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老大爺瞧著,很是感動,一個勁的開口說要謝謝一家的掌櫃,思錦呵呵一笑,「沒事的,老女乃女乃,老爺爺,你們快趁熱吃吧!」
思錦說著,看見老太太和老大爺身上濕漉漉的衣裳,很是同情,雖然已經是夏天,可是,穿濕漉漉的衣裳,很難受,尤其是老年人。愨鵡曉
本想著回內屋去問冷寒拿兩套衣裳給他們換上,只是,都到內室,卻被冷寒訓斥了幾句,思錦張紅了臉。
「娘,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思錦,等他們吃完面之後,收了銀子,就讓他們離開,千萬不要收留他們!」
「為什麼?」
冷寒見思錦還是不明白,無奈地嘆息,「思錦,難道你還沒認出
他們嗎?」
「他們?」思錦搖搖頭。
的的確確沒認出來。
思錦沒認出,那老頭老太是蔣大壯的爹娘,也不怪思錦,畢竟,他們每一次來,都是偽裝過的,可冷寒明白,第一次和第二次,靠近的時候,就已經明白,卻不是很肯定,今天兩老又來了,讓冷寒很是意外。
他們是來試探什麼的嗎?
「思錦,那是你蔣大叔的爹娘,這下你明白了嗎?」
「怎麼會?」
「怎麼不會呢,思錦,凡事都有可能的,所以,一會子,等他們吃好了面之後,不要挽留,讓他們回去吧,若是他們不肯,你就告訴他們,等幾個天你蔣大叔回來了,我們去府上拜見!」
思錦還是不敢置信,慢吞吞來到大堂的時候,還直直的去打量將老爹和蔣大娘,實在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麼費心?
吃好面之後,將老爹和老大娘的確想留下來,還保證自己什麼都能做,思錦猶豫片刻之後才說道,「蔣爺爺,蔣女乃女乃,我娘說,請你們先回去,不管有什麼事兒,等蔣大叔回來再說!」
將老爹和蔣大娘一听,面面相覷,嘴巴動了動,硬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老兩口,猶豫片刻,才唉聲嘆氣一下,問面錢。
思錦搖頭說,不用,兩老才相互攙扶著離開了一家,出了一家,老兩口冒著雨轉了個彎,來到一個巷子處,一輛馬車停在那里。
木林一見老兩口,連忙問道,「大爺,大娘,如何?」
「看的不是太清楚,不過,那個孩子倒是挺好!」將老爹說著,和蔣大娘上了馬車,換了干的衣裳,回到了木頭行。
一切看起來,又平靜起來,只是,那股子暗涌,不止冷寒,思錦感覺到就連一家的小廝們,也有所察覺。
比如,皇上病了,各個皇子,王爺之間的明爭暗斗,也搬上了明面上。
京城,華麗別院。
李雲錦手執棋子,灰暗莫名的眸子內,冰冷一片,毫無感情。
坐在他對面的錦王,封錦瑟。
「晉王,皇上病了,你打算如何呢?」封錦瑟問。
李雲錦聞言,抬頭看向封錦瑟,勾唇淡笑,「錦王,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何必這般裝深沉!」
「是,就因為是明白人,所以,才打算問問你的意思!」封錦瑟說著,落下棋子。
「我的意思,錦王,如果本王有意皇位,你當如何?」李雲錦問封錦瑟,心忽然有些就疼。
曾經,自以為是的以為,她對自己總歸是不一樣的,所以,他一直在努力,想給她一個不一樣的未來,可現在才發現,他錯了。
她要的,不是榮華富貴,只是安安穩穩。
因為他的緣故,她們母子陷入危險,因為他的緣故,她再次帶著孩子離開安安穩穩的家,在江湖游走。
「無條件支持你!」
李雲錦聞言,很是錯愕。
畢竟,封錦瑟是不參加任何皇子的奪位戰爭的。
「包括稽文瀾,他叫我帶句話給晉王,只要晉王登上皇位之後,不要去傷害那個女子,便好,其他的,都無所謂,包括稽家的金礦,他也願意交出來!」
「那麼你呢?」李雲錦問。
「我?」封錦瑟笑笑,滿臉苦澀,「曾經,我以為,她真的已經死了,後來才明白,她的確已經死了,是被我害死的,她為了我,嫁給一個根本不喜歡的人,嫁過去之後,百般苦難,千般苦楚,偏偏還有人不放過她,栽贓嫁禍,可憐的她,那麼善良,懵懂,連死,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封錦瑟說著,一把捏碎了手指的棋子。
這一輩子,是他欠了她,太多太多。
「她恨你嗎?」
「她說她不恨我,但是,不希望我去打擾她的生活,沒有我,她會過的更好,災難也更少一些,呵呵……」封錦瑟說著,戚戚一笑。
若是真的不怨,不恨,就不會吧他推得這麼遠了。
說到底,她心中還是怨恨著他的。
恨他當初沒有去尋她,讓她歷經磨難,如今,他已經沒有為自己辯論的資格。
李雲錦沒有多說,把子落下。
「我盡力而為!」這是李雲錦的承諾。
為了自己,為了天下百姓,也為了那個似乎不曾把任何人,東西,看進眼里,卻受盡苦難,嘗盡世間酸楚的女子。
「不,不是盡力而為,是拼盡全力!」
「是,拼盡全力,本王贏了!」
燕台
蔣大壯風塵僕僕的回來,本想回木頭行,可是,他太想冷寒,顧不得手中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直接去了一家
思錦等人看見蔣大壯歸來,樂壞了。
「思錦,你娘呢?」
「我娘?」思錦先是一愣,隨即明白,「在書房研究菜譜呢,蔣大叔,你直接過去吧,院子里沒人!」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呢!」蔣大壯嘴上這麼說,心里還是很開心的,畢竟思錦這麼做,算是已經在心里承認他了,至于冷寒,蔣大壯相信,只要他一心一意,絕不做那三心二意的事兒來,冷寒,遲早會喜歡上他的。
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蔣大壯,人家是在幫你!」思錦這麼說著,呵呵呵的笑了起來,白女敕的臉上,兩個淺淺的酒窩,甚是可愛。
「知道,你這孩子!」蔣大壯說著,揉揉思錦的頭。「你的禮物,蔣大叔明兒給你拿來,今兒來的匆忙,沒來得及!」
孩子們那一個不是人精,蔣大壯這話,透露的欣喜太多了。
一個個呵呵笑的直不起腰。
蔣大壯有些羞,不去理會孩子們,直接去內院,書房。
沒走進一步,蔣大壯就覺得,心跳動的特別厲害,仿佛不像是自己的了,尤其是,在院子里,就聞到了那熟悉又讓人悸動的香味,心更是沒來由的揪緊。
站在門口,含笑的看著,坐在桌子前苦思冥想的冷寒,蔣大壯忽然間,覺得,就這麼看著她,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做,就已經好幸福,好幸福!
冷寒感覺有人在看自己,抬頭,看著站在門口,一臉幸福傻笑的蔣大壯,錯愕了片刻,無奈一笑,「大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進來?」
「剛剛回來的,見你在想事情,就沒敢打擾,菜譜想好了嗎?」蔣大壯說著,走進書房。
冷寒搖頭,「沒呢!」
她總歸不是一個大廚師,一開始想出來許多菜譜,已經是極限,越到後面,冷寒月覺得,有些無力。
這種生活,她並未喜歡。
「別想了,看你眉頭蹙的!」覺得說著,走到冷寒對面的椅子坐下,猶豫好一會,才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遞到冷寒面前。
有些慌亂。
害怕冷寒拒絕。
「給我的?」冷寒問。
蔣大壯點點頭。
冷寒也不去接錦盒,也不打開,「是什麼?」
「一個手鐲!」
「玉的?」
蔣大壯點頭頭,頭卻越發的低下去。
冷寒瞧著,抿嘴一笑,伸手接過,打開錦盒,一個翡翠,瑩潤剔透的玉鐲靜靜的躺在錦盒里。
「很貴吧?」冷寒問。
卻拿起玉鐲自顧自的戴上,抬起手腕,看了看,挺好,挺配的。
「不貴!」蔣大壯這般說,卻有些心慌。
三千兩銀子呢,可他第一眼,就看中了,覺得,冷寒戴著,一定很好看。
果然,在看見冷寒戴在手腕上的時候,蔣大壯說不出心底那抹竊喜和悸動。
忽然間覺得,別說是三千兩,就是三萬兩,也是值得的。
冷寒聞言笑,把手伸到蔣大壯面前,「大壯,這玉鐲我戴起來,好看嗎?」
蔣大壯痴痴的點頭。
「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我,我,我……」蔣大壯結巴,一時間,本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那等你想清楚了,在說吧!」冷寒這般說。
原因為蔣大壯會想透徹,說幾句動人的話,誰知道這木頭卻應了一聲,好!
讓冷寒有些哭笑不得。
忽然間明白,和老實人說話,還是不要拐彎抹角,直接明了最好。
其實蔣大壯並不笨,也不傻,相對的,他聰明,善良,憨厚,老實,就是因為,太老實,心中太在意,才一次次木訥的不知道要怎麼表達。
就連離開一家,走在大街上,蔣大壯都在恨自己,太傻了,太笨了。
人家都給機會了,他卻糾結,膽怯了。
讓這半年多的努力,白費了。
回到木頭行,蔣大壯看見坐在大廳內的將老爹,蔣大娘時,便硬生生的愣住。
「大壯,兒子,你回來了!」蔣大娘許久不見兒子,如今瞧著,不顧一切的跑上去,拉著蔣大壯,左看右看,滿心的歡喜。
蔣大壯錯愕之後,小聲問,「娘,你和爹,咋來了?」
「還說呢,說好的媳婦呢,說好過年後回家,媳婦沒有,我跟你爹,也不怪你,可你說好要回家的,卻人影子都不見一個,要不是木林回去,我和你爹想見見兒子,還只能在家里望眼欲穿!」
這不,木林一回去,他們就巴巴的跟木林出來,家里也全部交給三個女婿。
反正,他們都是自己人,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