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男人熟稔的動作,銀葉的吟哦聲如貓咪撓癢般柔柔地作起,一聲接一聲,一聲比一聲撩仁,一聲比一聲綿纏悱惻。
起初,銀葉還能時刻牢記自己是替身的事實,告訴自己盡量表現得矜持與羞澀。
哪怕娘娘欺騙皇上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但至少該表現得生疏稚女敕一些,好讓皇上對娘娘的印象變好一些。
可漸漸地,銀葉天生極為敏感的身姿被喚醒,死死抓住床褥的雙手開始情不自禁地往上攀爬抓撓。
黑暗中,銀葉對于男人的感覺清晰透徹,刻意被她封存的記憶,排山倒海地襲來。
恍恍惚惚地,她覺得自己好似回到了那個被殘忍破身的夜晚。
暗香浮動,大雨滂沱。
那個神秘男人也像今夜的男人這般孔武有力、強悍霸道地壓著她,動作更是毫不憐惜。
他是他嗎?
有些像,又有些不像。
事情已經過去太久的時間,興許她已經生疏了對他的記憶,對他的感覺。
銀葉逐漸熱情的反應讓男人感到了極大的意外,但他只是怔愣片刻,便比預期更快地直奔目的地。
曲徑通幽處,緊致地令人難以想象,令人血脈賁張,仿佛即便是立即死去也在所不惜。
男人滿意地長嘆一口氣之後,卻猛然意識到,再緊致的處所,卻沒有該有的阻隔。
怎麼可能?
男人的身軀因為震驚而僵硬,似久久地回不過神。
銀葉既感覺到蝕骨的痛,又感到了難耐的折磨,對于男人突然的靜止不動,頓生強烈不滿,儼然將他當成了那個晚上的男人,不管不顧地一口咬在他光滑的胸前。
銀葉自以為發狠的啃咬,對男人而言,卻如貓狗抓撓,宛若泛著幽香的催情劑。
意料之外的欲念已經佔據了男人的整個身心,顧不得其他,男人緊緊抱住銀葉,一下比一下凶狠地動作起來,誓欲掀起驚濤駭浪。
最初的不適與疼痛過後,久違的歡愉襲來,銀葉除了謹記自己絕對不能說話,已經將床底下的真涼忘得一干二淨。
或許對所有陷入欲壑的女人皆是如此,此時此刻,沒有其他,滅頂的歡愉才是最重要的,哪怕是死在那感覺里頭,她也甘願。
銀葉緊緊地閉上了眼楮,想象著自己回到了那個夜晚。
那是的她與他,也是在一片漆黑之中,她也被要求不能說話,雖然她看不見那個神秘男人的臉,也听不見他的只言片語,但彼此間身軀的契合程度、纏連時產生的愉悅感,是一般男人難以取代的。
而此時此刻,逐漸深入欲壑的銀葉根本就難以分辨得清楚,這個男人究竟是不是她一直想要尋找的男人。
除非是同一個男人,否則,兩人之間肯定會有區別。
銀葉一邊在沉醉中艱難地清醒著,一邊尋找區別兩人的絕佳方法。
很快,她便想到了方法,也發現了事情的詭異之處。
銀葉發現,欲至高處之時,她嘗試幾次情不自禁地去親吻男人的嘴唇,可男人每次都恰好避開了。
一次許是不經意,兩次許是巧合,三次四次以上便是巧妙的刻意。
其實,男人的嘴並沒有閑著,除了她的臉,他幾乎已經拜訪了她身上其他敏感的地方。
每一次拜訪,銀葉皆顫抖著仿若自己正在被拋上雲霄,無依無靠,無根無助。
而越是在消-魂中沉醉,銀葉反倒越是覺得遺憾,遺憾兩人的默契似乎裂開了一道缺口。
是以,他越是躲避她的吻,她反倒越是期待著。
她堅定地認為,只要跟他吻一吻,她就能很快確定,他究竟是不是她在尋找的人。
銀葉繼續嘗試了幾次再告失敗之後,突然意識到男人為何這般抗拒她的臉,躲避跟她親吻了,大概皇上是在嫌棄娘娘的臉吧?因為即便是在黑暗中,皇上也能想象出娘娘臉上的褐斑,是以不屑觸踫,也厭惡觸踫。
雖然娘娘的唇跟她的褐斑沒有什麼關系,但因為距離太近,也因此受到了牽連,而被冷落丟棄。
如此一想,真涼忍不住在心里感嘆,皇上啊皇上,真是沒眼光。
若她是個男人,一旦喜歡上一具如此契合的身軀,怎麼還會嫌棄身軀的臉蛋是好是壞呢?既然貪戀她的身子,不妨不顧一切地愛上她的全部。
在床笫之事上,銀葉雖然經歷不多,但因為耳濡目染許多,領悟力又極佳,是以表現出來,也像是個身經百戰的床笫高手。
而男人更不消說了,寵幸過的女人無數,不知不覺間便積累了經驗與本事。
兩人一番酣戰下來,彼此的喘息雖然急促粗重,但身子卻是淋灕盡致地得到了莫大的暢快。
銀葉因為始終吻不到男人的唇而懊惱不已,總覺得意猶未盡,達不成目的,實在是難消心頭之惑。
估模著二更的時辰即至,男人很快便要守規矩離開,銀葉不甘心地準備學習一下曾經在青-樓看到過的那些女人的十八般技藝,只為成功跟男人嘴對上嘴。
或許娘娘侍寢的機會就這麼一次,她不想糊里糊涂地,留下終身遺憾。
床榻上的兩人想怎麼動作便怎麼動作,躺在床榻下的真涼卻僵持著一個動作,即便已經渾身麻木,也不敢輕易動作。
真涼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那是一種悔恨莫及之後的羞恥難堪、火燒火燎、生不如死等五味陳雜的復雜滋味!
用一個字形容,那便是——慘!
身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听著上頭激烈的男女歡愛聲,真涼自然而然地會想到聞爭鳴跟女人激烈糾纏的那一幕,強烈的畫面感與清晰的聲音感結合在一起,恐怕是個六根清淨之人都得暙心萌動。
真涼萬萬沒有想到,一切進行得會如此順利,順利到她面紅耳燥,恨不能床底下有個地洞能讓她鑽進去遁身。
沒有等到南宮烈認出銀葉不是她,也沒有等到南宮烈欺負銀葉,更沒有等到銀葉哭泣或喊救命。
她所等到的,是男女歡愛時,此起彼伏的嚶嚀聲、哼呼聲、驚濤拍岸等各種羞人的聲響。
跟銀葉起初預想的一樣,真涼以為南宮烈不過是來敷衍了事、完成任務的,既不會弄出什麼激烈的聲響,更不會長時間地逗留到二更。
誰知道呢,誰知道呢!
這兩人就像是干柴踫到了烈火、魚兒遇見了水,纏得難舍難分,讓她不認定他們兩個皆是床笫高手都難!
一方面,她無奈地忍受著這兩人帶給她的各種羞恥之感,另一方面,她還得忍受隨時受傷或喪命的危險。
床榻被兩人整頓得一會兒轟轟作響,一會兒霹靂作響,即便是真涼緊閉著眼,也能感受到床榻不安分地震動著,仿佛隨時會被他們弄成斷裂,將她壓殘或壓死。
若非怕事情敗露,前功盡棄,甚至害慘她與銀葉,真涼真想一鼓作氣地爬出床底,落荒逃走,讓耳根與心皆能落個清靜。
真涼的臉從來沒有此時此刻這般火燙過,不知怎麼沁出來的汗水濕潤了她臉上戴著的面紗,十分狼狽。
忍了再忍,上頭的兩人還是沒有消停的跡象,真涼只能緊緊地咬著唇瓣,手指呢塞進耳朵堵住,在心里不斷地默念南無阿彌陀佛……
只是,效果幾無。
好不容易捱至二更,真涼以為痛苦即將結束,正滿心解脫般地釋然與期盼的時候——
床榻上頭,不敢服輸的銀葉忽地用小嘴狠狠地吸住了男人胸前的兩粒梅點,並故意發出「嘖嘖」的響聲。
其聲音既響亮又清脆,曖與昧交加,令人在遐想中躁熱不堪。
原本不斷晃動著的床榻倏地停止了震動。
饒是真涼依舊用手指塞著耳朵,也能清楚地听見這極具穿透力的古怪聲響。
雖然她無法確定嘖嘖聲發生的確切位置,卻能輕易地猜測得出,這應該是嘴巴所發出來的聲音,至于是男人發出的還是女人發出的,她更是不得而知了。
銀葉發出的聲響帶給真涼的是困惑,帶給男人的,卻是致命的勾惑。
男人趴在銀葉的身上,像只蟄伏的獵豹,靜靜地一動不動,喘息卻是一下比一下粗重急促,仿佛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痛裂而渴求!渴求而瘋狂!
真涼正豎起耳朵納悶,銀葉樂此不疲的「嘖嘖」聲戛然而止。
心里「咯 」一下,真涼連忙輕輕地翻了一個身,做好隨時爬出來的準備。
她已經確定,那嘖嘖聲定然是銀葉發出,而這聲音可能屬于南宮烈所規定的不該發出的聲音,是以南宮烈才會停止動作,正陷于憤怒中,醞釀著如何懲罰銀葉?
是一氣之下離開,還是砸床,又或者是將她打入冷宮?
不管南宮烈會作出何種決定,今夜的侍寢應該已經結束,不可能再繼續了。
無論她即將面對的是什麼,在某方面而言,真涼覺得自己真的刻意解脫了。
可是——
真涼哪里知道,床榻上的男人根本就沒有動怒,反而將身軀微微往後退了退,繼而抱住銀葉的臉。
銀葉期盼已久的薄唇,終于在她賣力的挑弄下覆上了她的唇,哪怕是在黑暗中,也是又快又準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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