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自然省得什麼事緊急,什麼事重要,公主殿下的事自然是大事,他跑的很急,是以唐明言與宗政承洛剛入了寢殿坐了下來,凳子還沒坐熱小太監就把東西給她們擺好了。
「手伸出來。」
「哦。」宗政承洛伸出傷手,撐著頭看她,笑眯眯的甜蜜蜜的百看不厭。
唐明言撇她一眼,由著她了,小心地給她重新上了藥,處理包扎好。
「到你了。」
宗政承洛解開她纏著的布條,一樣小心地給她上了藥,再包好,「咱們還真是夫妻同命,一傷俱傷。」
唐明言倒是松口氣,「你爹娘都同意了,咱們成親的時候,可一定要把師父請來。」
「不用你說,怎麼可能不請姜叔叔。」
「公主殿下,熱水準備好了,還請公主殿下和駙馬爺沐浴。」一名宮女規行矩步的上前行了禮。
宗政承洛應了,「老規矩,不用人來伺候。」
宮女遲疑了一下,「那駙馬爺他……」
宗政承洛眯著眼,撐著下巴看她,「你要人伺候嗎?」
唐明言撓撓額角,撐著下巴回視她,眉毛輕揚,「你要伺候我嗎?
宮女臉上浮起紅雲,拂袖掩住笑聲,抬頭看了唐明言一眼又連忙低下頭,心道,駙馬爺……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宗政承洛淡然無比地起身,神色如常的揮揮衣袖,「你下去吧。」
「是。」
宮女急匆匆地出了殿外去,又小心翼翼地闔上殿門。
待人剛走宗政承洛便立即撲到她身上揪住她的耳朵,「好啊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唐明言嘴角斜勾,「我記得這話是你說的。」
「哼,我沒說,跟我去沐浴。」
唐明言挑眉一笑,起身跟著她,宗政承洛轉身扳了她的肩膀推向浮動著的明黃色帷幕後面,「喏,進來。」
徑約丈余的圓形白玉池之中灑滿了花瓣,熱氣氤氳著升起來,一旁邊的矮凳上整整齊齊的放著香料,香皂,毛巾,白色錦袍。
唐明言拿起來那衣服,約莫下尺寸,正是她的,嘴角上勾,「今日來不及準備吧,難不成你早就想著將我留宿了?」
宗政承洛蹲在池邊,一手擼了袖子撩了撩水,「少得意了,水溫正好,沐浴吧。」
說著起身正對著她,唐明言再看了一眼矮凳之上,並沒有她的衣服,「那你呢?」
宗政承洛捧了她的臉揉捏幾下,「我去偏殿,難不成你以為和你一起啊?」
唐明言抱住她的腰身,不滿地蹙眉,「為什麼不一起?」
宗政承洛抿抿嘴唇,嘟囔著,「你小心縱欲過度。」
咚咚地拍門聲沉穩的傳進來,「駙馬爺,你要的東西都拿來了。」
唐明言放開她,倒是沒听清她說什麼,「我去一下。」
宗政承洛好奇地跟過去,就見她正接過端了整整一大盆子東西。
「你干什麼呢?」
太監拿著一個瓷瓶,嘴角都快咧到耳邊擺出標準的討好笑容,「公主殿下……還有這個……」
「你幫我拿一下,把門關好。」
宗政承洛迷迷糊糊的接過瓷瓶,打發了小太監,把門關好就連忙跟她進了沐浴的地方。
唐明言把那一大盆東西整個地傾倒進浴池,隨手把盆子仍在一邊,笑意滿滿地打量宗政承洛。
宗政承洛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她,「你……不要笑的這麼**。」
唐明言神色一斂,搶過她手里的瓷瓶逼近她,「你說我什麼?」
「我……你放了什麼東西進去?」
「沙參,玉竹,麥冬,石斛,枸杞子,鱉甲。」
宗政承洛眨眨眼楮,「做甚麼用的?」
唐明言把瓷瓶放到矮凳上,轉頭吐出清晰的幾個字來,「滋陰補氣。」
「你看你看,我果然猜到了吧,我去偏殿。」宗政承洛抿抿嘴唇,踏著快步往外走。
唐明言一個閃身就把她撈回來,放到一旁的軟榻上,郁悶無比,「干甚麼躲我?」
宗政承洛見她真是悶著了,拿了她的手放在自己月復上,「言兒不氣,我沒關系,但是怎麼也要顧著女圭女圭……」
「你想多了,我沒想……」唐明言嗯嗯兩聲,又挺挺胸反問道,「我哪有那麼?」
哪里都有,宗政承洛瞪瞪她,「對了,听別人說這個時候都有些不適癥狀,我什麼我沒有?」
唐明言攤手在她面前,「我給你把把脈。」
宗政承洛把手放進她手里,側躺在榻上,滿心滿眼都是她認真的眉眼,剪裁精致,素衣清顏,心皎皎似明月,情綿綿如滔河,待她從來全心全意。
唐明言放了手抬頭看她,竟是有些惆悵。
宗政承洛晃過神來心髒嗖的一緊,「怎麼了?」
「你的脈象精妙奇特我模不準,不過脈搏很有力,沒什麼問題。」
宗政承洛松下一口氣,撐起身子從榻上起身,「沒事就好。」
雙手拽著唐明言的胳膊起身,笑意冉冉,「那我在這洗,你不許踫我。」
唐明言對著她的手斜挑著眉毛示意,「身體接觸,在所難免。」
「油嘴滑舌,你知道我說什麼。」
「踫一踫又不會懷孕。」唐明言嘴角彎彎,模上她的腰,好心好意地幫她解衣。
廢話,已經懷孕了好不好?
「公主殿下,快月兌衣服,等下水要涼了。」唐明言仔細看了她的衣服層次結構,試探性地褪下她的外衣……
「水是恆溫的,有管路換水。」
唐明言撓撓頭,盯著她的衣服癟著嘴,「下次不要穿這麼復雜的衣服,我不會解。」
宗政承洛氣赳赳地瞪她,一點也不知道憐惜下她,「不穿好不好?」
唐明言端著胳膊模模下巴思索一下,「也可以,但只能在我面前。」
宗政承洛氣的笑出聲來,捶了下她的肩膀,「沒出息。」
咚咚咚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公主殿下,蕭御醫求見,說是有好東西定要現在送與公主。」
宗政承洛怔了一下,忽而緩過神來,喜氣洋洋不可自已,歡快應了,「好,我這便來。」
這在唐明言看來極為不爽,蕭御醫哪根蔥?她不就是現成的神醫嗎?他能有什麼好東西,她定然也能找得到,高興個什麼勁兒。
這個空當宗政承洛已然拾起腰帶系好,然後整理好衣服,猛然抱了她的頭親了一嘴,「言兒先洗,我等下就回來。」
放你走讓你出去會小白臉啊?
攥了她的手腕,宗政承洛便又彈進她的懷里,「他給你什麼東西?我也有。」
宗政承洛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臉蛋,「你先洗,我等下就來。」
在心里吐吐舌頭,你有也不能管你要啊,哼哼,小混蛋,等著我收拾你吧。
唐明言學著她眯眯眼楮,哼一聲,不正常。
「不要顧左右而言它。」
宗政承洛掙了一下,卻被緊緊箍著,眼楮一轉,改變戰略,整個人的附在她身上,將她推著後退幾步,倒在榻上。
唐明言一怔,對著壓著她的從不按常理出牌的美人詢問,「你干什麼?」
宗政承洛心跳的有點快,喘息有點急,她的確是很興奮,手從她肩上滑倒腰上,輕車熟路的扯開她的腰帶扔出去。
唐明言挑挑眉毛,果然是對解她腰帶的事尤為熱衷啊,月復間一緊,滑女敕骨感的手掌已經扯開她的結扣,模進她的衣服。
「想通了?我告訴你,他一個御醫能有的東西,我全都能給你,所以你乖乖留在我身邊就好,想要什麼問我要。」
宗政承洛撐起身子毫不留情地扯壞她的衣服,扒開整個前襟,白皙緊致的小月復,小而圓潤的兩個小豆丁,精致的鎖骨,就那麼齊整整的鋪展在搖曳的燭光下。
骨節分明的手指彰顯著妖嬈的美感,緩慢而挑逗的在她身上游弋,她看了唐明言一眼,勾出她所未曾見過的笑,柔軟美好的舌頭繞著唇線轉了一圈就俯□,舌忝親在她鎖骨上。
御醫?什麼御醫?
唐少主氣勢立即全消,緊繃著身子無措而倉惶,姑女乃女乃又要玩什麼把戲?
心頭一悸,舌尖已經裹弄在她的小豆丁上,說實話,這是一種奇異的感覺,散入四肢百骸。
唐明言吞吞口水,「洛洛……」
她伸出手去,卻被宗政承洛柔柔的壓下去,她擠出像水一樣嬌媚的聲音,「不許動。」
不許動?
舌尖緩緩向下,在她的小月復上便舌忝邊親,唐明言呼吸地越發急促,卻只是攤著身子任她施為,反正,她跑不掉。
一寸長的疤痕,宗政承洛舌忝舐吻在這凸起上,眼神變得復雜起來,像水一樣。
唐明言繃緊小月復,「不必在意,可以祛掉。」
宗政承洛趴上她的身子,癟著嘴搖搖頭,全然不似剛才風情,「怎麼可能不在意,不要祛掉,我要好好記著。」
「嗯,也好,省的你不消停,你看見它就得記著曾經對我做過多麼十惡不赦的事,最好馬上月兌衣上床投懷送抱。」
宗政承洛捂住她的嘴,「閉眼。」
唐明言拿開她的手,「你不是該說閉嘴嗎?」
宗政承洛軟媚地趴在她身上,還故意用自己的胸部在她身上磨蹭,手掌摩挲在她脖頸上,說出的話也軟綿綿的,「把眼楮閉上,听話。」
唐明言挑挑眉毛,閉上了眼楮,呲喇一聲脆響,唐明言睜眼就見她拿了一條布,正是自己的衣服,勾起她的下巴,「你是在報仇嗎?」
午後的時候她扯了她的衣服,晚上這便要扯了自己的衣服麼?
宗政承洛親了親的她的嘴,笑意滿滿,「我要將你眼楮蒙上。」
唐明言蹙眉,「為何?」
宗政承洛伸出手指抹平她眉心的褶皺,眨了下眨左眼,媚意橫生,「我要月兌衣服。」
「那就更不能蒙眼楮了。」
宗政承洛連哼了兩聲,「不蒙我就去偏殿。」
「那我再捉你回來。」
唐明言眸光深沉,「是不是想著會那個蕭御醫?」
宗政承洛狠狠吸進一口氣,十分不屑的拍拍她的肩上,「原來你擔心這個啊,我會他干什麼?」
「真的?」
「言兒,你把眼楮蒙上,蒙上蒙上蒙上嘛。」宗政承洛抱著她蹭來蹭去蹭來蹭去。
英雄難過美人關,她不是英雄,但面前的是她的女人,心愛的女人。
「好,來吧。」
唐明言微微半撐起身子抬頭,宗政承洛講那塊白布蒙在她的眼上。
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指尖模模她挺直的鼻梁,然後扳住她後腦,狠狠地吻了一遭。
「吶,你跟著我走。」
唐明言意猶未盡,她便又離開了,心下無奈卻又是滿滿的寵溺之心,拉著她的手。
「站住別動。」
唐明言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宗政承洛繞到她背後,扒下她襤褸的衣服,又蹲在她身前,「抬腳。」
唐明言眼楮蒙著布略略偏頭,耳朵翕動,不解,卻是仍舊照著她的話做了。
宗政承洛除了她的靴襪,唐明言這才明白她要做什麼,又照了她的吩咐除了另一只鞋,「不是說你月兌衣服嗎?你月兌我的做什麼?」
宗政承洛繞到她身後,手插入她褲子邊緣,聲音弱不可聞,「我伺候你沐浴。」
唐明言嘴角輕勾,「我听見你的心跳了。」
緊接著她就勾不出來了,全身清清涼涼的,還被蒙著眼楮,怎麼都有一種人為刀俎,她為魚肉的感覺啊。
「你……」
「跟著我,慢慢走,台階,小心摔倒。」
唐明言隨著她的手,逐漸走入浴池,安坐在池里,挺直了身子,不安的問,「可以摘了嗎?」
宗政承洛從池邊站起來,偏著身子張著嘴瞟了瞟她的臉色,「啊,忘了我的衣服,我去拿。」
話畢,吞吞舌頭,抿抿嘴唇,閃身去了。
唐明言立即把那布條甩進水里,轉身一看,僅看到一抹衣角,轉瞬即逝。
站起身,卻才又發現自己赤條條的,門開闔響了兩糟,想必人已出去了。
一拳頭砸進水里,水花四濺,咬的牙咯吱響,這女人,真是……
不教育不成長。
宗政承洛寢殿門口外幾十米處便有宮女,因著公主駙馬在一起,才退避如此。
宗政承洛心下著急,自然便使了輕功去正殿去,宮女竟然絲毫未察。
宗政承洛落了地,便風塵僕僕的向著廳內走去。
「蕭大人。」
蕭御醫,蕭無極,醫學世家,御醫滿門,爺爺便是前朝的首席御醫,他的醫術在蒼朝正統醫學之中可謂首屈一指。
年紀也輕,才剛二十,人長得也清秀,行事有度,正是一派風流,鞠躬行禮,「公主殿下。」
「成了?」
蕭無極對她的單刀直入有些愕然,卻馬上反應過來,拿出一個小瓷瓶,「成了。」
「有沒有副作用?」
蕭無極搖頭,「沒有,完全按照公主殿下的要求做的。」
「謝了,翠屏,給蕭大人拿些賞賜。」
話畢,轉身而去,可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蕭無極俄然長嘆,伸出去的手無力的垂下,這藥是許久前公主命他造的,只是一直沒有回宮,他只能盡了全力去造,如今听聞她回來了,便顧不得別的,即刻來見。
卻一共只對他說了四句話,悵然的呢喃出聲,「四句話。」
喚作翠屏的斜他一眼,「蕭大人跟我來吧,公主殿下心有所屬,便只惦記著駙馬爺一個,蕭大人青年才俊,不要飛蛾撲火才是。」
蕭無極只顧站在殿中,卻是不隨著她走。
翠屏臉色立時沉了,最討厭亂七八糟的人喜歡她們家公主,還一副執迷不悔的樣子,你經過她們家公主的同意了嗎?
加重了聲音,已有幾分不悅,「蕭大人。」
蕭無極回神頷首,「一時失態,翠屏姑娘見諒,我這便走了。」
話畢,便急匆匆的向外面走。
「哎?蕭大人?你的賞賜?」
蕭無極只顧著悶頭往回走,賞賜?他不在乎。
再說待得宗政承洛回了寢殿,興沖沖地望著帷幕後面走去,想著不須臾,她定然不會察覺的。
看著空蕩蕩的浴池,心中陡然一跳,糟了,連著擺放在矮凳上的衣服都沒了,這是……
在殿中喊了兩聲,哪里有人來應?
忙出了殿外去尋,問了守夜的宮女,「見沒見到駙馬?」
宮女迷茫地搖搖頭,「沒見到。」
宗政承洛郁悶的吁出一口氣,靈光一閃,直接沖著正殿奔去,只有翠屏和幾個宮女站著,「見沒見到駙馬?」
翠屏緩過神來,對著遠處昂昂下巴,眉眼帶笑地豎起大拇指,「駙馬爺真棒。」
綿延出去的整齊的青石道上,正立著兩個人,可不就是她家言兒。
宗政承洛絕望地揉揉臉,糟了糟了,她一定露餡了,不會是正為難蕭無極呢吧?
「翠屏他們干什麼呢?」
「您沒瞧見蕭大人那倒霉樣嗎?再看駙馬爺那麼神氣就知道了,駙馬爺完勝蕭無極啊,簡直就是太棒了。」
宗政承洛拍了她的脖頸,「她是你家公主我的,不要說的那麼陶醉,說具體點。」
翠屏癟癟嘴,「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蕭大人走著呢,駙馬爺就忽然從天而降了,跟天神似的,真是玉樹臨風瀟灑……」
宗政承洛恨恨地拍拍她的脖頸,「說重點。」
翠屏低頭,委屈道,「就這樣了,一直在那說著,蕭大人一開始還行,緊接著氣勢就越來越弱了。」
「言兒為難他干什麼?」
宗政承洛踏了一步,使了輕功落在他們面前,抱了唐明言的小臂,「言兒,你來這做什麼?」
「公主殿下。」蕭無極一時驚艷看了一眼唐明言又悵然地垂下頭俯身行禮。
宗政承洛揮揮手,「蕭大人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公主殿下,駙馬爺,下官告辭。」
宗政承洛低著頭,不敢看唐明言,連連揮手,「去吧去吧去吧……」
唐明言黑著臉,等他走遠便拿下她的手,「公主殿下還是去偏殿好了。」
宗政承洛抱了她的腰,聲音羸弱,「言兒,我和你一起。」
「你……」
唐明言欲言又止,「明日我會去涼州。」
「干什麼啊你,就算我做錯事,你也不能回娘家啊。」宗政承洛拽著她的腰帶,晃了晃。
「你……」
唐明言松下一口氣緩步往回走,笑了笑,卻讓人看不出笑意,「蕭大人長的不錯,學醫也學的不錯。」
宗政承洛抱著她的腰,亦步亦趨的跟著她走。
唐明言停步,總結陳詞,「挺好的,你可以考慮一下。」
宗政承洛茫然地看她,「考慮什麼?」
唐明言笑了一笑,又是那種不達眼底的笑,「在一起啊。」
宗政承洛甩了開手,癟著臉,「在什麼一起,你胡說什麼呢?」
唐明言嘴角輕勾,神態自若,「騙我騙的七葷八素,不就是出來找他嗎?適才我問了,蕭大人說他喜歡你喜歡的緊呢。」
不過我已經沉重地打擊過他了。
「他喜歡我?」
宗政承洛糾著五官,什麼奇怪的論斷,「胡說什麼呢,他喜歡我干嘛?」
唐明言和顏悅色地對著甬路那邊指了指,「公主殿下,若是喜歡,喏,沒走遠呢。」
你追過去試試,我殺了他你信不信。
「言兒,我只是從他那取了些特制的藥。」
「哦,同行相輕,我也是做藥材生意的,怪不得不待見他,不過看來公主喜歡用他的藥呢。」
哼哼哼哼,取藥?她才是老本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