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包袱背在身上,開眼道人又覺得就這麼赤著上身有些不雅,便從唯一還穿著衣服的壽師弟身上將衣服扒了,套在身上,大小竟剛好合適。
在此過程中,開眼道人終于發現了赫連月兌月兌的嬌羞套圖。面上一喜,心中一動,方才因翻不到金銀導致的一絲不爽登時不見,只捻著下顎的幾根胡須笑道︰「既然不能把瑩丫頭給你,用此物彌補想來也便夠了!嘿嘿,這回可不算我欠你的了,哈哈哈哈……」笑罷,背著沉沉的包裹向小鎮方向滿載而歸。
這一夜,終再無它事。
翌日。
沈雲勤方一睜眼便嚇了一跳,只見一個穿著怪模怪樣之人正站在床頭心事重重地望著自己出神,定楮一看,卻是師尊開眼道人。
「師尊?」少年喜道,趕緊下床參禮︰「不知師尊昨夜何時回來的?」
開眼道人卻並話,而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徒兒,你最近可否感到身體有何異常?」
沈雲勤忙將昨夜發生之事能記得的都說了一遍,並請開眼道人幫他看看這一段時間的「修煉」是否有所進益。
開眼道人听了,思慮半晌,在心中暗暗搖頭。他在這福地之中足足呆了有三個月,到此時才方有了「通體舒泰」之感,可見其靈根的魯鈍。可望著沈雲勤滿懷期待的樣子,開眼道人心中著實有些不忍,只好裝模作樣地替他看了看,勉強擠出些笑容,說了幾句「還不錯,有進步,再努力」之類的勉力之言,只听得沈雲勤眉開眼笑、喜形于色,叩首謝過師尊指點,便興高采烈又喚了驢弟去鐵匠鋪繼續「修煉」。
望著那一人一驢急匆匆而去的歡快背影,開眼道人的臉色卻顯得更加凝重。
方才趁沈雲勤睡覺之時,開眼道人已用天眼之術觀過他的身體,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百試不爽的術法竟然失靈了,再也觀不進去!
遇到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沈雲勤目前的境界要遠超自己。這在開眼道人心中當然是不可能的,便是沈雲勤靈根再為獨特超常,也絕無可能在幾天之內就超過苦練二十多年的自己。更何況他早已探知這少年靈根魯鈍,便是在凡人中也屬于拖後腿的類型,不然也不用費盡心思為他煉制那顆用來通體培氣、開啟真元的通元丹了。
還有一種可能,便是自己的術法出了問題,也正是開眼道人最為擔心之處。前夜的千里奔波對真元的耗費極大,又大大小小地穿插了三次與人爭斗,雖然每次戰斗的時間都不算長,卻受了兩回不輕的傷。尤其是第二次,若不是仗著那顆剛好應對他內息紊亂的通元丹,加上自己挨打的本領極為強悍——這也是散修之人為了對抗仙門大派不得不被逼出來地質——恐怕老命早就不保。
根據開眼道人自己的猜測,很有可能是實際傷勢比感覺到的要嚴重得多,道行與術法皆已在這種傷勢下大大受損,所以才無法觀透沈雲勤的身體。這損害若是暫時的也就罷了,卻不知會不會是永久性的——那對一個修仙之人、對一個企圖以擊敗強敵來了卻自己心願之人來說,不啻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看來是要盡快找個地方療傷才行。」開眼道人自語道。今晨歸來時,他已察覺到此地的元氣已然外泄,想必是神州氣運又發生了變化,在此處再呆下去不但不會對傷勢有何益處,萬一成了漏地,反而對自己不利。
只可惜自己不敢再妄動真元開啟天眼望氣之術,不然再尋個元氣豐足之地又有何難?若不是《嶗山太清輯錄》中有這天眼之術,他總能藉此尋到元氣豐足之地修煉,否則以散修者的艱辛,又怎能在短短二十年間便在道行上有如此大的進益?現如今自己最大的依仗已失,手頭雖有了一瓶玉清丹,卻沒了給沈雲勤築基的丹藥,不知何時才能開始讓這笨小子修煉真元仙法,一時之間,開眼道人只覺得頭大無比。
那開眼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縱使他思慮縝密、精于算計,此次之事卻是他想岔了!當初沈雲勤並訴上官芝瑩劍魂一事,上官芝瑩自然也訴開眼道人;加上劍魂一事即便在仙門大派的上層人物中也算是個秘密,開眼道人一個散修者自然不知。
前夜,沈雲勤得劍魂之助成功築基,更將伏魔劍吸入體內。那伏魔劍本就是地級甲等的至寶,如今再次與劍魂本能合為一體,已正式成為千余年來第一件在凡世間誕生奠級法寶!至于在被沈雲勤撿到之前、初生劍魂的伏魔劍,那已不能算是法寶,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正因如此,開眼道人奠眼望人之術功力再深,也無法在這天級法寶面前望穿它所庇護之人。哪怕沈雲勤真元初啟,道行淺薄之極,卻也因與這天級法寶合二為一、心意相通,潛在實力足可躋身仙門眾人排行榜的首位!
這便是「天」與「地」的差距!
沈雲勤卻完全不知道師尊的憂慮以及自己體內的沛然力量,仍像往常一樣在鐵匠鋪里打著鐵。只是今日揮動鐵錘時,再也沒有體會到昨日那種異常舒適的感覺;沈雲勤以為一夜之間自己又退步了,忙打起精神,更為勤奮認真地「修煉」起來。
晌午時分,沈雲勤略吃了幾口東西便繼續打起蹄鐵來。這批蹄鐵早上是一群遠道而來的江湖豪客們訂的,要的甚急。其他師傅們當時本不想接,不想卻被沈雲勤開口接了下來。眾人見他心中有數,又知他的能耐,再加上對方出手闊綽,訂金也給得十足,便也不再言語,只將鐵料幫他備好,任他去做。
見那堆打好點鐵越摞越高,在一旁午休的驢弟悄無聲息地蹭了過來,假裝低頭吃著料袋中的草料,趁沈雲勤不備,迅速抬頭叼起一只剛打好的精鐵蹄鐵丟進料袋中,再若如無其事地踱回去,將那蹄鐵混在草料里「咯吱咯吱」入口嚼了,仿佛吃了一根極為爽脆的蘿卜,從嘴里一直美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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