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飛奔了五里大路才停下來。
楊霞紫道:「閣下是誰,怎麼會有那快玉佩?」因為剛才對她的語氣冷漠,楊霞紫才故意這麼一問。
那人也沒有答話,一邊月兌去長衫疊好,一邊拍著身上塵土,最後,他摘下了白面具,這正是楊霞紫所希望的。
等面具一摘,楊霞紫笑道:「雲哥,你也學會裝神弄鬼了,剛才我差點被你假裝的說話聲騙過去。」原來那人正是柳雲飛。
柳雲飛答道:「還不是為了你,你一個人孤身犯險的毛病不知何時才能改過來。」
楊霞紫道:「不改了,就是要你時刻擔心我!」
柳雲飛裝出無奈的表情道:「好,我的好霞紫,先回棧吧!」
楊霞紫道:「雲哥,我有個問題問你。」
柳雲飛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同題,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他們派來的監視我們們人快到了,先回去再說。」
楊霞紫道:「怪不得你急行五里,原來你是故意想甩樣跟蹤之人,不過說實話,我練的「凌波虛渡還不一定追的上你呢,你這輕功叫什麼名字?」」
柳雲飛道:「這是我師父的一個朋友傳我的,听他說過好像叫「浮光掠影。」」
楊霞紫道:「你師父那朋友可叫空明大師?」
柳雲飛道:「你知道的比我還多,好像是個出家人,我當時不知他的法號,直到巧遇那個劫我的怪俠高人才知其法號。」
楊霞紫道:「自然是我父親說給我听的,他說是少林秘傳功夫,當今也僅有幾個「空」字輩高僧練有所成,而在外四海為家的也只有空明大師一人而已。」
柳雲飛道:「原來如此,好了,我們該走了,有人來了。」遠處有颯颯擦草而過之聲傳來,難得柳雲飛如此造詣,楊霞紫以為是風吹草地聲。
楊霞紫乖笑道:「好,听你的!」
兩條青煙一前一後而去。剛去不久,他們原先站的地兒落下兩個穿黑色勁裝的人。其中一人道:「剛才還見有兩人,過來就不見了,白發使者的功夫就是不一般,帶著個女人都來去如風。」
另一個黑衣人接道:「那還用你說,不然人家怎麼稱得上白龍,我們返回稟告秦副吧,反正我們也追不上。」
第一個黑衣人嘆道:「也只能如此了!」
回到客棧,每層走道上的幾盞巨蠟燈還亮著,一關房門,楊霞紫就迫不急待問道:「雲哥,你的內功,輕功都似乎進境不小,是不是那怪俠所賜。」
柳雲飛道:「你怎麼又關心起這個來了,你肩上的傷不疼了?」
不說還好,一說楊霞紫感到肩夾骨和胳膊都又麻又酸又痛,這時柳雲飛已過來一伸指解了麻穴,輕輕一推一揉,把胳膊接起,又蘀她揉推了一番。
楊霞紫舒了口氣道:「嗯,好了一大半了,對了,你和他們認識?你加入了他們的組派?」她的問題總是一陣一陣的。
柳雲飛道:「本來想先瞞著你,現在不說不行了。」越到後面聲音越弱。
楊霞紫道:「怎麼不說了?」
柳雲飛一抖手指,兩枚銅錢月兌手而飛,直朝窗戶飛去,「當」一聲,似是擊在什麼兵器上,接著「嗯」的一聲悶啍,原來有人扒在樓拱外偷听,楊霞紫馬上警覺道:「什麼人?」
「閣下好高明的暗器手法,改日定向閣下討教幾招,後會有期!」原來一般的暗器手法都是直接打人,有兵器之人可輕而易舉地接下,而柳雲飛卻一枚銅錢專攻手中兵器,另一枚專攻人身,重要的是力道,兩枚同時發,卻一前一後,一快一慢,前面一枚攻人身,力道大而快,即使遇上兵器也能使被襲之人虎口震麻,一時運轉不靈,這就給了第二枚可乘之機;還有一種情況,就是被襲之人沒有看到第一枚,踫上了第二枚,第二枚本來就慢一些,吸引兵器,等他反應過來,第一枚已神不知鬼不覺打到身上了,叫人防不勝防。當然,還有其他情況就另當別論了。
那窗外喊話的正是遇上述第一種情況,才知遇上高手,一個縱躍下去,楊霞紫正待直追,卻到了窗頭又停下來。
柳雲飛笑道:「怎麼?不追了?」
楊霞紫道:「你都不著急,我急個甚?」
柳雲飛道:「這就對了,凡事有個輕重緩急,一有個風吹草動就急得東奔西躥,只會一頭霧水。」
楊霞紫道:「好了,道理一大堆,就事論事,那人來的一點聲息都沒有,難道他輕功已臻化境?」
柳雲飛道:「憑借剛才佐證,他還沒到那種程度,只有一種情況,就是他在我們之前就已經在那兒了。」
楊霞紫道:「既然一直在那兒你又怎麼察覺到的?」
柳雲飛道:「他換了一個勢,可能他待的時間太長了,我听到了一個重的呼吸聲。」
楊霞紫道:「原來是這樣。」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剛才的問題……」
這時柳雲飛馬上回答道:「他們為什麼稱我白龍使者,對嗎?」
楊霞紫道:「對,他們看上去像是屬于某種邪派,你又怎麼混入這些人中的?」
柳雲飛肅道:「我只能略告訴你一部分,但你要絕對保密。」
楊霞紫也一臉肅穆道「好,我絕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
柳雲飛道:「混入其中是我想的一策,因為這個組織太過神秘,不得已而為之,而且,可能給武林帶來一場浩劫。」
楊霞紫道:「答非所問,我問的是你調查這個邪派的真正理由,不僅僅只是因為它神秘,關系武林吧?!」
柳雲飛有些為難道:「你真的想知道?」
楊霞紫興致勃勃道:「只要是關于你的,我都想知道。」
柳雲飛道:「告訴你也沒關系,是傳我武功的怪俠所托,這是唯一的一件事,以他的武功作為交換條件。」
楊霞紫道:「由你身上不難看出,你那位怪俠師父本身藝業驚人,憑自己不難查個水落石出,干嘛還要大廢周章傳你武功遣你去查,不是多此一舉嗎?」
柳雲飛道:「他像有難言之隱,不過他告訴我他也不會閑著,必要時他會出面。」
楊霞紫道:「他真這麼說過嗎?」
柳雲飛道:「當然,你不必懷疑,我沒有必要騙你的。」
楊霞紫喜道:「那我就放心了!」
柳雲飛道:「你這鬼機靈,你放心什麼?又想到什麼了?」
楊霞紫道:「我沒猜錯的話,他會在暗中保護你!」
柳雲飛道:「他可沒這麼說過,況且我也根本不需什麼人保護,你為什麼這樣說?」
楊霞紫道:「你是他唯一的希望。」
柳雲飛道:「無稽之談,這又從何說起?」
楊霞紫道:「反正就是,信不信是你的事。」
柳雲飛道:「不錯,是我的事,有你這麼一說,那他反倒在利用我?」
楊霞紫道:「你心甘情願為他做事,這叫利用嗎?」
柳雲飛道:「說的也在理,是我想多了。」
楊霞紫一拂鬢角又道:「宗主是誰?」
柳雲飛搖了搖頭:「不知道。」
楊霞紫道:「你沒見過嗎?那怎麼成了他身邊的紅人。」
柳雲飛道:「宗主我確實沒見過,不過從別人口中得知他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多個人。」
楊霞紫道:「他果真這麼神秘嗎?」
柳雲飛道:「是,每次都不和人輕易說話,只用紙條傳令。
楊霞紫道:「沒想到神秘到這種地步。」
柳雲飛道:「最令人聳听的是他的武功。」
楊霞紫道:「可有什麼神奇詭異之處?」
柳雲飛道:「這也是听他手下說的,說他在危險關頭會施展一種奇術,使高手自相殘殺,也可被他役使。」
楊霞紫道:「你見識過嗎?」
柳雲飛道:「沒有,所以我不相信。」
楊霞紫道:「這倒可以心理上有所準備,不致遇上時手足無措。」
柳雲飛道:「霞紫,你好像有些相信?」
楊霞紫道:「御劍術都可成,這種妖術我想亦非難事。」
柳雲飛道:「想不到,你比我可通達的多。不過,我在教一年,連總教都未去過,分教往總教呈供信息似是有專人聯系,所以就算我這宗主邊的紅人也知道的極是有限。」
楊霞紫道:「那只有把那專人殺了,取而代之。」
柳雲飛道:「我何嘗沒有想過,慚愧的很,我連聯絡之人都找不到。」
楊霞紫道:「這樣難找嗎?」
柳雲飛道:「是,因為他們不僅一日更換十種以上面具裝束,就是高低,胖瘦亦可隨意變換,他們通曉幾乎所有各地方言,就算他當面跟你打招呼,你都不敢確定是不是他。」
楊霞紫道:「他們這樣麻煩的目的卻很簡單,就是不被任何人發現,教內也是如此。」
柳雲飛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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