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的蛇蝠大戰後,談生與明如翦兩人沿路走下山來,倒也未再遇到那條白蛇和其它危險之事,算得上太平。「小家伙,老夫發現在你前方竟有著一位修為頗高之人,這人剛才未發現到老夫。且已經到了此地,所以老夫暫時就不方便現身了。你小心應付「嗯,多謝前輩告知無名告誡完談生後,便化作一縷細煙進了談生如今藏在胸口的《黃庭要道》。而在談生與明如翦兩人走到山下時,又見一座大山。千峰開戟,萬仞開屏。奇花瑞草,林麓幽深。兩人在周圍繞了一里來路後,終于發現一條通往山頂的幽徑。順著路徑,上了山坡,走了七八里路。忽聞得青松翠柏里隱隱笛聲送來,愈來愈近。兩人不由停下腳步,側耳靜听。這笛聲輕若游絲,悅耳柔和,當真有「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流泉冰下灘」之妙。等了片刻。只見一道童騎著青驢,橫吹著鐵笛,從山上朝兩人而來。離得近些時,道童又停下笛聲,接而作歌道︰「我家原在藐姑射,當年學得長生術,而今生長已百年,本事說來非等閑,三山五岳任逍遙……」聲調清越,可裂金石。這道童,生得皮肉細滑,臉面紅潤,看上去還真比尋常俗人不同。談生當即走到其跟前,抱拳說道︰「這位小道長,不知這里是否就是藐姑射山?」道童看了看談生,又瞧了瞧明如翦,這才說道︰「你們也是從山那頭來的吧「不錯。不知此處是不是就是藐姑射山範圍,還望小道長告知「是了道童倒也沒為難談生。「我剛才還遇見了一人,不知道是不是和你們一伙的?」道童又接著說道。「小道長若是在說一個身上帶著酒葫蘆的人,那便是了「嗯,你還算誠懇。從這條路過去,你們就能到接引城了「多謝談生拱手謝道。就在談生道謝後,準備要和明如翦離去的時候,那道童又開口道︰「你就不怕我騙你?」「沒那個必要道童听得此言臉上不禁有些訝異。「你這人倒是還有趣。我決定再告訴你一件事,和你們有同樣目的的人不在少數,小心點好,可別連性命都沒了道童說完這話後,便自騎驢下坡,走下山去。「多謝道長了談生望著其背影,仍誠懇謝道。「這道童看起來不過十歲有余,想不到會如此老氣橫秋「你認為他僅是一個簡單的道童?」「難不成他還是位高人?」「那你為何剛才沒有言語?怕得罪人,步了掌櫃後塵是吧,當真喜歡揣著明白當糊涂「公子這可冤枉我了,我當真是不知「知也好,不知也罷。總之到了接引城後,你就不要再纏著我了「我不要!」明如翦滿臉任性,一口回絕道。談生無可奈何。兩人繼續一路前行。山上的景物非凡,越來越美。春如夢,夏如滴,秋如醉,冬如玉。四季之景,山中皆有,然而這四種奇景湊在一起時,卻絲毫不唐突,而且比想象中的還要融洽,還要美。在到達山頂時候,兩人終于看到人煙,頓時有種萬物皆被征服而立于腳下之感。往山的另一頭向下看時,一座人間奇觀現于兩人眼前。一座恢宏大城陷于半山腰上。大城里的建築一直往後綿綿延伸,煙霧繚繞,渺無盡頭。談生與明如翦心中欣喜,立即加快了步伐。走近時,只見一座城門巍然聳立其前。城門中央的石匾上刻著「接引」二字,字體鐵畫銀鉤,極盡氣派,初看時,竟有被這二字藐視之感。這兩字雖是超凡絕俗,但就在托著城門石匾的兩根柱子上卻還刻這比這二字更為高絕的字體。總共十個字,分別刻劃在左右兩根柱子上。「真人撫我頂,結發授長生談生第一眼看著這字體時,竟能感受到鋒銳無比的劍氣。再看第二眼時,這字體散發出的劍氣,竟忽然消失不在,只是透著古樸之氣。無論是從字體,還是憑著感覺,都可以分別出這是不同人所刻劃。當真怪異。兩人接著往城里走,走了不到半里來路,便听到一陣陣熟悉的人聲。循聲望去,便見得一幅世俗景象。一條熱鬧大街,渀佛剛才在山頂上看到的那般,一直往後綿延,不知盡頭。大街之上,民豐物阜,市井安閑。做買做賣,和容悅色,來往行人,也可算謙讓尊卑。若要區分本地居民與外地來客的分別,只要從著裝上便可窺出端倪。如果是本地之人,身上的穿著竟都是統一的由金絲編制的上乘絲綢,而外來的穿著則是五花八門。幾個眼尖的人,早就遠遠地看見了談生和明如翦兩人,很快就向兩人迎了上來。「兩位客官,可是剛從外面而來?」其中一名身著金絲綢衣,頭戴金絲小帽的青年男子帶頭向兩人問道。「不錯。不知幾位有何指教「不敢。我們幾人就是專門向遠道而來的各位貴客說明一些我們接引城的規矩「哦,那在下倒要洗耳恭听了「第一,我們接引城不受世俗任何勢力管轄。當然,世俗的任何勢力也管不了我們。第二,我們城中大小事務皆由我們城主做主。第三,外來之人皆可在城中住下,但需要付出一定的世俗金錢。第四,若是幾位是想要來參加十年一度的‘仙門大會’,可就要留意城內通知領頭的金衣青年一連講了好幾條接引城的規矩。「多謝各位提醒,但不知道這十年一度仙門大會這次會在何時舉行?」「你們算運氣好的,上一次仙門大會距今剛好十年,也就是說,就在今年「多謝告知「不用。我們幾人前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你們此刻若是想先找間客棧住下,就跟我走。若是買些物品或者辦些其他事物,可找他們幾人,我們各有分工「原來如此。不知可否讓在下思量思量「請便談生想了想,便把明如翦拉到一旁。「你覺得這幾人如何?」「公子不會又想試探我吧「你若是不想說也罷談生有些惱道。「我說,我說。公子別再惱便好。我以為這幾人說的都是實情,只是告知不詳「那你的意思是?」「我認為還是獨自進城,再做打探的好明如翦所說的,和談生不謀而合。兩人商議了片刻,才走向幾位金衣青年說道︰「我們想先進城看看,再做打算,並無其它要事領頭的金衣青年听得此言,看了看談生和明如翦,回道︰「也好,若是兩位忽然想辦點什麼事情,可再來這城門口找我等,我們隨時等候「多謝談生和明如翦辭別了幾人了,繼續往城里走。兩人都是游歷過江湖的人物,在城里晃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就把城中基本事物打探得清清楚楚。原來接引城本來是不存在的,只是後來四大仙門為了吸納世俗的人才,百年前硬生生地建立起來的。四大仙門分別有碧水丹山的上善門,積雷山的寒山寺,掛月峰的太上宮以及秘魔崖的長樂宮。只是這四大仙門誰都知道名字,卻誰也不知道在哪里,更不知道怎麼去。唯一拜入仙門的機會,就是這十年一度在接引城舉辦的「仙門大會」。至于接引城的城主,也是每十年換一次,由四大仙門輪流派人擔任。這一次擔任城主的是掛月峰的太上宮。而剛才接待談生兩人的幾位金衣青年,乃至本城全部的金衣之人都可以算作一個集體。都各司其職,一天所勞成果都要上繳,至于能得到多少實惠,統一分配,完全沒有絲毫等級之分。所以,談生和明如翦擔心幾人騙他們,也是過多疑慮了。談生在知道這些信息後,便又想著和明如翦作別。誰知才一剛開口,明如翦就又死活的說不要。由于初到接引城,談生就是想甩也甩不掉武功也不弱的明如翦。談生只得和明如翦選擇一家名為「天地客棧」的酒樓住下。而這一住,談生才知道這個地方簡直就是個銷金窟。且不說其他地方,單單這家客棧就比宋老爺家好上了一籌。而吃用方面更是應有盡有。若是意志稍不堅定的人,絕對會沉迷其中,不會再管什麼「仙門大會」。談生此時此刻也才算明白為什麼這本地居民都可以穿上金衣綢緞了。可讓談生想不到的是,這平常的食用之物也比外面貴上三四倍不等。談生本以為這家酒樓坑他們,可後來一打听才知道,原來本地是不種植任何水稻食物,更不養雞鴨畜生。一切的食物都是由本城居民最後上繳的金銀,再由特定的人到外面購買的。
好在談生並未把自身錢財全部都給福伯,因此也絕對夠撐得上幾個月。談生只能耐著性子住在了接引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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