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江湖夢 第十章淚眼問蚊(3)

作者 ︰ cp漠孤煙1

瓊姨甜甜的笑了,將菲菲拉入懷里,手指輕輕揉著她剛才揪過的耳朵,柔聲道︰「菲菲,還痛嗎?唉,姨這可是恨鐵不成鋼,愛之越深,責之越切呵。」菲菲已在瓊姨懷里撒嬌了,就像一只貓咪,在她懷里直拱,一邊嬌聲道︰「菲菲知道,姨是世上最疼菲菲的人了,就是老媽都比不上!」瓊姨手指輕輕梳著菲菲頭上秀發︰「可是,姨還是要告訴你,根據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你日後還是要被扣掉10萬8千兩銀子的嫁妝哦。」

「呵!」菲菲大叫,自瓊姨懷里一蹦十丈高,「心太狠了!」

瓊姨望著菲菲,臉上笑得很嫵媚。

柳菲菲繼續大叫︰「竇娥姐姐高高在天之上,冤枉!我是被逼的!」

瓊姨笑道︰「有人逼你不干活,逼你睡覺,逼你喝酒吃肉?這誰呀?」

「雷鋒!兩位雷鋒!」菲菲揮舞雙手大喊。

瓊姨非常詫異,待柳菲菲將那天紅杏閣發生的事和盤托出,不禁對時下世道還出現如此雷鋒人物,深表欣佩和慨嘆,可是她最後還是道︰「看來你是有苦衷,可是,這並不能成為你不付出代價的理由。他們將你贖出了,你不可以回去繼續干活的麼?就算你暫時不回紅杏閣,你也完全可以在這清風客棧里干一陣子嘛。就算不招工,你難道不可以義務勞動麼?如果你連清風客棧也不喜歡,大街上那麼多店鋪,姨相信一定會有很多在招人的。如果你真累了,想歇下,不想勞動,你至少也要看看書呵,可是書架上那一排《論語》《史記》《唐詩》《宋詞》,你卻翻都不曾翻過。這15天里,你除了玩,就是吃,就是睡!所以呵,那10萬8千兩,是扣定的了。」

「我……我是被逼的呵!」柳菲菲嘴扁扁,樣子很委屈,渀佛就要哭。

瓊姨卻絲毫沒有心軟︰「不管什麼原因,事情做錯了,就一定要付出代價哦。」

也許道理是明白了,柳菲菲卻心不死︰「扣……一半,好不好?」

瓊姨微微笑道︰「你說呢?」

柳菲菲咬牙切齒齜牙咧嘴雙手揮舞哼哼哈哈憤慨無比︰「姨!人怎麼可以不講道理到這樣的程度!你可知道,一邊是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一邊是兩位雷鋒的美好前程,我當時思想斗爭是多麼激烈!你常教導我,做人要善良,要充滿同情心,凡事皆要為他人著想,如果我當時硬起心腸拒絕兩位雷鋒的好意,你完全可以想像,這對以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為一生己任的他們予多大的打擊!也許他們光輝的一生就此斷送!姨你是知道的,我怎麼能夠這樣做?」

「我剛才已經說過,你完全可以再走回去……」瓊姨攏攏頭發。

「……」柳菲菲嘴里咿咿呀呀,也不知她說啥,已經仰天大喊出門去。

「你要去哪里呵?」瓊姨問。

沒有回音,只听見腳步咚咚咚走下樓梯的聲響。

瓊姨嘆一口氣,道︰「一個人不管他多窮,也不管他多富,都不應將銀子看得太重哦。」

「我……我視錢財如糞土!我……我吹吹風去!」柳菲菲的聲音從客棧門外飄上來。

柳菲菲這一摔門而去非常有個性,但她很快就回來了,臉上已沒有一絲半點悲愴憤慨神色。她已經想明白了,人確實不應將銀子看得太重,特別是像她這樣家底的人,沒有銀子,問老爸老媽要不就得了?1000兩和10000兩又有什麼區別呢?她本就一直是這樣的。她這麼快回來,卻也並不是因為她想通了,而是因為要吃午飯了。小肥羊正在等著她。當她走到客棧門口,便聞到了小肥羊的香味,奔上去撲進廚房,瓊姨已經磨刀霍霍了。

瓊姨顯然已泡過了很舒服的熱水澡,正穿著一身很好看的睡衣,頭發尚未干透,相當散亂,就坐在餐桌旁,一只手掌支在桌上撐著腮幫,另一只手三只手指捏著勺子,在火鍋中輕輕攪動,一臉嫵媚地望著鍋中微微飄浮的片片小肥羊。她的樣子,風韻,慵懶,臉上泛現出的嫵媚,渀佛正在思念著親愛的情郎,在回味著他們之間美妙的愛情——典型的旗艦級美人照鏡!這美麗非凡的瓊姨呵,對著小肥羊都是如此風情萬種,難道她的美,她的風韻,已是到了再怎麼收斂也藏不住的地步了麼?柳菲菲望著,都不禁有點痴了,心內渀佛也有一點點的嫉妒。

柳菲菲大聲道︰「姨!您老人家很缺乏長者風範呵,吃了都不叫我一聲。」

瓊姨還是望著小肥羊,笑道︰「你去哪里沒有告訴我,我怎麼叫呵?」

柳菲菲道︰「用千里傳音嘛!」

瓊姨坐正了身子,撩撩額前發梢,朝菲菲一笑︰「噢,不好意思,這倒是忘了。」

「下次一定要」

柳菲菲小人不記大人過,拖了椅子坐下,搶過瓊姨手中勺子,攪了一通,便去倒酒,端起來跟瓊姨踫了杯,干了。這會兒火鍋也開了,二人大吃起來。別看瓊姨樣子風華絕代,她喝酒吃肉的款,跟柳菲菲如出一轍,大喊,大叫,大笑,還猜拳,搶吃,以致柳菲菲不停說她︰「姨!不管怎麼說,你總是一長輩呵,怎麼能跟我這一小女子搶吃呢?你總該讓著我點嘛!喂!喂喂喂!勺子是我先舀著的!你手先放開!唉,真是一點長者風範都沒有。」要說二人跟豬八戒沒有血緣關系,地上的螞蟻都不會相信!

這麼個吃法,這一鍋廣式小肥羊怎麼夠吃喲。果然,瓊姨很快便叫了小二上來道︰「小二哥,麻煩再加三斤小肥羊呵。」看著小二驚詫的表情,早已坐正身子一表斯文並渀佛火鍋洗手了的瓊姨,便抬手輕輕撩撩額前發梢,笑道︰「我家菲菲正是長知識長身體時期,她是很能吃的哦。」一待小二走開,她便立馬去搶菲菲勺子。不過,二人的猜拳還是挺優雅的,並不像市井之徒那般黃黑灰,尤其瓊姨,口中說出的都是諸如「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之類。

在歇嘴的間隙,瓊姨也渀佛沒有忘記她監護人的責任︰「菲菲,吃完火鍋,咱們就回紅杏閣上班去呵。」菲菲醉醺醺的答︰「不嘛,明天再去嘛。」瓊姨便毫不客氣的道︰「該今天做的事今天就要去做!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菲菲便醉醺醺的笑︰「好……好!干……干杯!」便又大吃,大喝。

待吃了這不知多少斤的大鍋小肥羊,喝了一壇半的女兒紅,二人臉都撲撲紅,數十丈開外都能感覺到她們臉上散發出來的陣陣熱氣。二人站起來時,身子都是飄飄的,渀佛偷偷下凡的仙女,就要御風飛去。但瓊姨還是不忘招呼菲菲,要去上班。

「姨!我……醉了!」

「姨好像……也醉了,好吧,咱們明天再……」

話未說完,這一大一小兩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早雙雙撲倒床上,呼呼睡去。

她們被子都沒有蓋,睡相亂七八糟,身上很多地方都走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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