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根姬和劉開太兩個人,挑得多,每人挑有60多公斤重的商品。()
「金嫂子,還是讓我多挑些吧,你是一個女的,不能把你給累傷了。()」劉開太說道。
「俺行,以前干過重活,擔子比這重,路程也比這遠,你不要替俺『操』心了。咱們三個人,齊心合力,能不能在天黑以前,把這批商品挑到郭剛集。」
說實說,她也從來沒有擔過那兒重的擔子,而她有信心,還是相信自己的實力。
陳朦升這下子,只讓他挑20多公斤的貸。
但他還是感到十分吃力,走了兩節地,憋臉通紅,顧不上和任何人開玩笑,在雪地里跌跌撞撞,東倒西歪,大喘粗氣。()
「劉開太,這樣不行,陳朦升已經掉隊了,咱們還是等他一下吧。」
「好的。」
「我中午沒吃飯,俺坐下,吃點東西。」她說。
金根姬要吃的東西,是自帶的干糧,渴了,就抓一把地上的雪吃。
「你……這樣會不會得病?金#**小說
「身上發熱,冒汗,吃東西不冷,以前俺就是這樣過來的,習慣了。你吃點吧?」
「不,不要。」
劉開太說吧,就把挑了放在雪地上。
劉開太剛開始還有力氣,並不覺得累,可走幾節地後,只感覺到扁擔如同刀子,直咬兩肩。
好一大會兒,陳朦升挑著擔子,一瘸一拐地,趕了過來。
走到倆個人面前時,連站立都不大穩當。他除了累之外,倒還看不出來有什麼別的『毛』病……金根姬和劉開太也沒有站起來,扶他一把。()
倆人見到陳朦升能走著過來,就放心多了。因為他是小『毛』蛋,第一次干這麼重的活。
陳朦升撂放下挑子後,站在那兒不停地『揉』搓雙手,伸屈雙膝,同時他不停地說話。他並不是特定地朝著某個人講話,而是魂不守舍地『亂』瞅,喋喋不休地發嘮叨︰
「這怎麼辦,這怎麼辦,誰能想到這貨,啥這麼重,我的乖乖來,越挑越重,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他們那此人道好,在家坐著,讓咱們在路上,受冷受累。()(.cn)()」
「你剛剛出力,以前沒干過吧!我看你還是挺堅強的,象個男子漢,來,咱們掌聲鼓勵一下。」金根姬笑著說道。
金根姬帶頭拍手,劉開太也拍起手來,倆個人在雪地里,拍地是唏哩嘩啦……
「那不行,可有人管咱的事的……我不走吧,你們走了……就要在路上凍死。我要是死在路上,誰會知道?」陳朦升自言自語說。
然後他又是擤鼻涕,又是跺腳,悶聲不響地連連搖頭。
「這真是的……記得的最厲害的一場風雪,怎麼偏偏在這個是時候下了這麼一場雪——不象話。我寫份材料給馬李區,讓區部給咱們記一功。」他仍是沒完沒了地嘮叨著。
「好!別說了,再說話,身上的力氣就跑完了,歇歇吧,咱抓緊時間趕路,天黑之前到家,不耽誤你,在家寫材料。」金根姬又一次激勵他。
「你還年青,得鍛煉鍛煉,干一點小活就叫苦連天。是不是不想干了,被困難嚇倒了吧?」劉開太對他說。
雪地里不能倒下,誰倒下誰就完蛋,三個人都知道這個道理。
于是,三個人歇了一大會兒,又繼續趕路,金根姬為鼓勵張朦升繼續前進,不要掉隊,讓他數地頭行走。他只數了三個地頭,後來就記不住了,還是不行。到晚上7點鐘時,他們才到孟周集。應當說三人都累得夠嗆。
陳朦升干脆把挑子撂到路上,從容不迫地躺在路旁一個草垛上,不走了,愛啥地啥地。
他躺在草堆上,仿佛進入了新的**天地,渾身的細胞都有了一種特別輕松的感覺。在這之前,他對此只能神往,現在已成了事實。
其實,金根姬心里很急,看到陳朦升身在草垛上,憐憫之心油然而升。最後,她提出建議,對大家說︰
「還是這樣吧,咱們在孟周集,找個店住下吧,歇一個晚上,明天再走,又不是行軍打仗——用不著趕時間的。」
「咱咋住呢?我腰里就三『毛』錢了。」劉開太很失望地說道。
「行!我腰里還乘下兩『毛』多,加在一起共計五『毛』多,夠咱們開一個房間的。」
「那不行,」劉開太擺著手說,「你是女的,俺兩個是男的,起碼也得開兩個房間。」
劉開太是結過婚的人,但封建思想比較嚴重,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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