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場面瞬間陷入僵持,偏偏兩相對峙,誰也不服誰。
五個神使看看著下邊的輕狂和魔玖幽,又看看上邊坐著的掌殿大長老還有其他幾位管事長老,心中也是跟著一緊。要是隨便一個不起眼的人也就算了,可是那個男人的氣勢擺明了不是善茬啊,這事還真是不好辦了啊!
「掌殿大長老,您先請息怒,這事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是啊,楚老弟還請稍安勿躁,有我們在,一定不會讓真凶逍遙法外的。」坐在上首的其他人也跟著幫腔,極力想要安撫坐在中間,滿身殺氣的中年男人。
「哼,最好是這樣!」被稱作掌殿大長老的男人冷哼一聲,卻還是死死的盯著雲淡風輕的輕狂,不過那滿含殺意的目光在看向魔玖幽時,也是稍稍的收斂了一些。
和上邊幾個心思叵測的人相比,輕狂表面輕松,心中卻也很是詫異的。要說秉公辦理,這人又哪來這麼大的恨意,瞧那眼神,都恨不得把她給活剮了。難道說死的這個老女人後台很硬,好不容易抓到一個冤大頭,所以要拉她出來當替罪羊?
刻意的悶咳聲傳來,五位神使中的其中一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只是那話中的意思卻是有些偏頗了。「咳,那個……既然你說人不是你殺的,那你又能否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
「你還是快點招了吧,也省得遭罪了。嬌滴滴的女女圭女圭要是受了刑,那滋味可是不好受的哦~」說這話的人長得像彌勒佛一樣,看上去很是慈悲,只是那眼中偶有精光閃爍。
「要我說啊,掌獄大長老還是太仁慈了,要是把人扔到空中刑獄中,到時候還不是什麼都招了?」陰陽怪氣的一番話,坐在上首最右邊的人語含深意的說道,連帶著那一黑一白的陰陽眉也跟著動作。
「多說無益,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等著神界的審判吧!」掌殿大長老再次發話。若說之前他還有所懷疑,一個弱小的少女根本就不足為懼,然而在看到那深不可測的男人時,瞬間就深信不疑了。他楚家的孩子怎麼能白白被人殺害?現在既然抓到凶手了,那麼對于殺死律兒的凶手,他有一千種,一萬種的方法可以把人給活活折磨死,只有這樣才能抵消他心中的殺子之恨!
「我最後再說一遍,這人不是我殺的。找不到證據那也只能說明你們的無能!」看著臉色大變的眾人,輕狂的神色也是瞬間變得冰冷,然而只是片刻,卻是話鋒一轉。「對于你們的無能我本就不抱什麼希望,不過這人突然死亡,不可避免的牽連到我,是不是我找到什麼線索,你們就不會再來煩我了?」
話音剛落,輕狂也不管眾人是何反應,正要蹲查看尸體,卻被魔玖幽給擋在身前,化去了突如其來的攻擊。
「你找死!」陰沉殘暴的聲音傳來,魔玖幽狠狠的盯視著陰陽眉的男人,隨時準備收取男人的性命。
因這突然襲擊,輕狂的臉色霎時變得難看,收回手中的動作,站到了魔玖幽的身邊,冰冷的質問著,「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哼,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踫觸這具尸體,萬一被你做了什麼手腳,那不就成了無頭冤案了?」被魔玖幽一瞪,長著陰陽眉的長老渾身一震,不自在的說完,而且看向男人的目光時明顯更加忌憚了。
「還說不是你!就算不是你,也是這個男人做的,你們就是一丘之貉!還我兒命來!」好似大鵬展翅,情緒一直處在憤怒邊緣的掌殿大長老再也忍不住,向著輕狂呼嘯而來。
的一下,原本氣勢洶洶的人,瞬間被彈了出去,狼狽的摔倒在地,憤恨的盯著魔玖幽。而其他人也被眼前這一幕給嚇的目瞪口呆,那可是掌殿大長老啊!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敗下陣來?這人到底是誰,有這麼強大的實力,他們怎麼從來沒有听說過這號人物?
不管在場的其他人怎麼想,在將人給打飛出去之後,魔玖幽立刻回頭,緊張的看著輕狂,擔心的詢問著。
「我沒事~」拉住男人的大手,輕狂柔聲安慰著有些暴怒的人。然而回想剛才的那一幕,卻是有什麼一閃而過。
「真的沒事?」魔玖幽仍舊不放心,小丫頭一次又一次的受傷,真的是把他給嚇怕了。
「你剛才不是保護我了嗎,真的沒事,看我連跟頭發絲都沒有踫到呢~」任由大手模向自己的臉,輕狂溫柔的說著。
突然,一聲怒吼打斷了兩人的溫馨相處。「殺人凶手!今日我楚維宇要是我不殺了你們為律兒報仇,就決不罷休!」
靈光一閃,輕狂總算是抓到那一閃而過的思緒了,也明白了這中年男人為什麼會覺得眼熟了。是那個曾經在心願靈源有過一面之緣的人,殺害同伴的幫凶之一。姓楚,為律兒報仇?這人是楚律的父親?等等,楚律死了?原來鬧了半天,他們之前都是在雞同鴨講啊!她還一直以為這些人審問她是因為那白衣女人的死,還有白靈壁的丟失。而這些人指的顯然不僅僅是之前的兩件事,更是把楚律的死也算到了她的頭上嗎?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不過說到楚律的死,難道殺人的是他?那個紅頭發的男人!
不過就在這萬分緊張的時刻,天際一道人影劃過,瞬間隱藏在了大殿中。來人雖然做到悄無聲息,沒有被眾人所發覺,然而卻是沒有逃過魔玖幽的感知。
小心的將人給摟到懷里,看著眼前紛亂的一幕,魔玖幽很是不耐,不過是小事一樁,這些個人類偏偏要弄的這麼麻煩。
「丫頭~有人進來了……」湊到輕狂耳邊,男人好心的提了個醒,既然這次事情小丫頭想要自己解決,那他就再忍一會兒。
一听這話,輕狂仔細的感知了一下,什麼都沒有。而且再次看向其他人時,也沒見眾人有什麼警惕的表情,看來這來人的實力很高啊!不過不管來人是誰,只要沒有危害到她,那麼也可以忽略不計,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解決這殺人一事。
打定主意,不管楚維宇恨不得吃人的眼神,輕狂這才緩緩開口說道,「三件事。第一,白靈壁不是我偷的;第二,這個蠢女人不是我殺的,想要冤枉我,絕對不可能!第三,你兒子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所以說這報仇又是從何說起呢?」
少女氣定神閑的模樣,氣的楚維宇牙直癢癢。殊不知那隱藏在暗處的人在看到她的模樣時,也是心中一震,就連呼吸都有一瞬間的錯亂,險些暴露出自己。
然而輕狂這一番解釋,在失去理智的人眼里也只是多余的狡辯而已,站起身的楚維宇面色猙獰的看著她,顯然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在場的人也都不是傻子,現在神界一連死了好幾個人,而他們在死亡的時候,你和身後這個男人也在同一時間消失無蹤,理所當然你們的嫌疑最大!還有白靈壁丟失,和你有矛盾的女人離奇死亡。本長老倒是想問問,一件事或許是巧合,難道這麼多事全都是巧合嗎?」硬是將心中的憤恨給壓下,楚維宇又恢復了掌殿大長老往日的風範。
「嗯~或許真的有這麼多巧合也說不定呢!」靠在男人身上,輕狂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
「你放肆!如此冥頑不靈,難道真的去空中刑獄才會招嗎?」攥緊了拳頭,楚維宇顯然已經在瀕臨爆發的邊緣。
看著這個人類對他家寶貝丫頭的態度,早就忍了許久的魔玖幽先他一步爆發了。一個障眼法使出,將自己的魔力變化成人類的普通靈力,大手凌空一抓,直接將上首的那個陰陽眉給抓了起來。
「啊……啊……你干什麼?放開我……放開……」陰陽眉連蹬帶踹,被憋的臉紅脖子粗,然而滿身的靈力全都被壓制,絲毫不能反抗。他可是仙靈王尊者啊,就這麼被扼住喉嚨,並且毫無還手之力?
實際上,不只是這個陰陽眉心中大驚,就連周圍的人們也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這男人之前把掌殿大長老給彈飛,還可以說是個巧合,那現在呢,巧合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了吧!好強悍的人,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一時間,楚維宇額頭青筋暴漲,就連那個慈眉善目,彌勒佛似的掌獄大長老也是變了臉色,更不要說在場的其他人了。
「你這是在干什麼,要造反嗎?還不快快放開王尊者!」
呵!要是真能把一個人類的話給听進去,那就不會是魔玖幽了。對于楚維宇的話充耳不聞,男人手中的動作一再的收緊,直到陰陽眉雙眼圓瞪,有進氣沒出氣的緊要關頭,魔玖幽這才詢問出聲。
「說,為什麼要殺了這個女人?」昨天晚上在感覺到異動的時候,他就悄悄分出靈識跟上了那個行凶的人類,結果黑影最後匯報的對象,分明就是眼前這個陰陽眉。想要嫁禍給寶貝丫頭,還得問他同不同意呢!
話一出口,人人臉色大變,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人是仙靈王尊者殺的?
同樣詫異的還有輕狂,不過只是片刻,她就緩過心神,既然有她家男人出頭,那就沒什麼需要她操心的了。
「為什麼要殺這個女人,說給大家听!」咯咯的骨頭聲傳來,伴隨著痛呼,陰陽眉的雙腿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的一下,將人給摔到一邊,魔玖幽不耐的踱著步,每走一步都踩在眾人的心間。
「你想試試死亡的滋味?」拉扯著陰陽眉的胳膊,魔玖幽一點一點用力,硬是把他的胳膊給扭轉成一個詭異的形狀。
「啊啊……我說,我說……」所有的靈力被壓制,這疼痛立刻讓陰陽眉受不了了,沒等把氣喘順,緊接著就是哀嚎出聲。「這女人不是……她,她殺的……是是……是……」
「你是在考驗我的耐心,嗯?」低沉的聲音中夾雜著殘暴,整個大殿中一片肅殺。
「啊啊啊……我說我說,是我派人殺的……是我……」陰陽眉哭的眼淚鼻涕一起流,真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得到滿意的答案,魔玖幽這才稍稍收斂了心中的暴虐,回到了輕狂的身邊。殊不知這話響徹在大殿中,又造成了怎樣的轟動。最先變了臉色的不是楚維宇,而是那個像彌勒佛一樣的胖男人。
「曲熵,這是怎麼回事?人怎麼會是你派人殺的?」牽扯到修仙境的人,而且還涉及到人命,胖男人這下可是坐不住了。
「我我……這,掌獄大長老……」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的曲熵在面對這樣的質問,一時間變的吞吞吐吐的。
「說!人命關天,豈容你胡來!」胖男人示威一樣的將地面砸出一個坑,靈力在上邊盤旋,經久不散。
被狠狠的嚇了一大跳,曲熵這才小聲的道出了原委。原來修仙境因為楚律還有其他人的死,被掌殿大長老給鬧的人心惶惶。事情過了這麼久,凶手還沒有抓到,情況反而變得愈演愈烈。正巧這時,養靈院傳來消息說,白靈壁被偷,還抓到了嫌犯。將兩個嫌犯的實力一分析,經過權衡利弊,他這才想出了一個辦法,怕責罰太輕,于是派人將那個蠢女人給殺了,然後將事情都推到實力比較強的輕狂身上,這樣既有人做了替罪羊,楚律被殺一事也算有個由頭,順便還能平息掌殿大長老的怒火,何樂而不為呢?
听完這樣的解釋,輕狂真是哭笑不得,其他人面面相覷,而楚維宇的臉色則是霎時間變得難看了。「你的意思是說,本長老無理取鬧,還把修仙境給鬧了個雞犬不寧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的兒子被人給殺了,我要找出凶手有什麼不對,修仙境又怎麼了?我看誰敢有意見!至于你,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跑到我這里來自作聰明?簡直就是愚不可及!」大聲的斥責,楚維宇還真是一點面子都沒給別人留。
連著被好幾個人嚇唬,曲熵頓時面紅耳赤,畏畏縮縮的低下了頭。
事情總算是搞清楚了一件,輕狂緊繃的心弦也跟著放松下來,畢竟這種被人冤枉的感覺也不會好到哪去。
「既然現在有人親口承認了,那麼也就是說這人的死和我沒什麼關系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拉著魔玖幽暖暖的大手,輕狂慵懶的靠在男人懷里,挑眉說道。
「誰說你可以走的!雖然這人的死和你沒關系,卻不能表明白靈壁的丟失就和你沒關系,你還是有著莫大的嫌疑!而且我兒子的事情一天沒有查清楚,這事就一天都不算完!哼!」中年男人此話雖然是對著輕狂說的,可是那目光卻是瞟向了魔玖幽。
一听這話,輕狂原本慵懶的動作頓時變的迅速敏捷,一雙紅瞳中也盡是冷光。這人還沒玩沒了是吧,真當她好欺負的是吧!一味的忍讓卻換來了他人的得寸進尺嗎?
眼看著情況不對,而且還是自己這邊理虧,胖男人也就是掌獄大長老,趕緊打圓場,露出了他那招牌性的微笑。「呵呵~女女圭女圭,別這麼大的火氣嘛,今天這事是我們不對在先。只不過這畢竟是人命關天,你看能不能稍稍委屈一下,等我們查清楚事情的原委,到時候一定會給你個交代好不好?」
「到時候?那是什麼時候?耽誤了我這麼多的時間,那我的損失由誰來賠?還有事關我名譽,又豈是你們隨便說說就算了的,這樣一盆髒水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潑到我身上了,以後身邊的人又該怎麼看我,這些你們都有想過嗎?什麼證據都沒有,只憑別人的片面之詞還有自己那一點點懷疑,就定了我的罪名,堂堂修仙境就是這樣為人處事的?我對你們還真是失望!」充滿諷刺的一番話堵的眾人誰都說不出話來,畢竟是他們理虧在先啊!
「呃……女女圭女圭,這個……你先不要急,這事咱們從長計議啊,要是事情查清楚了,真不是你做的,我們一定會給你正名的,這個你可以不用擔心。至于損失嘛,我們也盡量彌補,你看行不行?」胖男人笑呵呵的打著商量,然而潛意識里已經是站到輕狂這邊了。
「哼,掌獄大長老,話也不要說在太早,誰知道她這是不是虛晃一招呢!」一直保持沉默的楚維宇再次出聲,只是那話怎麼听怎麼不順心。
「同樣的話,我也還給你!掌殿大長老!」
眼看著兩人再次針鋒相對,胖男人不由得苦笑,然而馬上他就笑不出來了。
一陣強者的威壓襲來,強烈的怒氣和殺意籠罩在眾人的頭頂,使得大殿中的人紛紛心驚。只有魔玖幽心中有數,牢牢的抱著懷里的人,一點也不受影響。
注意到氛圍不對,輕狂仰著頭,小聲的問著身後的男人。「那個隱藏起來的人?」
得到肯定的回答,感受著空氣中的威壓,輕狂也在等著這人露出廬山真面目,隱藏了這麼久,來者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