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文樹淺笑道︰「你去哪里,我都能給你找到附近哪里有好吃的巧克力慕斯。愨鵡曉因為我每看到一個咖啡店,面包店,甜品店,都會忍不住進去試一試,踫到好吃的便記下地址,想著等哪天可以帶你來吃。」
陸清離心里一暖,眼楮發酸,一時忍不住,淚直接落下來。陸清離連忙拿手蹭掉,聲音中帶著鼻音,「真的很好吃。」
沒有人可以拒絕別人的善意和關心。
陸清離放下勺子,匆忙起身,「對不起,我得走了。」
她拎起放在桌上的保溫桶,像個落荒而逃的灰姑娘。
沐文樹坐在座位上,雙手交叉放在桌上,保持著陸清離離開時的姿勢,一動不動。桌上的摩卡熱氣散去,早已涼透。
沐文樹抬了抬眸子,看了一眼窗外喧嘩繁雜的人流,轉身結賬離開了咖啡館。
漫無目的的走在回醫院的路上,滿腦都是陸清離的張皇失措,沐文樹微微扯了扯嘴角,好歹陸清離答應了晚上來他家。
還有機會不是麼?
沐文樹看了一眼高高的住院部大樓,他甚至不知道陸清離在哪家病房。也許此時此刻他正站在哪個窗口,一掠眸,便看到樓下的沐文樹孤單等候的身影。
沐文樹自嘲的笑了笑,怎麼可能?
如果想知道陸清離在哪間病房還不簡單?只是病房里不止她一個人。沐文樹不想知道也不願意知道到底是哪個窗口。
因為陸清離從來不會因為無聊或孤單而跑到窗口往樓下看。
沐文樹從褲兜里掏出車鑰匙,正準備往醫院的地下停車場走,低頭的一瞬間踫到匆匆趕路的一個女人。將那女人的墨鏡踫到了地上。
沐文樹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那女人擺擺手,冷聲道︰「是我走的太急了。」女人俯身想要去撿回自己的墨鏡,卻被沐文樹搶先撿了起來。
「實在對不起,這是你的墨鏡。」沐文樹撿起墨鏡遞給對面的女人,卻在抬眸的瞬間看清了呃她的長相。
「你!」沐文樹皺眉,一把握住那女人的手腕,「你怎麼會在這兒。」
女人掙了掙手腕,卻被沐文樹按得死緊,沒有掙月兌。「你放開我!不然我喊你耍流氓了!」
「你跟我走。」沐文樹陰沉著臉拖著女人往停車場走去,不容拒絕的將她塞進車里,落下車鎖,徑自轉過車聲上了駕駛座,開車揚長而去。
席慕堯靠在床頭,看著陸清離忙活的身影,微微笑了。
剛才被陌生女人找錯病房打擾到的壞心情也瞬間消失了。
「今天早餐是什麼?」席慕堯悠閑的靠在床頭,輕松的問道。
「雞湯。還有小籠包和一些小菜。」陸清離溫婉的笑著,用筷子夾起一個小籠包,沾了姜醋,用小碟在下面護著送到席慕堯嘴邊。
陸清離沒有想席慕堯提起剛才踫到沐文樹的事情。陸清離一向話不多。
席慕堯突然開口道︰「我想bobo了!要不明天把他帶過來給我看看吧。不然我出院也行。」
陸清離皺眉搖頭,斷然拒絕︰「不行!醫院里不趕緊,病人那麼多,小孩子免疫力弱,萬一得了什麼病怎麼辦!你也不準出院!傷成這樣,才住了幾天你就住不下去了?等你能自己吃飯了在跟我提要出院的事情。」
席慕堯不死心,「那你跟我提提bobo的事情!我見不到兒子,還不能听听他干了什麼麼?」
一提起bobo,陸清離便柔和了眉眼,手上的動作也變得更加輕緩溫柔。
「他能干什麼呀,吃了睡睡了吃唄!昨天沐子揚抱他的時候,bobo拉粑粑還好有紙尿褲,沒有沾到沐子揚身上。小孩子的粑粑臭得很,沐子揚再也不肯抱他了。說不肯抱跟在柳媽身邊,卻怎麼也不肯走。就是看著。」
陸清離嘴上說沒什麼可說的,可是一提起自己的寶貝兒子,話卻比平日里不知多出多啊少倍,直把bobo干的那些事都說了出來,席慕堯耐心听著,看著陸清離自己講著自己笑個不停,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bobo只是兒子的小名,大名叫什麼好?」席慕堯突然提起bobo起名字的問題,陸清離一怔,臉上的笑也冷了下來,不肯回答。
「你爸不是催著上戶口麼?名字得趕緊定了。」席慕堯以為陸清離在發愁名字,「要不,就叫席傾晟怎麼樣?」
陸清離舀了勺湯喂過去,「還不急,這得慢慢考慮。」
陸清離不想讓bobo姓席,至少她心里還對林葉嫣的兩個孩子存著陰影,無法釋懷。
席慕堯只好閉嘴乖乖喝湯。
喝完雞湯,陸清離收拾著餐具保溫桶。
席慕堯踫了踫她的小臂,低聲道︰「今晚留在醫院陪我。」連續幾天陸清離都是送完飯便回家去照顧bobo,只有她來醫院的時候,席慕堯才能跟她多帶些時間。
陸清離手上動作一頓,然後拎著剩下的殘渣剩羹走進衛生間。臨進衛生間前,才回了句︰「不行,我得回去。Bobo晚上離不開我。我不在他身邊心里也不踏實。」
席慕堯沒有說話,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嗡嗡」的震動一聲。席慕堯把手機撥到眼前,隨意看了一眼,卻瞬間眯起眸子,發出危險的信息。
是一條信息,席慕堯沒有點開,但是露在外面的那些字句卻足以暴露整條信息。
來信人是沐文樹,「晚上七點,我等你,席歐花苑C區……」
後面的欣喜雖然看不到,席慕堯卻能才得出來。
陸清離失蹤的那段時日,席慕堯曾經去過沐文樹買的那套房子里,地址他還沒有忘記,就算記不清了,隨便打個電話,便能把沐文樹的信息都調出來。
衛生間的門開了一條縫,席慕堯連忙將手機推回遠處,故作淡定的提醒道︰「清離,你的手機剛才震動。」
「哦。」清離隨意的應了一聲,抽出幾張抽紙擦干淨手,這才拿起手機看起來。當看到是沐文樹發來的短信時,陸清離下意識的看了席慕堯一眼,發現她沒有什麼異樣,卻也不敢稍稍松懈。
陸清離並沒有點開看,而是直接塞到了外套口袋里。
「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一會中午我再來。」
席慕堯淡淡的應了一句,沒有多做挽留。
陸清離這才匆匆離開。
晚上的時候,陸清離送過飯之後,急匆匆的從醫院離開。
席慕堯看著被陸清離走的時候關上的門,終于忍不住打了電話,叫張秘書來接他。
陸清離來醫院之前便叫司機老張回去,不用管她,攔了出租報上地址,很快便到了沐文樹家。
陸清離手心微微冒著汗,懷里抱著一束百合,在門口站定幾秒,卻仿佛時間漫長的像過了半個多小時。
陸清離按響門鈴,片刻,沐文樹便來開門。
「恭祝喬遷定居之喜。」陸清離將懷里的百合遞過去,笑道。
「清離,你來了!」雲胡聲音有些拔尖,高興地隔著一個客廳喊道。雲胡舉著雙手沖了出來,給了陸清離一個擁抱。「快進來快進來,你看神經哥哥準備了什麼?」
雲胡拉著陸清離直接穿過客廳跑到陽台,沐文樹好脾氣的笑笑,關上門,將清離帶來的百合先放在桌子上,一會準備找個花瓶插起來。
沐文樹倚在陽台門框上,手上插著口袋,優雅的像個王子,嘴角帶著淺笑,「怎麼樣?」
陽台用玻璃封起來,同室內一樣溫暖,仰起頭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遠望可以看到城市的燈光,陽台的角落里錯落有致的擺著幾盆綠植,生氣勃勃。
陽台中間擺著條桌條椅,只涂了清漆的木桌上放著火鍋,周圍擺滿了各種切好的肉類時蔬。
「火鍋啊?好久沒有吃過了。」陸清離微微有些驚喜,臉頰似乎被火鍋「咕嘟咕嘟」冒起的熱氣燻紅了臉,一抹緋紅,煞是好看。
沐文樹溫柔的笑道︰「你喜歡就好,我們多久沒有這樣一起吃過火鍋了?」
以前沐文樹和陸清離還是戀人的時候,雲胡經常跟著他們兩個人去吃火鍋。
三個人點滿滿一桌子菜,一邊吃的火熱,一邊擦汗。
那樣的時光簡單而美好。
沐文樹離開後,只剩陸清離和雲胡,兩個人再也沒有那種胡說亂侃的熱鬧氛圍了。
「坐啊!餓死了!」雲胡拉著陸清離坐下,開了瓶啤酒遞過來。
陸清離模了模啤酒瓶身,笑問︰「你男朋友呢?听說你為了他都不回家了。」
「說這些干什麼!」雲胡擺擺手,「今天是咱們三個難得重聚的好日子,我們是來給文樹哥哥來暖房的。文樹哥哥,你站著干什麼!坐啊!」
沐文樹拿了筷子夾著菜在鍋里涮了涮,放到陸清離的碟中。
雲胡一口氣開了五六瓶啤酒,又遞給沐文樹,「這第一,就是慶祝我們還能這樣重聚在一起吃火鍋!」
陸清離看著手中的啤酒瓶,沒有動作,雲胡抓著她的手將啤酒端起來,往清離嘴邊湊,「喝吧!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平日里不喝,今天還不多喝幾杯麼?」
沐文樹微微皺著眉,伸手去擋雲胡的手,卻被雲胡橫眉一豎,大聲呵斥住︰「別動!又不是不能喝,喝一點就行了嘛!」
陸清離從來沒有看到過雲胡這樣,還沒喝酒就已經醉了一樣,也許心里藏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只好遷就著雲胡,「沒關系,我陪她喝。」
只是喝了第一口,便再也停不下來。
雲胡不停地拉著陸清離和沐文樹喝酒。雲胡曾經常常混跡酒吧夜店,酒量自然是陸清離比不上的。
沒喝多少,陸清離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眸光也泛著迷蒙的霧氣。
雲胡一把摟住陸清離的脖子,把臉埋在她的脖頸間,「清離,你說什麼是愛情?為什麼就不能愛自己想愛的人?」
陸清離身子發軟,同樣把身上的重量壓在雲胡身上,搖頭,暈暈乎乎,「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回家嗎?我男朋友他被炒魷魚了,找不到工作。」雲胡倏地落下兩滴淚來,拿起啤酒瓶跟陸清離踫了踫,往嘴里灌了兩口。
陸清離同樣喝了兩口,「你不喜歡他?」
「喜歡啊!愛的不得了!我都肯為了他住到那種地方去!」雲胡大喊道。
沐文樹優雅的端著酒杯飲了口啤酒,沒有說話。
陸清離沒有去過那種地方,可能不會感同身受,他卻是見過那種破舊的老樓房,樓道里的電路因為老化,燈不亮,樓道里烏漆墨黑。
樓道門外是垃圾桶,裝著各個用戶扔下來的垃圾。垃圾滿的溢出垃圾桶來,流浪貓和流浪狗從垃圾堆中尋找食物。
雲胡家世富貴,別說住,恐怕在此之前連見都沒有見過這種地方,她能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了那麼長的時間,真叫沐文樹大吃一驚,刮目相看。
雲胡是真的愛那個男人。
雲胡閉上眼楮,「從小到大,他們都沒管過我,憑什麼這個時候跑出來裝出一副愛我關心我的樣子,還痛心疾首的罵我墮落,愛上一個下流社會的沒錢沒房的男人!」
清離安撫的反手抱著雲胡,安撫的拍了拍雲胡的後背,卻不知該用什麼語言來安慰雲胡。
也許雲胡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有人願意听他的傾訴。
「清離!你知道你爸怎麼對文樹哥哥的麼?」雲胡打著舌頭,口無遮攔的說道。
「雲胡!」沐文樹本來一直靜靜听著,連忙呵斥道︰「閉嘴!」
陽台上的溫度由于密封跟室溫一樣,再加上火鍋熱氣的燻蒸,陸清離覺得渾身發熱,拉了拉毛衫的領口,好讓自己舒服一點,她神智已經不太清醒,大腦反應遲緩下來,慢吞吞的說道︰「我知道。我爸爸嫌棄文樹家境不好,配不上我們家。我那時候都做好了離家出走的打算。」
沐文樹自然是知道陸清離的心意的,只是這時候再一听,還是忍不住心中一暖。
沐文樹喝了口啤酒,嘴角掛著清淺不易察覺的笑意,隔著條桌伸手去奪那兩人手中的啤酒瓶,卻被陸清離「啪」的拍開手,陸清離問雲胡︰「那你準備怎麼辦?」
雲胡斷斷續續的回道︰「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如果我不回去,如果,我不跟他分開!我就只會害了他!害他連份工作都找不到,更別提什麼夢想!什麼娶我!我們連最基本的生活開銷都承受不起!」
「我跟他分手了……」雲胡掩面哭泣道︰「我愛他,我不想離開他!我不能沒有他!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對我那樣好過!從來沒有……」
陽台上一片熱鬧,樓下卻是煙霧繚繞。
「席總,醫生說您不能抽煙。」張秘書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接到席慕堯的電話,張秘書未敢做過多的停留,就去醫院將席慕堯接了出來。
兩個小時前到達這個小區,一直等在車里,也不見席慕堯有任何動作。車里沒有開燈,連著司機,三人都隱藏在這黑暗而冰冷的空氣里,靜默無聲。
席慕堯置若罔聞,煙頭的紅星在黑暗中一閃一暗,車窗被悄無聲息的搖下,,席慕堯將長長的煙灰抖落到車外。
張秘書再次開口詢問︰「席總已經晚上10點了,我們還要在這里麼?」
張秘書並不知道陸清離在樓上,他只接到席慕堯的電話,叫他帶席慕堯到這里來,所以他並不知道他們要等什麼。
席慕堯不悅的皺緊眉頭,煙嗆進肺里,忍不住咳嗽兩聲。
席慕堯出院之前私自拆掉了手上的繃帶,那些猙獰的擦傷直接暴露在空氣中,在這樣靜謐的有些可怕的黑暗里,他沉著面色,看起來格外陰森,
張秘書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連忙轉過頭去,不敢多說。
當樓上那個陽台的窗口熄滅了燈光,席慕堯重重的咳嗽幾聲,啞聲道︰「回去吧。」
張秘書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席總,醫院已經回不去了!」
「那就回我的住處。」
沐文樹的住處里,陸清離和雲胡互相抱成一團,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沐文樹拉起被子給她們兩人蓋住,靜靜的坐在床畔,看著陸清離的睡眼,心里一片柔軟。
他伸手將散在陸清離臉上的碎發別回耳後,陸清離不改清純的模樣,只是時光卻把他遠遠的拋在身後。
沐文樹摩挲著陸清離的柔女敕白希的側臉,正準備起身離開,陸清離卻突然翻轉著身子面對著沐文樹的方向,一把抓住了沐文樹的手。
沐文樹一喜,反握著陸清離的手,正要把她的手放進被子里,卻突然听到陸清離喊著「席慕堯」的名字,沐文樹心中一片苦澀,這是他第二次在陸清離的睡夢里听到別的男人的名字。
陸清離緊閉著雙眼,含糊不清的說道︰「為什麼要告訴我,為什麼讓我自己去查,我好害怕沐文樹說的是真的!我好害怕……好害怕,我真的不了解你……不了解你……我不應該見沐文樹,我不應該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陸清離夢里都是在害怕,這害怕卻是沐文樹帶來的,如果不是他告訴陸清離當年他為什麼離開,現在陸清離也不必活得這麼戰戰兢兢。
陸清離的的惶恐落在沐文樹的眼里,像千萬細針直刺心髒,順著四肢百骸不規則無方向的胡亂油走。
沐文樹渾身冰冷的從客房里走出來,他這次回來真的對麼?一定要得到陸清離,讓陸清離跟他在一起難道才是幸福?
沐文樹回到陽台,條桌上還有剩下的啤酒,直接拎起一瓶開了口卻未動的啤酒,坐在條椅上,靠著側牆往嘴里灌了兩口。
沐文樹緊緊的蹙起眉頭,只覺口中一片苦澀,無法下咽,終究是吐了出來,盡數吐在地上。
「這啤酒這麼快就變味了……」沐文樹喃喃自語著安慰著自己,想讓自己好受些,卻不肯承認是自己的心情變了,才會覺得這酒如此苦澀。
看著條桌上的殘羹冷食,火鍋下面的究竟快要燒完,只剩下微弱的藍色的火舌不安的跳動著。
沐文樹突然覺得好累,心累,不想動彈。這一片狼藉的殘局也不願意動手收拾,連回臥室的力氣和心勁兒都沒有,只扶著牆蹭回客廳,一骨碌躺在沙發上,縮成一團,一動不動。
「文樹,文樹?」陸清離輕聲呼喚著,笑意滿滿,高高扎起的馬尾落在沐文樹的臉上,來回掃著,酥酥癢癢,沐文樹躲了躲,側過臉,緩緩的睜開雙眼,眸中滿是寵溺,「清離,你怎麼來了?」
「我想你嘛!想給你個驚喜,所以沒打電話就過來了,誰知道你誰這麼死?我來老半天了,你都沒醒!」陸清離紅唇微嘟,蹲在床前,雙手墊在下巴底下,含著笑看著沐文樹。
沐文樹伸過手輕輕捏了捏陸清離的臉頰,「傻丫頭!冰箱里有巧克力慕斯,你自己去拿!」
陸清離皺了皺鼻子,「你昨天是不是又看書看到很晚!」
陸清離俏皮可愛的模樣忍不住讓沐文樹想吻吻她。
沐文樹仰面躺著,用手指重重的捏在眉骨上,聲音中有些疲憊,「眼楮好疼。有點睜不開。」
陸清離緊張的索起眉頭,連忙探身過去,兩腳一蹬直接跪在床上,小手扒拉開沐文樹的手,便要去捏他的眼皮,「我看看,紅血絲多不多?你總熬夜熬那麼晚!身體重要還是那些書重要!」
沐文樹任陸清離在自己的眼楮上擺弄著,兩條長臂一探,往回一收,陸清離便不由自主的壓下來。
陸清離胸口的柔軟恰好抵在沐文樹的胸膛之上。陸清離羞紅紅了一張臉,兩手連忙在沐文樹的胸膛上一撐,想要坐起來。卻被沐文樹緊緊的桎梏在懷里。
「你松開,我壓到你了!」陸清離用手輕輕的拍了拍沐文樹的胸膛,示意他松開,可是沐文樹卻無動于衷。
「親親我,我就松開你。」沐文樹眉眼中盛滿笑意,一如窗外射進的陽光那般燦爛。
「不親!」陸清離憋紅了臉,不肯讓沐文樹得逞。
「那我親你。」
「那也不給親。」
「不給親就不松開!」沐文樹施壓似的將陸清離勒的更緊了點。
陸清離抿著唇,慢慢的湊過去,原本就近在咫尺的距離硬是叫她走出了山路十八彎的曲折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