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江湖夢 第九章淚眼問蚊(2)

作者 ︰ cp漠孤煙1

「我知道,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帶我飛,給我希望。我終于,看到,所有夢想都開花,追逐的年輕,歌聲多嘹亮。我終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里會有風,就飛多遠吧。隱形的翅膀,讓夢恆久比天長,留一個願望,讓自己想像……」

歌聲多甜多動听呀,張韶涵也許都比不上!正是柳菲菲。

這會兒她的樣子是多麼的夸張,右手抓著一把羊肉串和牛雜串,羊肉串咬一口,牛雜串咬一口,左手還抓著一大袋。她一邊吃一邊唱,咬字居然還這麼準,又動听,如若去唱歌,快男超女星光大道大明好聲音鐵定名列前茅。她就這樣邊唱邊吃,在城里逛來逛去,如一只自籠子里月兌逃出來的蝴蝶,正開心地翩舞在山花爛漫中。羊肉串和牛雜串吃完了,她又買了一袋,直至黃昏將近,才走進城邊一家名喚「清風」的客棧。

一小二看見柳菲菲,笑著招呼道︰「菲菲小姐,還沒到點就下班啦?」

柳菲菲很開心的大聲道︰「休假啦!」一邊將手中剩下的羊肉串牛雜串塞到他手里,「味然香的哦!」誰都知道,味然香燒烤連鎖,百年老字號,來自天山的全國最著名品牌。柳菲菲拍拍手掌,走上二樓她的房間,撲在軟綿綿的席夢思大床上,伸了一個很夸張很長的懶腰,接便嘎嘎大笑,揮舞著雙手大聲喊︰「本小姐又自由啦!」她在床上手腳揮舞狂笑了一大通,又跳起來,自櫃子里翻出一張小額銀票,沖出門口,朝樓下的小二喊︰「小二哥!請快蘀我準備熱水,我要狠狠的泡一個大澡!再給我弄幾斤特新鮮的小肥羊,我要吃廣式火鍋!記住哦,要備多一點不怎麼辣的青辣椒、姜、蒜頭、和豆豉醬,還要三十年的女兒紅。以後我就天天吃這小肥羊啦!」小二跑上來接了銀票,便急急腳的去準備了。

熱水很快送進柳菲菲房間的洗手間內,她閂好門,立馬月兌光衣服跳進去。

這只浴桶實在也是太大了一點,人在里面,任怎麼的翻江倒海也是毫無問題。柳菲菲卻一動不動,閉著眼,攤著手腳,如一只青蛙般泡著。她臉上甜甜地微笑著,享受著,多麼的**,就渀佛這一大桶裝著的,不是水,而是幸福。

也不知過了多少年,幸福很快過去。跟著卻是更大的幸福。

說真的,柳菲菲可真是千般不願,奈何肚里腸子胃子就要起義。她慵慵懶懶地爬出浴桶,忽鼻子嗅嗅,兩眼發光,早飛般穿了衣服。衣服穿好,她好像卻也不趕時間了。她在身上嗅嗅,那身勞動人民的汗水味早已不見,已是裊裊的香,再跑到銅鏡前團團轉菊花園般轉了無數圈,撓首弄,一邊嘎嘎笑。仙人出浴後是個什麼樣子?就是她柳菲菲現在這個樣子!若是和上午在紅杏閣拖地那最弱勢群體款相比,那距離,怕是齊天大聖孫悟空翻n個筋斗雲也難以跨越。長長秀發,未干,滴著水,無法飄飄,卻更具風韻,無數個動人。那容貌,那身材,雖還是暮春三月鶯飛草長,但時日已無需假以,國色天香旗艦大美人的主體,已是早建造好了。柳菲菲還清咳兩聲,抬首挺挺胸,裊裊的模特般走了不知多少個貓步。她孤芳自賞了不知多少年,忽呀一聲大叫,打開洗手間的門,雙手揮舞,撲向廚房,一邊又嘎嘎大笑。

廣東火鍋早已滋滋響,片片又女敕又脆的小肥羊已在鍋里翻滾跳舞。

柳菲菲卷起衣袖,摩拳擦掌,大吃,大喝,大叫,大笑。

這麼個吃相,任是誰看見了都忍不住要想,她和天蓬元帥豬八戒鐵定有血緣關系。

當柳菲菲攤在床上酣然睡去,火鍋里不知多少斤一般情況下當最少也有三斤的小肥羊,已一片不剩,那一壇五斤裝的三十年女兒紅,也只剩下小半。猛然柳菲菲一個翻身,嘴里又嘎嘎笑,一邊大喊︰「不用上班,不用做事,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玩就玩,日子真是她姥姥的爽呀!」跟著又是一個翻身,已然寂靜無聲。原是說夢話。

幸福時光總是過于短暫。當柳菲菲被揪著耳朵自席夢思上扯起,已是第十五天了。她尚未睜開眼楮,已是高聲尖叫,當眼楮睜開,叫得更凶。眼前一嫵媚婦人,正朝她甜甜地笑,但揪她耳朵的手指,卻力如千鈞。「姨——」柳菲菲大叫,早慌慌跳起。

這當兒,小二已從樓下飛跑而上,沖進來,一副拯救人民大眾于水深火熱中的款,急急的問︰「菲菲小姐!出什麼事啦?」待看見了婦人,便臉紅紅的,又退了出去,口中道︰「瓊姨好!」婦人揪柳菲菲耳朵的手,自听見腳步聲時便早已悄悄放下,這會兒人還坐在床沿上,抬抬頭,挺挺胸,撩撩額前發梢,朝小二笑道︰「多謝小二哥關心呵。我家這孩子,睡覺都不踏實,一不小心頭就撞床上了。」

小二不敢仰視,臉紅紅吱唔了聲,跑下去。呵,這瓊姨,當是三十出頭了吧,實在是太美了呵,一舉手一投足,流光溢彩,搖曳生,她的美貌,她的風韻,她的嫵媚,她的嬌柔,天底下可曾找得出第二個?楊貴妃得寵那會兒,可就是這個樣子?他心神恍惚的走著,差點滾下樓梯。

柳菲菲早跑到了遠遠的另一邊,距瓊姨已有了十萬八千里,臉上一副煮熟了的狗頭款,道︰「姨,這麼早就回來啦?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好讓菲菲去接您嘛!」瓊姨嫵媚一笑,道︰「怎麼好意思浪費菲菲小姐吃飯睡覺的寶貴時間呢?」瓊姨越是嫵媚,柳菲菲越覺不自在,忙道︰「一家人,不要客氣嘛!」

這時,瓊姨手指有意無意間又動了動,雖是在遠遠的另一邊,柳菲菲還是情不自禁跳了起來,雙手死死捂住耳朵。在瓊姨面前,這是最容易受傷的地方。在老爸老媽面前,柳菲菲一直以「高手」自居,但在瓊姨面前,耳朵她要什麼時候揪,要怎麼樣揪,自己卻一點兒法子都沒有。但瓊姨手指也不過是自娛自樂了下,人還是坐在床沿上,笑道︰「菲菲小姐武功可真不是一般的高呵。如果姨是個,後果會是怎麼樣呢?」

柳菲菲又是煮熟狗頭般款︰「我這武功只防敵人,不防自己人!」

瓊姨微微嘆了口氣,繼而又嫵媚一笑,道︰「不干活,不做事,想玩就玩,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很爽吧?」

「這個……是……有點。」

「才有點呀?照你說,該怎麼著才夠爽呢?」

「這個……既然姨您老人家不恥下問,小女子就跟您研討一下。這個問題呢,我一直總覺得,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想怎麼睡就怎麼睡,重在‘怎麼’二字,這才是爽的最高境界。姨,您說呢?」

「是嗎?」瓊姨這兩個字只說了一半,柳菲菲又已高聲尖叫,早已被瓊姨揪著耳朵扯到床邊來了!瓊姨這武功實在是高呀,柳菲菲雙手要罩住耳朵的意識才剛剛涌起,她老人家便一晃十萬八千里揪著她耳朵將人扯到床邊了,也不知她這武功是怎麼練的。「……理想可真夠大的!」原來她老人家這句話還沒說完。

「哎喲!姨姐姐!我可是您親姐姐的女兒,是您的外甥女呀!您手能不能輕點?對待親人要像春風般溫暖呵!哎喲……」

「菲菲!眨眼過完這個冬天,你都16了,怎麼還是一點都不懂事呢?姨跟你講道理噴出的口水,若倒入太平洋,很多海島都要被淹沒了。作為江湖第一豪富家族,你老爸卻將你送到這個離家萬里的西北小城市,送到妓院里去掃地,他的良苦用心,難道你真的還一點都不明了?唉,姐姐跟姐夫年輕時忙于闖蕩江湖開拓事業,對你一直疏于管教,以致你好吃懶做不學無術,典型的敗家女!還記得你12歲小屁孩的時候,一次去逛街,買衣服用了多少銀子嗎?100兩!還有一次去吃飯,是什麼人體黃金宴吧?居然用了500兩!菲菲呵,你知道時下國民年均收入是多少嗎?只有5兩銀子!一位農民伯伯辛辛苦苦種一年地,才收入5兩銀子呵。500兩,他們要種地100年!而最離譜的一次,居然舀了張1萬兩的銀票給一地下錢莊,想要一個月後便舀回2萬兩!不勞而獲的思想非常嚴重呀。唉,無非常之決心,無非常之意志,無非常之環境,實是無法將你改造呵!我們來這里已有4個月,你也一直都能勤勤勉勉刻刻苦苦,姨看在眼里,欣慰在心里,江南柳氏的子女,必將不負她的顯赫聲名!可是,姨走開不過一小會,你竟然就前腳跟後腳打回原型了,難道以前你的勤勉,你的刻苦,都是裝的麼?你究竟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想過柳氏家族,想過你自己的將來?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呵……」

瓊姨神情已是非常傷感,非常傷心。

柳菲菲已老實多了,頭低低,面紅紅,洗耳恭听,甘心受訓,一典型小學生。

「一個人,不管是男是女,也不管是窮是富,首先得要善良,得要勤奮,這是做人的根本。這句話姨都不知跟你說多少遍了。菲菲,你可曾記住?」

菲菲猛點頭。

「姨也知道,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要鍛煉改造一個人,實非一朝一夕之功,但姨知道,你一定會改造好的,是嗎?菲菲?」

菲菲一臉愧疚,道︰「姨,您請放心,菲菲一定會改造成為一個善良勤奮有為的青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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