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瀾 外番同系列︰婚癢(二)

作者 ︰ 單影孤戀

她知道他剛剛在接貓貓的電話,她知道,一定是的。她知道貓貓肯定按照吧友的建議跟江楠表明了心意,她知道。江楠顧忌到她在場而從從掛了電話,現在她出了書房他會不會回撥過去,她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了。

她後來約笑笑出來主動向她坦陳了這件事時,性子直爽的笑笑除了暴跳如雷嚷著要去教訓那個狐狸精和江楠這個負心漢外,還恨鐵不成鋼的責問她為什麼不爭取?

你要怎麼爭取?他的人就躺在你身邊你可以拿繩子綁住他讓他哪兒都去不了,但他的心永遠在你無法掌控的地方。

精神出軌,就是全部的背叛。

寧安對江楠說要回去老家住幾天時江楠似乎有些微微的訝異,他是在訝異她怎麼走得這麼是時候吧,寧安暗自嗤笑。江楠有些猶豫的說︰「非要這幾天回去嗎?公司最近走不開,我沒法陪你一起回去,要不等過一陣再回?」

寧安很想知道如果她現在回一句「那好啊過一陣我們再一起回去好了」江楠會是什麼表情,一定很尷尬吧,他只是在演戲,演出理所當然的樣子,並不是真的想挽留她再等有空時陪她回家,他心里肯定巴不得自己快點走,寧安在心底是這樣對自己說的。

寧安的演技真的不好,她既怕自己一難受眼淚就暴露了她的演技,又怕一個控制不住就將事情全盤托出要求他給她一個解釋,只好快刀斬亂麻的說︰「我就是特想我媽想回去看看她,不用你陪的

江楠後來還說了幾句什麼她沒再認真听了,心里想的是這樣關系到自己一生的決定,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唯一的選擇。

次日走的時候是江楠送她到車站的,他說了幾句囑咐的話,寧安心不在焉的听著,一想到相同的囑咐他也對另外一個陌生的女孩說過,就覺得心又被車碾了一次。

江楠前腳剛走,寧安後腳就從待開往老家的客車下來,義無反顧的跑到窗口買了直通鳳凰的車票。

在鳳凰看見江楠,是寧安到鳳凰後的第二天。

前一晚在鳳凰的客棧登陸貼吧時看到那個帖子里很多吧友在吵著問樓主的最新發展,已經連續兩天沒冒泡的貓貓上來說了一句就下線了。她說︰我打電話告訴他我明晚在私奔吧等他,等他最後一晚,他不來我就永遠在他生命里消失。

樓下吵開了鍋,有人問樓主是不是要輕生。有人勸樓主千萬別這麼輕易的放棄,也有人罵樓主恬不知恥搶別人的老公。

各色各樣的評論,寧安站在陌生的城市冷眼觀看著,好像一切都與自身無關。

次日傍晚寧安沖完涼穿了自己特地買的sl新款裙子,畫了淡妝,將常年盤著的頭發吹直放了下來。鏡子里的女人還算精致,畢竟是去見情敵,輸人不能輸陣,想是這麼想的,臨行時心底卻起了斗陣。

去了萬一、如果萬一見著了江楠要怎麼辦?沒見到江楠,又怎麼辦?

是不是見到了江楠就跑上去甩他一耳光罵他負心漢說馬上離婚再也不要見到他?沒見到是不是就坐到那個叫貓貓的小姑娘面前擺出得勝者的姿態高傲而憐憫的說,姑娘,你的路還長著呢,小心走路,別再摔著。

這就像是一場最後的戰役,逼迫著寧安做出最終的選擇。

寧安克服心理的重重困難動身去貓貓在貼吧上說的那個酒吧時,已經是夜晚的九點。酒吧不大,年輕的駐唱歌手在哼唱著還算好听的民謠歌曲,寧安推開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靠窗那桌即使背對著自己即使化成灰都能認出的江楠的背影,還有面對著她這邊的年輕漂亮的面孔,貓貓。

寧安幾乎是將指甲狠狠刺破手心的肌膚才抑制住鋪天蓋地的眩暈感。即使做了一萬次心理準備,也抵不住一次真實相對來得狠烈。

寧安就坐在江楠的身後,隔著一張空位,目不轉楮的盯著他的背影與那漂亮女孩兒的面孔。他們在交談,內容她听不清,亦不想在听清,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獨身一人坐在這里究竟是為了什麼。

寧安堅信那個叫貓貓的女孩既然連江楠的一舉一動都模得一清二楚沒理由不去調查江楠的正牌妻子究竟是何相貌。貓貓似乎似有意似無意的將視線探過來,寧安知道她還沒能認出她。她調查的自己平日都是素面朝天挽著長發猶如家庭主婦,她沒認出現在精心打扮後完全月兌去少婦模樣如同二十三四歲美好姑娘般的自己,她知道。

但沒關系,她會認出的。當她看自己的目光逐漸滲入訝異,當她臉上的表情變得異樣,當她對面的男子顯然感受到了不尋常緩緩回過頭來時,她知道,她認出了自己。

江楠回過頭,那一瞬間的表情恰巧被一閃而過的霓虹給掩蓋住。當然,寧安覺得當時他俊逸的臉上有沒有震驚有沒有錯愕有沒有愧疚有沒有驚慌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了。她只是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剛剛想不透的問題︰她現在為什麼要獨身一人坐在這里看他和別人談情說愛。

原來只是為了等這一刻,等他回頭,等他起身,等他走過來,然後拿出十二萬分的淡定,完美毫無破綻的笑著一字一句對他說︰「江楠,安靜听我幫你解釋,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的,你和她不是我想的那種關系,至少到目前為止你們還沒有上床。你參加朋友的派對送醉酒的她回家,你和她同時善心大發的救了一個被摩托車撞倒的小孩,你在外應酬時踫到了點了一大桌飯菜卻忘記帶錢包剛好手機也沒電的她,你豪爽的為她買單拿錢給她打車回家,你工作忙得不得了的那段時間是她天天給你送她‘親手’做的可口飯菜,情人節那天你說想出去吃點東西是為了見她,然後為了幫助賣花的小女孩買下了她所有的花送給你身後這個女孩兒,前天你說你沒空陪我回老家是因為她打電話跟你說你要是不來這邊找她她就永遠消失在你的生命中,而你現在站在這里,是因為你害怕她真的消失。我為你解釋完了,我想你大概也沒什麼需要補充的了。那麼,江楠,再見

寧安轉身時轉的很優雅,甩開江楠阻止她走的手時甩的很優雅,走出酒吧時走得很優雅。寧安任憑眼淚在眼眶里打圈也不肯拿手去擦就這麼固執從容的坐進計程車的後座時終于明白,自己忍著疼痛這麼久,從發現蛛絲馬跡到現在的魚死網破,原來真的只是為了,最後結束這一秒時的瀟灑與優雅。

輸得再慘烈,至少她是笑著離開的。

寧安從客棧收拾好東西退房離開時,她坐的計程車與急促駛來的黑色卡宴擦身而過。司機操著本地口音啐道︰「開這麼快趕著去投胎啊,不要命

坐在後排的寧安從反光鏡里看著熟悉的卡宴熟悉的車牌,看著那車子毫無規章的斜停在客棧大門口,從車里跳出極為愛車的年輕男子毫不憐惜的隨手重重關上了車門,大步快速往客棧里趕,高大修長的背影一如記憶里的帥氣。

寧安從包里掏出手機,已設置靜音的手機上顯示數道未接來電,寧安平靜的將那個爛記于心的號碼放進黑名單,然後給笑笑打電話,說︰「笑笑,你來接接我好嗎?」

那端正在玩聯機游戲的笑笑漫不經心的問︰「啥?接你?去哪接?你咋了?」

這邊寧安的嗓音突然就哽咽了,啞著聲不停重復著︰「笑笑,你來接我,你快來接我

那邊的笑笑被閨蜜的哭腔嚇到了,二話不說問清了地址操起桌上的車鑰匙扔下正在對戰的游戲就出了門。同樣被嚇到的還有這端的司機,那中年司機不停問︰「沒事吧姑娘,你這是咋了?是不是出來旅游錢被人扒了啊?要不要我幫你報警啊?誒誒別哭啊你,你要真沒錢我就當這趟白拉不會為難你的,你別老哭啊——」

寧安邊擦眼淚便笑著回︰「沒事,我沒事,就是讓男朋友給甩了

那中年司機一拍腿,嗤笑著說︰「我當是啥事呢,欸姑娘你看,你長得這麼好,那男的甩你是他沒眼光,我跟你說你這模樣想找什麼樣的男朋友沒有?老的少的高的矮的俊的丑的窮的富的隨你挑,那男的不要你是他沒福分,你就好好的過,讓他自個兒後悔去吧

司機先生是個心善的主,安慰了她一路,寧安就看著窗外的夜景,邊掉金豆邊點頭附和說是,是他沒福分。

江楠,我這麼美這麼好這麼乖這麼听話,你還要喜歡上別的人,是你眼拙,是你沒福分。

司機先生送了她半程,後半程她被瘋狂駕駛趕過來的笑笑用她的甲殼蟲給接走了。付車錢時寧安多付了一些錢給司機,司機不肯收,寧安就笑著說︰「您安慰了我半天口都干了吧,這就當給您買瓶水喝,您要不拿著我都不好意思了說完不由分說將錢從車窗塞進那司機的車里,真心實意的道了謝後轉身貓腰鑽進了笑笑的甲殼蟲。

哭了一路這會兒上了笑笑的車心情幾乎趨近于麻木的平靜了。笑笑沒問話,寧安也就一聲不吭的靠著椅背坐著,到底是急性子的笑笑先忍不住了,開口嚷道︰「得,老娘 了兩百多碼的速度趕來接你就是為了看你在這里裝悶葫蘆的?」

寧安默然,半分鐘後一五一十的將事情是始末一點一滴的講出來,笑笑听完就要掉頭嚷嚷著去找那對狗男女算賬,寧安很冷靜的說︰「你現在掉頭我馬山跳車

笑笑氣急敗壞的問︰「你也是個豬腦子嗎?知道了這麼久干嘛不告訴我?知道了為什麼不阻止不挽回任由他們發展成現在的模樣?」

寧安低頭心不在焉的把玩著自己的手指,低聲回︰「我認為我的不戳穿就是挽回,我沒有出去惹事生非就是挽回,我很乖很听話的呆在家做他希望我做的家庭主婦就是挽回,給他時間給他機會讓他自己做選擇就是挽回說到這時寧安的嗓子已經沙啞了,帶著讓自己好友都忍不住紅眼眶的委屈與哽咽︰「笑笑,我覺得我挽回的夠多了,是他不珍惜。笑笑,是他不懂得珍惜

韓笑笑在心里將江楠的祖宗問候了百八十遍,紅著眼眶粗著嗓門回︰「沒事沒事,安安,他不珍惜你沒關系,明兒我找一大隊願意珍惜你的人來任你挑,咱不要江楠了,咱選別人,好不好,嗯?」

寧安開始將臉埋進自己的膝蓋,悶聲痛哭,哭著說︰「不好。笑笑,一點都不好

笑笑就肆無忌憚的將車停在高速公路靠邊的位置,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紅著眼去抱副駕駛上的好友,想安慰只覺得如鯁在喉,輕拍著她的背半天才擠出一句︰「安安,會好起來的,總會好起來的

會不會真的好起來寧安不知道,未來的路那麼長,沒有人會將今天之後的生活細節劇透給我們。

笑笑半夜將寧安送回了家,陪她靜坐了好幾個小時,凌晨五點在她再三保證不會做傻事後才離開。江楠是天微微亮的時候回來的,開門的動作很急促,猛地一把推開門,看見坐在客廳的她時似乎重重舒了一口氣,輕關上門,在玄關處換了鞋,緩緩走過來。

寧安整晚都沒睡,狀態很不好,江楠顯然也是。寧安就抬頭目不轉楮的盯著他,盯著他凌亂的發型,盯著他夾著血絲的眼楮和眼瞼下那一片陰影,他的唇有些干,似乎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寧安搶了先啞著嗓子說︰「先去沖個涼吧,衣服我放在浴室里,有什麼事出來再說說完這句就低下頭去,不再看他。

年輕的男子在她面前無聲駐足了接近一分鐘,然後緩緩向浴室走去。

江楠從浴室出來時寧安已經在廚房煮好了豆漿,正在給剛烤好的土司抹他最愛吃的隻果醬。這場景一如往日,倚在廚房門口的江楠咬牙忍住了突如其來的鼻酸感,走進去和她一起端著早餐出來,兩個人隔著餐桌靜靜默默的吃早餐。

寧安低聲說土司烤的太熟了有點硬,江楠低聲回沒有啊剛剛好。寧安低聲說豆漿糖放多了有點甜,江楠低聲回沒有啊剛剛好。然後寧安低聲說︰「江楠,我們——」

「除了離婚,我什麼都答應你江楠抬起頭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她的話。

談話陷入僵局。寧安索性放棄了與又干又硬的土司作斗爭,低頭專注的盯著漸漸發冷變得濃稠的豆漿,悶不吭聲。

江楠吸了一口氣,看著她繼續說︰「安安,這件事我不想再解釋也無法解釋清楚,我知道你不好受,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是我理想中的妻子,是最適合我的那一個女人,所以我不可能會放棄你。你想要什麼樣的補償我都可以給你,除了離婚

听完這樣一席話的時候寧安的心已經涼的如同寒冬的天,心里止不住的想發笑。他說她是他理想中的妻子,是最適合他的那一個女人,所以他不會放棄。是的,他不願放棄的不是這個叫寧安的女人,他只是懶得再尋找一個與自己這般契合的生活伴侶,僅此而已,無關愛情。寧安很想理直氣壯的質問他你能補給我什麼?把我陪著你的這六年補給我?把我在你身上付出的青春賠給我?還是把我為了能成為最適合你的那個人努力做出的那些改變補給我?

這些都不需要多費唇舌了吧,現在有外遇的人是他,他都不急著跟她離婚再跟別的女人去雙宿雙飛,她堂堂正正橫豎一個人急著要求解月兌做什麼?

「那就分開一段時間,我現在不想跟你生活在一起。這就是我要的補償寧安看著他的眼楮,一字一句說的清晰干脆。

對面的江楠漂亮的黑眼里有錯愕一閃而過,他顯然沒有想到性子一向溫吞柔和的妻子有一天會說出不想和他生活在一起這種話來,怔忡了好久,突然就笑出聲,眉眼全冷譏諷道︰「安安,我始終都認為你是個極其簡單的人,現在想想你昨晚在酒吧的那一大席話,對于我和那姑娘的事你顯然老早就一清二楚了的,可是你卻能若無其事和我生活這麼久,半點拆穿的意向都沒有,你根本就沒想過在中途跟我挑明避免讓我更深入歧途吧。你一直忍耐不過是想像昨晚那樣抓我的現行握著我的把柄逼我放手讓你離開吧,安安,你這是多深的城府,你覺得跟我過不舒坦了想分開了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何必就著我的錯誤設這麼大的局繞這麼大一個圈子擺出受傷者的姿態來跟我談條件?」

寧安倏地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很想笑,但笑之前很不爭氣的把眼眶弄紅了。寧安說︰「江楠,我也是剛剛發現原來你這麼厲害,明明是自己犯了錯不但把責任推卸的一干二淨還要順手將別人潑了一身髒。江楠,你真厲害,真不愧是我寧安瞎了眼跟了這麼多年的好丈夫

談判正式破裂。寧安撂下這話也不再顧忌愣在座位上的江楠,邊抹眼淚邊快步徑直往臥室里走,踩在梳妝凳拿下櫃子頂上去年和他去旅行時買的大行李箱,開始翻箱倒櫃往行李箱里塞自己的東西。江楠就站在臥室門口,目不轉楮的盯著她收拾行李的動作,然後在她塞滿一整箱衣物時突然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一把搶過行李箱高舉著將她滿箱的衣物了都倒了出來。

他將行李箱扔在腳邊,看著蓬頭散發哭得一臉亂糟糟的她,泛著血絲的眼眸慢慢變紅,他撇開頭故作無謂的開口︰「一定要分開是吧?那行,行,你留在家里,我走

江楠走了,安寧沒有去看他摔門而出的背影。慢慢蹲抱著一堆亂七八糟的衣物失聲痛哭。其實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她剛剛挽留,順著給他一個台階下,他會留下的,兩個人抱著吻著滾到床上去,狠狠歡愛一場或許這章就這麼翻過去了,大家明天就都能相安無事的過下去,她還能在江楠心里圖個寬宏大量的好名。

可是,愛情真的不是講故事,這章情節不如你意大不了就忽略這一章,去下一章節里尋找快樂與幸福。這是生活,這是她寧安一心一意認真對待的生活,她認真而盡心的當著他期盼的家庭小主婦,認真而盡力的守護著這一小方淨土,任他在外擴展他的天下,但回到這個家里,沒有刀光劍影,沒有勾心斗角,沒有爾虞我詐,她只給他想要的安寧與溫暖。可是他能捍衛自己在外的大世界,卻沒能保護好屬于他和她兩個人的小王國。他讓別的人肆意闖了進來,破壞了這個小王國的平衡,他肆意享受著本不屬于這個小王國里的人的關心與體貼,他讓別人拿走了原本只該屬于她的權利,他將她安置在于這個小王國而言毫無用途的位置上,她要怎麼原諒他?

江楠,你錯的不是接受了圈外人不該有的關心與愛慕,你錯的是你毀了我們兩個人的小世界,你要拿什麼賠給我?你要我用什麼樣的心態像你一樣若無其事的將這插曲翻個篇?

寧安沒有搬走,一個人撐住了一個倒塌的世界。江楠離開時沒有拿走他的行李,至于住到了哪里她已經不會費心去猜。

笑笑很怕寧安想不看,硬是拉她出來散了兩天心,還念念叨叨著要雇黑客去黑那個貓貓發的那個帖子。笑笑不提,寧安倒真有兩天沒去看那帖子了。按照無數小說情節,此時第三者求愛遇到挫折,都該是上門來挑釁她這個名義上的正宮的。貓貓從沒有出現在她視線里,說不準現在江楠就生活在她身邊呢,她哪里還用得著來向她這個已經有名無實的正宮娘娘挑釁,說不定正在直播貼上炫耀自己的功績順便可憐一下她這失勢的正牌。

寧安當晚很手賤的沒能忍住又登了貓貓直播的那個帖子,系統提示帖子已經不存在,至于是否真是笑笑雇人黑了她無從證實。頁面自動跳轉至那個貼吧的首頁,最上回帖率最高的那條標題居然是「關于那個極品女求愛于有婦之夫的後續」。寧安手滑,點擊進去。

樓主不是貓貓,是另一個陌生的id,等級很高,目測不是笑笑雇的水軍。樓主開貼說「大家來扒一扒前陣子直播追求有婦之夫的那個極品女貓貓的事,為什麼後來刪帖了?表白到底成功沒?」

下面一大堆同問者,在那一大堆同問者後,出現了一個傳說中的真相帝。真相帝回了很長的一個貼,這個貼被後面跟帖的人均稱為「真相貼」。

真相貼的是︰「勞資才不會告訴你們極品女告白那晚勞資剛好也在鳳凰的私奔吧。因為極品女自己貼過照片,所以那晚幾乎沒什麼難度就認出了她。我去的時候她已經在靠窗那桌坐下了,是她一個人,一下子玩手機一下子看著窗外發呆,心不在焉的樣子。後來大概八點五十左右的樣子,有個目測不到三十歲的帥哥推門而入,勞資當時心里的想法是次奧這該不會就是那個有婦之夫吧?結果極品女看到他之後很興奮的招手,那個高富帥就徑直走了過來。括弧︰為什麼稱之為高富帥因為他除了又高又帥之外勞資還一眼就看出了他腳上那雙鞋是很奢華的牌子啊臥槽。相比于極品女的興奮,帥哥就顯得很淡然,神色淡淡的,在她面前坐下,兩個人幾乎都怎麼沒有說話。說實話,我當時頭腦一熱就覺得這兩人其實也挺般配的,男的俊女的俏,而且之前听極品女回復別人說帥哥的妻子長得一般般,也許是因為商業聯姻才在一起的呢。勞資當時心里還忒高尚的想著,如果這就是真愛那就讓他們在一起吧蒼天。好吧,我收回之前說認為他們兩人很般配的那句話,後來我才明白,真的不是男的俊女的俏就算是般配的,般配就是那種,你看一眼,就會有他們兩個人非在一起不可的這種感覺。好吧,走題了,事情是這樣子的,正當我聚精會神的觀察著我旁桌帥哥和極品女的劇情發展時,又有一女推門而入了。當時我沒注意,是我身側同行的好友示意我看的。據他後來回憶那女在推門而入看到帥哥背影與極品女時分明是楞了一下的,隨即很淡然很從容的坐在了帥哥的身後,隔了一張空桌。這時我朋友推了我一下,在我耳邊笑著揶揄︰‘欸你看有美女欸,而且還是一個人,咱們要不要過去搭個訕什麼的?’我當時被朋友推得回過神,瞥了一眼那獨坐一桌的美女,說實話,被小小的驚艷了一下。那女的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的模樣,長發披肩,略施淡妝,穿著漂亮而不妖冶的裙子,安安靜靜規規矩矩的坐在那兒,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極品女是美,但是那種常見的大眼楮小嘴巴瓜子臉上個妝就能滿大街撞臉的美,但那姑娘不同,她是能讓人過目不忘的氣質美。你不要質疑我為什麼突然跑題,我跑題肯定是情有可原的。正在我陷在先去跟氣質美人搭個訕r繼續坐等帥哥與極品女的劇情發展中猶豫不決時,我眼尖的發現我旁桌的極品女盯著與她相隔一桌的氣質美女變了臉色,然後她對面的帥哥看見了她怪異的表情也有些疑惑的慢慢轉過臉,然後接下來的劇情——次奧勞資當時太激動了居然沒看清楚啊!!勞資當時只看見帥哥一回臉看到了氣質女,然後倏地起身走到氣質女面前,極品女也跟著起身,于是注重劇情發展的我們也毅然跟著起身,然後我才發現周身其實不止我們一桌是在看熱鬧的,因為我周邊的桌子上的客人都起身了好嗎?!!然後氣質女緩緩起身了,此時帥哥背對著我所以我是只能看見他好看的後腦勺的,氣質女笑了,笑得真特麼優雅,當時勞資心里只覺得有千萬只草泥馬在怒吼著呼嘯而過啊臥槽!!氣質女絕壁就是正宮好嗎?!我跟所有不相信的人賭一百塊錢!!極品女居然還敢大言不慚的回復別人說正宮長得就一般般?!和正宮比她才是真的長得一般般好伐?!然後正宮似乎笑著跟男主說了很長一段話,我們每個人都豎耳听著,但唯一沒有看熱鬧的那個sb駐唱歌手一點都不知道配合劇情的一直唱一直唱啊臥槽,害勞資根本啥都沒听清楚!只听清最後氣質女笑著對帥哥說了一句‘再見’就優雅的轉身了!然後帥哥就急了是真急了好嗎?!剛剛他一臉淡然的對著極品女時我還以為像他這種高富帥永遠都是冷靜自如的好嗎?!帥哥很急的去拉氣質女的手,氣質女快速的甩開了,然後踏著優雅的步伐快速離開了現場留下我們這群完全還沒看夠劇情的觀眾好嗎?!!帥哥追了出去,我們的目光也跟著追了出去,氣質女先一步上了計程車。我們一群以為男主此時也會坐車跟過去,想也沒想就一窩蜂跑了出去,誰知道那帥哥竟然返回了酒吧?!當時我們那個惱啊總不能又跟著他進去繼續看熱鬧吧?那也太尷尬了好伐?!于是我們好幾個人明明傻不拉幾硬裝出無所事事的站在酒吧外的落地窗前,傻逼一樣隔著落地窗看著帥哥站在此時已被我們忽略了的極品女面前,很嚴肅的皺著眉頭跟她說了幾句,內容完全听不清,但極品女哭了,顯然不是喜極而泣,也顯然告白計劃失敗了。後來帥哥就不負我們期望快速的出來了快速的拉開了停在酒吧旁某個停車位的保時捷,快速鑽了進去快速發動,然後一溜煙就沒影了。沒錯,別懷疑我沒看錯,那車子是貨真價實的保時捷好伐?!所以帥哥也是貨真價實的高富帥好伐?!不服來辯!!ps︰我有個特八卦的朋友後來在極品女也紅著眼眶離開後很厚臉皮的溜回了酒吧,去問了極品女周桌的客人帥哥當時二度返回時對極品女說了什麼,那桌客人也都是奇葩,還真給我那比我還八卦的朋友傳述了帥哥當時的原話,當時帥哥對極品說的原話是︰‘貓貓(同音),來之前我或許有些迷惘,但現在很肯定我一直只將你當知己看待。如果是我們過于頻繁的來往讓你誤會我們之間產生了什麼,我向你道歉,為了避免以後還會有這種狀況發生,以後我盡量和你減少來往。’不知道那位客人傳述的原話是否屬實,但八成是真的,因為極品女哭的好慘,那天晚上我回客棧去查她的直播貼時就發現她已經把那貼刪除了,現在听說賬號也注銷了,哎,真是自作多情不可活,不作死就不會死啊。匯報完畢,掌聲在哪里?」

後面有成片唏噓不已的吧友,也有補充劇情的所謂「當事者」,寧安已經不再有初見這些言及自身的貼時的激動,其實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狀況,以前看別人的故事都會有一些比較深的感觸,彼時已經學著淡然對待。

寧安平平靜靜的關掉頁面,關掉手提,去洗手間漱口洗臉,回臥室留了一盞小夜燈,關掉大燈,平躺著規規矩矩佔著半張床位,另外半張已經空了很久。前段時間她幾乎每晚都會做噩夢,夢見江楠和別的女人赤身**相擁相纏,每每驚醒時他就一臉安好的躺在她身側,伸手即踫的溫暖。他很多時候會任由她從後面抱著,也有時候會轉過身來回摟她,會夢囈的喚一句「安安」。

她已經不再做噩夢,他已經沒躺在她觸手可及的身側。

寧安躺在床上睜眼看了半個小時的天花板,然後起身,開手提,搜了一部很久之前就听說過一直沒有空看的電影《忠犬八公》,坐在床上雙臂環住膝蓋哭著看完電影,哭過之後便真的覺得胸口的悶疼似乎真的減輕了很多,原來胸口積壓的只是廢水,並非是這深夜里對某個人格外刻骨的想念。

從前喜歡一個人,以後大概會學著喜歡一個人——生活吧。獲取快樂的方法其實真的很多種,上網搜一下糗百,看一條搞笑錦集的視頻,都可以讓你笑到捧月復。這個時候你就會發現快樂其實很簡單,並非一定要喜歡一個人,一定要他也剛好喜歡自己,一定要和他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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