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蘿卜眼珠轉了轉,那狡猾心機的小模樣跟汪甜玉當年比起來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哩。
「姐姐,要不咱倆比試一下?你要是能贏得了我呢,我就乖乖听你的話。」
「比試?比什麼?」汪甜玉也來了興致︰「比身高體重還是——」
「當然是比手段啦!」小蘿卜不屑得說︰「看你這樣子,八成是不敢吧。」
「笑話!姑女乃女乃我會偷東西的時候你還只是個胚胎哩!」汪甜玉眼楮一瞪︰「你說,怎麼比?」
「咱倆進地鐵,一人一節車廂,以一站地為時限就比看誰偷得錢數多!」小蘿卜眯著眼挑釁得說。
「這…比就比,不過我有兩個條件。」汪甜玉道︰「首先偷錢是為了比試,分出勝負後要立刻把錢還給人家。」
「這個沒問題,」小蘿卜連連點頭。
「至于第二個,我贏了的話你就要乖乖跟我回家,然後協助我們找警察說明情況。把你那個拐賣小孩的瘸爺爺抓起來。」
「那要是我贏了呢?」小蘿卜說。
「你贏了?你贏不了的——」汪甜玉拽著小蘿卜就往地鐵口走。
「誒?誰說我贏不了!我贏了你要听我的,到天橋下面端個碗跟我瘸爺爺一起去討一天的飯!」小蘿卜邊跑邊說。
「行!你就是讓你瘸爺爺把我打瘸了我都認了——」
站在人來人往的地鐵里,汪甜玉看了看女孩︰「喂,你先選要第幾個車廂,到時候人多人少可就听天由命咯。」
「你先選吧,看你這樣子也好幾個月沒開張了。」小蘿卜笑道︰「這玩意一天不練如隔三秋呢。怕你手生,待會輸了要哭鼻子的。」
「切!」汪甜玉在女孩鼻子上刮了一下︰「我就選這節!」她隨手指了指排隊口。
就在這時地鐵飛速運行而來,汪甜玉做了一個短跑沖刺的動作一溜煙隨著人群擠上去。
她太有經驗了,擠上車的一瞬間是人們警惕性最低的時點。她一只手翻雲覆雨,瞬間掏出了前面一個男子口袋里的錢包。
放在懷里摩挲著,汪甜玉的滿足感滿滿倍倍的。指甲進去掐了掐,大概有個五六張的樣子呢。
誒?那小蘿卜丫頭呢?汪甜玉四下看看竟沒找到人。該不會是在別的車廂?或者干脆就不敢比,嚇跑了?糟糕——
只見地鐵剛剛停靠站,兩個警察猛然沖進門,一把將她扭住按在鐵欄桿上。
「別動!東西叫出來——」
汪甜玉如何還看不明白,自己是被那個小小賊丫頭給涮了啊!
小蘿卜從汪甜玉的身下鑽過來︰「警察叔叔,就是這個姐姐!她身上可定有贓物!」
「不是!你听我解釋,我是在打賭,這個錢包是要還給人家的呀!」汪甜玉百口莫辯,她自己也明白警察會相信她才怪呢。
「這…這是我的錢包!」那位被偷的男子撲上來。
警察核實了他的身份後把錢包還給他,接著將一把錚亮的手銬鎖住了汪甜玉的手。
「你這小賊!你害我!」汪甜玉望著小蘿卜無辜的小眼神,狠狠得說︰「你給我作證啊——混蛋!」
小蘿卜沖著一個警察說︰「叔叔叔叔!線人費!」
在汪甜玉詫異的眼神下,警察遞給了小蘿卜一張橄欖綠。
我勒個去!現在的孩子真是高端大氣上檔次,黑白通吃啊!
做了兩年多的賊,這卻是汪甜玉第一次進局子。真是天意弄人。自己明明就已經打算洗手不干了嘛!
此時她在心里把那個小蘿卜詛咒了千百遍,卻還是不得不淚眼汪汪得看著一臉嚴肅的警察大叫各種冤枉。
那警察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長得白淨瘦削,文文弱弱。此刻正擰著眉毛扭曲著臉蛋看著她。
好半天才說一句話︰「姓名!」
「汪甜玉…」
「性別。」
「你自己不會看啊!」汪甜玉本來就滿肚子火︰「我長得像是變過性的樣子嘛!」
她看小警察半天沒動,默默低頭在性別一欄里寫了‘潑婦’二字。
「你!你信不信我投訴你啊——侮辱人民群眾!算什麼公僕!」汪甜玉想跳起身來,才發現手腕已被牢牢拷在凳子上,分厘動彈不得。
「你需要保釋麼?直系親屬的聯系方式——」小警察把那張泄憤用的草稿丟到垃圾堆里,站起身來指了指外面的電話。
「我…」汪甜玉真的很不想告訴杜辰楓自己這麼丟人得被扭到局子里來了。
「不保釋的話要拘留七天哦。」
女孩心想︰今天就算是他媽的認栽了,趕開春了可得好好燒燒香。
「我老公叫杜辰楓,你幫我打電話給他吧。」汪甜玉爆出一串電話號碼。
五分鐘以後小警察進來︰「沒有人接,換個人吧。父母朋友什麼的。」
汪甜玉看看時間,才想起來今天杜辰楓是有手術的。
就在這時,一個電話反打過來。小警察把線路接進來。
「喂,是哪位找杜辰楓杜大夫?」那是宋清平的聲音。
汪甜玉就像遇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就差呼喚親人**了。
「宋大夫…。是我啊…」
坐在宋清平的副駕駛那里,汪甜玉紅著臉半天才說︰「那個…今天的事能不能不要跟阿楓說…」
「放心。」宋清平輕笑一聲︰「不過說起來,要不是今天親眼見到我還不相信你真的是個小扒手呢。」
「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汪甜玉氣鼓鼓得靠在座椅上,心里盤算著那個死丫頭可別撞在自己手里。
「晚飯還沒做吧?」宋清平突然說︰「阿楓今天下了手術不曉得要幾點了,我們先去菜市場吧。」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