不管怎麼樣,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幸福的日子。現在,他們還能商議著逃跑嗎?恐怕已經不可能。木已成舟,功名和權利,這些他也在努力追求的東西,牢牢地控制著沖動。
想起他們凝眸相視的一瞬間,山妹竟然昏倒在地。多麼震撼的情感!山妹憑自己的理智轉危為安,太富有智慧了。若是有誰發現了這其中的情愫,周吉的前途就會毀于一旦,皇帝,畢竟就是天啊。
雖然是這樣,周吉的心里怎麼就是不甘心呢?眼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強行征入宮中,自己卻沒有任何施展的余地,這種殘酷的橫刀奪愛若是擱在民間,他能不顧一切地去打斗,去爭奪。他還會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山妹,即自己心愛之人。她愛他,他更愛她。山水阻絕不了愛情,偏偏戰爭和權利能阻止自由的愛戀,況且目前是至高無上的權利。
周吉輾轉反側思慮過度,一整夜都沒有睡覺。天蒙蒙亮的時候,周吉算是進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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