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盯了蓮華一會兒,便轉回視線黏著範二低低地咬耳朵,兩人體膚相交,動作甚是親密,遠遠看去,便似情人之間在說悄悄話——「好吧,可別玩得太過火了,別犯了樓規。」紅菱縴手撫著範二的後背,話說到最後特地咬重了語氣。
晚晴樓自成立以來便立下樓規,首要一條就是︰樓中未及笄的女子賣藝不賣身,除非特殊情況,客人也不得強迫15歲以下的姑娘破身。違者必究,樓規處置!無論是客還是樓內人皆一視同仁。
「你就放心吧,美人兒,爺不糊涂。」範二站起身,聞言先愣了愣,隨後在她臉頰親了一口,細長的眼楮不由眯成一條縫兒,他還不至于這麼饑不擇食,再說,這小丫頭還有月余之期就開花了,到那時再采不更劃算。
範二尋思著,掃了眼台上的蓮華,差點露出口水,這小丫頭生得極好,雖算不上傾國傾城國色天香,也不曾有紅菱那般的艷麗撩人,卻獨獨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如冰似雪,如一朵清傲芬芳的蓮子花,韻味清、淡,卻綿長嫵媚,在身子下的滋味,定是銷h n之極。
想想這些,他幾乎樂開了花兒,他範家世代錦繡,富甲一方,若比錢財,沈飛鴻一介七品縣令的兒子如何比得過他?這小美人到時必是囊中之物啊,範二思至此處,越發笑得婬邪︰「畫眉妹妹,走走,咱們去你廂房喝酒——哎喲!」伸手欲摟佳人的香肩,不想卻手腕一麻,緊接著便是鑽心的,一陣哀嚎後,他惱怒地叫道︰「誰?出來!哪個不要命的,膽敢暗算本大爺?」
範二狠戾地巡視了廳內半周,最後瞥了一眼地上——
赫然一驚!
打中他手腕的東西竟是一根竹筷!
蓮華抱著一把琵琶,見狀,輕輕顰眉,流目盈盈向大堂西南角落看去。
驀地,她的身子微微僵住。
西南角的一方,靜靜地坐著一名素白衣裳的少年。
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那少年輕輕轉過頭,沖著她淡淡一笑︰「姑娘要在風月里尋知音,豈不異于痴人說夢?」
蓮華怔然一呆,隨即搖搖頭︰「人是痴人,但未必痴人說夢便一定不可成。」
他笑︰「未必?」
她迎上他柔和清澈的笑容,輕而堅定地又重復了一遍︰「對。」
因為我想,我大概已經找到一個知音了。
所謂知音——
不正是「每一相思,千里命駕」嗎——
你,是因為擔心我才來的麼……
我的…朋友……
「你是何人?膽敢傷本大爺!有本事留下名來!」範二捂著傷手,盯著少年怒喝。
堂中一陣寂靜。
隨之堂中姑娘客人們紛紛向他們那注目,竊竊私語。
少年一笑,卻不理他,他只望著蓮華,衣袖一拂,「鏘」地敲了下桌上的酒杯,淡淡地彈杯而歌︰「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歌聲清曠,他的歌聲,不激烈,不歡喜,甚至有些低啞,卻莫名地滲著一股震懾力,音色清寒若碎玉冰珠,直叫人听得心弦一顫,莫名地生出一股寂寥的滋味兒來。
瞬間讓堂里的議論聲小了下來。
歌聲落,他自堂下一個飄躍到了瑤台前,他在東邊,她在西邊,相距三丈。
大堂里穿過一陣疾風。
他一身素衣在風中輕輕飄蕩,淡淡地抬頭看她,淡淡而笑︰「我有話想和你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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