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的事情,金根姬老人被縣城里小樂天歌舞廳老板給盯上了。
小樂天夜總會是蒙城縣有史以來的第一家公開的娛樂場,其真實名稱是小樂天歌舞廳。實際上,就是剛開業不久**場所。而在老百姓眼中,它就是一家妓院,不是正常人去的地方——基本上是每晚十一點後才正式營業。
然而在一年之後,經營慘淡,日子不太好過了。
小樂天歌舞廳的承包人,是縣外資辦的下崗職工赫英,個不高,臉烏黑,富二代出身,**圈內人稱**大師。在引進外資的時候,沒有把好鋼用在刀刃,搞垮了企業,他是推動都之一;工作多年,他沒有其它的能耐,可仍掌握一套借雞下蛋的本領。
某日,赫英忽然心有靈犀。象許多大發明家常有的情形一樣,頭腦中一下子閃的念頭。經過沉思熟慮之後,他決定策劃這場商業攻勢,當然這種策劃與實施屬商業秘密,決對不可泄漏。可是這種事情在**行業無需承擔風險,他預料到時候準會嫖客盈門。
第二天,赫英指派出手下的兩名最性感的美女,作為自己的派遣特使,目標鎖定安灌鎮高陸村,請日軍慰安婦金根姬老人出山,以挽回他經營中的慘淡敗局。
「兩位美女,祝你們馬到成功,凱旋歸來
「赫經理你坐在家里,就等好吧,金根姬不就是勞模女乃女乃嗎,在鄉下我們都這樣叫她,我們會把這位老妓女給挖回來的
兩名年輕性感十足的女人,在這天早晨向鄉下出發了。老板赫英破例為兩人租了一輛機動三輪車,在當時,那是最奢侈一輛交通工具。她們知道怎樣走,熟悉這條路,這是通往家鄉的路。
一個小時後,在太陽曬得灼熱的收割後的田野上,轉過最後幾個彎,便徐徐開進了一個村莊,那就是高陸村沙坡莊……
車上一位身穿短裙短衫的紅衣女人看到了,開始向在地里干活的老婦人舉手致意。
「這位老女人應當是金似的女乃女乃,她們祖孫倆長的非常象似,我以前見過她的,走,咱們過去看看吧紅衣女人說道。
「是嗎,那麼這位就是老妓女,一定是非常漂亮的老妓女
「是的,非常漂亮
「我總覺得她的身體非常健康,但她也只能做教練,沖到第一線去進行肉博戰,還要依靠我們年青的一代
接著機動三輪發出急促的吱吱聲,最後停在田間地頭。
紅衣女人先下來,緊跟著又下來一位妖艷的女人,兩人剛到向田里邁步。應當說,她們也是鄉下人,都是雙橋村,與陳朦升的大女兒是一個村,算起來是和高陸村沙坡莊的金根姬是同鄉。
紅衣女人比較機智內斂,這幾年一直在內地發展,與家庭一直保持著聯系,成為在外打工到致富的特手加神手。妖艷女人愛慕虛榮,到沿海大城市混幾年之後回到本地,手上戴有一克拉的大鑽石戒指,別的一無所有。她們都是出賣**,出尊嚴的賣女。而時代負于她們一個體面的名稱性工作者。
她們並不了解金根姬的過去,不了解什麼是慰安婦,就象不了解她是戰爭的受害者一樣。當兩人听到赫老板對金根姬的簡單介紹後,大為震驚,如同在黑夜中發現了北斗星一樣,也有了絕地反彈的希望。
此刻,金根姬驚訝地發現兩位年青的女子下車。
而她們正向這里張望著,起初,她還認為是金似的同學,細看起來同學中沒有這種打扮,是老糊涂了吧!總還是覺得她這種想法太荒唐的。她及時克制了自己——先看看再說吧。
兩個女人走進了田野里,走的非常慢,也非常的小心,當她們翻過一道溝渠後,又停了下來。
「咱們既然見到金根姬,要知道她比咱們狡猾的多,說話時不能直奔主題,要見機行事,隨機應變,要知道有些話說出去,正常人很難接受的紅衣女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在交際方面,我一定听你的,你是主角,看著辦吧,這是你的事妖艷女人爽快地回答道。
紅衣女人再次向金根姬招手示意。金根姬回望的神色有些異常,不知道有什麼事情使她驚慌意亂,驚恐失色,這種女人為什麼要打我的主意?她立刻就猜想到︰會有什麼不詳之兆就要發生。
天上已經開始下雨了,只不過是一種感受,但沒有一滴雨水落到地面上,可能會下一陣小雨。
「我們回到小路上去吧,天快要一雨了,走吧!」紅衣女人說道。
「噢……這種奇怪的天氣,我非悶死在這兒不可了!」妖艷的女人絕望地說道。
「等著吧,她不會老在田間的,一定會到地頭避雨的
雨終于下了。
她們感到特別懊喪——外面下著細雨,也還是那麼悶熱,雨點砸在田野中顯得更加清晰。酷暑,再加田野中飄著的爛菜味,使人不勝煩惱。
金根姬收工了。
直到這時她們兩才發現,田野中的那位老婦人她穿著短袖上衣,頭上圍著一頂方格子的紅頭巾,深一腳、淺一腳地,正向路旁的崗亭跑去。
她依舊用雪白而豐滿的手指緊緊地握著一只破竹籃子,另一只手還拿著一把鋤頭。金根姬站在崗停中,摘下格子的紅頭巾,用雙手擰了一把,然後擦一擦滿臉的雨水,突然轉身喊了一聲兩個女人。
「來吧!孩子們,到崗亭中避雨吧,這是陣雨,一會兒才能停下來的
她的兩眼是那種泰然自若的,平靜的神色,以及她講這番話時那種自信,實在的聲調,使她們認定她說這些話是認真的,她的頭腦當然也是很清醒的。
「好吧,老女乃女乃
她們看了看遠處的出租車和那位司機,轉身向金根姬走去。其實,她們早就想到崗停中去避雨的,但更希望金根姬給她們一個台階。走近她的時候,兩人小聲議論著︰
「你這回看清楚了吧,她就是解放前抗日戰爭時期的老妓女。她在抗日戰爭時期的日本軍營中一位慰安婦,接待過日本鬼子,這下子你開眼了吧?」紅衣女人神秘地說。
「是嗎?我們應當尊稱她為師太,難怪咱們的性感大師相中了,她是個寶,咱們得好好向她學學呢妖艷女人答道。
金根姬並沒有听到兩個女人嘟嘟噥噥說些什麼,她不去听,那是女人的秘密。她向崗亭里挪了挪腳步,崗停雖小,可以擠下三個人。
「謝謝您,老女乃女乃
「噢……不用,是從城里來的吧
「是……」
「我們下鄉玩哩,捉到田里捉螞蚱,喂小鳥
金根姬臉色變的紅潤起來,顯得很年輕了,她用格子的紅頭巾擦一把臉,立刻浮現出得意的笑意。
「剛才你們向我招手,好象有什麼話要說……我耳朵不太好使,你們想說什麼,就在下雨之前?」
「是是是,」妖艷女人突然扭頭問,「咱們想說什麼來?」
「是,是有話要問……你是不是金似的女乃女乃,上蒙城一中的,天才的金似,你是她的女乃女乃
「是,金似是我的孩子,你們認識
「認識。我們也是鄉下人,是過去。……我們也認識你,你是勞模女乃女乃吧
兩位女人迫不急待的對視一眼,那是一種莫名的,如痴如醉的表情;她們順利地找到了談話的切入點——可以開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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