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央,這所培養了許多未來死神的學校即使是在旅禍入侵期間也沒有停課。
「那麼,今日的理論課便到這里結束吧。大家可以回宿舍休息一下,準備下午的鬼道考試了。」淺色長發的男子溫溫然地笑了一下,那細微柔軟的弧度異常的迷人。
他淺淺的撥弄了一下發絲,把因為風吹而有些凌亂的發撥弄的整齊了一些,面對著擠到自己面前抱著書本支支吾吾的學生,可親地問道︰「三式木,有什麼不懂的嗎?」
「呃,吉田老師,我……我有些不明白你所說的暴力革/命與非暴力革/命,可……可以請您再給我講一遍嗎?」
「這個只是我即興舉的例子,現世的歷史書上都有這方面的內容。」吉田松陽說道,他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手稿和書本,而三式木背後則是排了一長串的學生,無論男女,全部暈紅著臉頰抱著書想要請教問題。
「不,我們都想要仔細的了解!」似乎有一個下級貴族學生也這樣說。
吉田松陽揉了揉額角,最終還是無奈的勾出一絲微笑︰「那好吧,我就再仔細的講一遍。」
這里並不是隊舍,即使身為死神,但是吉田松陽仍然不需要穿著死霸裝,而是換了一身樸素的淺青色罩衫,把他的氣質襯托的十分靜美溫文。而他也確實是滿月復才華,胸有乾坤。這位偉大的教育家和改革家再度回到了學堂,拿出了當年教出松下私塾眾學生的本領,在真央桃李滿天下,當然這些最多也就是聆听他教導的學子,離他唯一承認的那幾個疼到不行的弟子還差得遠。
明明作為十一番隊副隊長,吉田松陽即使是被分配去教書,也只是走個過場,讓人感受到副隊長的威嚴以便吸引生源,但是實在是因為他教的太好,只是教了幾天,幾個不學無術的貴族子弟居然就開始痛改前非,把自己家族著實嚇住。上面便打算讓他教一屆試試效果……
結果是令人驚嘆的。只要是被他教過的學生,或多或少都有提升,進入護庭十三番的學生更是比前幾屆的素質高了不止兩倍。
當然這並不是免費的教書。這幾年,不知道有多少精英的學生著了魔地想要進入十一番隊,更有甚者,把吉田松陽輕描淡寫形容過的弟子高杉晉助當成神一樣來崇拜。
以死神的年齡來算,那些學生大多都很年輕,所以有這種崇拜偶像的心態也很讓人理解。
「老師,請讓我們幫您搬書吧!」講解完畢後,松陽打算把東西搬回自己的宿舍,而早就有學生搶著幫他拎起所有的東西,殷殷地詢問著︰「高杉隊長真的有那麼強嗎?他長得什麼樣子啊?很高很壯嗎?」
「他啊……倒也沒有傳說中那樣可怕。」松陽提到自己得意弟子的時候笑容會更加溫暖。「很有才能,非常會統領下屬,並且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有時候我這個老師都不懂他在想什麼呢。」
「吉田老師還有其他的弟子嗎?」
「這個啊,銀時,就是十一番三席,看上去很頹廢,其實非常的靠譜呢,相比下小太郎就有些月兌線了,但是關鍵時刻也是能嚴肅起來的……還有一個……」吉田松陽說到這里時微微一頓,他似乎想起余下的那個弟子的名字並不是能在尸魂界隨意提起的,便皺起眉不語。
精市……那孩子太聰慧,看似敏感脆弱,實際無比堅強。這種性格,比誰都沉穩可靠,卻比誰都容易受傷。
「還有一個,我非常驕傲的學生。」吉田松陽說道︰「可惜我不能告訴你的名字,不過,很快,我能自豪宣稱他是我的弟子的時刻就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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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杉晉助被邢軍帶走的確讓人措手不及。銀時、桂與藏馬三人坐在原來的隊長室內,銀時和桂在互相吐槽打鬧,似乎和高杉沒被抓前沒什麼兩樣,而藏馬則是悠悠地端起茶杯啜飲了一口茶,那微苦卻帶著芳香的氣息讓妖狐十分有好感。
隊長桌上還擱著蘸了墨的筆,與倒了一半的酒,而銀時則是嘖嘖地拿起那個小瓶一飲而盡,喝完還打了一個嗝,抱怨高杉真是會享受。
「接下來就交給銀桑……那家伙還真是會麻煩人。」銀時煩躁的揉了揉腦袋,他原先都是沖上前線殺敵的那個,計謀一般都是交給高杉和假發商討。
「所以我們是為了尸魂界的黎明……」
「給我閉嘴吧!」銀時揍了桂小太郎一下,把他揍翻在地,又面無表情地碾壓了他的小腿。
「不過我倒是說啊,你這家伙可以信任嗎?」銀時斜瞥著換上死霸裝,溫和無害的少年。他憑借敏銳的直覺活了那麼多年,這次他百試百靈的直覺告訴他,這家伙是個危險人物。
「如果你們信不過高杉君看初見人的眼光,那麼,跟了我幾百年的精市,你們總該信任吧。」
「果然是老妖怪。」
「被壽命按百年算的死神說這句話,果然還是無法高興起來。」藏馬蹙了一下眉頭,記仇又報復心重的妖狐小小地在心里給銀時記了一筆。
「銀桑我可是還年輕,還是十八歲擁有大好時光的騷年。」
「我們需要把晉助救出來嗎?」桂從地上爬起來,皺著眉說︰「雖然我還是無法認同他的做事風格,不過他這次明顯是有計劃的……」
「那就要看高杉君手里還剩下幾張牌了。」藏馬沉吟了一下,看向看似無所謂的銀時,他的紅眸中有幾分復雜不明。「我想銀時君應該清楚得很。」
「我記得高杉君先前見過,你們的老師在真央靈術學院非常受歡迎吧,而且他所教出的學生大多都向著十一番隊,背景也不可小視?」
「……你想要說什麼?」
「把高杉晉助被無故逮捕的消息傳出去,讓整個靈庭都知道……沒錯,全部,而且傳的越嚴重越好。」
藏馬的伸出一只縴細的指,輕輕點了點靈庭地圖上的一處。
「包括這里——真央靈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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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論永遠有著無形的魔力,那是一只推動著事態向著最為嚴重方向發展的手。它總是大勢所趨而義憤填膺,看似伸張正義其實別有用心,輕易地就能主導著人們的思想。因為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人都是亦步亦趨,不會**思考,被各式各樣的洗腦教育輕易蒙蔽。
但是總有些不同。受了著名革/命家和教育家幾年潛移默化的影響後,這些並沒有被洗腦多久,卻被植入了一些反叛與熱忱的學生也能匯聚成一股可怕的力量。
流言是一種長了翅膀的東西。尤其是在真央這個全封閉的地方,格外的適合滋長。這所尸魂界的悠久名校中青松翠柏遍布山坡,白色的殺氣石鑄造了外圍的牆壁,明明是一個不宜輕易干涉的地方,但是如果要傳話的話,經營多年的十一番隊總是有辦法的。
從「高杉隊長被邢軍無端扣留了。」到「高杉隊長被關進了懺罪宮。」再到「高杉隊長要被雙極處決。」流言的威力總是呈幾何式增長的。
即使是提議這樣做的藏馬也沒料到會出現這麼好的效果,畢竟輿論壓制也只是不是辦法的辦法,輿論對這個貴族與王權統治的地方,按理說應該是很容易被壓制。看來是那位素未謀面的吉田松陽老師的教育水平相當之高。
「僅僅是一個下午而已,就已經有學生在校門口罷課抗議了?」銀時似乎也沒料到效果出奇的好,而其他番隊之中的風言風語也開始流行,甚至由于某些學生的貴族家族背景,一種恐慌感也在中下級貴族中蔓延。
如果說處刑一個朽木露琪亞只能使部分人有些微詞,這一次的傳言「處高杉隊長以雙極」著實是太不合情理。
朽木是四大貴族,作為貴族養女的她被判罪過重處雙極之刑——這是中央四十六室要壓制貴族的節奏?
高杉晉助是戰功赫赫的英雄,無故關押他要送進懺罪宮,甚至還要一起處雙極之刑——那麼下一個會是哪一個隊長?還是貴族?
唯一接受了中央四十六室命令的碎蜂正在尋找浦原喜助中,與邢軍暫時失去聯系,無法出面闢謠,而其他隊長全都不明真相,也開始對長年代理靈王統治尸魂界的中央四十六室產生了懷疑。只不過總隊長緊急召開了隊長會議試圖平息這種疑慮,但是由于碎蜂,藍染和高杉的缺席,給一切染上了撲朔迷離。
代理高杉出席的是十一番隊副隊長吉田松陽,他面容莊肅,原本春風化雨的微笑消失殆盡,變得有些鋒利。
「……我的弟子,高杉晉助為尸魂界的和平做了那麼多,也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他謀害藍染隊長,即使是關押也太過了,更何況是雙極!朽木隊長,你口口聲聲說要維護尸魂界的秩序而親自把妹妹送上雙極,因為她破壞了規矩,那麼請告訴我晉助他破壞了尸魂界什麼規矩?」
「……我並無看法。」朽木白哉冷聲道。
「那家伙除了小事不拘束了點,大事總是辦得漂漂亮亮。」京樂春水壓了壓他的草帽,他和高杉還算熟悉,還經常喝酒,所以難免會偏向他一些。
見老隊長發話,日番谷冬獅郎也皺起眉頭︰「雖然我不是很喜歡那個人,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他並沒有什麼做的不妥的地方,就是藍染隊長的謀害,我覺得嫌疑者也不只是他一個而已……」說罷,他還看了一眼無所謂的市丸銀。
「哦呀哦呀,日番谷隊長看我了,是覺得我是凶手嗎?」市丸銀眯起的眼中一閃而過的紅光沒有被日番谷冬獅郎看漏。
但是銀發的少年只是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總之,我認為為了穩定局勢,必須要先釋放高杉隊長再做打算。」卯之花烈溫文地開口了︰「而且,對于真央的學生們,我們並沒有辦法用武力去鎮壓。」
「雙極的處刑,就在後日!」山本元柳齋重國重重地用拄著的拐杖敲了一下地。「盡可能穩定學生暴動!一切等到朽木露琪亞的處刑結束後,再做決定,散會!」
意思是……高杉隊長暫時不放?這壓根治標不治本啊。
不少開完隊長會議後的隊長都不約而同地望了一下遠處那淡白色戒備森嚴的建築。那里是尸魂界除了靈王外無上的權威,審判之所。即使那里做出了如何荒誕離奇的決定,那也一定會被罩上真理的外衣,從無例外。
‘也許總有一天會輪到我’他們這樣想著,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我的腦洞越開越大了,這就是歷史背瘋了的文科生的腦洞嗎?
好吧本章又名《一個矮杉引發的血案》《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論中央四十六室如何過河拆橋》《輿論的力量》《進行社會主義革/命吧騷年》
尸魂界終于也鬧學生運動了,而且這些家伙大多都有背景,隊長會議大概只有三分實權,剩下的全掌握在中央四十六室手里,所以山本老爺子也不敢下命令鎮壓。一半以上的隊長對中央四十六室產生了質疑,矮杉這章的作用真是出奇的大呢。
喲西,下面開始精市的回歸。藏馬這稍稍一鬧騰,是把尸魂界整個掀了一遍……嘖嘖嘖,姜還是老的辣。噗妹子們,這兩章可能比較無聊,因為分析尸魂界局勢分析多了,當然幾乎都是瞎編亂造的,什麼編制和資源啥的,我只是覺得死神既然是有靈力的,會餓,那麼他們的食物哪里來?該不會是種田吧……哈哈。
松陽老師終于不知是露一點點臉了。
死神篇人物關系太復雜了我真是手賤,好想剁手。一定要把劍八和神威用到刀刃上才行(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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