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界慕山王府。
白樓,了諾再次醒來已然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冬日還沒有完全的褪去,早晨的空氣尚自帶著冬日里特有的涼氣,環境卻是出奇的寧靜、平和,似乎不願去打破這段寧靜,他只是平靜舒緩地閉著眼,想要回憶下之前發生的事,可是只一下,他的頭就像萬千針扎般疼痛,猛地吸了口冷氣,睜開眼的時候額間已經布滿了細汗。
只那一瞬,他便已知道往日的噩夢再次上演了,像延州那次一樣他的記憶又出現了空白,如今的記憶只停留在那天的熊熊大火上,可是究竟是哪里燃起的大火,因何燃起,為何他會躺在床上渾身無力、稍一思考就頭疼欲裂?前所未有的恐懼和不安漸漸將他包裹,稍稍動了子,才注意到爬在床沿睡著的碧玥,清麗的面容略帶著憔悴之色,烏黑的秀發也只是簡單的挽了個結,像黑色的綢緞一樣散在床沿上,散發著清新淡雅的香味,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親吻,看來這些天因為自己的頭疼病沒少操心,在睡夢中還不忘她往日的習慣,輕皺鼻子,微蹙娥眉。煩亂的情緒在看到妻子熟睡的面容後也平和了下來,禁不住伸手去替她撫平蹙起的眉,輕輕的撫,一指一劃極為認真,像是在撫模最心愛的至寶,似要把她的眉目刻近心里,只見她蝶翼般地睫毛輕顫,下一刻便睜開了黑白分明的眸子。
感受到放在自己臉上的手後,由內而外的驚喜,連忙起身,「你醒了,頭還疼嗎?口渴嗎?我給你倒杯水……」
了諾的手稍稍用力,拉住了欲離開的碧玥,黑色的眸子里波光流轉,「留下來陪陪我……」
碧玥一滯,沒再要離開,坐了回來,意識到兩人的親密舉動後臉上立刻泛起了兩排緋紅。正要和他說近幾日界中的情況,只听外間傳來一陣細密的腳步聲,繼而就是侍女的傳話。
「王後,騎士有話要說……界王,您醒了!」年幼的侍女在看到醒來的了諾後,顯得格外激動,連自己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也沒注意到。
碧玥給了諾一個安心的笑,起身轉過身子,剛舒緩開來的眉間又泛起了淡淡的憂慮,走出里間,垂花門外,騎士靜靜的跪在地上。
「有什麼事,你說吧。」
「王後,各位長老現在都聚集在啟元殿里,吵得不休,說要您給個交代,如果得不到充分的理由,他們說……說要更換界王,界王他才剛登基不久,聖界根基又不穩,王後,您看這事……」
碧玥只覺得頭大如斗,這些長老都不知道消停會嗎?「大司命尚炎呢?他也和那些人站在一個立場,他們不知道了諾他還在昏迷嗎?」
「大司命他自那晚回來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不見任何人,近日聖界的諸事他都不管不問。屬下逼不得已這才來稟報王後的,界王之位不能隨意更替,王後您一定要把此事挽回來啊!」騎士額頭點地,樣子誠懇至極。西界從來都不缺至忠至仁的弟子,只是在這些人里邊還是存在著一心向惡的惡勢力,他們馬不停蹄的商議折騰,唯一目的就是讓西界內部愈來愈亂,從內而外的分崩離析。
「我知道了,你回去先讓尚耶維持著秩序,不管什麼理由給我堵住他們的嘴,我把這邊的事了了馬上就過去。」了諾才剛醒轉過來,情緒還不知道如何,暫時還不能讓他知道這些事。
擺了擺手,什麼時候起事情開始變得越來越糟了呢?「你去吧。」
碧玥緩和了會思緒後走近里間,剛轉過垂花門,就看見垂立在屏風後正在更衣的了諾,心里一急,連忙上前,「你這是做什麼,才剛醒就要出去,快回去休息了。」
了諾握住碧玥放在臂間的手,笑道︰「我昏睡了多久呢?你一直這樣也維持不到幾時了吧,看樣子他們都開始不听你的話了呢!我怎麼忍心看著他們再為難你呢!」
「可是你才剛醒,醫生還沒有檢查過,萬一去了又犯病怎麼辦?還是我去好了,他們不會那麼無理的。」
換好凰纈長袍,繁瑣華麗的華裳給他平添了一份獨一無二的帝王之姿,閃亮的王冠下是精致的五官聚在一起,就像世間最美好的事物聚在一起一樣,由內而外散發著的無上魅力,讓人不得不去仰視。只是那白如細瓷般的俊顏上毫無血色,只有那對深邃的眸子折射出剛毅卻又柔和的光,掩飾了他大病初愈後的蒼白無力。
「沒事的,頭疼病一時半會也發作不了,我能控制的住。你就在這里等我的消息,等把事情解決了,你再告訴我這些天發生了什麼事。」
等碧玥回過神來的時候,了諾已經走得遠了,只留給她一個孤高蒼涼的背影,遺世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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