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幾是用上了所有的力氣,擁抱,親吻,用力到了連他也不知的程度。
連日來趕路的疲累都已消的干淨,似本能更是唯一,裴靖只知貼合著這具身軀,怎麼也不想放手。
段韶華嘴上被堵著,身體又被緊擁,當真連半分掙扎的力氣也沒有。
牙關被分開,裴靖的舌頭貪婪的觸到口中,濕潤的舌忝舐,糾纏,緊密相貼,最後被了他含在口中狠狠吸吮。
那般的用力,實在容易回想了以前。段韶華有些害怕,雙手抵在了裴靖胸前就想推開。
剛一用力,裴靖已有所覺,一手縛了段韶華雙手將其按在了身後,唇上仍在深吻。
段韶華的身體被他死死按住,唇間的吸吮叫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他每每掙著身體想掙月兌他,被接受的又是下一輪略含暴力的親吻。
舌頭已經被吮至發麻,段韶華只能被他吻著,直到雙腿都戰栗了。
幾乎是要將他吞下肚的力道,激烈的就想將段韶華這麼吻死算了。
失去空氣的給予,段韶華在覺得眼前發暈的同時身體也在節節後退,他無措的睜大眼,全盤都落在裴靖的掌握中。
知覺中已踫到了床沿,段韶華腳下一軟,頓時向了後倒去。
裴靖仍緊緊懷抱他不松手,這一順勢就壓在了段韶華身上。待將他緊緊壓下,再無逃跑的可能,裴靖終舍得分開。
段韶華幾乎被他吻到窒息,終得分開,唇上還在隱隱作痛。不必想,恐怕已經腫了起來。
一雙手緊緊按著他,抬目看到的就是一雙熾然**的雙眼。
段韶華知道有此一天,只是不想來的這麼快。
裴靖全神的注視著他,眼神炙熱而明亮,似要把這些天的缺漏都用力看回來。
段韶華迎上他的目光,猛的就不敢動了。
此刻才能仔細的看一看裴靖,他的膚色深沉了許多,藏在盔甲下的身體似乎也比以往更要魁梧。戰場數月,他冷肅的氣勢超之卓然。這麼看著他,居高臨下,叫他顫栗。
不知他眼中的自己,又是什麼模樣。
「你終于回來了。」裴靖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歡喜,他緩緩摩挲著段韶華的面頰,一臉沉醉,「回來就好。」
裴靖的滿足化在了嘆息和親昵中,再度低下頭吻起他,一刻都舍不得分離。
段韶華怔怔的無法躲開,外衣被解開的一剎那才忽的清醒,他下意識的就要去攔,忽的一凜,是想到了什麼,終的放棄。
他的手就這麼停了下來,堪堪踫在裴靖的盔甲上。
僅僅一個擦邊,卻叫裴靖興奮不已。不管是不是,他都當做了是段韶華的主動示好。
他幾乎不能自己,匆亂的解下這一身戎裝。繁復沉重,褪下一層層灼熱。
一道道寒光在著段韶華眼中閃過,涌起的驚恐和厭惡股股,他須得緊緊咬唇才能克制住自身的驚顫。
裴靖很快除淨了二人的衣服,他的手再次撫上段韶華的身體。一如的細膩,叫他失控。
看著他俯□,段韶華再是受不了,猛地偏了頭,抖個不停。
裴靖先是一愣,繼而才緩下心來。他是知道的,畢竟,段韶華在這種事上吃的苦實在太多了。
縱使此刻情自禁,但現在怎也狠不下心再強迫。
「這次不會弄疼你的。」裴靖撫著段韶華的臉輕輕說著,熱氣都吐在了他的臉上,糾著發絲,熱熱癢癢。
段韶華不會信他,但也配合著他緩緩放松,緊繃的身體終露了一絲破綻來。
裴靖壓抑著情切,極有耐心的細細狎弄,輕吻蔓了半身,在不知不覺中分了他的雙腿。
段韶華表現出的有明顯的擔憂和抗拒,同時,裴靖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席卷進他口中。
身體最大的殘缺落在了裴靖手中,被他捏住了余勢,輕輕揉捏。
段韶華驀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羞恥蔓上臉去。
裴靖瞧他兩邊紅霞燒臉,不由輕笑了一聲,手上更且游離,頻頻挑弄。
這當真是他最溫柔的一次,一絲一毫,一舉一動,都怕傷到了段韶華似的。比之那兩年,實在的判若兩人。
段韶華微微情動,紅霞四蔓,眉眼,胸膛,甚至耳後都染了淡淡暈紅。裴靖看了幾眼,足是氣血上涌,腿間更是腫痛。
他喘著粗氣,失了控的撫遍段韶華全身,抬高他的雙腿,看著那應邀入口,一口作氣的挺了進去。
那一下直到深處,二人均是一聲嘆息。或是以往的記憶還在,段韶華再怎麼放松還是嘗到一口的苦意,痛意緩緩透進。
裴靖終又佔據了這具身體,日思夜想的渴望在此刻終被填滿。體內的**再無法克制,一把將段韶華的雙腿架至臂彎,挺著腰幾近瘋狂的抽動起來。
段韶華被他的突然猝不及防的叫出聲來,只讓了裴靖興奮,那一次次的抽撤完全忽視了力道,只顧發了狠的享用這具身體。
裴靖沒了知足,情泥深陷,在了段韶華身上揮汗如雨。次次的深撞,到底仍覺得不滿,干脆一把抱了段韶華而起,看著他的情動,扶著他的腰自下而上的狠狠頂入。
似乎就要被這樣的力道頂穿,段韶華在嗚咽中不得不抱著裴靖的脖頸以作平衡。雙臂環上的一剎那裴靖顯然有片刻的怔忡,待回過神來越加興奮,恨不得就這樣陷在他身上。
「段韶華,段韶華!」裴靖在他耳邊吞吐著,一聲聲喚過。他似有千言萬語要說,滿月復的話,滿心的想念都化了那一下下沖撞,猛烈的進出。
「回來就好。」最終,只匯了這一句。
段韶華只能任由他撞擊,在听到這句話後心口終又生出了一抹激痛。
癲狂了整整半日,裴靖終泄在了他體內。**歇下,二人皆氣喘吁吁。
段韶華癱軟似春水,只能懶懶無力的附在裴靖身上。
半響,才終于恢復了些力氣。他緩緩動了手指,撫上仍擁著自己的雙臂。
觸到的是習武男子該有的遒勁有力,指下的肌肉緊結,似乎隨時都可能再爆發一次。
這點子的親昵叫了裴靖動容,滿足中含住了段韶華軟軟的耳垂,「本王好想你。」
這或許只是他滿足後的情話罷了,段韶華無力去想他這句想念到底含了幾分真心。
他並不回應,裴靖卻沒有停下的打算,又摩挲著他的臉,「本王從生死之地回來,你也再不能離開了。」
即便是想離開,恐怕也再沒有機會了。無論是裴靖還是段韶華,都深切明白這點。
不過剛一見面,裴靖似乎覺得剛才的話有些重了。須臾,又轉了柔情,吻了一吻段韶華的額頭,輕語道︰「本王是真心待你。若不是你太過倔強,本王之前又怎麼舍得那樣對你。可偏就是你這樣的性子,真讓本王是又愛又恨。」
段韶華忍住冷意,心口蔓出絲絲嘲意,說到底,還都是他的錯罷了。
無論心中是怎樣的不甘,段韶華終是收斂了敵意,輕聲道︰「可是我現在,王爺難道不會有後悔的一天嗎?」
說到此,裴靖眼中似是積斂了不少冷意,半是心疼半是責備,「本王當真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狠心的人,對著自己的身體竟也能下這樣的辣手。」
听著他似有的責備,段韶華欲抽身離去,「那王爺是當真嫌棄,到頭來也總有厭惡我的一天。」
他說著,就欲掙扎,又被裴靖一把按住,似笑道︰「好了,本王隨口說說,怎麼這脾氣還是一點都沒變。」
段韶華不語,他的好還是壞,反正都交給裴靖定斷就是了。
一室的靜默,似乎快到黃昏了,余光緩緩流淌。
裴靖抱著段韶華一下下的撫著他的脊背,抹去那身熱汗,嘆道︰「從前的事,你我都不要再計較了。回到靖王府,本王一定會好好對你。以後,再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了。」
他默默握緊段韶華的手,鄭重了柔聲,「本王是真心待你,這世間再沒有一人能夠像你一樣叫本王牽腸掛肚了。」
此話之柔情,乍然听了,幾乎要被語中的情深所感動。
于段韶華,終是有吃驚的。因著他實在不懂,裴靖到底是在怎樣的心情下說出這番話。
他所謂的真心,是在強迫上建立的嗎?
這些話段韶華終沒有說出口,他只能隨著裴靖的話靜默,良久,將頭埋在了裴靖的脖頸間。
雖無言語,但顯然,答案已定。
裴靖有種眩暈的幸福感,他又緊了緊懷中,「以後,你這一生就是本王的人了。」
段韶華眼角余光森森,他與裴靖靠的這樣近,倆倆相貼。不禁是想,如果他現在手中有一把匕首,能不能有把握捅進他的心髒,真正的殺了他。
但眼前的事實,這個男人是從戰場上經歷九死一生回來的。自己能有什麼能力,可以將這樣的裴靖置之死地。
動手的機會,根本是微乎其微。
最後,也只是放棄,伏在他肩頭輕語,「我已經無路可走,只求你,別負了我。」
這句話,已經是盡了段韶華所有的溫柔。裴靖是意外的,又是欣喜。但隨即,腦中寒森一現,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眸一緊,淡了笑意。
意外的,他緩緩松開段韶華,凝上冷厲的眼光,沉沉開口,「那一日,你對信若元所說的話,是不是一時沖動!」
信若元,從裴靖口中听到這個名字,真是無限的諷刺。
難道信若元的死,不是他一手造成!
咬牙忍住幾要月兌口而出的控訴,段韶華沉下冷眼,幽幽道︰「難道王爺還不知道,信公子已經死了。」
他去看裴靖的表情,似乎是露了一點震驚。
他不知道?難道與他無關?段韶華卻是怎麼也不信的。
裴靖回避著他的目光,身體有片刻的僵硬。他也沒有想到,信若元會就此死去。
當時,他的確授意嚴總管弄了些法子,逼的信若元不得不返回揚州。這之後,等待他的就是足有一段時間的囚禁。裴靖想做的就是把信若元困住,叫他對段韶華徹底死心。但卻是萬萬沒想到,最後他竟會掉下懸崖,死的如此淒慘。
他雖怨極了信若元奪人所愛,但也沒有想過要他以死償還。
想到他的死,終是有些不定,但如今也只能將錯就錯。信若元之死,只作是一場意外。
最重要的是,段韶華終已回到他身邊。失而復得之喜,足以壓下一切。
終究,裴靖將他重新摟進了懷中,「不管當時你是怎麼想的,以後都不準再想他了。」
他終不是無辜的,段韶華忍住那份咬牙切齒,應了個一個「好」字。
他的知己好友,他的一生自由,都是毀在了這個人手里。縱使此刻恨不能將他殺之後快,可到底,也只能一忍再忍罷了。
應付裴靖的每一句話都覺得疲憊無比,段韶華微闔了眼,「王爺,我很困。」
日頭已經落了,幽幽暗暗,裴靖笨拙的在他背上打著拍子,揶揄道︰「本王累著你了!」
「王爺。」段韶華看他,擠出一點笑意,「竟不知,王爺這麼喜歡開玩笑。」
裴靖微笑,似是認真,「本王以前也不知道。」
說話間,段韶華真的是累了,他伏貼在裴靖肩頭,感受到那膚下火熱,只恨不能一口連皮帶肉的咬穿了。
本以為只是忍上兩年也就罷了,原來比想象中還要長久。但是微滲在心的又有些擔憂,他拼盡余下半生,真的能有所值!
迷迷糊糊的,門上被叩響,听著是嚴總管的聲音傳了進來。
裴靖回了兩聲,轉而對了段韶華低綿道︰「你且先睡著,本王提前回京已經是壞了規矩,接下來還要去面見皇上。」
段韶華隨著他的話點了點頭,「自然是皇上要緊。」說罷伸了手一勾凌亂在床邊的衣服,為了裴靖披上。
溫切之舉,叫了裴靖浮動,欣喜的低頭,「本王真是錯了,還說你的脾氣絲毫沒變。」
他驟然的歡喜叫人諷刺,他想要的只是更听話罷了。
剩下的只由了裴靖自己穿戴,一身冷兵鎧甲,威風凜凜。無論是誰,似乎都無法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裴靖一轉身,就看到段韶華定在他身上的雙眼,笑的有些邪肆。
他低下頭留了一記狎弄,又有些不放心道︰「本王就留嚴總管在這里,你需要什麼他都會蘀你安排。再過幾天,本王就來接你回去。」
段韶華淺淺點頭,「一切隨王爺安排。」
他的答應還是讓裴靖有些怔然,終是笑了笑,隨夜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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