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凝神靜听,以為來人會推開寢宮的門,誰知等了半天卻沒等到。
繼續听了一會兒,兩人不約而同地輕輕笑了。
那聲音,應該是真奇發出來的撓門聲。
銀葉笑著感嘆道,「莫非真奇也想進來湊熱鬧?」
「那可不行,它呀準會壞了事,我絕對不會放它進來
真涼這可是為真奇的安全著想,因為若是放真奇進來,萬一在銀葉與南宮烈正在歡愛的時候,真奇突然大叫起來破壞了南宮烈的興致,南宮烈一怒之下豈不是得一拳頭砸死真奇?
銀葉翻了個白眼道,「若是這里非得有個第三者在,銀葉寧可它是真奇
真涼氣呼呼地朝著床板又揣上一腳,「別痴心妄想了,我是絕對不會走的
「哎呦,娘娘,你踢到銀葉的胸了啦,好疼銀葉假裝受傷道。
「活該,誰讓你先踢我的?」
兩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斗起嘴來,盡量讓氣氛變得輕松一些,但事實上,誰的心情都不輕松。
不知過了多久,听覺還算靈敏的真涼突然發出一聲︰噓。
這一次,門外傳來的不是真奇的撓門聲,而顯然是男人沉重的腳步聲。
令人心驚膽戰的時刻到了。
床上床下的兩個女人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但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方才累積在心底的恐懼全部冒了出來,堆積在一塊兒,誰也無法保持平靜。
來了!一定是南宮烈來了!
門被推開之前,真涼連忙從身上掏出一塊早就準備好的巾帕,將自己的臉給蒙了起來。
她沒有任何武功,是以不能像那些練過功夫的人一樣,懂得如何控制聲息方能在近處不被武功高強者發現,是以只能依靠巾帕遮掩掉一些緊張的氣息聲。
這全是她憑空想象出來的辦法,究竟有沒有效果,她根本不得而知。
除了她的呼吸聲變得異常急促與粗重之外,真涼發現,她的心跳聲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那心跳的力度極為強烈,仿佛那不可能被听見的聲音一不小心便會發出來被人听見一般。
毫無辦法控制之時,真涼只能雙手交疊地覆在胸口,護緊自己的心跳,仿佛如此便能阻擋那些可怕的心跳聲似的。
「踏——踏——踏——」
腳步聲臨近寢宮的門之後,終于停了下來,繼而門被輕輕推開,又輕輕地合上。
那穩健的腳步聲距離床榻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響,而獨屬于男人的氣息更是越來越濃。
男人邁出的步子尤為緩慢,仿佛知道床上躺著屬于他的獵物,所以一點兒不著急獵物會逃走,盡顯他的悠然自得。
此時此刻,偌大的瓊玉宮仿佛只有男人的腳步聲在發出明顯的聲響,而如此氛圍無端地增添了可怖、陰寒與詭異,讓人的心吊在嗓眼里上下不能。
光溜溜蜷縮在錦被中的銀葉朝著來人的方向望去,雖然看不見男人的絲毫影子,但男人無形的壓力卻在撲面而來。
很冷,很散,很捉模不透。
等待的時間仿佛前所未有得漫長,而越是拖延得漫長,越是令人訝異,陡生焦灼。
真涼憤憤地捏緊了拳頭,暗想著,這男人肯定是故意的,故意來吊她的胃口。
只可惜,他根本就不會想到,她找到了一個絕好的替身。
直到真涼與銀葉皆等得極不耐煩時,男人的腳終于緩緩踱至床前停下。
男人袍擺靜止時揚起的風不小心刮到了真涼的側臉頰上,冷颼颼火辣辣的,真涼覺得自己的臉像是被鋒利的草片刮過一般不舒服。
冷冽的男人雖然觸手可及,但銀葉感覺到了,這男人身上,沒有跟其他男人一樣,帶來迫不及待的氣息,也沒有正常的男人對女人的欲念,更沒有對新鮮獵物的絲毫興趣。
銀葉明白,男人這無聲無息的冷冽,不過是昭示了他的不情不願,宛若例行公事。
她突然明白了皇上即便知道娘娘不是完璧之身仍要娘娘侍寢的原因了,因為,那應該是有誰明確要求的,是真姨娘嗎?她覺得應該不是。
那是誰呢?
不管怎樣,銀葉覺得,面對不情不願的皇上,今夜恐怕是件速戰速決的戰事,也好。
而一動不動躺在床底的真涼正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南宮烈對待後宮的女人皆是這般冷血無情嗎?
都說男女歡愛是件美好之事,可他為何不願意在歡愛的時候看見身軀之下女人那動情的模樣?
或許,縱然他女人無數,也會有偏好,恐怕只有在面對他真正心儀的女人時,他才會破例?
不知這泱泱後宮,哪幾個女人能被他特殊對待,既能點燈,又能說話?
兩個嬤嬤說沒有哪個娘娘為侍寢之事破過例,事實上,在沒有人伺候的情況下,誰又知道這傳言是不是屬實呢?
若非今日下午她得罪了他,今夜是不是她也能破例?是啊,她應該也能破例,不過她能破例的原因可不是被他喜歡,而是其他了。
反正,像她這種丑女,比誰都適合用這種辦法侍寢,黑暗中他看不見她的臉,便不會覺得倒盡胃口,從而進行不下去。
在真涼的思忖間,男人的長袍洋洋灑灑落地,她只須稍稍探手,便能觸到長袍柔滑的質地。
真涼與銀葉皆以為,還會有其他衣裳落地,但事實上,卻再也沒有衣裳落地的聲響。
利落地一把掀開錦被,男人毫不客氣地重重覆上了銀葉輕盈如緞的年輕身軀。
此番黑暗中的刺激,銀葉從來都未曾受過,若非她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唇瓣,恐怕早已破了規矩刺激得尖叫出聲。
同時,銀葉的雙眸瞪得極大,敏感至極的身軀不住地顫抖又顫抖,仿若初經人事的一個小丫頭。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渾身只穿了一件長袍,長袍里頭,就如躲在錦被中的她一樣,光溜溜地無任何布料遮掩。
一切,仿佛都是為了方便行事。
銀葉與男人,就這麼上上下下毫無遮掩地重疊在一起。
男人覆著的身子有片刻的靜止,似乎很是意外一個丑女的身子比他想象中的要討喜百倍,于是,他的大手開始在她柔女敕的身軀上肆意游移捏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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