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科員沉淪與升華︰權力之路 第317章

作者 ︰ 憶秋

第317章

「容江,鄧錦春的案子,你們檢察院先繼續審訊,看他最後供出了多少與曾高強有關的,我們再做打算,曾高強那邊,先不要去打草驚蛇。」黃海川接完關錦輝的電話,對成容江說道,他並不想將案子這麼快上報到省檢察院或者省紀委,

雖然省紀委書記譚正是讓他覺得值得信任的一個人,但正如關錦輝所說,鄧錦春目前供出來的也許只是冰山一角,黃海川潛意識里還是想等案子再挖出更大的內幕後再考慮,打蛇不死,徒留後患,黃海川要做就要一擊致命,這才是他的風格。

黃海川並不知道關錦輝突然打來電話邀他吃飯會是受陳同進所托,否則的話,黃海川肯定會深思,市檢察院那邊,肯定是有辦案人員對外泄密了,因為黃海川此時也才從成容江這里得到匯報,而曾高強卻也已經是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成容江听了黃海川的決定,也沒異議,笑道,「市長這麼打算,那我們照做就是,曾高強那邊,我們肯定不會去驚動的,想調查也沒那個權力。」

成容江在黃海川辦公室沒有久呆,等他離開後,黃海川沒過幾分鐘也離開,今晚是關錦輝主動相邀,雖然離約定的時間還早,但黃海川不僅要去,而且要早早過去,內心深處對關錦輝的懷疑和觀感是另外一回事,但面子上的功夫也仍必須做足,在黃海川的詞典里,從來就沒有人走茶涼四個字,關錦輝雖然退休了,但黃海川也不會因此表現出半分怠慢來,況且他還得考慮關錦輝和蕭家也還是有點關系,雖然蕭國棟說起關錦輝來,評價並不是那麼的好,但關錦輝終究是出自蕭定平的麾下,這是一層不容抹殺的關系。

其實黃海川心里對關錦輝的印象也是矛盾的,一方面,關錦輝幾次對他的請求都十分給面子的答應了,不管關錦輝是出于什麼樣的想法,人家畢竟是給予了他照顧,而且不只一次,就沖這一點,黃海川也必須記下心來感謝,但另一方面,林虹的話也讓黃海川深思,關錦輝並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

也許,關錦輝是個雙面人,還是隱藏得極深的那種。

黃海川趕往酒店時,曾高強已經早就到了,他是在關錦輝剛給黃海川打完電話後就到的,關錦輝上了一趟衛生間,陳同進看著耷拉著腦袋坐在一旁的曾高強,氣就不打一處來,輕斥道,「知道偷吃不知道抹干淨,你早晚會栽大跟頭,我很早就說過這句話,你偏偏听不進去,現在麻煩來了,這一關,你要是過不去,我看你這個副市長也別想當了。」

「姐夫,沒那麼嚴重吧,我想那黃海川總要給您一點面子的,再說您都請關省長出面了,相信他不會做得那麼絕的。」曾高強苦笑道,他現在是心亂如麻,驚慌失措,只不過面上強自鎮定罷了。

「黃海川要是給我面子,當初達飛也不會被治安拘留,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到現在還用我跟你說嗎。」陳同進盯著曾高強,臉色難看,要不是這個妻弟是他重點提起來的在代表陳家在官場上利益的代言人,他真是不想下力氣去扶持曾高強,才剛當上副市長沒多久,就已經招來了這麼大的麻煩,雖然那麻煩是曾高強在擔任衛生局長時就留下的,但在陳同進看來,都是曾高強不堪大任的表現,這樣的人,浪費了他大量的人脈關系和政治資源,怎能讓陳同進不心痛,他現在是一肚子火沒處發,要不是在家里,陳同進早就劈頭蓋臉沖曾高強一頓臭罵了,別看他是六十多歲的人了,脾氣仍然是火爆得很。

「姐夫,那時候您主要不是想讓達飛受一點教訓,收斂收斂他的性子,這才沒大動干戈嘛,不然黃海川怎麼敢不給你面子。」曾高強討好的笑著,「再說這次關省長也出面了,我看黃海川不會那麼絕的。」

「你看你看,你看個屁,你要是會看得那麼準,你現在就不用坐在這里。」陳同進惱火道,他心里還有句話沒說出來,關錦輝的面子再大,那也已經是退休了,副省長,前頭要是再加上退休兩個字,那影響力就得大打折扣,就好比他,之前也是堂堂的省委常委兼南州市委書記,現在退休多年了,影響力又能有昔日的幾成?陳同進只是擔心關錦輝隨時會從衛生間回來,沒敢說出來罷了,他今晚還請人家關錦輝幫忙來著,這話要是被關錦輝听到,多少會讓人家不高興。

,話音剛落,關錦輝就從衛生間回來,陳同進也止住話,沒再訓斥曾高強,讓外人看笑話,他這張老臉也掛不住。

「老關,等下就靠你多幫忙關說幾句了。」陳同進看了下時間,估模著黃海川可能也快來了,轉頭對關錦輝說道。

「放心吧,我盡力。」關錦輝笑了笑。

黃海川到來時,並沒有想到陳同進和曾高強也在,臉上的笑容驟然一滯,隨即就又恢復正常,笑道,「關叔,我說我今天早上起來怎麼就听到喜鵲叫了,剛才我還在琢磨著這都傍晚了,也沒見今天有什麼好事,剛琢磨完,您的電話就來了,原來是您老要請我吃飯了,敢情是這麼一件大好事。」

「好你個海川,這張嘴巴是越來越能說了。」關錦輝笑著指了指黃海川,黃海川一番話,說得他眉開眼笑,不動聲色的瞥了一旁的陳同進和曾高強一眼,關錦輝暗道黃海川的城府是愈來愈深了,這就是官場,能讓人迅速成長的地方,也最能鍛煉人的地方。

「喲,陳老書記也在。」

黃海川在跟關錦輝說完話,這才像是剛看到陳同進一般,笑容滿臉的跟陳同進打著招呼,看向曾高強,黃海川臉上的笑容則少了許多,略顯漠然的點了下頭。

「黃市長,久違了。」陳同進並沒有站起來,倚老賣老的坐在椅子上,他自認有這個資格。

「是有些日子沒見到陳老書記了,陳老書記風采依舊,老當益壯。」黃海川淡然的笑道。

「海川,坐吧,今天就是朋友間吃吃飯,咱們就不去講那些繁文縟節了。」關錦輝招呼著黃海川坐下,晚上雖然是陳同進要為曾高強的事說項,但卻是以他的名義請黃海川吃飯,關錦輝要作為主人招待。

黃海川也不客氣,徑直坐了下來,從進來看到陳同進和曾高強也在,黃海川哪里還會不明白今晚關錦輝請他的這頓飯是什麼目的,唯一讓黃海川意外的恐怕是關錦輝竟會和陳同進有關系,只是不知道兩人只是那種點頭之交,關錦輝是出于不好拒絕的心態下才幫忙出面,還是兩人間的關系另有說道。

這家酒店是關錦輝常來的酒店,關錦輝讓服務員按照老樣子上一桌菜,一直坐著不曾吭聲的曾高強這會也勤快的站了起來,殷勤的開酒倒酒,在場就他身份職務最低,今天還是為他的事求人,曾高強現在不裝孫子都不行。

「海川,要不要先來一杯?」關錦輝看著黃海川,笑道,「你可別跟我說不會喝,上次吃飯,我看你酒量比誰都好。」

「關叔,你這純粹是冤枉我,我就沒酒量好過的時候。」黃海川連連擺手,他從來沒在酒桌上逞能過,上次和關錦輝喝酒,還是蕭國棟和省軍區司令周東方也在場的時候,黃海川當時多喝了幾杯。

「甭管好不好,我知道你能喝就行。」關錦輝笑道,「晚上也不用工作,你也別拿要工作的借口推月兌,今晚必須喝幾杯,這冬天呀,喝幾杯白酒,身體才暖和。」

「關叔,現在天氣壓根就不冷,春天要來了。」黃海川苦笑,桌上的酒是五十二度的飛天茅台,黃海川對白酒並不是很感冒。

「那也不管天氣冷不冷了,喝就是,海川,我敬你酒,你好意思不喝嗎。」關錦輝笑著擺起了長輩的架子。

「關叔敬我,我自然得喝。」黃海川笑道,關錦輝退休之後似是連喝酒的興致都高了。

「這還差不多。」關錦輝高興的笑了起來。

說歸說,關錦輝並沒真的就端起酒跟黃海川喝,剛才更多的是為接下來鋪墊的玩笑話,關錦輝此刻話鋒一轉,笑道,「海川,陳老書記的酒量可是大得出奇,以前在南州官場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今天晚上,我看你們這一老一新的兩代南州市領導可得好好喝一杯,新老交替,萬物更新。」

「老咯,不中用了,連喝酒都不行了。」陳同進擺了擺手,臉上也終于露出了些許笑容,雖然有些生硬,但總比剛才好上許多,陳同進這也是無奈,關錦輝在幫他們,他自己也不好一開始就搞砸,否則曾高強的事能不能成姑且不說,他就先對不住關錦輝。

「陳老書記是老當益壯。」黃海川又是笑著重復說了一句。

飯菜上來時,吃了幾口墊下肚子,陳同進就給曾高強使了個眼神,曾高強會意,端起酒杯站起來,「黃市長,我敬您一杯。」

「嗯。」黃海川看了看曾高強,聲音像是從鼻孔里哼出來。

曾高強見狀,依然是陪著一副笑臉,今晚裝孫子要能解決問題,曾高強不介意從頭到尾裝到底,嘴上繼續道,「黃市長,我剛擔任副市長的時間還短,有些工作可能做得不到位,可能也犯了一些錯誤,黃市長您要是有什麼不滿的地方,盡管批評,我一定虛心接受,認真聆听黃市長您的教誨,這杯酒,我敬黃市長您,我先干為敬,黃市長您隨意。」

曾高強說完,一杯白酒,一口就直接見底,只覺一股火直接從喉嚨燒到了肚子里,坐下來就趕緊吃了兩口菜,這樣喝白酒,饒是他這種經常應酬喝酒的人也受不了,今晚這杯子並不是那種小杯子,一杯的分量不少。

黃海川只是輕輕沾了一口,就沒再動,曾高強的話,听得他雞皮疙瘩都快起來,心里頭更是冷笑,曾高強還真是能屈能伸,要是早有這個態度,何至于現在。

「不錯,作為一名干部,就要有敢于直面錯誤的勇氣和姿態,不要犯了錯誤不承認,老虎**模不得,那樣的干部,我最是瞧不起。」關錦輝看了曾高強一眼,出聲說道。

黃海川不動聲色的瞅了瞅關錦輝,關錦輝話里有話,話里偏向曾高強,那意思是要幫曾高強說情了,即便是有點心理準備,黃海川此時仍是心里一緊,關錦輝若要摻和進來,他還真得顧慮關錦輝的面子。

「海川,咱倆也來喝一下,不過咱倆就都隨意了,我也不逼你要喝多少,我們各自看心情,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喝酒嘛,就是圖個興致,拼酒就落于下乘了。」關錦輝笑道,他剛才說要讓黃海川喝幾杯,並非是真的有那意思。

「關叔,您這話總算是讓我一顆心放回肚子里了,剛才關叔您那麼說,我就怕今晚站著進來,躺著出去,這一顆心呀,七上八下,還提心吊膽的,就怕被關叔您灌上幾杯白酒,那我真得橫著出去。」黃海川笑了起來。

「海川,你呀。」關錦輝被黃海川的話逗笑。

兩人各自喝了一口,關錦輝放下酒杯後朝陳同進的方向看了一眼,陳同進略微沉吟,只听其開口道,「黃市長,高強的事情,能否給我個面子,點到為止?從今天開始,我保證他在市里也不會刻意跟你對著干,還會盡量支持你。」

早就在等著這一刻的黃海川暗道了一聲果然來了,就知道陳同進和曾高強一塊出現肯定是為了鄧錦春的案子,黃海川此時卻哪里是那麼好說話的,裝瘋賣傻的道,「陳老書記,瞧您這說的什麼話,我怎麼听不懂呢,副市長有什麼事?」

「黃市長,你……」陳同進眉毛直抖,他本就是個火爆脾氣的人,而且雖然已經退休,但仍然喜歡擺個老資格,眼下黃海川明明知道,卻是故意裝傻,陳同進被氣得三尸神暴跳,可惜黃海川不是他的妻弟曾高強,陳同進沒辦法發飆,這會還是在求人來著,可憐了他這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一肚子火死死憋著。

「陳老書記,我真的不明白您在說什麼,您這是怎麼了,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氣,對身體不好。」黃海川再次笑道,不僅裝傻,說話還很惡心人。

「老陳,來來,先坐,先坐。」關錦輝這時候趕緊站出來當和事佬,又是看向黃海川,「海川

,你和陳老書記估計還沒喝過吧,我看你們倆也得喝一杯。」

「那是肯定的,我一向十分敬重陳老書記,他在南州市擔任市委書記的幾年,為南州市的發展做出了突出的貢獻,奠定了南州市現在的良好基礎,這都是以陳老書記為核心的上一屆領導班子的功勞,這杯酒,我必須敬陳老書記。」黃海川很是認真的說著,端起酒就站了起來,以示對陳同進的敬意,嘴上還道,「陳老書記,您坐著就好,別站起來。」

「好,好,長江後浪推前浪,黃市長,你……你很好。」陳同進看著黃海川,那平靜的眼神下,憤怒的火焰在燃燒著,眼看黃海川已經先喝為淨,陳同進端著酒杯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著,那是被黃海川給氣的。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黃海川心里暗自為陳同進的話補全了下一句,心里還多加了一句,老而不死是為賊,這話他用來評價過陳同進好幾次了,今天還是要說一次,只不過沒宣諸于口罷了,像陳同進這樣退休了好多年的領導干部,黃海川不反感他們繼續發光發熱,為市里的發展出謀獻策,只要是對南州市發展有益的,誰都會認真听取不是,但要是像陳同進這樣不是關心南州的發展,而是還想利用僅剩的那點影響力,為自己和家人撈取利益,黃海川斷然不會給予面子。

陳同進只是輕抿了一小口,而後就面色陰郁的坐著沒吭聲,以他的性格,此時還沒拂袖而去也已經是忍得極為辛苦。

曾高強此時臉上還是陪著的笑臉,笑得跟機械一般,很是生硬,黃海川看似平和的笑容下已經是暗藏殺機,很不給面子的連陳同進也頂了回去,這讓曾高強一顆心直往下沉。

陳同進氣歸氣,仍是不忘目的,剛在黃海川面前踫了個軟釘子,這時候他也一時張不了口,而是看了看關錦輝,那意思不言自明,關錦輝心里頭無奈的嘆了口氣,臉上看似關心的問了一句,「海川,听說市第一醫院院長鄧錦春的問題很嚴重,你們市檢察院已經掌握了大量的證據?」

「是有那麼一回事,沒想到關叔您也听說了。」黃海川笑道。

「當然听說了,市里省里那麼多老干部,誰會沒病沒災的?那鄧錦春擔任第一醫院院長多年,也為不少老干部看過病,很多人都還是知道他的。」關錦輝笑了笑,「我也有見過他,看起來很忠厚的一個人,沒想到也會是個巨貪,哎,醫者仁心,也不知道他當醫生當哪去了,這樣的人,確實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關叔說得極是。」黃海川點頭附和了一句,不知道為什麼,關錦輝嘴里這樣一些話,在黃海川听來卻很是諷刺,看向關錦輝的眼神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人不可貌相,鄧錦春是那樣的人,關錦輝這個曾經身穿警服,頭頂國徽,更是被授予過副總警監餃的人又會是什麼樣?

「海川,鄧錦春的案子既然已經有充足的證據,我看也早點結案為好,讓這種敗類早日接受國法的審判。」關錦輝看著黃海川笑道,他話只能說到這種程度,黃海川會明白他的話,想要給他面子的話,也會表態,不想給他面子的話,那他說得再多也沒用,還會自找沒趣,他也不想為了幫陳同進也踫個軟釘子,說句難听的,他能幫忙到這份上,也是盡心了。

「關叔,您說得挺有道理,但這案子現在已經不是市里能決定的,移交到省紀委了,現在省紀委接手,市里只能是從旁協助了,怎麼做是他們說了算。」黃海川苦笑道,那表情也像是在對陳同進說不是他不給陳同進面子,而是他現在也決定不了。

「是嘛,這麼快就移交省紀委了?」陳同進詫異的看著黃海川,眼神又不著痕跡的往陳同進和曾高強的方向瞥了一眼,嘴巴已經是緊緊閉上,黃海川說的話就算是故意糊弄他的,但也特意給他準備了一個台階下,陳同進哪里會再多說什麼。

「黃市長,這麼說來,有些事,你是一點通融的余地都沒有了?」陳同進臉色鐵青,他哪里肯信黃海川的鬼話。

「陳老書記,什麼事您可得講清楚,我不是那麼不講情面的人。」黃海川笑道,鐵了心要惡心人到底。

陳同進已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總不能說曾高強和鄧錦春的案子也有牽扯,接受了鄧錦春的不少賄賂,這種話,大家心知肚明即可,誰能拿到桌面上講?黃海川裝瘋賣傻的另一層意思代表著什麼,在座的人都明白。

關錦輝暗暗嘆了口氣,沒想到黃海川和和氣氣的背後拎著的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

邊上的曾高強早就臉色慘白,黃海川擺明了是一點都不給面子了。

「黃市長,我……」

「副市長,來,咱們雖然在一起共事,但坐在一起喝酒的機會好像還真不多吧?也不知道過了今晚,下一次喝酒會是什麼時候,我再跟你喝一杯。」黃海川打斷曾高強的話,笑道。

黃海川的話幾乎是讓曾高強手上的杯子險些掉到地上去。

脾氣火爆的陳同進再也忍受不住,拍案而起,冷冷的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老陳,老陳,哎呀,你這是干什麼。」關錦輝站了起來,叫了陳同進兩聲。

陳同進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到了門口,似乎是顧忌關錦輝的面子,終究還是回頭說了一句,「老關,今晚是你做東,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是有些黃口小兒太過于張狂,這飯,我吃不下去,今晚我承你的情,改天我請客向你賠罪。」

陳同進說完就揚長而去,曾高強見狀,臉色陰晴不定的在原地站了一會,最後朝關錦輝擠出一絲笑容,很快也追了出去,事情到這份上,曾高強最後也沒再跟黃海川多說半句。

「關叔,這陳老書記是怎麼回事,脾氣倒是挺大的。」黃海川依舊是面帶笑容的坐在原地,一點也不著惱。

「這陳老書記的脾氣確實是比較大。」關錦輝搖頭笑了笑,瞥了黃海川一眼,心說你都把人家氣到那份上,脾氣再好的人也得發飆,也虧得黃海川愣是能裝到這份上,他一開始還道黃海川的城府越來越深,現在還得多加上一句,惡心起人的本事也一點不差。

「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關叔,咱們繼續吃咱們的,不能因此壞了心情。」黃海川笑道。

「也好,難得有機會,咱們今晚好好聊聊。」關錦輝笑了笑,听著黃海川的話,神色古怪,幸好被氣的不是他。

且不說黃海川和關錦輝繼續留下來吃飯喝酒,心情一點不受影響,曾高強追著陳同進出去後,嘴上連連道,「姐夫,你消消氣,消消氣,你年紀大了,不能大動肝火,那對身體不好,我早就說過了,黃海川就是那麼混賬的人,咱們就當是踫到瘋狗了。」

曾高強不說還好,一說就點燃了陳同進的火藥桶,沖著曾高強就是大罵道,「老子大動肝火還不是為了你,你要是給我爭氣點,我犯得著熱臉去貼他的冷**。」

也幸好這時候是在電梯,踫巧除了他們兩人外沒有外人,否則曾高強怕是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要是被人認出他這個副市長被人罵得狗血淋頭,曾高強一張臉都沒地方擱,罵他的人是他的姐夫,還是他的靠山,曾高強此時只能乖乖的站著挨罵,等陳同進罵完了,消氣了,他才能再說別的。

出了電梯,曾高強仍是半句都不敢多說,這會酒店的人進進出出的,保不準有認識他的人,而陳同進的脾氣他是清楚的,在氣頭上的時候,什麼場合都會罵,曾高強可不想這時候撞槍口上。

一直到上了車,曾高強看陳同進似乎也沒那麼大的火氣了,這才又小心說了一句,「姐夫,那黃海川說案子移交到省紀委去了,我看他是故意糊弄人的,我在檢察院的內線傍晚才剛跟我報信說鄧錦春是那時候才松口的,黃海川怎麼可能那麼快把案子移交到省里去。」

「糊弄人的又怎麼樣,他的意思已經擱那了,就是半分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你以為你這個副市長還能當得安穩嗎。」陳同進怒聲道。

「把我逼急了,我也豁出去了,跟他不死不休。」曾高強咬著牙,發狠道,他這個副市長來之不易,陳同進退休多年能再將他捧上副市長的位置,也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勁,曾高強自個更是享受這權力帶來的榮耀和快感,要是黃海川真的要利用鄧錦春的案子置他于死地,那他就算是進監獄也要拉黃海川陪葬,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反正他要是淪為階下囚,這後半輩子活著也沒什麼意思,光腳不怕穿鞋的,拉黃海川陪葬,他還賺了。

「說什麼混賬話。」陳同進瞪了曾高強一眼,警告道,「你別給我亂來。」

黃海川和關錦輝吃完飯後,兩人換了個地方喝茶,關錦輝也不再提半句陳同進和曾高強的事,兩人只是閑聊,拉著家常,關錦輝退居二線,如今清閑得很,笑著讓黃海川有空多上他那坐坐,反正他現在有大把的時間,雖然在省人大掛著副主任的職務(前面的章節,好像有將副主任寫成副委員長,有時候寫快就寫糊涂了,要是有寫錯,這邊糾正一下。),但關錦輝並不太管事,人大的工作,基本上是務虛,關錦輝沒多大的興趣。

到了九點多,黃海川將關錦輝送上車,自己也才離去。

坐在車上,還不到一兩分鐘的時間,黃海川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看到打電話過來的人時,黃海川登時就頭大了兩圈,翻著白眼接起了電話,「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給你啊。」電話那頭的宋致嬌哼了一聲,「大市長,你這幾天夠忙的,每次都說沒時間,啥時候有空出來陪我玩半天呀。」

「你以為我像你成天沒事干嗎。」黃海川沒好氣的說著,這小丫頭看樣子是玩瘋了,一點也沒有上班的心思,黃海川也懶得為對方瞎操心,反正小丫頭家里不差錢。

「我知道你忙,但也要勞逸結合嘛,一緊一松,張弛有度,這樣才是正確的工作態度嘛,瞧瞧,我為你想得這麼周全,你以為我是故意要讓你出來陪我玩的呀,我這主要是為了你著想,怕你工作太累。」宋致理直氣壯的說著,什麼話到了她嘴里,沒理的都能變成有理。

「好吧,我就不勞你多掛心了,小姑女乃女乃,你自己吃好玩好睡好就行了,只要少來騷擾我,我就能多放松一下。」黃海川無奈的搖著頭,心里頭又好氣又好笑,這小丫頭真的是快無敵了,起碼他是治不住了,每次都得甘拜下風。

「哎呀,海川哥,你總是說這種讓人家傷心的話,好像我很煩人似的,以後人家真的不敢給你打電話了。」宋致說著話,听那聲音,眼淚都快掉下來似的,黃海川在電話這頭听著,心里卻是不由得浮現出宋致嘴上說著這番話,臉上卻是忍著要偷笑的樣子。

「是嘛,你要是真不敢給我打,我肯定要去燒高香。」

「海川哥,你這麼說,那我以後真的不給你打電話了,免得你說我煩你,不然你等著瞧,你今天開始,你要是再接到我的電話,我是小狗。」宋致很是可憐的說著。

剛听到這句話的黃海川還以為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嘴里呀了一聲,正要說什麼,沒想到話還沒出口,只听宋致又道,「以後我直接到你辦公室去得了,省得你覺得我打電話煩你。」

黃海川很是無力的坐著,就知道這小丫頭不可能轉性,被宋致這句話噎得直接說不出來。

「海川哥,就這麼說定了,咱們也好幾天沒見了,明天我到你辦公室找你,不見不散。」宋致也不問黃海川同不同意,直接做主道。

「我看你別來了,來了我也沒功夫理你,你就讓我稍微省省心,我的小姑女乃女乃。」黃海川苦笑道。

「不去也行,那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沒門。」

「那我只能去了,明天就賴在你辦公室一天,後天接著去,大後天還去。」

「好吧,你說是啥事。」

「也沒啥事,嘻嘻,明天我爸媽要過來南州,說是要見識見識我找的男朋友是啥樣,你這個假冒男朋友可以很拉轟的出場了。」宋致笑道,一臉奸計得逞的笑容。

「……」

「怎麼樣?不說話就當你是答應了,明天晚上,咱們電話聯系,我會提前通知你的。」宋致賊笑道,根本不給黃海川拒絕的機會。

「小丫頭,咱倆差了八九歲,你覺得你爸媽會相信你嗎。」黃海川無奈的說著,就知道這小丫頭幾天不來煩他,一打來電話準沒好事,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這有啥不信的啊,這年頭,女的不都喜歡找比自己年齡大的男人嘛,再說你有多老?你不也過是三十出頭罷了,還是個年輕小伙子嘛,嗯,錯了,應該是個年輕的成熟男人才對,我爸媽正喜歡你這樣的,反正明天你幫我糊弄過去就行了,免得他們到處張羅著給我相親,我實在是受夠了,以後我能不能解月兌,就靠你啦,海川哥,明天你一定要拿出影帝的實力,我對你很有信心的。」宋致自顧自的說著,渾然不知電話這頭的黃海川一張臉綠得跟豬肝色一樣。

「海川哥,就這樣了哈,明天等我電話,一定要到啊,不然以後我天天到你辦公室賴著。」

黃海川拿著手機,听著電話里傳來的一陣嘟嘟聲,黃海川除了哭笑不得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著實要被這小丫頭折騰得瘋了,也不知道怎麼就攤上這小丫頭了。

收起手機,黃海川想了一下今晚要去哪,最終還是沒回去自己的住所,他又來到了蔣琬的單身公寓,蔣琬正在收拾行李,看起來也是剛回來一會,並沒像往常一樣換上睡衣,蔣琬顯然是沒想到黃海川今晚還會過來,臉上有著說不出的驚喜,黃海川昨晚才來,蔣琬以為黃海川今晚不會來了,畢竟黃海川並不是天天來她這。

「明天要回家了,心里很高興吧。」黃海川看著沙發上的打開的行李箱,蔣琬正往里面放衣服,今晚本不想過來的他也是突然想到蔣琬明早要回寧城,這才過來,否則他天天往蔣琬的地方跑也不像話。

「沒,想到回去還要面對那家子人,還頭疼呢。」蔣琬輕搖著頭,那家子人並不是會跟人講理的人,對她更是刻薄,蔣琬一想到回去,內心深處還是有幾分抵觸,要不是和自己家人也有好長時間沒見面了,心里惦記著父母和哥哥嫂子一家,而回去的另一個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把離婚證辦了,讓自己徹底解月兌,蔣琬根本不想回去。

「總要面對的,感情這種事,合得來就在一起,合不來就分,好聚好散,你跟你那個名義上的丈夫並沒什麼感情,連實質性的關系都沒有,你提出離婚是理所當然的事,他們要想故意為難,你還可以訴訟至法院,怕什麼。」黃海川看出蔣琬似是有些擔憂,安慰道,心里已經想著給方嘯打個招呼,方嘯肯定會把事情都辦得漂漂亮亮。

「要是上告到法院,還不知道要扯皮多久呢,我可不想在溪門耽擱那麼長時間。」蔣琬皺了皺眉頭,抬頭看著黃海川,眼神很是迷戀,「我舍不得和你分開那麼久。」

「咱們在南州不也沒天天見面,也就這幾天次數多點。」黃海川好笑道。

「那不一樣,就算沒天天見面,但起碼我知道你也在這個城市,那樣我心里也能知足了。」蔣琬翹起嘴。

黃海川听著蔣琬的話,只能搖頭苦笑,女人的思維,有時候讓人無法理解。

「放心吧,不至于要訴訟到法院去的,那是最糟糕的結果,你呀,就別亂想了,這次回去肯定會順順利利的。」黃海川笑道。

蔣琬低聲點了點頭,每次有黃海川的安慰,她心里就格外的踏實。

「海川,我打算這次回去把我爸媽,還有哥哥嫂子一家都接到南州來,你看怎麼樣?」蔣琬想到自己的打算,抬頭征求著黃海川的意見。

「你想把他們接過來就接過來嘛,只要你覺得好,那不就行了,問我干嗎。」黃海川搖頭笑道,這女人一有了男人,智商似乎都會下降,這話好像一點沒錯,不過蔣琬連這種事都問他,卻也說明蔣琬將他當成了主心骨,對他依戀到了一定的程度,黃海川心里嘆了口氣,這就是沉甸甸的感情債。

「要把他們接過來的話,這套單身公寓就住不了了,得再租一套三室一廳的,不然不夠住,到時把這間退掉。」蔣琬見黃海川不反對,一臉雀躍,已然在開始盤算著房子夠不夠大的問題,以她現在的經濟能力,租套好的房子已經不在話下,似乎是想到了以後一家人團聚的日子,蔣琬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但下一刻,也不知道是又想到什麼,只見蔣琬小臉又癟了下去,嘴里自言自語的嘀咕著,「不行不行,我不能和他們一塊住,要不然就……」

蔣琬說著,臉就紅了起來,不好意思再往下說。

「不然就什麼?」一直在看著蔣琬的黃海川戲謔的問道。

「沒,沒什麼,我是說我另外給我爸媽和哥哥嫂子他們租一套房子,我還是住這套單身公寓,那樣方便點。」蔣琬沒好意思看黃海川,她心里想著的是和父母家人住,不方便和黃海川約會,但臉皮子薄的人又哪好意思說出來,這會被黃海川一看,臉也都紅了,趕緊裝著繼續疊衣服,把衣服一件一件放進行李箱。

「你跟你父母住也沒什麼不方便呀,有家人在身邊,還能照顧你呢,應該是更方便才是。」黃海川走到蔣琬身旁,看著蔣琬不時的彎下腰去裝衣服,臀部的曲線牢牢的吸引了他的視線。

「我都這麼大個人了,哪里還用他們照顧,我自己一人住就行了。」蔣琬臉色紅紅的轉頭看了黃海川一眼,「這間房子我可舍不得退掉,這是見證我們倆在一起的地方,要是可以,我還想找那房東當二手買過來呢,我要一直住在這里。」

「嘖嘖,蔣琬,你現在可是小富婆了,這房子說買就買了,我看這單身公寓看著不大,就四十來平,但處在這地段,沒有百八十萬的,那房東可是不會賣的,想不到你現在也都這麼有錢了,看來就剩我一個窮人了。」黃海川笑著打趣道,眼神仍是死死的盯著蔣琬後面,深藍色的牛仔褲包裹著那渾圓挺翹的**,一條飽滿的曲線讓人想入非非。

「沒,我不是說現在買。」蔣琬搖了搖頭,並沒注意到黃海川的眼神。

「不是現在買要什麼時候買。」黃海川本能接著蔣琬的話往下說著,腦袋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和蔣琬說話上面,手已經朝著目光盯著的地方伸了過去。

「以後買也可……啊……」蔣琬臀部被襲,條件反射的嚇了一跳,知道是黃海川在背後動手動腳的,蔣琬回頭白了黃海川一眼,嬌嗔道,「海川,你又不像話了。」

「我怎麼不像話了。」黃海川壞笑道,隔著牛仔褲模著那渾圓的臀部,直接將蔣琬推倒在床上。

蔣琬還想說什麼,嘴巴已經被黃海川堵住,略顯生澀的配合著黃海川接吻,小舌頭像是在和黃海川你追我趕一般,蔣琬很快就迷失在的海洋里,雙手緊緊的抱著黃海川的脖子,沉浸在這讓她迷戀的二人世界里。

黃海川的手在蔣琬身上游走著,黑色的羊毛衣並沒什麼手感,黃海川不滿足于隔著衣服,拉扯著要將毛衣從蔣琬身上月兌下。

蔣琬本能的配合著,抬起手來讓黃海川順利的月兌下她的衣服,她的嘴仍和黃海川緊緊的黏在一起,尋找著那讓她迷戀的感覺,她接吻很生澀,沒有半分技巧,她也還不懂,她不過剛被黃海川教會而已,盡管如此,她卻是十分迷戀。

黃海川身子往下,沿著蔣琬的脖子輕吻了下來,蔣琬嘴里呢喃著,「海川,我身子是不是很臭,還沒洗澡。」

「沒,很香。」黃海川應了一句,雙手輕輕的在蔣琬身上劃過,這具敏感的身子總是會像觸電一般,一顫一顫的。

解開內衣背後那幾顆扣子,黃海川把玩著蔣琬那雪白的小酥乳,粉紅色的**還有那上面嬌女敕的小紅豆明顯是和何麗還有楚蓉等女人不一樣,蔣琬這是剛被男人開發,顏色依然很鮮艷,而何麗、楚蓉這種曾為人婦的女人,則是沒這麼粉女敕,她們連**的顏色都深了許多。

黃海川將蔣琬的身子翻了過來,看著背部那柔和漂亮的曲線,眼里閃過一絲贊嘆,蔣琬並不是出身什麼大戶人家,只是普通的鄉下女人,她不懂得什麼保養,也不懂得練什麼瑜伽來保持身材,但她就是有著讓大多數女人都要羨慕和嫉妒的皮膚和身材。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用這句話來形容蔣琬那是最貼切不過,也許出身在農村的蔣琬,沒有那些外在的裝飾,才是她真正漂亮的秘訣。

蔣琬將頭埋在枕頭里,她知道在黃海川打量著她的身體,房間里的燈光開著,很是明亮,蔣琬不適應這樣的氛圍,她更喜歡在黑暗里依偎著黃海川的身體,和黃海川享受著那之前將近三十年的人生都不曾享受過的**女愛,當那極致的高潮來臨時,蔣琬都以為自己會死去一般,整個人,連靈魂都要飄走。

牛仔褲的扣子被解開了,蔣琬無需黃海川多說,順從的抬起腿,她的靈魂跟她的身體是分開的,只有本能的意識在支配著她的行動,她知道,這是她潛意識里最原始的反應,她渴望著和黃海川交融在一起。

當感覺到黃海川的手從內褲探進去時,蔣琬‘嚶嚀’一聲,頭又埋得更低,雙手用力的抓著,都快把枕頭撕成兩半。

「真的是好敏感的一個女人。」黃海川嘖嘖稱奇,手心里是一片水跡,他都還沒怎麼挑逗蔣琬。

蔣琬的樣子,讓黃海川下半身同樣是撐起了小帳篷,女人的也能帶動男人,黃海川邪笑了一下,坐到枕頭邊,將蔣琬埋在枕頭里的臉拉了起來。

「嗯?」蔣琬媚眼朦朧,水汪汪的眼楮迷糊的看著黃海川,她剛才都已經黃海川要從後面進去了。

黃海川沒說話,指了指自己挺立起來的下半身。

蔣琬此時卻是傻傻的看著黃海川,不明白黃海川是什麼意思。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黃海川猛的拍了下額頭,他都忘了蔣琬在這之前還是一張白紙,她人生性啟蒙的第一課,還是他給她上的,蔣琬又怎會懂得他那是什麼意思。

笑了笑,黃海川低頭在蔣琬耳旁附耳說了幾句,只見蔣琬原本就布滿紅暈的一張臉更加嬌羞了起來,小手輕輕打起了黃海川,「你好壞,那里那麼髒,你……你竟然讓我……」

蔣琬說到後面,已然是害羞得說不出來,黃海川卻是哈哈大笑起來,蔣琬的樣子,讓他想起了妻子,妻子一剛開始時不也是這樣,兩人都是那樣的純潔可愛。

南州市中心繁華地段的一間新開業不到一個多月的會所里,陳達飛喝得醉醺醺的四仰八叉的半躺在沙發上,兩只腳跨在大理石茶幾上,嘴里也不知道在說著什麼醉話,看樣子像是醉了,又還像是清醒著。

在陳達飛身旁,還坐著另外一人,那是省委秘書長鄧毅的公子鄧文華,兩人如今早已混得爛熟,鄧文華身旁還坐著兩個陪酒的女子,都是一等一的年輕漂亮的女孩,鄧文華一手摟著一個,連喝酒都是旁邊的女子幫著喂進他的嘴巴。

「達飛,是個帶把的就坐起來繼續喝,我說你也太熊了吧,今晚才喝多少?起來起來,繼續喝,今晚包廂里扛進來的這些酒必須干光。」鄧文華叫著陳達飛道。

「不行了,喝太飽了,肚子撐得難受,估計一肚子都是酒。」陳達飛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

「達飛,你這也太遜了,虧你還一直跟我吹噓喝遍了南州市所有夜場,我看就你這水平,沒人敢相信。」鄧文華撇了撇嘴。

「不錯,鄧哥說得對,陳哥,兄弟們才都剛開始來了興致,你這就躺下了,沒勁呀,以前你的戰斗力不至于這麼差啊。」包廂里另外一個男子笑道。

這是在鄧文華新開業的會所里,自打一個多月前,會所開業,這里就成了很多南州市富家公子,紈褲子弟常來光顧的地方,當然,其中也不乏一些社會名流和精英人士,出入這里的,非富即貴。

鄧文華這是要打造一個高端會所,而另一層意義,則是能把會所當成一個平台,組織起一張人脈關系網,這是會所存在的真正意義。

鄧文華這麼做是得到其父親鄧毅的支持的,甚至可以說一開始就是鄧毅的意思。

不過在會所里,見證了那些有錢的,有權的,所謂精英貴族又或者說是精英特權階層的光鮮一面時,同樣也見證了他們骯髒墮落的一面。

此刻在鄧文華所在的這個包廂,這是他平常給自己留的專用包廂,供他和一些在南州市的狐朋狗友玩樂,包廂里,除了鄧文華和陳達飛外,還有好幾個在南州市都是排得上名次的富家公子,毫無疑問,都是家里真正家財萬貫的主,能和鄧文華混到一塊去,若不是家里財富到了一定程度,也根本入不了鄧文華的眼,就好比包廂里身家最低的一個富家子弟,家里的財產也有好幾億,這其實也說明家里沒個幾億的,壓根都沒資格進入這個圈子。

鄧文華不見得有那麼多錢,但他有別人沒有的東西,其父親是省委秘書長,手中有權,這是別人需要巴結他的地方,而他,同樣需要這些富家大少們來給他捧場,然後一個介紹一個,短短的一個月時間,鄧文華這個會所就成了南州市知名度極高的高端會所。

這是錢和權的媾和。

陳達飛和鄧文華類似,陳家沒有多麼豪富的身家,但陳家是南州市老牌的政治家族,陳同進擔任了十年省委常委兼市委書記,在南州市,陳家是不可忽視的一個家族,陳同進已退,但也沒人敢小覷陳家的影響力,就憑這個,陳達飛也有資格進這個圈子,其實鄧文華來南州前,陳達飛就是南州市公子哥圈子里出名的人物了,而憑著家里曾經當過市委書記的老頭子,陳達飛在圈子里也能時常被人叫一聲‘陳哥’,其實有不少人的年紀都比他大。

陳達飛現在像是喝得醉醺醺的樣子,听到旁邊幾人嚷著叫他起來繼續喝,陳達飛仍是一動不動的躺著,用手模著肚皮,嘴里一直說著不能喝了不能喝了,而後又是說著什麼沒意思之類的話,一會,只見陳達飛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鄧哥,光喝酒沒勁,你不是有刺激的東西嗎,拿出來讓大家享受下,那樣玩起來才瘋,帶勁。」

「陳哥,我看你是又想吸粉了吧。」有人笑著打趣著陳達飛,「你不是說早就戒掉了嗎。」

「戒毛,那玩意是能隨便戒掉的嗎,就陳哥那意志力,他要是能戒掉,我把頭擰下來給他當夜壺。」有人笑道。

「嘖,小肖,我看你是想早點投胎了吧,信不信你真得把頭擰下來給我當夜壺。」陳達飛對著說話的人笑罵道。

「陳哥,你要是真想吸,那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不就弄點粉過來嘛,哪里用得著鄧哥拿,等下我打個電話,直接讓人送過來。」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這些非富即貴的公子哥,都有著常人沒有的渠道。

「沒必要那麼麻煩,我這里也有。」鄧文華大手一擺,大咧咧的道,「想要那玩意,還不簡單。」

「我就知道鄧哥有那好東西。」陳達飛笑嘻嘻的說著,大手一攬,將身旁的女子抱了過來,一只手隔著衣服就在女子那**的胸部上使勁揉捏起來,嘴里婬笑著,「等下你也來幾口,大家一塊爽一下。」

「陳哥,我不吸那個的。」只見女子小聲的說道。

「不吸也得吸,不給我面子不是。」陳達飛冷哼了一聲。

「不錯,今晚大家都得吸,既然出來玩,那就得玩得盡興,不來點刺激的怎麼行。」鄧文華笑了起來,酒興正起的他整個人都處在亢奮的狀態。

…………………………

晚上十點多鐘,路鳴已經回到住所準備洗漱休息,一通電話讓正坐在沙發上準備月兌鞋的路鳴直接停下了動作,听著電話里那陌生人講的話,路鳴眉頭一皺,「你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藍河會所有人聚眾吸毒**,我把這個信息告訴你了,查不查是你的事。」電話那邊的人說完便掛了電話。

路鳴再次看了下手機,當路鳴再次回撥剛才那個號碼時,眉頭輕蹙著,將手機按掉,對方是從路邊公用電話打來的,再打過去根本沒用。

「藍河會所?」路鳴嘴里念叨著這個名字,並不知道這個會所的情況,和鄧文華等人的圈子沒有任何交集的他根本不知道這是鄧文華開的會所,不過名義上的老板也並不是鄧文華,鄧文華只是躲在幕後。

坐在沙發上,路鳴對那神秘的舉報人感到疑惑,但不管是信息是真是假,有人舉報了這麼一個信息,路鳴顯然不能當做沒听到,不去理會。

遲疑片刻,路鳴將月兌到一半襪子繼續穿上,起身就往外走,他現在住的是市公安局的宿舍樓,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老房子,就在市局旁邊,簡單的兩室一廳,他的家人並沒過來,路鳴對住的地方也沒啥要求,他調到南州市局,正好這邊還空了一套,路鳴就直接搬進來住,離市局也近,平常就下個樓也就到。

邊走出宿舍,路鳴就打電話安排警力,他到達公安局大院的時候,就已經聚齊了三十多人的警力,大晚上的,能這麼快就調集這麼多警力,也算是十分難得了,路鳴吩咐了一聲,七八輛警車直接往藍河會所的方向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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