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
沈漫一直貼身照顧荊文勛,一周後,醫生允許他們轉院到d市。沈漫擔心荊文勛的傷口會裂開,就沒有乘坐風機,而是坐著火車回來。一到d市,沈漫就送荊文勛去醫院,再次給他辦理的住院手續,當一切都打點好了之後,她才回到學校。
天空的流雲如同波浪般起伏前行,明明只離開不到半月的時間,卻恍若時隔千年。沈漫注視著廣闊的校園,突然有種久別重逢的寂寥。
沈漫站在校門口,不免長長的嘆息一聲。
她從西門入校,突然就听見有人叫她︰「阿漫
沈漫看過去,是江靜,大約是最近發生了許多事情,竟是覺得許久未見。她走過來,擺了一個極帥的pose,沈漫才突然發現,她原本長發已經剪的極短。
江靜問︰「怎麼樣?帥不帥?」
「你的頭發……」沈漫驚訝,但短短的頭發配江靜原本就中xing美的面容到當真帥氣,她怔怔的看著,以前倒是沒有發現江靜有這個氣質。
江靜攬住沈漫,就像男孩子一樣,神采飛揚︰「你不覺得這樣更適合我嗎?」
的確很合適,只是更像美少年。
「很好看沈漫笑嘻嘻的回應她。
江靜勾著她的肩膀,兩個人一同往宿舍走去。路上,江靜問她︰「這些天你去了哪里?憐憐也聯系不上,阿溪也好像丟了魂一樣
沈漫愣一會,f古城的記憶如同野草般瘋狂生長,在要遮蔽她的視野的瞬間,沈漫微微眨動著雙眼,她說︰「我出去有點事情,憐憐嘛,可能是去實習了吧
江靜「哦」了一聲。
沈漫又問︰「對了,你剛剛說阿溪怎麼了?」她的聲音靜淡就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江靜攤攤手︰「她不是看手機發呆,就是砸手機泄憤,問她怎麼了,也不說
「是嗎?」沈漫的眸色微微閃動。
對于沈漫方才說所的「出去有點事情」,江靜好似誤會了,突然打趣笑著︰「這些天是不是和你家荊文勛過二人世界?」
荊文勛……
沈漫的心跳突然漏掉了一拍,點點頭。
「加油吧末了,江靜還不忘戲弄一句︰「少女情懷總是詩
沈漫突然耳根燙燙的︰「你竟然敢嘲笑我她佯裝生氣,追著江靜滿學校的跑,歡笑、打鬧,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大四之前。
兩個人跑累了,歡歡鬧鬧的回到宿舍,一開門,就看見粉色手機砸過來,江靜迅速拉開沈漫,才至于沒被砸中。就兩人面面相覷,荊雲溪面無表情的走過來,撿起手機,沈漫和江靜的腳剛踏進宿舍一寸,就又被「砰」地一聲狠狠關在里面。
「就像你看見的一樣,無論是問,還是勸,都沒有用江靜的聲音里略微帶些嘆息。
沈漫問︰「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江靜「啊」了一聲︰「她有男朋友?」
沈漫攤了攤手︰「亂猜的,沒有任何根據
江靜好笑的搖了搖頭。
似乎有某些東西在冥冥之中變了,沈漫的心突然又變得沉寂,她沉默了一會,開始在自己的衣櫃里清理一些東西。
江靜不禁問她︰「你要搬出去住嗎?」
沈漫點點頭︰「阿勛住院了,我要去照顧他她回頭,看著江靜︰「你呢?馬上我們就要畢業了,你有什麼打算嗎?」
江靜豎起了拇指,得意洋洋的說︰「我準備考研
沈漫一愣,考研這兩個字有可能出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但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江靜身上,因為她比這個宿舍里其他三個人都更討厭讀書,但是她現在卻是第一個說出要考研的人。
江靜輕輕白她一眼︰「別這麼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嗯,加油了沈漫笑了笑,心里卻有些事情難以連貫。
從宿舍離開的時候,沈漫帶拖著箱子,經過cao場的時候,她遠遠的就看見荊雲溪坐在草坪上拿著手機發呆。沈漫悄悄的走在她身後捂住她的雙眼,像以前經常開的玩笑,可荊雲溪下意識的驚慌,與看清來人的反感,讓沈漫有些尷尬。
沈漫小心翼翼的問︰「嚇到你了?」
荊雲溪沒有回答,只是眼神古怪地看著她。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沈漫在她身邊坐下。
荊雲溪咬了咬嘴角,她還是一直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久,她不答反問︰「你呢?和夏輝分手了?」
夏輝……
這兩個字即便是現在提起來,在沈漫的心里還像是被無數根針用力扎著,自從那一晚的等待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看見他了,只是後來听說,他似乎出國了。
沈漫垂眸︰「我和他從來沒有開始過
荊雲溪問她︰「那天晚上唱《曖昧》就是為什麼?」
為什麼啊……
沈漫突然覺得好笑,她究竟是出于一種怎樣心情唱起了那首歌曲?沈漫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更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會被自己最親密的室友質問。
最後,沈漫只是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一句不知道就可以嗎?」荊雲溪突然勃然大怒︰「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那天晚上究竟付出了怎麼樣的代價!」
沈漫愣住了。
一種詭異的安靜在沈漫和荊雲溪之間慢慢升起。
怎麼代價?
沈漫輕輕咬住嘴唇,對于荊雲溪說所的事情,她一無所知,卻有種寒意從脊背沁入腳底,那一瞬間,她似乎想到了很多事情,卻每一件事情都不敢再深入去想幾分,她看著荊雲溪再說不出話來。
荊雲溪眼底充滿了怒氣,就好像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你們都是一群不要臉的騙子!」
沈漫皺起眉頭︰「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天晚上究竟還發生了什麼!
沈漫的心就好像被人掐緊,荊雲溪看著她,咬住了嘴角,沈漫發現她的眼神變了,荊雲溪的眼底閃過一絲嫉恨。沈漫的心突然跳得很厲害,就好像是她看見了什麼不應該看見的東西。
「究竟發生了什麼?」
荊雲溪冷笑自嘲︰「我沒你這麼好命她起身離開,腳踩著枯葉發出的聲音冰冷得讓沈漫的心底陣陣刺痛。
沈漫閉了閉眼楮。
秋風淒淒,如泣如訴。
那曾經與她一同並肩前行的朋友,好像都已經走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是在細雨朦朦的清晨?還是在月朗星稠的秋夜里?
沈漫搖了搖頭。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然改變,一個她應該知道,卻沒有勇氣去想的東西,在那記憶里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封存著一個刻骨銘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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