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嗎？它是何物？已經無法反抗了，一次次的碎壞中，早已消失無息了
安若婧不敢抬頭直視他，垂低的眸子呆呆的看著地下。
已經夠了，自尊再這麼強大，也無法抵抗一次次的摧殘，她或許已經麻木了，或許已經習慣了這樣被嘲笑的場面。
「我真沒想到，你是如此不堪的女人
「穿上！」
程霖然看著她的眼眸充滿了失望，他一直不願意把她與金錢歸類一塊，事實卻完全相反。
他不忍再面對，她為了錢一絲不掛的擺在自己面前。
安若婧欲言難盡的望了他冷酷的表情一眼，咬著唇角，緩緩的蹲子，拿起地下的睡衣，穿好。
如今，說什麼也無濟于事了，事情演變成這樣，是誰都阻止不了的。
程霖然痛苦的閉了閉受傷的眼楮，轉過身，他快步的走向書房。
書房很整齊，干淨的一塵不染，昏黃的燈光投下了一層寂靜的氣息。
心髒疼痛的無法壓制，程霖然單手捂著胸口處，另一只手撐在桌子上，全身就靠這只右手支撐著。
緊緊的閉起雙眼。往日的惡夢，再一次侵蝕著他整個心髒。
媽媽說愛他，可最後還是為了錢，無情的把他拋棄了！
全世界的女人都是一樣的，為了錢，可以把心都賣了。
「啊……
書桌上，幾本書，被他無情的掃落下地。那些他無法制止，不停翻騰在腦海里的回憶，令他發狂，令他幾乎就快窒息了。
翻開抽屜，拿出幾疊厚厚的人民幣。
他的眼神變的冷漠了起來。
「我最後再問你一句，為了錢，你真的可以做任何事情嗎？」
舉起手里的鈔票，程霖然的神情異常嚴肅了起來，緩了緩氣，認真的看著她問。
安若婧垂低下頭了，這算什麼呢，挖苦她？如果她說不是，那為什麼她會為了錢去夜場當小姐呢？說不定他只是想看她笑話，讓她難堪呢，那她又何必去反駁呢！
「沒錯，我可以做任何事，為了錢
安若婧連頭都不敢抬，如鴕鳥般低微著頭，聲音也顯的很沒力度。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明明她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為什麼自己還要一次次的追問，一次次的讓自己受傷呢！
「 ~~
他手里的鈔票無情的甩在她頭頂上，如同盛開的煙花般絢爛，又如同飄落而下的葉子，飛滿了半空，緩緩的落下地。
「拿好出賣**，出賣尊嚴的錢
看著微微發抖的她，程霖然的眼光沒有絲毫的疼惜，反而是痛恨，恥笑與瞧不起。
轉過身，他凝靜的望著窗戶外出神，呼吸有些沉重，似乎就快喘不過氣了。
安若婧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始終低微著頭顱，好久，才愣愣的看著空中的鈔票，一片一片的飄落在自己的腳邊。
靈魂被抽空的感覺。
所謂的自尊，就跟這些散落的鈔票一樣，無法再湊合完整。
她再也體會不到任何難受的情緒了，而是木吶，認命的心情去對待。
這樣被踐踏的情景不是第一次了，而是經常在她生命里上演，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對待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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