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哈……你還杠上啦!告訴你,殺人犯放火的事情縣衙沒有好氣地說。
「官爺,要是到了此種地步,管,不是來不及了嗎?」周吉不依不饒。
「你少放屁!」衙役要動怒了。
「官爺要是不稟報,我們就在此等候,實在不行我們就喊叫
周吉說完,花忍不住差點笑出來,她不得不插嘴了。農戶們听到周吉的話,投送過來贊嘆的眼光,也開始不滿地央求。人群引發小的騷動。
「我說這位兄長,咱都是有老鄉情面的人,老鄉被欺負了,想要個說法,也不是難為你。還請費心,若是縣老爺不認同也就罷了
花這一講,還真說動了這個衙役。看來他是個小頭目,只有他可以前去縣老爺那里匯報。他無奈地搖搖頭,沒有在說什麼就轉身進入縣府請示。
縣令劉元無所事事,正喝早茶。衙役前來說有民眾正在縣府外聚集,說是他們的蘿卜和車子被搗毀了,請縣老爺評理。劉元感到無聊,不過這種小案子審審無妨,不會牽扯多大的動靜。他吩咐一會升堂。
也早有多事的衙役跑到王海那里密報情況,說一伙農戶在告狀。劉知縣允諾審理。王海嘲弄般大笑,「哈哈哈,幾個農民,幾輛破車,還有點蘿卜,哈哈哈,劉知縣恰好適合審理此案
不過,對于固縣大事小情都要了如指掌的王海來說,蘿卜的事情雖小,可他也放心不下。他們告誰呢?這個事情比較重要。若是自己的嫡系,他還真的要親自出馬。想是在固縣,沒有敢告他的人,幾個愚頑的小農民,也不知道死活,還敢闖縣府,這個事情就奇怪了。
王海自封為「知尉」,他曾在劉元未上任前代理過「知縣」,劉元來到固縣後,基本被他架空,連審理案件的時候,王知尉都要一旁落座。劉元在審理過程中,不斷詢問王知尉的意見,最後的定奪都是王海的決定。
任免固縣的大小官員,更是王海把名單一遞,讓劉元照本宣科。為何王海能如此飛揚跋扈,豈不知他在固縣根深蒂固,所搜刮的黃金銀元多不勝數,家里養著自己的衛隊。固縣距離都城甚遠,當朝的大官員極少願意前來此地。縣府的衙役們大多是王海的人,效命于他。當然,若是推論王海巴結了當朝的重要官員比如武甲,也屬于妄自猜測,王海只是稱霸于一隅的土豪。
本來就沒有什麼「知尉」這一官職,知縣和都尉一個文官一個武官,這王海創造了「知尉」,你說厲害不厲害?權利和財富的徒然增長,會使人膨脹為自以為的「超人」,王海也不例外。
劉元的家眷都不在固縣,他獨自一人來到這里,怎麼能斗過地頭蛇呢?只要王海對朝廷沒有叛逆之心和行為,劉元就認為不至于憂慮,任其恣意妄為,再說一般幾年就會輪換,他巴不得朝廷立即派來新的縣令,他好及時月兌身。
當然,王海也不是要把劉元逼急或是逼死,他就是讓他做個「牌位」,劉元比較識時務,有時候王海還假裝不識貨,把他搜刮來的寶貝輕描淡寫地說成不值錢的水貨送給劉元。劉元如獲至寶,認為王海就是一個土豪,根本沒有眼光。慢慢地,劉元就適應了「固縣的節奏」。為了不觸動王海的權利和利益,劉元小心謹慎,整日除了養花就是玩鳥,整個一個休閑的書生,早把老將軍「治國為民」的話忘到九霄雲外。
今天一大早的,什麼蘿卜的事兒,使劉元覺得好笑。既然答應了升堂,那也得像那麼回事啊,他換上官服戴上管帽,信步走進大堂。
得到知縣要審理此案的消息,衙役們就把周吉一伙帶到大堂。知縣還未露面,農民們左看右看,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神情。只有周吉和花比較沉著。
劉元出現的時候,衙役高喊︰「升堂了!」劉元走到椅子上坐定,身後是一巨幅字畫,上面幾個大字歷歷在目︰「明鏡高懸」。
「還不下跪!」一個衙役大聲吆喝周吉他們。眾人紛紛跪倒在地,周吉和花也不情願地跪在大堂。周吉在劉元出現的時候,打量了他幾眼,見劉元一副書生模樣,走路輕飄飄的沒有多少底氣。
「下面什麼人?有何冤屈如實報來劉元輕細的聲音只是比小鳥叫大一點。
你說這些被砸了車的人,竟然沒有一個應答的,都面面相覷就盼著別人說話,最後都斜眼瞟視周吉。周吉無奈,只好挺起上身對著五米開外的知縣說起緣由。
「知縣大人,我們本是城外的農民,自己家里種了些蘿卜,感謝老天感謝皇恩,今年喜獲豐收。這不就尋思運到城里買一些,也好補貼家用。今天早晨,我們在‘喜運’市上出售,不想來了接近十名漢子,把我們的蘿卜都掀翻在地,還把車子都砸了。更可氣的是,他們還用零碎的車木頭把蘿卜砍得七零八落。我們除了糧食交公外,余下一點溫飽肚皮,這蘿卜要是能換些散銀,也算一年來沒有白白忙碌一場啊
「是啊,縣老爺要為我們做主
周吉話音剛落,周圍的農民齊聲央求,有的還不住地磕頭。
「奧,你們知道是誰砸得你們的蘿卜和車子嗎?」劉元問。
「知道,有個叫李小五,還有一個領頭的叫王方花此時說出她探來的名字。這些農民還真的不知道是什麼人,都叫什麼名字。
「李小五……王方?左右,有認識王方的嗎?」劉元只對姓王的較為注意,因為王海也姓王。
「知縣,我認識他一個衙役說。
「去幾個人,把王方帶到這里
劉元剛說完,一個衙役就走到他身邊,湊在他的耳邊悄悄說︰「回知縣,這個王方,他,他是王知尉的遠房親戚說完回到原處。
劉元一時難堪,但他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況且下面還有一堆人跪拜在大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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