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劍仙魂錄 第十九回 重逢

作者 ︰ 羞羞姐

沈雲勤只感到體內再度充滿了力量,他歡呼一聲,瘸著雙腿向湖水奔去。

那湖水分外清澈透亮,水草之中隱有魚兒游動。

好容易跑到湖邊,沈雲勤便一腳踏入水中,雙手捧著湖水四處潑灑,欣喜若狂地高聲喊叫,驚得近處的魚兒紛紛奪路而逃。漸漸的,那喊聲低沉下來,化成一聲聲抽泣,嗚咽著回響在山谷之中。這幾日的經歷實在太過曲折復雜,生離死別、九死一生、舍生赴死、死而後生,種種人間的悲喜劇交疊上映,縱使一個意志堅定的成人也不見得承受得住,更何況一個世事的半大孩童。

在水中折騰了大半天,沈雲勤終于安靜下來。這一次突然的情緒宣泄,倒也不是空哄力、全無收獲,至少在淺水處就翻著幾條白肚的魚兒,顯是從過如此驚嚇,被這番突如其來的攪動生生搞昏了過去。沈雲勤肚中饑渴已久,此時喝足了水,更覺得饑餓難耐,自不會放過這些倒霉鬼,一一捉住扔到岸上,再找幾根樹枝串起來,插到地上。也不管是何品種,先挑了最肥大的一條,用石頭草草刮掉魚鱗,在水中洗了洗,便生著大嚼起來。

那魚肉卻不甚腥,細細品來,反倒有一股水草的清香,想必是以湖中植物為食。狼吞虎咽地吃過東西,沈雲勤便站起身來,趁著太陽還全落山,沿著湖邊草地向雄峰絕壁走去。一面走,一面在地上細細找尋。果不出所料,在離崖壁不遠的地方找到幾塊石頭,稍稍用力一砸便出了火星。選了兩塊最大的拿著,走回到串魚的地方;攏了些四周草叢中的干苔枯草墊在最底下,上面放上一塊石頭,周圍再撒上些干草,手持著另一塊石頭不斷砸下。一下、兩下……火星四濺!終有一枚踫到了干草,慢慢騰起了青煙,青煙逐漸變大,不多時,一小撮火苗便被引燃了。

既有了火,剩下的事便簡單了。先用干草保存住火勢,再返身回密林邊緣斂了些易折的枝葉充當干柴,也不多折,只留夠一夜的分量便罷。將取回的柴草投入火中,再將之前串好的魚串細細收拾一番,天色便已完全黑了下來。沈雲勤終于能坐在溫暖的火堆旁,嗅著烤魚的誘人香氣,歇息一下勞累的身體。

一夜無事。

第二天清晨,沈雲勤早早便已醒來。先吃了一條昨晚剩下的烤魚,便向著昨日發現火石的地方再次行去。這一去,足足半日。直到日頭升至中天,沈雲勤方抱著一堆形態各異的石頭,氣喘吁吁地回到宿地。

他把石頭放到地上,仔細挑了一塊邊緣薄利的岩片,在一塊鵝卵石上磨了磨,便顧不上休息,又一頭扎進了密林。不一會兒,便割了幾根長長蒂蔓和幾根直溜的粗枝回來。回到宿地,沈雲勤再從石堆中選了一塊略為尖利的,小心翼翼地砸掉多余的部分,用藤蔓捆到粗枝上,尖頭用鵝卵石磨好,便制成了一根簡陋的石矛。握著這根自制的石矛,沈雲勤信心百倍地再次踏進湖里。湖里的魚兒似乎並不怕人,好奇地在沈雲勤身邊游來游去,很快便成為少年矛下最好的獵物。不過一盞茶功夫,便扎中了八條,除留了三條當做今天的午餐和晚餐,其余五條都用細枝串了,放在火邊慢慢烤制成魚干。

就這樣,幾天安然過去,充足的熟食與溫暖的火堆讓沈雲勤靛力漸漸恢復。不知是否是這些魚肉的功勞,少年甚至覺得身體狀況比原先好了很多,渾身的傷口也盡都愈合,月兌痂之後更是連一點痕跡也看不到,平滑如初。

借著從小在顛沛流離與山中清苦歲月里習得的生存技能,沈雲勤在這湖邊的日子竟越發滋潤起來。一座以枯木為立柱、干枝為頂牆、茅草為氈蓋的小小尖頂帳屋已然在湖邊立了起來,屋內生火,終日不息,火邊烤著些鮮魚,屋頂上還垂下一根藤蔓,串了些干魚、燻魚以備不時之需。便是原本一絲不掛的身上也多了件藤葉樹皮編成的衣物,腳下還踏了雙新打的草鞋,用以纏腰蒂蔓上別著一柄石斧、手中持著一桿石矛,正是少年賴以采伐捕魚的得力裝備。

這里的石質似乎有些特別,無論沈雲勤是砸是敲,總能如願得到自己想要的形狀,甚好加工;可使用起來卻又堅硬無比,更不像其他石質那樣脆弱,甚至從現過裂紋,頗讓少年感到有些意外。

這些天來,有了武器和食糧,沈雲勤便開始逐漸探查四周,尋找出路。

此地的形貌倒也簡單,所處之地有一個小湖,湖邊環一圈草地,東、北兩面緊貼高聳入雲的山崖絕壁,西、南兩面便是險些讓他無法走出的茂密深林;深林極遠處,也有一座座高峰聳立,想來少年便是從其中的一座跳下,在密林里繞來繞去,輾轉走到了這里。

每過一日,沈雲勤便在屋子立柱上用石斧劃上一道,數數也有二十余道了,眼瞅著將周圍可探之地統統走了一遍,仍到一條能夠月兌離此地的通道,少年的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浮躁起來。

這一日,沈雲勤正在湖邊收集枯草,忽聞南面密林方向傳來一陣嘶啞難听的「呱呱」之聲。少年回頭望去,卻見一只黑色大鳥從林中飛了出來,仿佛筋疲力盡一般,從空中一頭栽進草叢里,叫聲中卻透著無比歡悅。

沈雲勤自然對這叫聲熟悉之極,忙趕了過去,果見那只烏鴉正滾在草叢中「呱呱」大叫。與上次見時相比,這扁毛畜生明顯瘦了不少,自是在林中吃盡了苦頭,現方月兌身,也與少年當初一樣喜極而鳴。

見狀,沈雲勤趕忙從腰帶上解下一條干魚,撕成條狀扔了過去。那烏鴉初見沈雲勤,當真嚇了一跳,渾身羽毛乍起,眼神也變得凶利起來;再仔細辨認,終于認出了眼前這穿戴怪模怪樣之人正是當初救了自己一命的沒毛大猴子,便放松下來;見對方拋來了吃食,自不客氣,又是一啄一仰,不管大小,先通通吞進肚里再說。

那烏鴉顯是餓得厲害,連吃了兩條干魚卻仍不滿足,小眼楮一眨一眨的充滿懇求地望著沈雲勤。沈雲勤身邊卻沒有魚了——那兩條原是他今日的午餐——只得向烏鴉擺擺手,示意再沒有了;又指向另一邊的小屋,示意烏鴉跟自己飛去那里,再尋吃食。

烏鴉見他手勢,自行撲稜著翅膀想要飛起,卻始終飛不起來。沈雲勤見了,道︰「鴉兄,你且休息,我帶你去便是。」料那烏鴉能懂,便直上前去,將它捧在手中。

烏鴉初時方有些,不多時便平靜下來,安然躺在少年手中,任他將自己帶到不遠處的帳屋里。

入了帳屋,沈雲勤將烏鴉輕輕放在地上,先尋了一只木頭鑿成的木碗,給它喂了些水,又取些干魚撕了,一條一條放在它身邊,「伺候」它慢慢享用。喝罷吃罷,烏鴉滿足地「呱呱」兩聲,打量了一下小屋,在地上尋個草厚的地方自行休息去了,倒把忙了半天的沈雲勤曬在一旁。「真是只怪鳥。」少年心想,卻又感到一絲寬慰,似乎在這絕地之中能找到這樣一個有趣的伙伴也是件幸事,那因尋不著出路而產生的焦急與浮躁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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