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了家,將大包小包一一提到客廳里,把一張沙發佔滿了。這是一幢五室三廳三衛房——兩間主臥室都帶衛生間,建築面積二百三十平方。一盞豪華的水晶吊燈懸在廳里;牆上貼了意大利牆布,花紋十分雅致漂亮;靠窗擺了個玻璃魚缸,養了很多金魚和紅鯉魚。這是家里人口少,為增加人氣所為。一位風水先生讓他這麼做。沙發是進口的意大利羊皮沙發,棕色,坐上去軟塌塌的;矮櫃和茶幾都是紅木的,還有兩張古色古香的紅木太師椅是明朝的古董,據今已有五百年歷史了。保姆看著他們大包小包拎這麼多東西回來,十分高興。她很明白,夫人有了新衣服,舊衣服就歸她了,而那些舊衣服穿在身上仍然像新的。
徐紅與保姆說話時,張遜走進書房,坐到了躺椅上。書房布置得很漂亮,紅木書櫃里擺著一本本精裝書,大部分書他都閱讀過,他讀書的速度很快,且能從書中取其精華。每本書里都隱藏著作者的智慧,你如果留心讀,你就能取其精髓。這就是書中自有黃金屋的意思。書房里有一張紅木書桌,這張紅木書桌值一萬七千元,是他從一家新潮香港家具店購的。他的目光落在書桌上,拿起一本沒看完的書,徐紅換了身新衣服走進來,讓他欣賞。
「好看嗎你覺得?」
「好看,」他說,又加了句,「很漂亮
老婆在他面前撓首弄姿地擺了幾個舞蹈動作。他覺得她到底是個小姑娘。任何人都無法繞過自己的年齡和本性,是什麼年齡就會有什麼樣的舉止。老婆二十八歲。他在二十八歲時只是剛剛大學畢業,身上還貼著農民和學生的標簽。
老婆又換一身衣服進來,「你看她說。
「很漂亮
她走上來親了他臉蛋一下。他笑笑︰「你穿什麼都好看
女兒笑笑走進書房,笑笑三歲,一張小臉紅潤潤的,很胖,有些營養過剩的樣子。笑笑是他的第二個女兒。他希望她是個兒子,但沒想又是個女兒。笑笑大大咧咧地坐到他身上,對他說︰「爸爸,我要吃巧克力,媽媽不給我買
老婆說︰「會把牙齒吃壞,不能吃巧克力
「會把牙齒吃壞,笑笑他在女兒臉上模了模,「你去吃美國香蕉
「美國香蕉我吃厭了笑笑說。
「那就吃隻果
「隻果我也吃厭了笑笑叫道。
「那就吃布丁
笑笑做了個要嘔的動作,「我再也不吃布丁了。我要吃巧克力
「你爸爸小時候看都沒看見過這些東西,更不要說能吃到這些東西了他對女兒說,「你不要這樣不愛吃,那樣也不愛吃。爸爸長到三十歲才第一次吃香蕉
「為什麼呢?」笑笑听了覺得好笑地問父親。
「爸爸家沒錢,因為你爺爺是農民,窮
女兒茜茜放學回來了。她把書包一丟,走進書房,在父親肩上拍了下叫道︰「老爸
茜茜不是他和徐紅生的女兒,茜茜是他前妻劉小專生的女兒,今年十一歲,讀小學五年級。茜茜愛看書,除了完成學校布置的作業,她還要讀很多課外書籍。自從她讀三年級起,就開始讀一本本圖書了。《格林童話》,《安徒生童話》《十萬個為什麼》和《中國上下五千年》等等圖書。這一點很像他小時候。他小時候很渴望讀書,偶爾借到一本書,馬上如獲至寶地讀著。他相信茜茜長大了會有出息。女孩子肯讀書,知識面就擴充了,有知識就會有用武之地。
一家人吃過中飯,他跟兩個女兒玩了玩,然後走進臥室。徐紅躺在床上,手里拿著遙控器,看著電視。這是一台三十四英寸的畫王彩電,擱在非常精致的紅木矮櫃上。他月兌下西服,躺到床上。她偎到他懷里,他拿過她手中的遙控器,換了個頻道,這個頻道介紹著一些科學新發現。一些科學家正探索著人類的起源。老婆要換頻道,他說︰「我喜歡看科學片
「這有什麼好看?」徐紅說。
他沒讓老婆看電視劇,他繼續看著有關科學探索的電視。這部片子介紹著人類的起源。科學家從人身上提取基因,與黑猩猩的基因相比較,從而發現誤差只有百分之一,這就是說人和黑猩猩共一個祖先,人是從黑猩猩進化過來的,是黑猩猩的突變種。而在人類存在的六千五百萬年前,地球是恐龍橫行的時代。假如六千五百萬年前地球上不發生那種隕石與地球相撞的災難,那麼今天的地球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人類存在,因為巨大的恐龍會把還是猿人的人類祖先一一吃掉,根本就容不了人類進化。由此可見,人類存在在這個地球上,純屬偶然。那個偶然滅絕了恐龍,卻在六千五百萬年後誕生了人類。
「人類來于偶然他說。
老婆換了個頻道,張遜也就跟著妻子看那個頻道。不一會瞌睡就爬上了他的臉,讓他軟綿綿又困盹盹的,他迅速步入了夢鄉。但很快又驚醒了,老婆在一旁動了下,並沒挨著他,他卻醒了。他說︰「關掉電視吧
徐紅關了電視,躺下來對他一笑,那種笑容非常嫵媚,曾多次讓他沖動。但今天他一點也沒感動。她在他身上模著,要跟他干,然而他一點**也沒有。他說︰「我要睡覺
老婆說︰「我想**,我真的很想搞
他抱歉的樣子說︰「我沒一點勁
老婆疑心道︰「你的勁呢?用在別的女人身上了吧?」
「沒有。我太累了,我不騙你他說。
他想滿足她,但他暗暗吃驚他怎麼會硬不起來?他怎麼會沒了**?他把老婆摟在懷里,讓老婆撫模他的**,想在她的逗弄下硬起來。然而身上的能量根本就不到那玩藝上去。那玩藝就像團棉花,軟軟的。他想他怎麼會這樣?他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他以前搞得太多了,把身體搞空了。他沒想到他正在向死亡的終點站走去。死神已盯上他了。死神就像一支伏擊部隊,悄悄向他包抄過來,他一點也沒察覺他離死亡只有一天了,他還在想著怎麼把他的金山公司發揚光大……
老婆中燒,很想跟他干。她瞪著雙美麗的眼楮說︰「我要你我要你
他力不從心。他說︰「明天吧,等我明天去弄點藥,保證讓你快樂
然而沒有明天了,對于他來說迎接他的明天就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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