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前夫,溫綿入骨 083 那人一步就像是女人的防守

作者 ︰ 倉央驕月

席慕堯生著悶氣,沉聲道︰「你是我老婆,我靠你是理所應當,因為換做是你,我也會拋下一切,無微不至的照顧你!可是找個外人來看著我,喂我吃飯,幫我上廁所,怎麼想怎麼別扭,就跟養了條狗,定時投喂,定點兒溜達上廁所。愨鵡曉我寧願拆了著繃帶回家躺著,也不要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醫院,跟個殘廢廢物似的,生活不能自理,還要看別人方便!」

這大概是席慕堯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了,不斷氣的跟機關槍一樣連著打出來,憋得席慕堯臉紅脖子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陸清離沉默著撫著席慕堯的後背幫他順氣。

席慕堯用手臂磕了她一下,悶聲道︰「你回去吧,晚上也不必叫柳媽來了!大男人餓一頓死不了。照顧兒子要緊。」

這話分明還在賭氣。

陸清離也不去哄他,沉默良久,突然開口,「四年前,沐文樹為什麼會突然消失?」那聲音凝重地像湯里放了砒霜一樣。

席慕堯語滯,他不想騙陸清離,可是當年的事情他確實知道陸景豪做了些什麼,而且默許了陸景豪的做法,因為要想得到陸清離,就必須把沐文樹趕走。

陸清離緩緩地收回手,「當年沐文樹的父親金融詐騙一案,你有沒有參與……」

席慕堯依然沉默。

「逼著沐文樹離開,是你的主意還是老爺子的主意?」陸清離一連串逼問。

席慕堯抬頭,看著陸清離的眼楮︰「是沐文樹告訴你的麼?」

陸清離咬牙,從牙縫中擠出那幾個字來︰「回答我!」

「那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沐文樹是被我們逼走,當他成了金牌律師之後,完全可以將這件案子翻出來再打官司,可是他為什麼沒有,而且他有那麼多次機會告訴你,為什麼沒有對你說明一切?」

清離瞪大眼楮,都說女人的想法永遠沒有男人考慮的全面,果然不假。

清離直接被沐文樹所說的一切擊蒙,光是消化沐文樹所說的一切,把前前後後的事情串起來她至今都難以接受,更何況要去找出其中存在的問題。

當席慕堯反問陸清離的時候,陸清離確實再次呆立在原地。

陸清離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所有的人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而自己卻被蒙在鼓里,如此之久,就算到現在,她還是雲里霧里,不知真相到底是什麼。

她一把抓住席慕堯的手,直接按到席慕堯的手背上。手上不知不覺使了力氣。

席慕堯微微皺眉,陸清離整個手都抓在他的傷口上。

陸清離僵著脖子轉向席慕堯,迷茫的眼神飄忽不定的閃在他的臉上。「告訴我!我要知道真相。」

席慕堯用纏滿繃帶的手蹭了蹭陸清離的臉,眸光中滿是心疼與憐惜,反問道︰「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何必打破砂鍋問到底?」

「更何況,我說了,你就一定信麼?」席慕堯用指尖撫模著陸清離縴長的睫毛,那兩扇睫毛就像蝴蝶的翅膀,微微震顫著,在濕漉漉的瞳眸里,投下黑色的倒影。

陸清離無力的滑下手,那句「我信」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你派人去打過沐文樹。」陸清離自言自語,陳述的語氣,滿是篤定,直接給席慕堯定了罪。

「什麼時候?那種莽夫才會做的事情,我不會去做的。」做過的事情,他席慕堯一定會承認。可是若是沒有做過,便強行往他頭上加一頂帽子,他是斷斷不肯接受的!

「在雲胡家附近的巷子里,你派人打了他一頓。這是難道不是你做的?難道你沒有調查過沐文樹,沒有派人去跟蹤他」陸清離蹙著眉頭,看向席慕堯,想看他是不是在說謊。

席慕堯頓了頓,放下撫在陸清離臉上的手,別過頭,看向其他地方︰「我是派人調查過沐文樹,他的所有資料我統統看過。我也派人跟蹤過沐文樹,可是我沒有派人去打過他。」

陸清離一听席慕堯派人跟蹤過沐文樹,立刻橫眉冷豎,不可置信的看著席慕堯,「你竟然派人跟蹤他,這麼卑鄙下流的手段你也用!席慕堯,你!」

「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派人跟蹤他!」席慕堯反吼回去,再好脾氣的人被自己的女人一再護著外人而來指責自己這樣不對,那樣不行,也會發脾氣,更何況席慕堯自認為不是那種能夠忍氣吞聲,沒有脾氣的人。

「我派人跟蹤他,是因為你偷偷出走,讓我找不到你!如果我興師動眾的去找你,你爸一定會知道,他怎麼對你我不敢想象。我承受不了他有一點點知道這件事後會懲罰你的可能!所以我只能派人跟著沐文樹,只要沐文樹找得到你,我就能找得到你!你可以離開,但是我要知道你平安無事!」

席慕堯還從未這樣歇斯底里的對著陸清離吼過,陸清離眨了眨眼,驚得退後一步。

席慕堯一把將她夠了回來,狠狠的抱進懷里,哪怕知道踫到了陸清離的傷口,也絕不放手。

席慕堯狠狠的張嘴,合上牙關時卻沒有用力,咬在陸清離的耳尖,「為什麼你從來不肯主動問我,為什麼相信一個外人也不肯相信我!」

「你的表情全部寫在臉上,一覽無遺。我在等你主動跟我坦白,為什麼你不肯對我說!」

「陸清離,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陸清離怔怔的被席慕堯摟在懷里,就算後背的傷痛蔓延,卻也無法到達心里。

心中被一種巨大的迷茫所籠罩,刀割不開,槍插不進,更何況是那點肌膚之痛。

是啊,陸清離,你到底在害怕些什麼。不已經決定好了,心不動,則不痛。

不動心,保持距離,就不會受到傷害麼?

這種因噎廢食的想法還未來得及遭到自我的反省和唾棄,為何又有新的問題產生。

只要還活著,人生的路就不會斷。你永遠也不知道下一秒會出現什麼樣的謎團。

「我……」陸清離喃喃的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張了半天嘴,最終只說了聲「對不起!」

席慕堯推開她,與她隔開一定的距離,好去看她的眼楮,「你自己去查當年發生的事情!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當然,如果你覺得我會從中作梗,干擾你的結論,那我絕不插手。反正看我這樣子,還得在病床上養好長一段時間。干擾不了更無法阻止你的調查。」

陸清離驚訝的看著席慕堯,良久,才點點頭。

席慕堯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呢喃︰「傻丫頭,我曾經是做過些不光彩的事情,但是我愛你的心從未減少。我離不開你。現在,你還要離開我麼?」

陸清離定定的看著席慕堯,初听沐文樹提起當年的事那種心慌和難以接受的情緒此刻得到緩解。

沉了一下午的心終于回到正常位置。

陸清離忍不住笑了,眉眼彎彎,小粉拳輕輕的砸在席慕堯的胸口。

她突然覺得有席慕堯在身邊很安全,席慕堯說幾句話,她就不再會那麼惶恐的無以復加。

在席慕堯身邊,她覺得很有安全感。她還不知道自己會調查出些什麼,但是席慕堯敢讓自己去調查,結果自然是席慕堯能夠接受的,她突然覺得答案並沒有那麼可怕。

可是這些話,陸清離也只會放在心里。

她跟席慕堯曾經在一起三年,可是那三年遠遠沒有這三天讓陸清離對席慕堯了解的多。

他們的情感基礎還很薄弱,陸清離真的是怕了。哪怕走慢一點,再慢一點,她要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向前,走的太快,容易陷得太深,若是結局不夠完美,只會讓自己再次受傷。

洗手間的門未關緊,風吹得洗手間里的百葉簾「啪啪」地響著,陸清離只覺得松了口氣,她干笑了兩聲,「那個,我去把窗子關上。」

陸清離往後退了幾步,匆忙轉身向衛生間走去。

陸清離關緊窗戶,靠在衛生間的流理台上。

衛生間里安靜的只听到陸清離自己清淺的呼吸聲,她不願意承諾些什麼,或者說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去回應席慕堯剛才的問題。女人總是太過柔軟,當對方還沒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讓她可以跨出那一步。

那一步就像是女人的防守,跨出那一步,女人就再也沒有了可以保護自己的東西。

唯一的依靠便是眼前的男人,如果這個男人拿刀拿劍來傷她,女人也無處可逃,無處可避,一顆心任他傷透,千瘡百孔,血肉模糊。

「 當」一聲,玻璃打碎的聲音從衛生間外傳來。

病房里只有席慕堯一個人,平時不到換藥吃藥時間,如果不按護士鈴,是不會有醫護人員來的,是什麼打碎了?

有沒有傷到席慕堯,這是陸清離開門前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念頭。

陸清離猛拉開門,沖了出去,卻發現席慕堯正單膝跪在地上,挺直著腰板伸手不知地上模索什麼。

听到衛生間門開的聲音,席慕堯扭頭看了一眼便轉過頭去。

陸清離幾步急走到席慕堯身邊,他面前是一片碎玻璃碴。纏滿繃帶的手在地上收攏著玻璃碎片。

席慕堯由于腰傷不能彎腰,手也不方便,這個動作做起來格外艱難僵硬。

陸清離連忙拉他起來,小心翼翼的翻開他的手掌,檢查他的手掌上的繃帶間有沒有玻璃碴,以免一會兒躺下的時候帶到床上去割到別的地方。

「你干什麼呀?你好好躺著不行麼?」陸清離後怕的嗔斥道。

席慕堯垂眸,從她的手心把手抽了出來,兩腿往床上一搭,直接半靠在床頭。

「你是不是現在覺得我特別沒用,什麼都干不了,還總連累你!」席慕堯面色難看,蒼白的膚色襯得整個人都如遭遇一場大病,尚未痊愈,席慕堯進蹙著眉頭,不悅的問道。

他看得到陸清離內心的抗拒,找借口去關窗戶躲在衛生間里半天不出來。

陸清離拉過被子細心的給他蓋好,卻不去看席慕堯的眼楮,只低聲道︰「你只不過是不方便而已。」

「對了,你是不是要喝水?」陸清離轉身去倒了杯水,踫了踫杯壁試探溫度,「還燙著。幸好你沒有倒水,不然再燙到,你還得在醫院多呆幾天。」

剛說完最後一句,陸清離就後悔了。萬一席慕堯認為自己說他還要在醫院多待幾天,還得連累她在醫院多照顧他幾天怎麼辦?

陸清離張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解釋,這種事情越說越錯。只好沉默著去衛生間想找掃帚和簸箕來掃走這對碎玻璃渣,以免一會兒不小心在傷到人。

可是沒有找到任何打掃工具,只能用手去地上撿碎玻璃,小心翼翼的把大塊的放在手心,把小一點的碎片放進大的碎片里,最後把細小的玻璃渣用幾層抽紙包起來,這過程小心翼翼,都沒有割破手,偏偏在往垃圾桶里扔的時候,被大的玻璃杯的碎片給劃拉到大拇指,直接沁出血珠。

陸清離皺眉,這種小傷口痛而尖銳。陸清離見席慕堯似乎沒有注意到,連忙抽了幾張抽紙,裝作擦手的樣子,用抽紙裹住大拇指,使勁按壓著。

她踫了踫玻璃杯,水溫合適不燙手,才將手里的抽紙團了團扔進垃圾桶,端起水杯,湊到席慕堯身邊,聲音輕溫柔,「水不燙了。」

席慕堯看了陸清離手中的玻璃杯,再瞥到杯壁的一點淡紅時,緊蹙了眉眼,「你的手怎麼了!」

「啊?怎麼了?」陸清離順著席慕堯的目光看去,才發現自己的大拇指又滲出血來。

陸清離換了左手拿著水杯,右手去扯抽紙,將杯壁的血跡擦掉,做完著一系列動作,然後將右手背在身後,笑道︰「沒什麼,剛才收拾的時候不小心滑倒了。本來都不流血了。可能水溫的關系,才會又流血。不疼!」

陸清離端著水杯往前湊了湊,踫在他的唇上,「你快喝水吧!看你的唇都干成什麼樣了?」

席慕堯伸出手,扯出陸清離背在身後的右手,用大拇指將她的手按在自己四指並攏的手里,幫她按住大拇指的傷口,這才湊著水杯喝了幾口。

陸清離心里松了些,只要席慕堯不再糾結與前面的問題,她就覺得輕松。

席慕堯的體溫比她高,單單露出的大拇指,還有四個手指頭的指尖都比她的手要暖。那些被他觸踫的的地方很溫暖,那種溫度,那些熱量仿佛從他觸踫過的地方慢慢的傳上來,傳到心房,烘的心房熱乎乎的。

誰都沒有再提剛才的不愉快,仿佛剛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躲避,不能解決問題,卻是我們最愛用來面對問題的方式態度。

時間,不會將問題解決,但是會讓我們冷靜下來,「置身事外」,更全面冷靜的看待問題。

陸清離剛從車里抱著保溫桶出來,準備走進住院部大樓,突然路上斜里走出來一個人,擋在她身前。

西裝筆挺,一雙 亮的黑色皮鞋,身材修長玉立,雙手優雅的插在西褲口袋里,緩緩開口︰「清離。」

陸清離一驚,姐而淡定下來,不自然的笑了笑,明知故問,「文樹,你怎麼在這?」

這幾天沐文樹一直打電話想約陸清離出來,陸清離不是不接電話就是拿出各種理由搪塞。

沐文樹想不明白為什麼陸清離會是這樣的反應。那天他送陸清離回醫院的時候,陸清離分明已經相信了他說的話,為什麼突然就對他避而不見。

沐文樹開門見山道︰「打電話你不接,我怕你出事,便只好在醫院門口來等你。」

陸清離雙手抱緊保溫桶,目光閃躲著著看向別的地方,強自笑著應道︰「我怎麼會出事呢?可能是太忙了,所以沒有看到你的電話。」

沒有接到電話,也應該在事情忙完之後看到手里里有未接來電,便回個電話過去,這是最起碼德爾禮貌和正確處理問題的方式。

沐文樹也不去拆穿她,只微笑著,笑意和煦如春風,溫柔而輕暖,「沒關系,要不先去附近坐坐,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

「可是,」陸清離舉了舉懷中的保溫桶,「我還要上去送飯呢。」

沐文樹自然知道病房里的是誰,心中一陣苦澀,偏偏不能表現出來,他維持著臉上的笑意,道︰「很快的。我最近事情很多,來見你一次很不容易。這要是再錯過,下次想再看到你,估計你已經不來醫院了。」

陸清離緊抿著唇,猶豫掙扎著,且不說這次沐文樹還會說出什麼事情來,席慕堯還在病房里等著她來呢。

沐文樹上前一步,重復強調道︰」真的不會很久。沐文樹內心酸澀的無以復加,曾經他是陸清離最依賴的男人,如今想要把陸清離約出來坐坐,都做不到。

學院風大衣搭配純色鉛筆褲,清爽又經典;鞋子就選擇熱門的粗跟及踝靴,

時光是一只太過殘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忍的手,撥弄命運,改變一切。只是幾年時間,到了現在,即使離陸清離這麼近,他卻連親一親她臉頰的資格和勇氣都沒有了。

年輕的時候,容易自信滿滿,容易以為自己擁有的,就會是一生一世。只有失去之後,才知道自己曾經經歷過的,是或許用盡一生,也再追尋不回來的幸福。

許是沐文樹太過落寞的表情,影響到陸清離,她心中所有的掙扎猶豫都在剎那間煙消雲散,無蹤無影。

曾經他們是最親密無間的戀人,就算後來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分開,也還是最好的朋友。沐文樹對她好的無話可說,沒有人會比沐文樹給她的寵愛更多。

何必現在這般無情,沐文樹這樣低聲下氣的苦苦哀求,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壞女人,冷血無情,好不通情達理。

「很快的啊!」陸清離咬著下唇率先往醫院外走去,「就十分鐘。」

沐文樹點頭,直接上來奪過陸清離懷里的保溫桶,自己拎著,手指再踫到陸清離冰涼的手時,蹙起眉頭,不悅道︰「手這麼涼,為什麼不戴手套。女人是受不得凍的。」

沐文樹一手拎著保溫桶,一手去牽陸清離的手。

陸清離的手白希細女敕,柔若無骨,小小的一團攢在手心,大小正合適,指甲因為冷泛著淡淡的紫。

陸清離下意識的想要掙月兌,沐文樹不容拒絕的攢緊陸清離的手,輕斥道︰「乖,別鬧。」

陸清離就這樣被席慕堯牽著走進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館。

沐文樹找過服務生,點了一份摩卡一份檸檬茶和巧克力慕斯。

陸清離連忙喚住他︰「別點了。我剛吃過飯才來的。」

陸清離只不過是不想因為這些耽誤時間。

席慕堯置若罔聞,自顧自的說道︰「這家的巧克力慕斯還很好吃,你嘗嘗?我在這里吃過的。」

陸清離微微一點頭,「文樹,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沐文樹笑道︰「我們一起選的那套房子早已經裝修好了,全都是按照你喜歡的風格來裝修的。

我現在住在酒店,還沒有搬進去住,一直想著找你和雲胡來幫幫我暖房。要不就今天晚上吧!」

陸清離有些為難。晚上從醫院院回去,她還要照顧bobo呢。她遲疑著開口,「我可能不太方便。」

沐文樹早已料到她會這樣說,便道︰「那明天晚上也可以。我想的是早點進去住,畢竟酒店沒有自己的房子舒服。」

看來這一趟是躲不過了。陸清離咬住下唇,趕早不趕晚。今天晚上去了,這事就不用在惦記著了,反正早晚躲不過。「那就今天晚上吧。不過不能太晚,bobo還在家里等我。」

沐文樹欣喜的點頭,「好!。」

沐文樹點的東西早在他們說話時,便已經送了過來,沐文樹將巧克力慕斯推到陸清離面前,「嘗嘗看你喜不喜歡。」

陸清離勾起嘴角,拿起小勺挖了一小口,放進嘴里吃了。細膩柔滑,巧克力的香氣彌漫在舌尖久久不散,

陸清離忍不住再吃了一口,點頭道︰「真的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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