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妮子。愨鵡曉」皇上听了非但不惱,反倒還笑嘻嘻的。
話剛剛說完,厚重的門簾便被景秀姑姑掀開,向皇上和賢妃福了福身道︰「秦貴人已在門後等候。」
「快傳進來,這麼大冷天的,也不知有沒有多穿一些。」皇上听後將手中的棋子盡數丟回了棋碗里,輕拍了下手,便從沉香木的軟榻下走了下來。
景秀姑姑低了低頭,便讓站在外邊兒秦落衣走了進來。
一襲素色的披風將秦落衣小小的身子籠罩在其中,領邊那毛茸茸的絨毛將秦落衣的臉頰遮住,素眉淡眸,恍惚中有一種冰清玉潔的感覺。
秦落衣走到皇上跟前,跪來,額頭上厚重的劉海遮住了她的面容。
「快起來,讓朕瞧瞧長胖了沒有。」皇上口吻十分的親昵,說著便彎要去拉秦落衣的小手。
皇上那修長的手伸到秦落衣的跟前,秦落衣輕抬了下水眸看了一眼,便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了皇上的掌心。
皇上溫和一笑,拉著秦落衣便走到了軟榻前。
賢妃見皇上歡喜的模樣,便說道︰「臣妾想起還有一些事情未做,便先行告退了。」
秦落衣來了,皇上的心思自然全都落在了秦落衣的身上,便輕擺了下手︰「賢妃也無需太過操勞,一些雜碎的事情便讓下人去做吧。」
賢妃福了福身,微笑著說︰「皇上也不可忘了答應臣妾的事兒。」
大年三十那晚,小衣走後,皇上便準備差人去召小衣過來,幸而被她攔住。
小衣畢竟年幼,又不能侍寢。
皇上也只是一時覺得小衣有趣,所以這才有些迫不及待。
之後一直等到年過了大半,賢妃這才讓人去通知小衣過來。
自然之前也和皇上約法三章︰一、小衣年幼,絕對不能侍寢;二、不可天天讓小衣作陪;三、不可讓他人知曉小衣的身份。
賢妃這些都是在保護小衣,她年紀幼小,卻又深得皇上萌寵,自然會招來不少人的紅眼。
再來小衣年少不更事,男女之間的事,不宜過早告知。
皇上拉著秦落衣的小手,看著眼前的這一盤棋,問道︰「小衣可會下棋?」
秦落衣低垂著眉梢,厚厚的劉海將她的面容遮去大半,輕輕的抬了抬眸看了一眼,便用清冽的聲音回道︰「會。」
「如此甚好,那就和朕下一盤,若是贏了朕,朕就賞你一樣東西。」皇上听後一雙黑眸輕微的閃動了一下,帶著些許好奇。
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還在玩耍打鬧。
看來羌國的皇上將他的女兒教育得很好。
秦落衣的清眸沒有任何波瀾,只是伸出小手將棋盤上的棋子收盡。
皇上看著秦落衣總是低垂著臉,一邊兒收著棋子,一邊問道︰「是不是怕朕?怎麼都不敢抬頭看朕?」
秦落衣搖了搖頭,便慢慢的將頭抬起,香臉輕勻,黛眉巧畫,寐含春水,臉如凝脂,白色的牡丹煙羅輕紗,拖曳極地,越發的襯托秦落衣的小臉紛女敕欲滴。
這淡雅的臉和身上的衣裳搭配得恰到好處,還真有一點兒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皇上不禁眼前一亮,先前一身火紅的錦袍,驚艷世人。
如今這一身縞素卻襯得她淡雅如塵。
「羌國不虧出美人啊!」皇上由衷的贊嘆道︰「美人不僅是外在美,內在的修養和涵韻也極其的重要,讓朕看看小衣的棋藝如何。」
秦落衣斂下眸子,小聲道︰「小衣棋藝不精,還請皇上手下留情。」
秦落衣的話語十分的輕軟發萌,讓人越听越是喜歡。
皇上也不在言語,手中夾著棋子,眉梢帶著歡喜的笑容。
皇上越是這樣看,秦落衣就將頭低得越發的低。
她的容貌不是毀了,而是她身體體質的緣故。
那天在畫亭,冷梅想看清她的臉到底是如何毀了,便將她臉上的面紗遮去,卻不成想,冷梅看後卻是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
原來她的身體對酒和辣椒過敏,如果兩者分開使用便也不會顯現出來,但是如果同時食用,那麼便會導致臉上皮膚變黑,長出許多惡心的斑點來。
但是只要用白芍,雞蛋清,雲芝等藥材將其搗碎兌入水,敷在臉上便會好。
所以她听到尹瑾墨說要換皮,才會一口回絕。
她說要離開也是在試探尹瑾墨,但是卻反倒被尹瑾墨也試探了一把。
冷梅見她根本沒有事情,更是要求她用這幅樣子離開宮墨殿。
而她卻有了猶豫,雖然這個時候離開是絕佳的辦法,但是秦落衣心里卻有一些不甘。
她想看看尹瑾墨會留在他身邊多久,亦或者想要試探一下他到底有多痛恨女人和欺騙。
這一試,讓她不敢對他有半分的遐想。
雖然她對他已經產生了依賴,但是比起依賴,她更重要的是保命。
他既然能說出來,便一定會做出來。
他的無情她是見過的,可是偏偏無情之後,在和好的時候又對你好得不得了。
他是一個兩極化的任務,將絕情和寵愛分得極為的透徹。
寵你的時候會寵到極致,無情的時候卻又到了讓人心發寒的地步。
那晚一試,她的有所期待,變成了沒有期待。
從期望直接跌入了絕望。
不能因為他對她一時的溫柔,她就要傻到將自己的一生賠進去。
他能接受她的丑態,但是卻接受不了她的性別。
而且女人和欺騙是他最討厭的,而她這兩樣她全佔據了。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繼續這樣毀容下去。
他要去查就去查好了,而那些太醫也是診斷不出任何的效果來。
因為毀容,她有了更多的時間坐回自己的身份。
如今尹瑾墨已經不能隨時隨地的將她帶到身邊。
只要尹瑾墨不在,她便可以坐回自己秦貴人的身份。
而且她已經想好了,一定要物色一個新的玩具給尹瑾墨,這樣她就能早點兒擺月兌。
雖然他說會寵她一輩子,但是他也說了,只要她變了,那麼他的承諾便也會變。
金絲纏邊兒的香爐里燃燒的香已經快用完了。
而皇上這邊兒的棋還沒有想好。
秦落衣看著棋盤上白多黑少的棋子,輕輕的勾了勾唇。
其實到了古代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會,至少琴棋書畫中的棋她是會的。
她在小時候就非常的著迷,那個時候沒有人陪她玩,她便經常到公園里,先是看著那些老爺爺下,接著就親自和那些老爺爺們下了。
在棋局上得到勝利,是她最高興而又榮耀的事情。
所以她從小就開始鑽研棋譜,只是她一直都沒有參加過任何比賽。
不是她不敢而是她自卑。
高中的時候學校舉辦了一場圍棋比賽,她剛走到班長那里要報名,班長就用那種嘲諷的語氣對她說︰「你也會下圍棋?」
听到這句話她便立刻退縮了。
那個時候的她自卑到了極致。
她害怕萬一初賽就被淘汰,肯定會遭到全班甚至全校的嘲笑,所以她放棄了。
但是時隔這麼久,她都沒有在去下棋,但是卻依舊能在幾個回合下贏了老謀深算的皇上。
第一局她略有些生疏,敗下陣來,但是到了第二局,第三局,皇上就贏得越發困難。
開始的時候皇上還是讓著她。
但是到了後來皇上不得不用上全部的精力。
最後,皇上將手中的棋子往棋碗里一丟,俯來看著秦落衣︰「這棋是誰教你的?」
秦落衣用勝利的微笑回答道︰「從小小衣就痴迷圍棋,從三歲的時候就開始學了。」
皇上听到點點頭,用驚嘆的眸光看著秦落衣︰「看來你不僅是個美女,還是一個才女,朕輸了。」
皇上雖然說輸了,但是卻沒有半分不高興的樣子。
「這還是頭一次朕輸棋。」皇上彎著嘴角十分的欣慰說著。
不是他的棋藝有多好,而是那些大臣們不敢贏。
倒是這個小妮子天不怕地不怕,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
小孩子的天性啊。
但是他卻十分的喜歡這直爽的性格。
「皇上,蕭妃娘娘求見。」厚重的門簾此時被撩開,皇上身邊的貼身公公荼公公彎腰走進來,臉色看上去有些凝重。
「這是賢福宮,她來做什麼?」皇上似乎有些不高興蕭妃此時來打擾他的興致。
「蕭妃娘娘說有重要的事情和皇上說,此時賢妃娘娘也站在了門外,好像……真的是有什麼要是要說。」
皇上的興致剛起,听到這些話自然不免有些煩心,便收斂了嘴角的笑容︰「宣吧!」
秦落衣起身便從軟榻上站了起來,退到一邊兒站著。
蕭妃依舊穿著一身粉紅色嬌女敕的錦袍,被身邊的宮女攙扶著進來,那一舉一動都顯得十分的高傲。
看到秦落衣在這里不免睨了小衣一眼。
接著賢妃才走了進來,臉色顯得有些不好。
「臣妾叩見皇上。」蕭妃略微的彎下腰身去行禮,語氣不似之前的跋扈倒是多了一份小女人的意味兒。
「說吧,又是誰惹你不高興了,竟跑到賢福宮來找朕。」皇上早已對蕭妃了如指掌,她的一言一行無不說明,她今天的心情格外的不好。
蕭妃卻輕揚了下下巴,臉色略微的沉重︰「皇上,臣妾說得這件事事關整個皇族的名譽還有皇上的聲望。」
皇上一听,淡淡一說︰「胡說,哪有這樣的事情。」
說罷便接過荼公公遞來的熱茶,掀了掀蓋子,剛準備要引。
就听蕭妃冷不丁卻又十分嚴肅的說︰「靜常在和千塵王爺通殲。」
這話如一記響雷,一下讓屋中的溫度降到了冰點。
皇上掀著茶蓋的手停頓了一下,臉上的淡然變成了嚴肅。
賢妃听到蕭妃說出那句話,整個人都驚得差點兒摔倒,幸而景秀姑姑在身旁扶著。
而秦落衣听到,眸孔不自覺的收縮了一下,接著便是一生重重的無奈。
果然,這種急不可耐,沒有一點兒耐力的人,即便身邊有個足智多謀的軍師也沒有任何用處。
「去將他們叫來。」皇上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面色陰沉的說。
賢妃連忙走過來,說道︰「皇上,蕭妃沒有任何憑據,皇上怎麼能听信蕭妃的一面之詞?」
皇上將眸光投向賢妃,動了動嘴唇對蕭妃說道︰「你可有證據?」
「證據就是臣妾手中的這封書信。」蕭妃說完,蕭妃身後的宮女便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
荼公公立即將書信遞到皇上的受中國。
秦落衣清楚的看到賢妃娘娘那擔憂的眉眼。
書信上的內容雖然看不清,但是從紙上上面的墨跡來看,這封書信傾盡了全部詞語,將一張空白的紙業寫得滿滿的。
「馬上將他們帶來。」皇上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即惱羞成怒,一張平整的紙被輕而易舉的揉成了球狀。
秦落衣已經明顯感覺到這本該溫暖如春的房間卻一下子變成了冰窟,讓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很快靜常在便被兩個侍衛架到了皇上面前,靜常在的面色十分的蒼白憔悴,那鬢發有些散亂,頭上僅僅插著一根綰發的銀簪。
讓人一看就是大病未愈之人。
皇上直接將手中揉成球狀的紙丟到靜常在面前,不明就理的靜常在打開一看,立即淚眼婆娑,跪在皇上面前,聲音沙啞而又急切的說︰「皇上,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沒有。」
這封書信是千塵王爺的親筆所寫,他的自己皇上又怎會不認得。
很快千塵王爺與其他的三位王爺都來了。
千塵王爺看到跪在地上一身滄桑的靜常在,立即跑到了皇上跟前,想上前慰問一句,但終究是忍住了。
「皇上,您找兒臣來所謂何事?」千塵王爺似乎還存在著一些疑惑。
但是尹瑾瑜卻一眼看出了端倪,在去看一旁的賢妃,尹瑾瑜這下才知道,大哥這事還是被發現了。
「啪」的一聲,千塵王爺就被皇上扇了一巴掌。
皇上指著地上的那份書信︰「你看看,你究竟做了什麼。」
千塵王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地上躺著的那份書信,這是他昨晚寫好偷偷讓人送去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千塵王爺有了一絲驚恐,立即跪爬到皇上面前︰「父皇,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
皇上听到尹瑾塵的這句話,總算是絕望了,他倒還期望只是別人的陷害,但是卻沒有想到卻是真的。
皇上閉上眼楮,神情顯得十分的凝重。
「皇上,千塵王爺是一個孝順的孩子,臣妾想這份書信一定是送給其他人的。」賢妃還想解釋著,幫助千塵王爺瞞過去。
蕭妃卻冷冷一笑︰「寫給別人的?這信里面可是靜兒靜兒叫得十分親熱呢。」
賢妃听到這話有些絕望了。
尹瑾瑜知曉接下來會是怎樣的發展,偷偷的讓柳容去稟告皇後娘娘,這個時候也只有皇後娘娘能救大哥了。
「皇上,臣妾沒有和千塵王爺有任何苟同之事,是千塵王爺一直纏著臣妾,臣妾曾近以死相逼讓千塵王爺不要來找臣妾,而且千塵王爺送來的書信,臣妾都直接讓人燒掉,看都沒有看一眼。」靜常在痛哭著。
「這要不是你先勾引千塵王爺,千塵王爺又怎麼會對你窮追不舍呢!」蕭妃冷嘲熱諷的話語傳來。
靜常在立即發誓道︰「臣妾發誓,臣妾絕對沒有勾引千塵王爺,沒有做對不起皇上的事兒。」
千塵王爺听了也說︰「父皇,是兒臣喜歡靜常在,所以才一直纏著靜常在不放的,求父皇饒了靜常在,要處罰就處罰兒臣吧,是兒臣不孝。」
賢妃听到千塵王爺這樣說,直接不忍心的避開臉去。
這孩子……到底要讓她如何是好。
為何要承認呢?
「不管你們說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你們背地里做的事情又有誰知曉呢,本宮倒是想起靜常在之前的那件事情啦,宮里到處都說靜常在和侍衛有染,難道那個侍衛不是別人就是王爺?都這麼長時間了……誰敢保證啊?」蕭妃冷冰冰的話語傳來。
皇上的怒意便更加的重了。
靜常在連忙搖頭,苦求道︰「皇上,臣妾真的是清白的,臣妾真的和千塵王爺沒有任何的關系。」
千塵王爺也求皇上說道︰「父皇,您是看著兒臣看著長大的,兒臣絕對沒有做過越距的事情。」
「你既然都敢覬覦皇上的女人,難道還會在乎越不越矩的事情嗎?」蕭妃的話語十分的冷嘲熱諷。
尹瑾塵十分的憤怒但是卻又沒有辦法發怒。
忽而蕭妃話鋒一轉說道︰「而且這件事好像不是本宮第一個知道的吧?」
蕭妃這淡淡的話語,卻像在海里丟了一顆炸彈一樣,瞬間潮起雲涌。
賢妃垂下眸子,眉梢一片擔憂。
「難道還有人斗膽瞞著朕?」皇上听到這句話是徹底的怒了。
重重的將手拍到桌上。
千塵王爺低下頭去,不自禁的看了賢妃一眼。
只是這麼不經意的一個小動作,卻讓蕭妃逮個正著。
「賢妃娘娘作為一宮之主,代替皇後娘娘掌管後宮,如今後宮卻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知是賢妃娘娘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還是真的沒有發現此事呢?」蕭妃已經將矛頭指向了賢妃。
賢妃畢竟久經風雨,在宮中生活了這麼多年,自然臨危不亂,神情十分的冷靜︰「千塵王爺和靜常在的事情,是臣妾沒有好好管轄後宮,是臣妾的過失,還請皇上贖罪。」
「是嗎?倒是有人跟本宮說曾親眼看見賢妃娘娘身邊的景秀姑姑慌慌張張的從和風苑出來,賢妃娘娘是真的不知情嗎?」蕭妃咄咄逼人。
而皇上更是怒眼看著賢妃︰「枉朕將後宮大權交與給你,你竟然聯合他們來欺瞞朕。」
「皇上……」賢妃連忙辯解。
而這個時候景秀姑姑也跪到皇上面前說︰「皇上,奴婢是去過和風苑,但是是去給靜常在送東西的,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皇上,賢妃娘娘怎麼可能不知道,不僅賢妃娘娘知道,就是楚瑜王爺也知道,幸好本宮身邊的扶柳撞見楚瑜王爺和千塵王爺的談話,听到了靜常在這三個字,本宮便覺得有些奇怪,便讓人一直注意著和風苑,不成想後宮的妃子竟然和皇子走到了一起。」蕭妃說得極為的諷刺,那雙狹長的眸子有如陰毒的針一般。
一直忍耐的皇上,終于忍無可忍,眼眸瞪起︰「賢妃,瑾瑜,蕭妃娘娘說得是不是真的?」
賢妃和尹瑾瑜兩人對望一眼……
最後尹瑾瑜站了出來,跪了下來,誠懇的說︰「父皇,兒臣的確知道大哥的事情,但是大哥也只是一時失去理智,真的沒有做出什麼來,所以兒臣和母後知道後,便極力的勸大哥回心轉意,不要在去和風苑。」
「你……你們……」皇上指著賢妃和尹瑾瑜十分的通信,氣得說不出話來。
「皇上,千塵王爺真的只是單純的喜歡靜常在而已,真的沒有做出有辱國體的事情。」賢妃也跪了下來,懇求著說。
「單純的喜歡?哼,單純的喜歡竟然能寫出這麼火辣的情書來,里面的內容真的是不堪入目,甚至都已經開始籌劃如何欺瞞皇上,相依相靠的在一起,賢妃娘娘,你是不是想嬪妾將里面的內容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出來,你才敢罷休?」蕭妃是越發的得意,唇上涂的殷紅胭脂如血一般鮮艷,奪目。
賢妃的臉色一臉的蒼白,不敢置信的看著身旁的千塵王爺,他不听勸也就罷了,但是竟然還想過要和靜常在在一起?
賢妃一瞬間覺得自己的頭好暈。
「父皇,兒臣真的沒有想到大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兒臣和母後本是想將這件事情以大化小,不想給父皇添麻煩,但是這事情真的超出了我們的預料。」尹瑾瑜是千想萬想都不敢想象大哥竟然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預料?要不是蕭妃發現你們是不是要瞞朕一輩子?」皇上的語調一瞬間拉的響大,語氣里更是充滿了深深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