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固縣的官員都做了什麼貪贓枉法的事情?」
「奧,固縣新上任一個周知縣,此人上任不久暗自私藏軍火,所以皇帝派我來抓捕
「哈哈哈!一個小小的縣令,竟敢私藏軍火?你听誰說的?」
「有人舉報
「有人舉報?什麼人?」
「不方便說出來
「那我命令你現在說出來!我也好根據你們人間的情況,費一回心思斷一斷
「此人在都城
「那麼就是都城的人了?」
「是的
「都城的人沒有到過固縣,就憑空說固縣縣令私藏軍火?」
「他也是听別人說的
「別人是听誰說的?」
「這個不好查證
武甲說著說著,腦門上留下汗滴。他過去隨口說話已經成為習慣,他的話也是釘在木板上空隙的楔子,沒有任何更改和懷疑的余地,只是對皇帝例外。剛才一不小心,被提問的人繞進去了。
「武甲,我憑借我土地爺的判斷,你純屬一個昏庸之人,再進一步追究,你可是陰險毒辣之輩。你憑著流言蜚語就可以治罪一個官員嗎?再說說,你搜到軍火了嗎?我是說你可能剛從固縣回來
「這個,這個,當然
「當然?果真搜到軍火?」
「要比軍火還要重大
「奧,果有此事?那就是說軍火的事情是你捏造的?」
「為了皇帝的重托,本人不得不做此手段
「哈哈哈,武甲啊,這就是你們人間丞相的作為?我看你是專做壞事啊
「受皇帝的隆恩,就要報答皇帝,且做壞事的是這個知縣
「奧,這個知縣沒有私藏軍火,你又說他做了其它的壞事,究竟他干了些什麼?」
「他拐騙了皇妃
「武甲,這我土地爺爺就搞不明白了,皇妃也是能拐騙的嗎?你們朝的皇妃是街頭流浪的小女孩子嗎?」
听到這里,周吉算是明白了,這伙人原來是搭救他的。誰會搭救他呢?況且又裝神弄鬼瞞天過海。周吉想到了孫剛,他繼續保持沉默,絕不能揭示謎底。善美听到這里,嘴角掛上微笑,差一點笑出聲音。
「反正他用了不正常的手段,突然皇妃在都城消失,皇帝憂心如焚,眾人議論紛紛
「武甲,皇帝是怎麼知道皇妃跑到了固縣?」
「是本丞相的苦思冥想
「哈哈,又是你做的好事!你怎麼想的?」
「他們的家鄉都在鵝城,知縣的父母也被皇帝請到鵝城,皇妃消失不就他們也找理由回到老家
「這樣就能推斷嗎?」
「當然不能。我派人去固縣了解到知縣近來有個弟弟跟隨身邊,而我未曾听說他有兄弟,于是斷定皇妃來到了固縣
「你找到皇妃了嗎?」
「找到了
「在那里?」
「在知縣的房間,就是我旁邊的一個。他們一個叫周吉,固縣縣令,另一個叫善美,是皇妃
「奧,把武甲旁邊的兩個人蒙眼楮的布拿下,土地爺爺要看看
周吉和善美的眼前出現光亮,他們費了好大的事才算恢復視力,情景和剛才武甲看到的一樣。不同的是這個怪物走近了周吉和善美。
「你就是周吉周知縣?」
「小生就是
「那你呢?你叫……善美?」善美剛想回答,只見這個怪物連連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自己就是善美。善美頓時領悟。
「回土地爺爺,小的名叫周正,是周知縣的親戚
善美盡量使自己的語言變粗,不像是女生說話的腔調。
「她就是善皇妃!我敢保證。她進宮的時候,本丞相還面見過,在皇宮被皇帝召見時也看到過她幾次,剪短了頭發換了服裝我就認不出來啦?笑話
武甲按捺不住,忿忿然地插嘴。
「好了,先把這兩人的眼楮再蒙上。她是不是什麼皇妃,我還要詢問
怪異之人物甕聲甕氣地喝道,他的一只手還在周吉的面前比劃,意思是讓周吉說話。
「土地爺爺,他是我姨娘家的小兄弟,自小失去爹娘,我的境況稍好一些,就準備讓其讀書,剛好固縣縣衙安靜,于是就派人把他接到固縣。不想丞相不由分說,拿出聖旨捆綁了我,還把我的小兄弟一同押往都城
「是呀,土地爺爺你要給我們做主。這個丞相好搞笑,愣把一個堂堂的男子說成是什麼皇妃,皇妃有我這個模樣的嗎?」
周吉和善美一前一後,按照指示在爭辯。
「土地……啊,爺爺,」武甲一著急,也跟隨周吉和善美叫上「爺爺」,「他們這是狡辯,豈有此理!」
「奧,我說武甲啊,你也莫著急,你說說看,還有誰認識什麼善皇妃?」甕聲甕氣的怪人物重回座位,「今天本是爺爺的生日慶祝,不料被你們打擾的不得安寧,還得給你們斷人間的官司,你說這差事怎麼這樣煩呢?武甲,你說說看
「這里除了本丞相就是周知縣認得善皇妃武甲說。
「什麼本丞相?你在天界的眼里狗屁也不是。這里沒有什麼官位的大小,只有事情的真假之分,還有就是好人和壞人的區別。我再來問你,武甲,你帶領的官兵有認識善皇妃的嗎?」
「恐怕沒有,這些人還沒有機會能和善皇妃見面
「這就奇怪了,武甲,你剛才說這個周知縣私藏軍火,後來又改口說是因為什麼和皇妃潛逃,所有的證據就是你的一家之言,也可以說是你的杜撰,完全沒有根據的猜想。就憑你的胡說八道,皇帝竟然相信你,還給你諭旨,這人間的最高統治者也是昏了頭。他不但信任讒言的奸臣,還對一個女人大動干戈,足以說明這個皇帝不稱職,若是我回天庭言明理由,我看就應該撤換了皇帝。武甲,你說呢?」
「這個……周知縣的弟弟的確是善皇妃,不信請驗明正身武甲做最後的努力。
「你是說扒光了他的衣服,看看他到底是男是女嗎?」
「正是如此
「好,來啊,把這個身材小一點的人的衣服月兌下來一伙天兵圍住善美,做出扒衣服的聲音,其實在頭的暗示下圍著善美轉圈子。周吉捏了一把汗,以為真的要月兌光善美的衣服,他在沉思還未來得及表示什麼,就听到傳來「報告,是個男的
「好,我也親眼看到了,就是個小男人。武甲,你為何要在爺爺面前撒謊呢?」
「不對!我要親眼看見才能算數武甲抗議。
「哈哈哈!武甲,你竟敢不相信爺爺的眼楮,你該當何罪?來啊,把他拖出去亂棍打死後喂狗
「不要,不要!爺爺,求求您啦武甲立馬嚇得渾身顫抖,連忙央求。
「哈哈哈!原來當朝的丞相也是個癩皮狗啊,你也怕死嗎?」
「本丞相不是怕死,怕的是回都城無法交代
「奧,你還想回到都城?今天晚上爺爺殺了你也算個生日的慶典,喝喝凡塵的人血,爺爺也犯不了什麼大罪,頂多天王皺皺眉頭罷了
「爺爺請刀下留人,武甲乃凡塵一俗物,不值得爺爺動怒
武甲平時驕橫的面目瞬間改變,體驗了當一回罪人的感受。他真的害怕命喪樹林,雖然他目前還是有些懷疑,可是他沒有辦法分身,只能屈服于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境遇。
「好了,我看這樣吧。既然武甲你不想死,又和我求情,我就饒恕你吧,一會你回到剛才的大坑呆上一夜,待明天再爬出來趕路。這個周知縣,奧,還有你的弟弟,我看你們不要繼續在這個地方生活了,離此地八千里路有個山,名字叫‘花果山’,有山有水,果木成行,不如你們到哪里也算活個自在。不過以你們的能力,就算是騎馬也得幾年才能到達,若是借助我的力量,不消一個人間的時辰就會把你們送過去
「謝謝土地爺爺相助周吉說。武甲低頭不語,主要是能躲過被殺,他無論什麼都能接受,也不敢再提什麼異議。
「好!本土地爺爺的生日,就在審理人間奇案中結束吧。我也要休息了,眾位天兵,按照我的安排行事吧
話音剛落,武甲就被拖出去了。官兵們都被結實地捆綁,連腳都被捆住,全部被趕進剛才陷落的大坑里面。武甲也重新捆住手腳,被拎著拋進坑內。只有一個官兵沒有被捆綁,可是灌進**藥,要等到天亮才能蘇醒報信。
武甲和官兵又困乏又饑餓,一晚上還擔心飛禽走獸的侵害,嚇得一點動靜也不敢出,最後在驚恐中昏昏入睡。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趕來施救的官兵,武甲好不尷尬,說是遇上劫匪,他大聲呵斥前來迎接的官員,質問怎麼這里如此不安全。
前來施救的官兵四外張望,除去路中間的一個大坑,不見一點其它人為的痕跡,都納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武甲也左看右瞧,馬匹和馬車都好好的,唯獨不見周吉和善美。他圍著此地轉了好幾圈,也沒有看到房屋和帳篷的影子,連草都似乎無人踩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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