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筋截脈手的壓迫之下,楚中陽再不敢有絲毫隱瞞,竹筒倒豆子般將所有楚乾想要知道的東西,徹徹底底的說了出來。
圖騰戰魂突兀的出現,讓楚乾對自身體表之上那九幅圖騰戰圖再次多了四分期待和六分底氣,當父親楚雄當前的處境,卻是讓他再次怒火高漲。
「你說什麼,我父親的琵琶骨已經被你們洞穿了,還被關在你所居住的听風閣地牢之下,日日受你折磨!」
楚乾炸毛了,琵琶骨被洞穿,一身修為,就徹底廢了,從此之後,武道之路夭折,一輩子,都只能當個普通人,而且,比一般的普通人,還要孱弱。
更不要說,被關在地牢之下,暗無天日,時時刻刻都被虐待,心理素質稍微不好的人,都會被無盡的苦痛和無邊的空虛寂寞給折磨的發瘋。
父親響當當一個鐵血漢子,說不得,就要被楚中陽這對狗父子給整的瘋瘋癲癲。
「混帳東西,你最好祈禱我父親沒有大礙,否則,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中陽已經被分筋截脈手整的沒有了半點脾氣,面對暴怒的楚乾,他瑟縮著,不敢答話,此時在楚中陽眼中,楚乾,就是個魔鬼,是個惡魔族的惡魔還要凶殘恐怖的厲鬼。
「不好!
楚乾突然面色一變,夾起楚中陽就瘋狂的往回趕,卻是他突然想起,楚剛也剛剛遁走,若是楚剛心思稍微縝密一點,就有可能想到楚中陽會將一切坦白,就會返回楚家,將他父親重新挾持,以威脅自己。
也就是說,如果被楚剛搶先,他父親,就會受到更痛苦的殘虐,而他之前從楚中陽口中得到的那些信息,也都會變得毫無用處。
速度全力爆發,恍如風馳電掣,不過半盞茶功夫,楚乾就趕回了楚家,不理會楚家下人看到他夾著楚中陽後露出的或驚訝或驚駭的目光,楚乾徑直趕往听風閣,看到听風閣好端端緊閉著的大門之後,才松了一口氣。
楚剛終究沒有他想象中那麼聰明,也或許是被霸氣出現的圖騰戰魂給驚著了,只顧倉惶逃逸但不管怎麼說,他沒有將父親再次帶走。
想到馬上就要見到父親,楚乾的心,竟不自禁抖動了起來,靈魂之中也一陣莫名的悸動,前任留下第一大執念,正在急速的厚重中,仿佛醞釀數萬年的火山,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爆發出來一般。
輕輕的吸一口氣,壓下躁動的心,楚乾將楚中陽的行動能力限制之後,小心翼翼的推開听風閣大門,循著楚中陽交代的一切,進了書房,打開地牢之門,一步一步的往下走著。
每走一步,他心髒起伏的幅度,就大上一分,呼吸的力度,也大上一點,甚至腦子都感覺變得重了一些,他甚至都已經聞到了父親的味道,而這個味道,讓他的心情,變得更加激動,那執念激蕩出來的孺慕,似乎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破腦而出。
這一段路,終于走到了盡頭,黑魆魆的地下室,讓人伸手不見五指,盡管楚乾現在視力,堪比鷹隼,但無邊的黑暗,還是讓他眼前一片模糊。
正準備掏出火折子,將地牢中的火把點亮,突然這透著濃重血腥味的黑暗之中,傳來一聲帶著極度虛弱的暴喝︰「狗東西,怎麼又來了,我勸你們不要痴心妄想,你們就是再來一千次,一萬次,也別想從我這里得到半點你們想要的東西,所以有種的,還是給我一個痛快,別他娘的磨磨蹭蹭,比娘們還不如!」
「咦?不對,氣息不對?你不是楚中陽,也不是楚剛那個人渣,你到底是誰!」暴喝過後,這虛弱的聲音中,又充滿了疑問。
楚乾腦海中那已經醞釀到了極點的執念情緒,再听到這個聲音過後,就仿佛被引燃的**包,瞬間就徹底爆發了,他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大喊了一聲︰「爹,是我,我是楚乾,是你的乾兒啊!」然後就以最快的速度,將地牢之中的火燈完全點亮。
昏暗幽黃的燈光,將原本的一片黑暗驅散,模糊之中,楚乾看到,在三米開外,有一個中年男人,被兩把鋒利的黑色鐵鉤子,直接穿透琵琶骨,釘在十字木樁之上,他**著上體,胸膛之上,各種烙痕,鞭痕,刀傷,瘡疤縱橫交錯,如蜈蚣的百足一般密密麻麻,一張剛毅的臉,也透著極度的虛弱。
但饒是如此,他臉上的神情,也無半點屈服,反而怒目圓睜,氣息冽冽。
不過此時,男人臉上那不盡的剛毅,卻變成了極度震驚,轉而狂喜,他先是使勁的嗅了嗅,然後才不可思議的看著楚乾,失聲道︰「乾兒,你真的是乾兒!」
「爹,是我,我還活著,您別動,我這就將您身上的枷鎖除去,救您出來!」不知不覺間,楚乾已經聲淚俱下。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青桑,你看到沒有,你的兒子還活著,我的乾兒還活著啊!」楚雄似乎有些癲狂了,不顧楚乾從他身上取下穿過琵琶骨的鋼刺時帶起的疼痛,只雙目含淚,痴痴的說道。
楚乾的動作小心翼翼,細致到了極點,整整耗費了數十個呼吸功夫,才將套在楚雄身上的枷鎖完全去除。
楚雄現在的情緒,也穩定多了,他靜靜的看著楚乾,也沒過多的話,等到楚乾將他身上所有的枷鎖都去掉之後,他才輕輕發問︰「乾兒,這一年多來,你究竟去什麼地方了,楚中陽那對狗父子不是說,你被他們拿住了麼?那你怎麼還會出現在這里!那對狗父子呢?怎麼會放你進來?」
「爹,此事說來話長,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我們還是先出去吧,給您先調養調養身子,然後我再給你細說
「乾兒,如果爹沒有看錯的話,你現在還只是鑄力境吧,就這樣將爹放出去,楚中陽楚剛那對狗父子,難道不找你麻煩楚雄微微遲疑了一下︰「乾兒,你不會是答應了楚中陽楚剛那對狗父子什麼要求吧,如果真是這樣,那爹寧願死在這里,也絕不出去!」
楚雄的聲音,虛弱中帶著無比的堅定。
「爹,楚中陽楚剛那對狗父子將你害成這般模樣,我豈能與他們沆瀣一氣,及時虛以委蛇,我都不會,只有將他們碎尸萬段,才能為爹你雪恨出怨!」
「爹,您放心,雖然您可能不相信,但孩兒能夠進入這里,是憑著自己的本事的,具體情況,出去之後,孩兒會跟您細說,現在您需要做的就是,和孩兒一起,出去見見陽光,好生調理身體,至于其他的,爹您都不用理會,那些在爹您的身體上加諸了傷害的人,孩兒一個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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