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金根姬這樣的話說,仿佛公社的決定書,不過是一張一無所有的白紙。()()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想就此離開,可他不想看到這樣一位好同志,遇受莫大的污辱,他想幫她一把,想要知道實情真象。
「金根姬同志,我能不能再問你一句話……決定書中寫的‘金根姬有嚴重生活#**小說
「宋書記,你別問了,我什麼也不想說了。……我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婦』女,只要能勞動就行……我會的,會比以前做的更好,在大的委屈俺是能忍受的,你的工作很多,不要為俺『操』心了。」
宋學友的嗓子感到憋氣,感到憋得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才好。可是正他發窘張望時,金根姬又開始說話了︰
「宋指揮,真的對不起,俺的事情沒想到是這麼復雜,也沒有想到給『政府』添怎麼多麻煩。()」
「我沒有其它意思,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我的意思是回到郭剛集,我會為你向黨支部,提出糾正這個決定書,不過你要淮備寫一張申請復議書,交到郭剛集公社……當勞模不但要勞動積極,還是同壞人壞事作斗爭。咱們要明白,對壞人的讓步,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咱們明天就要回去了,回到郭剛集後……我再向黨組織反映你的情況,你要的耐心,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們會重新調查的。()你要記住……不要有思想包袱」
金根姬從來沒對自己明言,「把勞模獎章交給工程管理處」她根本不敢面對這個想法。而自己已經不是勞模了,要這杖獎章有什麼意義呢?
「宋指揮,其實,俺也有罪,抗戰勝利後,沒有繼續革命當了逃兵,這……在管理處俺已經交待清。()解放後,俺的腦子里……存在著資產階級腐朽的思想,一步步俺陷入資產階級的泥坑,嚴重的傷害了革命的同志,同時,在政治上也造成了極大的不良影響……俺對不起供銷合作社會計劉開太同志,也對不起老村長陳朦升同志,俺對不起黨,對不起『毛』『主席』。」
宋學友听到這,有力的揮一揮手臂,優如要打斷她的話,或者對她談到的一些大理道極為反感。其實,金根姬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是言不由衷,說的都是一大堆費話……金根姬不再說話,她先走了,宋學友也跟著她從林子里出來。兩個人又回到小路上。
食堂就在前面,全大玉正在一件一件地搭曬衣服,對兩人的出現小路上全然不知。接下來,兩個人一齊向食堂方向走過去。金根姬要向食堂方向走,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如果沒有金根姬在身邊,宋學友一定會背向食堂的方向走的。
「宋指揮,你等一下吧,俺一會兒就過來。」金根姬沮喪地說。
可以看出來她一直都很不安,現出一種焦急不知所措的樣子。她說吧,轉身向食堂走去,她走的很快,幾乎是連走帶跑,宋學友只好呆呆地站在那兒,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看到她是哭了,一跑一哭,不斷地用手巾擦拭眼淚。但是,不一會功夫,金根姬又從食堂里折來了。……他看到了,她從食堂跑出來的時候,一手只緊緊地捂在胸口上,表情十分糾結,好象心口在疼痛……
全大玉站在那發愣,一聲不吭,其實,她並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宋指揮,俺來了,」她氣喘吁吁地說道。「給,這是治淮勞模獎章,俺不是勞模了,把它交給工程管理處吧!」
「不行,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真正的勞模……」
宋學友頓時恍然大悟,急忙推辭,堅決不收。
「俺求求你,收下吧,這個獎章不屬于俺……」她哀求道,眼眶里噙滿淚水,「俺是有罪的人……這獎章是光榮的人才能佩戴的……你就收下吧!」
「那好吧!我替你保存著,正你的問題糾正之後,我一定會給你親自戴上的。」
此時,宋學友感到一陣難過,心里一邊充滿了敬畏的感覺,一邊仍然感到一種說不出真下原因的失職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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