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之花溫雅秀美的臉龐上浮現出復雜的神色,她隱隱意識到了事情的主謀,但是卻又帶著一些不可置信反問,「藍染隊長,你為何在這里,懸掛在牆壁上的你的尸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吉田松陽則是很平靜地開口,「事情已經很明顯了,藍染隊長為了某種目的裝作被害,引得靈庭與旅禍開戰並且尋找真相,自己則是利用這個時間藏起來,做出殺害中央四十六室成員這類事情。」
藍染的鏡片反了一下光。他背後刺目的鮮血噴濺的牆壁還染著一世為貴族的那些魂靈的屈辱和不甘,可是全數在他輕嘲的語調中化為千風,消弭而去。他牽起嘴角,側過頭輕輕叫了一聲︰「銀,出來吧。」
「嗨,嗨,藍染隊長。」銀發的男人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依舊是不羈到妖詭的笑。
卯之花烈似乎在沉思什麼,她感覺到有一條線把這幾日尸魂界發生的事情都串了起來,但是其中少掉了重要的結點,到底是哪里有違和呢?
藍染、市丸銀、旅禍、雙極處刑……高杉晉助,高杉晉助!
「藍染隊長真是好算計。」吉田松陽彎起眼眸,只是笑意並未到達眼底。他是個溫雅端方的男子,卻月復黑的很,在給人潑污水的時候也是面不改色有理有據。藍染右介是參與了中央四十六室殲滅沒錯,但是真正斬草除根的可是他的弟子們,只要成功把包袱全部推到藍染身上,他們就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取得先機。
「我想藍染隊長在這個時候才暴露自己,並且虛造了根本不存在的中央四十六室逮捕令,是想要拖住對你有威脅的晉助,甚至想要把所有事情推在他的頭上吧。」
卯之花恍然,原來是這麼回事。看來她剛才的懷疑有謬誤了。
「既然你來了,那麼也就請留下來吧。」吉田松陽微笑著抽出了手中之刃。冰寒縴長的刀刃薄如蟬翼,但是流轉著月光一樣的清寒,而對面的藍染則是什麼都沒有說,唇角冷嘲的笑意越發的擴大。
突然,藍染被一把刀刃從背後穿過。無聲無息,宛如鬼魅,但是藍染卻絲毫沒有反抗,刀刃上鮮紅的血色灼痛了吉田松陽的眼眸。他暖色的眸子微微睜大,嘴唇微微抖了一下,然後他嘆息著看著對面。
「沒有用的。」藍染說。
「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幻術。」從他背後走出來的少年平靜地說道。微微鬈曲的藍紫色發,同色系的眼眸中全然冰冷,即使微笑春風化雨,卻掩蓋不了他的冷凝與霸氣。「你的斬魄刀能力嗎?當年你在所有隊長面前掩飾的時候,我就看穿了,同為精神系斬魄刀擁有者,我到想和你較量一下,到底是誰的刀比較厲害。
幸村刺在幻覺化身心髒處的刀慢慢地旋動了一下,然後猛地一推,刀刃幾乎全數穿過,藍染血肉模糊的胸口處已經血流不止,幸村似乎還嫌不夠,又用力一抽,噴濺的血液也濺上了牆壁。
「下一次,這一刀就是刺在本體上了。」
幸村毫不在意地收刀,然後看著淡去的幻象。而一邊的市丸銀則是帶著一絲詭譎的微笑,似乎毫不在乎藍染的幻術被識破。
「他也是幻術。」藏馬聳了聳肩。他的植物絲毫沒有興趣,可以看出這是完全沒有生機的東西,人總是極易被眼楮和耳朵欺騙。
卯之花隊長望著似曾相識的少年,錯愕。她今日是被震驚狠了,在虛圈確認死亡的人現在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而且還面不改色地消滅了主謀的幻術。而吉田松陽則是提醒她︰「卯之花隊長,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藍染背叛的消息通知整個尸魂界。」
天挺空羅響徹了整個靈庭。
「我是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五番隊隊長藍染右介背叛,並且殺死中央四十六室全員,其同謀市丸銀輔佐,罪大惡極,不可饒恕,請各位對戰旅禍的隊長暫時放下戰斗,共同剿滅背叛者。」
靈庭大為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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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總隊長對戰的阪田銀時以刀支地,但是卻沒有任何服輸。他剛才的近戰猛攻逼迫總隊長格擋,又虛晃一招直攻他的下盤。銀時的打法宛如暴烈的猛獸,卻又不吝嗇于取巧,總體上講是有些流氓的,粗暴卻又直接的打法。他的銀發在烈火中飛揚,赤色的眼眸仿佛凝聚了冶艷的鮮血,其中凶戾的像未被馴化的獸的神色讓山本元柳齋重國也有些忌憚。
他已經很久沒有被這樣激起戰意了。流刃若火熊熊的烈焰似乎無法燒到白夜叉,這個夜叉鬼一樣的男人則是狠狠地咬了牙,直接解放了斬魄刀。
「洞爺湖老兄,這下可就拜托你了。」銀時一笑,極度的耀眼卻又極度的欠揍。「那亂七八糟放火的刀多破壞環境,燒了那麼多費電費氣廢燃料,而且還容易造成霧霾,尸魂界最近的環境越來越不好了都是這些不懂事的老年人燒紙害的。」
山本元柳齋重國的面部狠狠一抽。「你在小看老夫?」
「冤枉啊總隊長,我可沒有那個意思。」銀時咧嘴一笑,但是此時天挺空羅如驚雷響起。
觀戰的浮竹和京樂春水也是猛的一顫,同時撫上了腰間別著的刀。
「居然是,藍染!」
那一瞬間,與一護戰斗的白哉,阻擋學生的日番谷冬獅郎,攔截神威和劍八的三名隊長,還在尋找失蹤的高杉晉助的碎蜂,包括沉溺于實驗的涅都抬起了頭,不約而同地聚攏到中央的雙極之丘之上。
而暴動的十一番隊和學生們,則是轉變了風向。尸魂界一時間混亂無比。
「老師,您應該已經能夠看出了尸魂界暗藏的危機了吧。」浮竹十四郎咳嗽了幾聲,眉目間滿是憂心忡忡。「出了一個背叛者,有了外敵居然混亂至此,不但是中下層貴族與上級貴族的矛盾,就連普通平民死神與貴族的矛盾也激化了,這種矛盾甚至延續到了在校的學生。」
瞬步的光華來回閃爍,鬢發有些散亂,似乎經歷了一場惡戰的朽木白哉是最先到達的,緊接著是戰場最近的日番谷,然後依次是其他隊長。高杉晉助依舊不在,他的幾個交好的友人眉宇間浮現出擔憂。
站在中間的是溫雅的五番隊隊長,只是所有人都看見了他手中牽制住的人質。
朽木家的養女,朽木露琪亞。
那個女孩兒穿著一身白色的素服,脖頸處系著紅色的帶子,縴弱的脖頸被掌控在藍染的掌中,似乎她就是藍染掌中跳舞的天鵝,只要稍稍不听話就會擰斷她的脖子。
「演員都到齊了……不,還未到齊。」藍染身邊站著東仙要和市丸銀,三個隊長公然背叛尸魂界,這等丑聞豈不是讓聚攏來的旅禍笑話?總隊長臉色一沉。
「你在等那家伙?」銀時胸口的大片布料都被燒糊,露出鎖骨和小半個胸膛,他依舊放浪不羈地挖著鼻,然後懶洋洋地一彈。「那家伙總是喜歡拉風的出場。不坐著船彈著小曲穿著浴衣,他是不會出場的。」
「晉助哪里有那麼**?」桂小太郎一臉認真地說︰「晉助從來都是抱著肉球的。」
「不過癮不過癮不過癮……」喃喃著的夜兔神威舌忝舐著他手上的血跡,剛才穿透一個隊長右肩,正巧是對面那個瞎子,誰叫他滅他五感?夜兔族憑借戰斗的本能也知道該怎麼掏心挖肺,即使滅了五感,他夜兔神威也是最強。
一抹紫色在風中搖曳。米色的斗笠上風鈴叮咚。
煙桿上飄起細細縷縷的煙,而執著它的那雙手則是完美無比。從錦繡的紫金蝴蝶浴衣袖口處伸出的一截腕子看似細弱,實際上充滿力量。
叮咚叮咚的風鈴聲在風中回蕩,木屐敲擊地面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腰間,別著的正是昔年鬼兵隊總督,現任十一番隊隊長的斬魄刀,鴉殺。
「這一下演員終于齊全了。」藍染笑容滿面。
市丸銀則是意味深長地嗤笑了一聲,拖慢了腔調,懶洋洋地說道︰「這可不一定呢藍染大人~」
「喔?」藍染溫聲問道︰「銀,我有什麼缺漏呢?」
「確實有缺漏。」高杉抬起他的斗笠,一張俊美近妖冶的臉露了出來,他唇角的笑容極美卻又極危險。
「你忘了一個早已葬身的人。」
「此話怎講?」
高杉的目光逡巡過在場的隊長們,有些是感念于他的回歸,不經意露出微笑的,有些是為了他惹出的麻煩頭疼的,有些則是冷冷淡淡面無表情。靈庭人心不齊。
「你們還記得幸村精市嗎?」高杉冷冷地一笑,問出了口。「因為其體質特殊,斬魄刀可以傷人被認為是危險分子,投入蛆蟲之巢五十年,又被保釋至十二番隊監控,最後流放大虛之森的死神?」
昔年幾個和幸村交好的隊長微微一怔,即使是朽木白哉,在高杉提及這個人時,也有些微微動容。
「如果我說,他沒有死,會來找你報當年你操控中央四十六室修改懲罰的仇,你會有些驚訝嗎?藍染隊長?」
藍染的微笑僵在了臉上。方才他的幻術消失莫非是因為這個原因?正是因為那個人的斬魄刀同為精神系,並且厲害到足以勘破他的鏡花水月,所以他才大力推動此事。
現在卻有人告訴他,亡者……歸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答應的第二更,很可惜前半夜我睡過去了沒有在昨日更新,好困……
我去碎叫了,大家慢慢看吧。
最近不寫好像文風又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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