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共黨的偵察員,悄悄地來到四叔家。()(www.)他說,馬隊長听說弟弟回來,要到家看看,……白天不能上集,因國民黨的鄉公所的要人,都認識馬隊長」馬銀磚說到這,態度一變,自豪地說,「我過去**當過偵察兵,這事我懂。()」
「那他什麼時候過來呢?」金根姬問。
「晚上,我大哥晚上過來,晚上馬集東頭有響,是朱財主家慶六**壽,唱大戲,大哥還對偵察員說,等集上的老百姓去听堂會的時候,他趁此機會就回來了。()」
「那好,那好!」
「金根姬,你準備好行禮,今晚就跟我的大哥一塊走吧!」
「好!好!好!」
金根姬立刻高興起來了,急得屋里屋外,『亂』轉圈子。
折騰了半天只找到一把梳子和一雙舊鞋還有兩件破衣服,別得什麼也沒有了。
晚飯,金根姬早早地做好,自己沒有吃,很興奮,就等待著馬銀磚的大哥,帶她走入馬集。()不管怎樣,先找到共黨再說。
天漸漸地變黑,有好大一會功夫,馬集東頭朱財主家中,先響一陣小糖鑼子聲音,「口當口當口當……」地鼓響起來了,糖鑼子一響,預示是堂會就要馬上開始。
接下來就是嗩吶聲,聲音挺大。嗩吶手是體態健壯的中男人,外號是「吹破天」,他吹了一曲《萬山呼嘯》。
這首曲子,經他幾呼幾不呼,一會功夫,就把馬集的男女老少都呼到朱財主的院內。()一時間,整個馬集幾乎是萬人空巷……
非但如此,馬集周圍的農民听到嗩吶聲,冒著寒風,披星戴月,也從四面八方的紛紛趕來,他們不是為朱財主祝壽,而是一睹「吹破天「的風采。
馬銀磚的四嬸子也去了。
本來她在家是有差事的,馬金磚回來後,由她在集頭作掩護。這件事情是馬銀磚告訴她的,當時她拍著**,答應很堅決。那知道,她少年時,就是個招風牌,喜歡湊熱鬧,是縣城關北是有句的戲『迷』。()
吹破天的嗩吶一聲,她受不了,心里百抓五撓,忐忑不安,情緒極『亂』,把眼前的這鋪大事情全給忘了,一步三搖地,鬼使神差地,走進朱財主的大院里看大戲去了。
鑼鼓聲沒有停,共黨的瓦蚌區區隊長馬金磚來了,他頭頂夜『色』,獨自一人,向馬集趕來。他牽著一匹高頭大馬,在馬集西頭等候。二戰時在外地一帶打鬼子,與國民黨合作過;而今共黨與國民黨鬧翻臉,他只得帶隊伍與**作戰。
馬集他不敢去,有家也不敢回。
就在馬集西頭,葦塘邊和自己的親弟弟馬銀磚見上一面。
這時,四叔在馬集西頭的土台子上放哨。土台上有一輛破馬車,他坐在馬車上吸著煙,同時非常慎重地四處了望。他想好了,如果有人過來問他,在這而干嗎?為什麼不去听唱,他可以這樣回答,和老婆子生氣呢,不想去听唱。
馬金磚和馬銀磚剛一見面時,都很激動,有很多話要說,突然又說不出口了。這時,馬金磚一手牽著馬,不由自主地,向葦塘那邊走去。
馬銀磚也跟過去,他回頭看一眼金根姬,可金根姬不見了。「奇怪!讓你在槐樹下等著,怎麼會不見了呢?」馬銀磚內心一陣糾結。
間隔了兩三分鐘,大哥才開口說話。
「你是國民黨新編第十一軍第八師三團七連的炊事班的班長?」大哥說。
馬銀磚深感意外。
這是六年後,親兄弟倆見面時,大哥第一句話就說這個,難怪他成了共黨的人。
「是,我是炊事班的班長,大哥怎麼知道的呢?」他膽怯地回答。
「一個月前,王樓村的張常友從部隊跑回來了,是他告訴我的……他也是你們七連的逃兵——現在是我們這方面的人,參加了『毛』『主席』領導的游擊隊,成為一名光榮的游擊隊戰士。」
「不錯,張常友就是#**小說
「是嗎?」馬金磚嚴肅的問。
「是的,我二欏子打日本鬼子,不是孬種,就是不打共黨,我反對內戰,我已經放下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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