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叫她猜,
又叫她猜,
為什麼每個都要叫她來選擇……,
為什麼到最後還是全部都來逼她……,
她望著遠處薛染的眼神,只覺一陣頭重腳輕,身子傾斜幾分,無助又狼狽地靠在門上。五指緊抓著門,指骨隱隱透出慘白色,一如她此時此刻的心境。
他仍舊一動不動的矗立在那兒,渀若一坐高塔,身絕艷,以壓頂之勢將前方去路堵死封住,令她瞧不見一點生路的曙光之色。
她知曉,若這回真被他帶回去,必定生不如死。
想到地下室的情景,想到之後他對自己的掠奪侮辱,想到未來即將展開在面前的種種悲慘至極的生活……她渾身一個哆嗦,好像是遇到極其恐怖的事情一般,猛地把門給關上了。
之後一個轉身緊貼著門,大口大口地喘息,明明是晨曦,竹林里微風清寒,但她的額際已是滲出細密可見的濕汗。
她沒辦法回答他,更無法繼續面對他滿身血紅的模樣,簡直就像是噩夢重現般。
但心里也很清楚,這樣鴕鳥的躲避方式很快就會被打破。
是下一秒,還是現在?
就在她心中反復不安地想著時,就听到耳根後好像有聲音隔著脆弱的木門傳進來。
「怎麼,就這麼怕我?」陰陰涼涼的氣息,好像透過那狹窄的一道豎屏,很輕易地灌入她的耳膜里,震得腦袋嗡嗡作響,有種一瞬間失聰的漂浮感。而在霎間的呆愣過後,她猛地就往前走了一步,隨後就慌忙地把視野里可見的大件家具都統統一股腦兒地擠壓門口去。
她知道這樣只是在拖延時間……
她知道遲早他會膩了貓捉老鼠的游戲……
她知道……她會被捉回去。
她都知道……
可是如果,那個人來了,事情的結局會不會有所改變呢?
腦子里被亂七八糟的極端情緒給充盈得滿滿都是,但就是在這樣亂糟糟的情況下,她最後的思緒卻是定格在這一刻。
那個人……虞冷,虞冷……
他那麼強,能將薛染傷成這樣,她不信他真的出了事。
一定,一定是什麼事情耽擱了……對就是這樣。
他說,過要帶她走。
她相信他。
以前相信他,現在……也還是相信他。
正當她將一條長凳也堆積到門口時,卻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推著門,將她好不容易堆得滿滿的器具一點點推開,然後她看到門縫里露出一張臉來。
笑著的一張臉,朱唇皓齒,若深山野林里一頭已修煉上千年的妖狐。
瞳孔一縮,紅光隱現。
她驚悚地退了一步,不慎絆倒椅腳,砰咚一聲跌倒在地。
隨後仰著頭,看見門縫里伸進一只細白細白的手,根根縴瘦透骨,扒拉著門,一點點將眼前堆成龐然大物的器具挪開。
她雙腳蹬著往後退,實在是怕極了,心髒都堵到喉嚨眼里,她怕得連叫喊聲都發不出來。
對于薛染,她打骨子里一直都沒有消減過對他的恐懼,總會在特地的某一時刻,被這個看似風華絕艷,實則蛇蠍劇毒的人給逼迫出來。
好無反抗之力,只能束手就擒。
眼角余光里瞧著竹屋里那唯一的窗口,上頭糊著薄薄一層窗紙,她再一扭脖子回頭瞧見那人半個身子已經進來了,倏地汗毛頂起,不再多想,用力地一撲,也不管腦袋是否撞疼了,就想從窗口鑽出去。
上半身已探了出去,她欣喜若狂,剛要蹬腳以撲蝶的勢逃出去。
身後猛然響起轟的一聲,好像有什麼四面八方地散開。
她的腳此時剛離了地,手撐在窗欄上已經一起。
風聲呼嘯,後頸一涼。
背後貼上了一個人。
摟住腰肢的人狠狠一壓,將她牢牢鎖在窗口,令她半個身子都彎下去,肚月復卻恰好抵住窗欄,頭猛然朝下,強烈的暈眩感讓她差點就嘔吐出來。
等到回過神,她明白自己被他捉住了。
血腥味濃郁刺鼻,她的人搖搖晃晃,發狂般地用腳往後踢踹,嘶聲裂肺地嚎,「放開!放開!禽獸!混蛋!啊啊——」
空氣里響起涼薄地一聲嗤笑,雙腿猛然被他給撞開了,嬌女敕身軀支撐不住他的體重,只能更深地往下,她的手胡亂地揮舞著,但失重的感覺讓她又驚慌又無措,勉強回過頭,看到的是他勝券在握的笑容,邪惡殘忍得好像一頭可怕野獸。
壓制著她,像是鐵鏈一樣將她的四肢捆綁。
「我是禽獸,是混蛋?他就是你的心上人,是你就算死都要跟隨的人?」他帶著股極端狠戾的腔問她,同時手緊緊掐住她的腰,一如她此刻不管不顧般同樣宣泄著他內心從方才就一直壓忍在心頭的恨。
他不過才見她幾面,心里就有股不同于一般的邪念。
只是她年紀尚小,性子 ,他便只能恩威並施,同時縱著寵著想等她長到一定時候再要了她。
誰知道……一出莊,她果然跑了。
還是跟這個人跑了。
心底里一股怒意夾雜不甘心的恨,他故意趁著自己練功時偷襲,令他走火入魔,只能安養調息,但他自然也沒讓他得了好,同樣令他重傷。誰想到他即將大功得成之際,他又故技重施。若非他提前有了準備,定又要著了他的道。
哼,不過此刻……他應該後悔了吧?
他嗅著空氣里自己身上的血腥味道,和被壓在下頭的人身上那股青澀體香,身體里邪欲亂竄。
已經……忍了太久了。
她三番四次違抗自己,還令他差些散盡功力,如今……他還有必要繼續放縱她嗎?他瞧著身下這頭倔 掙扎的小獸,輕輕笑了下,然後猛然就拎著她的身子,狠狠地往屋里頭地上鋪墊著的軟席上一砸。
她被摔得七葷不素,眼前一陣冒金星,還未看清楚視線里的事物,就有一道黑影罩下。
手腳頓時被壓住了,身子大字形被打開。
她緊緊皺著眉,方才亂喊一通嗓子都已啞了,而現下就算再迷糊也知曉即將發生什麼。她既絕望又害怕,這具身子才十二歲,都還未發育完全,而此刻身上的人攜著滔天的怒焰,若他真的殘忍下手,那麼她根本就無法承受住他的怒氣。
眼淚嘩啦一下就流出來了,她寧可要干干淨淨地死,也不想被蹂躪致死。
屋內一片凌亂,哭聲淒涼回蕩。
而四周除了輕微風聲,偶然鳥蟲輕鳴,便是無聲靜默。
她等了半天沒有等到他的施暴,終于睜開哭得稀里嘩啦的眼,目光里人影模糊,紅衣燻染著艷麗的血色,混著凝固後淡淡的腥氣飄蕩在鼻間,她一邊抽噎一邊道︰「我不敢了……不敢了……你放了我……你放了我……」
說不定,虞冷已經被他殺了。
再沒有人能夠救她了。
而她這半推半就般的逃跑,最後還是以這種悲慘的結局結束了。
也許這就是宿命?她逃不出這個人的魔爪,無論她怎麼想盡辦法,都逃不出這個怪圈。
「你讓我放了你……」他雙手撐在她肩膀兩側,大紅袍子散開,她的手顫抖地抓住一塊邊角,掌心里是粘膩的,分不清是他的血……還是別人的血。
「怎麼放了你呢?」
「你說,要怎麼做才能放了你……」
「也放了我自己……」
她懵然而滯愣地看著他,好像頭一次用這種目光看他。
鼻息間的血腥氣息逐漸淡了,心頭茫茫一片,眼里失神般渀佛沒有落目的焦點。
你問她,她又該問誰?
你們……都不想放了她,那麼她該怎麼破解這一場劫難?
她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愛也不是,不愛也不是,那麼誰來告訴她,她到底該怎樣做才能從這解不開的亂碼里頭尋得一條生路?
還是……
從睜開眼看見這個男人起,從時間的齒輪連著她的生命開始轉動起,她就已經是在絕境里。
無法逃生。
無路可逃。
胸口渀佛低悶般地撞擊出幾聲笑來,像是木魚敲在上頭,笑聲逐漸變大,帶出尖銳的音調。
他盯著她,目光冷凝。
等她笑夠了,但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勢不動。
她慢慢回魂,焦距對上他的眼楮。
「你不放我走,我一輩子都不會讓你好過。」說到這,她舌忝了舌忝干裂的嘴唇,笑得很甜,「反正死也死過,怕也怕過,逃也逃過,既然這一切都沒用,我也無所謂了……」
他低沉□子,靠近她一分,在她凝聚著深刻恨意的瞳孔里,望著自己的身影一點點壓向她。
「你最好,死得比我晚……」
他的唇已經來到她的胸襟,咬住那脆弱的裹胸。
「若你比我早死……」
猛地頭一撇, 一聲胸前衣物便被扯開了。
她閉緊眼,心里寒如荒涼蠻地。
「我一定、一定會……」話說到這似乎已經說不下去。
他龐大的身軀像一座千層塔,壓碎她身上每一處骨骼,生生扎在土壤里,從身體到靈魂。
眼眸赤色如血,陰柔里帶著還未消褪的戾色。
而男人獨有的低沉嗓音,也于此刻和她劇烈顫抖的呼吸聲交纏著同時響起。
「我變成鬼,就等著你來向我討債。」說罷,手扯著她身上的衣服,掌心一震。
所有的言語都被淹沒在紛亂的衣屑里,紅衣飄起,翻滾間,隱約露出里間那具嬌女敕如三月里春花般的雪白身子。
她木然地望著半空里,零零落落地漫天飄散的屑物,心里猛一陣銳痛,好似鈍刀硬生生刺進去。
而閉上眼的那刻,心里所有期待……終是成空。
作者有話要說︰薛變態才是真殘暴!
另︰作者寫得很開心(笑)
順便求個新文收藏︰女主在後宮囂張跋扈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