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蓮華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化作一片死寂!
退——婚?退婚!她踉蹌地退了一步,臉上一片死灰,手心亦是一片冰涼!
那是他的字!是他的字!她能告訴自己這是假的麼?天下手書,若換一個人,也許誰都可以模仿!可自小修習《絕雲譜》,晉陽先生的親傳弟子——小七的字,那一個夏秋,她自己曾經反反復復研磨過不知多遍,她如何能不知道——如今晉陽先生已死,《絕雲譜》上的筆跡,天下除了小七,無人能作其二!
坐在一旁,邵敬自也看清楚了信上的內容,他擔憂地看了眼蓮華,眼前的女子目光淒然,死死盯著那張信紙,仿佛要把那四個字烙進心里似的,盯了許久、許久。最後,竟是慢慢彎下腰,撿起了它,然後,對折,緩緩收進袖攏。
「原來,在你的心里,我們海誓山盟的愛和誓言,就只值這麼一百兩金子——呵,呵呵呵呵……」尹蓮華立起身,低低地笑了開,那雙清澈的眼瞳里冰冷更甚,一張俏臉也越發雪白,笑著笑著,一行清淚涌出了眸子,無聲流落而下。
她的心口——傳來一陣深沉的暗痛!
好——難過——
好難過——一手用力揪住心口,她再也沒有看隔間里的兩個人一眼,緩緩抬步,走了出去。
外面的光線明亮晃眼,女子黃色裙踞順風蕩起,半果在外的雙手死死抓著袖角,她抓得好緊,好緊!攥著衣服的手指不住……那痛——痛入骨髓,嗜入骨血!
這個世上,當真沒有永恆的真愛麼?
為什麼不管怎樣溫柔繾倦的曾經,轉眼間,也都可以——化雲煙散!
為什麼——
小七,你告訴暖兒,這究竟是為什麼——.
屏風內,主僕兩人一時無言。
邵敬站起身,望著外面,心底早已是一片惻然。
過了一陣,卻听外面女子帶著怒意的嬌叱乍然傳來,「容雲崢,你給我出來!」
白隱身軀一凜,竟也未及請示,當下旋身飛出,素色衣衫眨眼間消失在屏風外!
邵敬輕輕地,又是一嘆,隨即跟了出去。
「容雲崢,你有本事甩了本姑娘,就沒膽子出面解釋麼?你出來說清楚!你再不給我滾出來,信不信我現在就拆了你這無寶齋!」
白隱走到大廳中央,就听頭頂尹蓮華清脆的叱訴傳下來,俊秀的眉間有慍色一閃,直接提起輕功,輕呼一聲,飛身上了三樓。
四下里一掃,白隱只覺一驚!觸目所及,長長一溜藏珍閣門洞大開,只剩最後一間水雲閣還關著閣門,黃衣女子立在水雲閣外,顯然也看清了懸匾上所寫的名字,微微一頓,就要推門。
白隱又是一驚,忙提身上前,衣袖一抬,喝道,「姑娘!」
蓮華被他一攔,退了兩步,不禁怒氣更勝,咬牙冷叱,「讓開!」
迎上那一雙勝似冰雪的清冷雙瞳,白隱垂了眸子,「水雲閣禁止外人進ru,還望姑娘……莫要為難在下。」
「倘若,」蓮華冷笑,「我非進不可呢?」她要找到他,她要問個為什麼,不給她一個理由,她絕不甘心!
白隱孤拔的眉峰深蹙,已是有了層層不悅,自己顧及對方一介女流又是公子故友,方才一再忍讓,誰知對方竟是步步緊逼,絲毫不知進退!他眉間一凜,語氣驟然冷了下來,「姑娘若想進水雲閣,就先過在下這一關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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