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前夫,溫綿入骨 128 滿口瘋言瘋語的女人

作者 ︰ 倉央驕月

在剜心疼了一整晚之後,陸清離深感疲倦,她囑咐好柳媽,然後借用了醫院護士的電話打了回去給清歡。

「姐!你在哪啊!都急死我了!」

清歡和簡陽還在從家往醫院趕來的路上,听到電話那邊傳來陸清離的聲音,清歡捂著臉就哭了出來。

「我手機也不知道扔哪了,我人沒事呢,別哭。」

四下好安靜,陸清離听見自己的聲音,像是老了十歲一樣。她還沒有找到楊凡,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昏倒,可她還堅強地倚靠著醫院樓層里的中心咨詢台,努力跟清歡說完整每一句話。

「姐……我們找到文樹哥了……」

現在,輪到清歡的聲音發顫了。

「他在哪?」陸清離瞬間提起了精神。

「我現在去醫院找你,我們見面再說。」清歡不知道陸清離那邊是什麼情況,她擔心得很,不敢提前把沐文樹昏迷住院的事情直接說出口。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陸清離緊緊地捏著電話,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沒事。」清歡堅定不移地編織著謊言,「就是暫時要離開一陣子。」

好在陸清離沒有繼續追問,否則清歡都編不下去了。

問清楚陸清歌他們所在的病房號之後,清歡和簡陽便加快了趕過去的速度。

掛上電話,陸清離正想打听剛才那個因為車禍而送去搶救的女人,可是走廊上卻出現了柳媽的身影。

「柳媽,怎麼了?」陸清離壓低著聲音,小跑著過去。

「子揚說他餓了。」

柳媽說話的時候,額邊垂下一縷銀絲,陸清離想起了付慧亞,趕緊讓柳媽去挨著沐子揚躺躺,自己下樓去給沐子揚買點東西。

電梯在三樓的時候打開了門,陸清離卻正好看見林浩然在走廊上坐著,她繞開前人,走出電梯,陸清離已然不清楚自己發軟的雙腿是怎麼充滿力量快跑過去的,只是一見面就心急火燎地揪著他問。

「是不是她?是不是她?」

林浩然的衣服都被陸清離給拽歪了,他一瞬間也想起一個小時之前,楊凡也是這樣拽著他,臉色更加不好看。

「你先冷靜,別著急。」林浩然知道陸清離跟楊凡感情好。若是不好,她怎麼可能還等不及讓林浩然停穩車就開了鎖住車門,飛奔了出去。

陸清離此時欲哭無淚,她的精力好像已經被掏空。

林浩然畢竟是醫生,一眼看出陸清離虛弱不已,她臉上的紅潤早就消失不見,慘白慘白的臉色甚是嚇人。

「我去給你沖杯葡萄糖水,你等著。」

陸清離坐下卻不敢閉眼,她眨眼間都覺得天旋地轉,真不知道如果閉上之後是不是會轟然倒地。

喝完林浩然遞過來的葡萄糖水,陸清離開口求他幫忙去找人把自己的手機從救護車里拿出來,因為沒有了通訊工具實在太不方便。

好在林浩然能找到開救護車的司機,陸清離知道他不放心楊凡,便讓他獨自留在急救室外面等,她去樓下找司機拿手機就行了。

沿著醫院的走廊,陸清離小心地踩著腳下的每一步。葡萄糖水能夠補給的是身體的養分,可是她精神上的空缺和損傷卻需要時間來修復。

明明是萬花齊放的春天,該是一片生機勃勃,欣欣向榮的樣子,可是冰冷的水泥森林卻讓綠意苟延殘喘地扒拉在那些矯情造作的角落,即便春天大張旗鼓地來,但這里卻沒有給她賣弄風騷的地方。

無人能知陸清離此刻多希望心中長出的是一顆女敕芽,用充滿希望的綠意,拯救她絕望無邊的心情。

在一樓服務台前,陸清離見到了林浩然通知的那個司機。跟著司機一直往救護車走,陸清離沒有發話,司機大叔看著她困乏的模樣,好心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沒關系的。」

「哎,其實在醫院工作,每天都會見到許多悲傷的事情,很多人都在這里哭,很多人都從這里離開。」司機發自內心地感慨了一下,可是說完又覺得自己好像說得不合適,偷偷看了看陸清離,好在她的表情還算鎮定。

這個世界在飛速發展,而生命離逝的速度也好像在追趕時代節奏一樣,快得讓人來不及填補傷口,又要迎接新的痛苦。

「其實悲傷的事情,只要想通就好了,我們空無一物地來,也該輕輕松松地走。不該讓走了的人,還替我們擔心啊。」

走出大樓,司機看著天空長長一聲嘆息。

北京的夜空里看得到閃閃的亮光,可那是永不止息的航班上的燈,不是孩子們心中想象的滿天星斗。

人們都在追逐幸福的路上竭力奔跑著,可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真正找到幸福的終點。陸清離怔怔地走,像是走在漫長的人生路上,過往的悲喜在耳旁交織掠過,帶給她一陣幻覺。

「啊,在這里。」司機大叔一開門就看到了一部耀眼的土豪金,連忙跨上去拿出來遞給陸清離。

「謝謝。」

除了謝謝司機幫自己開門拿手機,更要謝謝他方才充滿深意的嘆息。只可惜她抬頭看不見星星,不然,她也可以有一個機會,緬懷付慧亞。

為了不讓離開我們的人為我們擔心,所以才要更加努力地活著。

陸清離拿起手機想問清歡他們到了哪里,可是剛解鎖,就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停在自己跟前。

「姐姐!」清歡在車里沖陸清離揮手,等車停穩,她連忙跳下來。

「bobo在家里?」陸清離看只有清歡和簡陽過來,便問個清楚。

「嗯,已經睡了,姐別擔心。」

想起沐子揚肚子餓,自己又沒有開車,清離看著簡陽,「簡陽,你去替子揚買點充饑又好吃的東西吧,醫院附近什麼都沒有,總不能讓孩子吃泡面啊,這才剛洗了胃。」

「好,我找點粥給他。」簡陽說著便鑽回車里,揚長而去。

簡陽剛走,清歡低頭不經意間發現了陸清離腿上破洞的絲襪,「姐,你膝蓋怎麼了?!」

陸清離搖搖頭,「沒什麼,不小心摔著了。」

「要是姐夫看見,那真是要心疼死了。」不經心的月兌口而出之後,清歡後悔得咂舌。

「對了,文樹呢?」

清歡拉住陸清離的手,狠狠吞了一口口水,像是生生要把心里的恐懼給堵回去。

「姐,文樹哥說暫時要離開一會兒。」

「離開?去哪?」陸清離顯得格外淡定,可她越是這樣,清歡就更加心虛。

「他沒說。」

自小清歡就不擅長撒謊,陸清離把她眼神里那點閃爍和遲疑看得一清二楚。只是陸清離想不通,為什麼清歡要替沐文樹隱瞞去向呢?也許是因為汪媛昉。

「我讓你查的人,你查出來結果了麼?」

「明早就會有結果的,姐,你別著急。」清歡模著陸清離的手背,生怕她發現自己的不對勁,然後逼問一個真相。

但事實上,陸清離既然知道沐文樹並沒有危險,她自然將更多的心思放在了正在搶救室中和死神斗爭的楊凡身上。

現在,換成了陸清離模著清歡的手背。

「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不要害怕。」

越是叫清歡不要害怕,可陸清離自己卻一陣陣感覺到四面八方襲來的涼意。

手掌上那漸漸降低的溫度讓清歡擔憂,她默然等待著陸清離口中即將說出的事情。

「楊凡出了車禍……」

「怎麼會呢?她不是好好的麼?林浩然說好了要送她回家的啊!他答應我的呀!」

陸清離不再回答,讓清歡挽著自己,帶她去了三樓。

見到林浩然的時候,清歡的腳步停了停,隨後又跟著陸清離一同走近。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清歡松開挽著陸清離的手,咄咄逼人地靠近林浩然,「我不是拜托你送她回家嗎?!我讓你送她來醫院了嗎?!」

清歡和林浩然也不過是一面之交,認識也還是在這天晚上,可是生活的劇情卻如此急轉直下,令人猝不及防。

「這是醫院,安靜點,收起你的小姐脾氣吧。」林浩然本來已經等到心煩不已,對于楊凡忽然出事,他也非常自責,可是似乎卻輪不到清歡來指責他。

陸清離不願看清歡和林浩然起爭執,捏著她的肩膀,讓她鎮定一些。清歡狠狠橫了林浩然一眼,忍著怒火不發作。

「你們怎麼也在醫院?」林浩然剛剛看見陸清離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了,她們倆姐妹這時候不是應該在家嗎?

「家里親戚被送來洗胃。」

繞開了自殺的動機,陸清離只說了行為的結果。

「嗯。」林浩然緘口不言,坐回凳子上。

「姐,陸清歌她……」對于陸清歌和沐子揚的情況,清歡還一無所知,要不是林浩然提起,她差點兒都要忘記。

「她沒事,只是還沒有醒來。」

「你們先去陪家人吧,楊凡這里,有我就行了。」林浩然用大拇指撐著自己的太陽穴,聲音疲倦地說著。

「嗯,有什麼消息給我打電話。」

跟林浩然確認了一下彼此通訊錄中的號碼之後,陸清離便帶著清歡要上樓去。

走了幾步,清歡站住腳,「姐,你先上去,我跟林醫生說幾句話。」

陸清離皺著眉頭看著清歡,以為她又要去責怨林浩然,拉著她擱在自己臂彎里的手不肯放。

「我不跟他吵架,我跟他道歉,再了解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看看我能為楊凡姐做點什麼。」

清歡的這個謊言又編的磕磕踫踫,然而陸清離卻信了,她獨自搭乘電梯上了樓,而陸清歡回到林浩然身邊。

林浩然頭也沒抬,只用手撐著頭看著前方,一動不動,「你又來罵我嗎?」

「你是腦科醫生對吧?」

「嗯。」林浩然如實回應。

「我想問問,你們今晚是不是接了一個急診病人,他叫沐文樹。」

「他到底是什麼人?」提起這茬,林浩然心中憤怒不已,楊凡自從在護士那里听來這個名字之後就一直著急。她最終猛然跳車,必然也和這個名字有著月兌不開的關系。

「他是我姐夫。」清歡想了想,又補上一句,「未來的。」

「原來是你姐姐的愛人。」林浩然長嘆一聲。

清歡又驚又怕地看著這個男人的側臉,「他是不是在你手上動了刀子?」

「不是所有急診都要動刀子的。他前不久動了刀子,但是傷口沒有愈合,神經不能受刺激,現在已經用物理療法在觀察治療了。」

听到林浩然的解釋,清歡高懸的心髒終于著了地,「那他現在人在哪?」

「在七樓。更具體的你去咨詢服務台吧,我也不記得了。」

清歡道了聲謝,然後小聲地說要求林浩然幫忙。

「能做的我都做了,你還想我幫你什麼?」

「暫時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我姐。」

林浩然卻忽然皺眉微怒,「你知不知道,楊凡之所以出車禍,就是因為她急著要去告訴你姐姐,她的男人正在我們醫院躺著!」

陸清歡的腦海中忽然像結起了一層厚厚的冰,那透亮的冰塊反射出她臉上的慌張和驚訝。

「怎麼會……」

林浩然隱忍而自責地雙手抱拳,「從她得知沐文樹就是我的急診病患之後,她就一直給陸清離打電話,可是始終聯系不上陸清離。我們將車開出醫院大門時,她卻忽然像是見到誰一樣,根本沒打算等我停穩車,她自己開了門就跳下車去,一個趔趄,轉到了路中央,剛好遇上了急速飛馳的那輛面包車。」

顧不得去看清歡的表情,林浩然雙眼緊緊地盯著自己的拳頭,「她那時一定是看到了陸清離,所以才急著跳車的。楊凡拼了命想要告訴她的事情,你卻讓我隱瞞?!」

最後的那句反問,林浩然落音落得特別重,清歡卻被反向激怒。

「你看不到我姐那麼疲憊麼?你一定要看著一個大活人在你面前倒下了你才能知道自己犯了錯麼?」

「沐文樹又沒有死!她那麼大的人了,難道還要像一個孩子一樣呵護著麼!」

「你一個男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我自己的姐姐,我還不知道嗎?!我說不能告訴她,就是不能!現在不能!什麼時候要說,我來決定!輪不到你管!就算你是喝黃河水長大的,也勸你不管太寬!」清歡憤怒地恨不得踹林浩然兩腳。

幸而拎著兩袋食物的簡陽及時從電梯里跑出來,他也是剛才打電話問陸清離具體的病房號,才知道清歡還在樓下,清離讓簡陽把清歡一起叫上去。可沒想到一出電梯就看到一男一女吵得不可開交。

「別吵了!」

值班的護士認出了林浩然,又看到站著的女性是個孕婦,本該說的一番指責的話,又原樣吞回肚子里。

簡陽匆忙將手中的東西擱下,將怒氣沖沖的清歡攬到懷里。

「怎麼了?」

清歡只是怒氣未消的搖頭,沒有開口解釋。

似乎誰都沒有錯,只是為了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不受到傷害,才出現了過激反應。林浩然雙拳的青筋突起,卻奈何無處發泄。

簡陽摟著清歡一同回頭提起地上的東西,「我們去看看子揚吧,不然他該餓壞了。」

「嗯。」清歡也巴不得離開,省得她再見到林浩然頂嘴時,怕自己忍不住真的一個巴掌揮舞過去。

正在搭乘電梯的兩人不知道,他們剛剛從一場戰役中逃離,卻又進入了另一場戰役。

就在他們進門的前幾分鐘,陸清歌醒了。第一眼見到的人是柳媽,然後她意識格外清醒,一個鯉魚打挺就要起床找沐子揚。

「媽媽!」沐子揚頂著困乏的眼皮對陸清歌笑,陸清歌松了口氣,卻立馬看到了坐在他床邊的陸清離。

一看見陸清離,陸清歌就像吃了幾十噸硫磺一樣炸得火光沖天,「離我兒子遠點!」

「離你兒子遠點的人應該是你!」陸清離毫不示弱地面前這個滿口瘋言瘋語的女人,她真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情讓她能夠狠得下心,竟然要帶著自己兒子一同結束生命。

「哼。」陸清歌一聲冷笑,「我難道獨自死得逍遙,留他在世界上任你們嘲笑嗎?!」

在陸清離眼中,陸清歌簡直不可理喻。

在爭吵中,沐子揚不知怎麼的大著膽子把針頭拔了,整個人跌跌撞撞地從床上下來,撲向陸清離的床。柳媽看著心疼,趕緊扶他,可是沐子揚只顧著抓陸清歌的手,誰也不理會。

「媽媽……媽媽……」

陸清歌抱著沐子揚,以仇視的目光看著陸清離,「你滾出去!我們母子的死活都與你無關!用不著你在這里貓哭耗子!滾!」

陸清離干站著,她望了望沐子揚的小身子骨,可憐這孩子的命運,他差點兒就被親媽害死,卻還是只相信她,只依賴她。

推開門的剎那,清歡只听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怒斥著陸清離,她再走進一些,就看到頭發凌亂的陸清歌在病床上對著陸清離耀武揚威。

「你一個從墳墓里爬出來的死人你不知道感謝我姐姐居然還敢罵她!」清歡說著就要沖上去拼命,可是沐子揚卻好像為了保護陸清歌而要來跟她拼命似的,揮舞著小拳頭就是一通亂打。

「清歡!」陸清離比誰都緊張清歡的肚子,可是即便她動作再快,也擋不住沐子揚無意的一擊重錘。

沒有阻攔的陸清歌只不過是在想,孩子能有多大力氣,可她卻忘記清歡是孕婦的事實。

那瞬間,房中所有人的心都碎了,簡陽只听見清歡一聲吃痛的申銀,緊接著便看到她捂著肚子彎了腰。

「清歡!」

簡陽抱起清歡就往外沖,整條走廊都听得見他喊破了音的「醫生救命」四個字。陸清離火速追出去。

病房中獨剩下柳媽和陸清歌母子。

「媽媽……」沐子揚害怕地抓緊了陸清歌身上蓋著的被子,陸清歌卻舒心一笑,沐子揚好久都沒有見到她露出這麼真誠的笑容了。

「沒事。」陸清歌將沐子揚抱進自己懷里,「子揚做得好,做得對,他們啊,就該死。」

「大小姐你……」

柳媽驚愕地看著面如土色的陸清歌,像是見到鬼一樣,那張老臉上寫滿了懼怕。

「柳媽你怎麼這麼閑?還不快去叫護士來幫子揚把吊針重新弄弄好。」

柳媽扶著床沿慢慢往外走,她看了陸家姐妹這麼多年的紛爭,如今卻最讓她不忍目睹。陸清歌陰險、善妒,自小便常常弄壞陸清離的東西,扔掉她最愛的洋女圭女圭,在陸清離即將登台表演的剪爛她美麗的裙子,還撕掉她的課本,作業本,讓陸清離一次次不明原因地大哭,一次次失去光芒萬丈的機會,一次次在深夜里流著淚趕作業。

柳媽只是一個僕人,她無數次嘗試著破壞陸清歌那些陰險的伎倆,可是她卻斗不過一個心思復雜的小女孩。

等陸清歌再長大些,她不再局限于破壞陸清離的實質性東西,而越來越喜歡看她出丑,看她失敗,看她摔的一塌糊涂。

過去那麼多年的時光,柳媽都堅持相信陸清歌終有一天會長大,懂事,理解父母輩曾經的做法,然後和陸清離做和平的姐妹,即便不能像親姐妹那樣說說笑笑,也不至于再針鋒相對。

可事實證明柳媽將一切想得太簡單,這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們是出身顯赫的豪門姐妹,從前她們爭奪父親的愛,後來她們還會為了父親身後豐厚的遺產而大打出手。

兒時的陸清離多無憂,雖然很多東西無緣無故失蹤或壞掉,可是她都有陸景豪的鼓勵和陪伴,不計較那些。可是後來她長大了,發現了陸清歌的計劃,她再也不是原先那個不知反抗的小丫頭。

陸清離生得這樣驕傲,曾經是不可一世的公主,盡管生活將她打磨,卻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湮滅她變得更加強大的心。她不願意任人宰割,因而在她的婚姻里,她拋棄那個不忠于她的男人,即便父親威逼,她也堅定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所以,她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多次對她造成了巨大傷害的陸清歌。她曾經間接逼死了付慧亞,現在,她的兒子直接威脅到了陸清歡月復中五個月大的孩子。

柳媽走到病房門口,望著那長長的似乎直通向黑洞的走廊盡頭的窗口,她只知道過去和現在,卻看不清陸家的未來。

柳媽為沐子揚叫了護士過去,然後用醫院的電話撥通了陸景豪的號碼。她只怕自己再耽誤一秒,陸家姐妹就要在這安寧的醫院里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看到鮮血浸透了清歡所穿的深灰色褲子時,陸清離雙腿發軟,一步也走不動。她從來沒有察覺到,自己的人生是如此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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