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胎與地面的摩擦,幾乎刺穿耳膜的剎車聲。一個前沖,楚潔差點整個人撞向玻璃。
「納蘭止水,你謀殺啊!」楚潔驚魂未定,咆哮道。
「出來!」打開車門,納蘭止水率先走了出來,楚潔老大不樂意的跟著解開了安全帶。
「楚潔,我們認識多久了
「快二十年了吧納蘭止水習慣性的拿出了煙,楚潔自然的掏出打火機替她點上。每當納蘭止水煩惱或是思考問題的時候,都喜歡抽上一支。
「出生沒多久,父母就出了意外死于車禍,現在連養大我的爺爺也躺在醫院里。我是個不祥之人
「公司資金周轉出現了問題,多年積累的隱患一起暴露了出來,內部老員工又勾心斗角,那幾個老頑固成天和我作對,想著怎麼把我從那位子上弄下來
「林氏企業的公子又伺機向我逼婚,楚潔,你告訴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納蘭止水吸著煙,在原地來回踱著步,她情緒不穩的一股腦發泄著。
「喂,又做那個夢了?」半晌,楚潔蹦出一句。
「什麼?」
「那個夢,就是你從小到大一直做的那個楚潔了然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納蘭止水皺了皺眉。
「咱倆好歹穿一條內褲長大的,從小時候開始就是,只要你做完這個夢的第二天都會發脾氣
「哎納蘭止水嘆了口氣,無言的看了楚潔半晌。
「听著,你真該接受我的建議,去見見那個心理醫生楚潔重又坐進了副駕駛座。
「上次給我的名片都被我丟了「看,這是什麼?」楚潔挑了挑眉,食指中指夾著一張名片。
納蘭止水會心一笑,啟動了車子。
肉團兒無聊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身子蜷縮成一團,尾巴枕在腦袋下。嗚嗚嗚嗚,我該怎麼辦?肉團兒心里叨念著,才不要回去被妹妹嘲笑,想到易夜璃,肉團兒心情立刻變得糟糕。
易夜璃,景鈺和易嵐的女兒,性格月復黑又惡劣,癖好怪異,是個無良的心理醫師。按照肉團兒的話來講,她就是個痞子、流氓,假借行醫之名暗中對病人伸出黑手的一只!
肉團兒是從何而來的這些主觀臆斷,那得從肉團兒的成長史說起。
想當年她景小狼也是小萌狼一只,聰明伶俐,討人喜愛。美女姐姐們看到她,都搶著要抱她,與她合影留念。
可隨著她年歲的漸漸增長,景瑯和陸紅才發現她們可愛的女兒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變身,多數時間是以半狼之姿出現,這在人界行動時候大大不便。並且景小狼在與人交流,學習方面竟比普通人還不如。景瑯將這一切歸咎于「基因缺陷」,陸紅心疼自己的女兒,認為是自己的錯。兩人常常為了景小狼的問題爭吵不休,但並不影響她們二人的感情。
相反,景鈺和易嵐的孩子卻能很好的控制變身,多數時候都是以人類姿態出現,從小就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和才智。
表面上,二人關系很好,易夜璃還表現出照顧景小狼的樣子。但實則暗地里,景小狼真沒少被易夜璃欺負。景小狼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這陣子,父母們踫巧不在,景小狼理所當然的搬去和易夜璃一起住了。想當然的,再也忍受不住易夜璃摧殘的景小狼半夜離家出走,結果又很倒霉的趕上了自己每個月「不穩定」的日子,景小狼會在這段時期變回狼身,且就算變回了人,也是半狼之姿。最讓景小狼郁卒的是,為毛她變身成狼的時候只有碗口大小的迷你狼。
景小狼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忽的抬頭,才想起自己在美女姐姐的家。現在幾點了,美女姐姐回來後要是發現自己這副模樣該怎麼辦?
昨晚,她在外晃蕩的時候,踫見了納蘭止水。景小狼鬼使神差的就那麼跟了上去,進而想要跟她回家。
雖然美女姐姐剛開始不要自己,但最後還是接納了她,這讓她開心不已。看了看時間,還好是下午三點鐘。景小狼估模著是不是美女姐姐要回來了,努力想讓自己變回狼的樣子。
「嗚嗚嗚!變不回去!」景小狼苦著一張臉。難道自己真的要去找易小黑那混蛋,易小黑是景小狼給她取得綽號,因為她月復黑得要死,怕是連心肝都是黑色的。
納蘭止水來到辦公室的時候,桌上放著一大束玫瑰花,與之相配的是一張白色的小卡片。
緊跟在她身後的楚潔也看到了那鮮艷的紅色,納蘭止水自然的隨手將那一大束玫瑰花扔進了垃圾桶。
「哇哦~~~又是一個倒霉的男人「林國棟送的納蘭止水淡然的說道。
「看樣子那大少爺對你也不錯嘛~前台的lucy和我說,幾乎每天都有人送花給你,不會就是他吧楚潔偷笑。
「隨便,我可沒有什麼閑暇去注意這種事納蘭止水明顯語氣不悅。
「工作壓力大,談個戀愛什麼的來緩解也是不錯的選擇楚潔雙手支著下巴撐在桌子上,面帶微笑的盯著納蘭止水。
「閉嘴!」納蘭止水暴躁的回了一句。看吧,果然納蘭家的大小姐不是什麼名門淑女,其實就是個壞脾氣的女人,見識過她真面目的楚潔暗道。納蘭家的所有佣人都知道,大小姐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喜歡砸東西了,毀掉一個房間也是家常便飯。
楚潔識趣的退了出去。納蘭止水看了一眼桌上的名片,心易診所。躊躇片刻,最終撥通了內線電話,「linda,幫我預約」
晚上六點整,納蘭止水準時的出現在了心易診所門口。富有古典氣息的由石頭堆砌而成的房子,乍看之下倒像一間咖啡館。
納蘭止水想了想,還是推門而入。
如她想的一般,屋內的擺設和普通咖啡館沒什麼兩樣,納蘭止水皺了皺眉頭,現在的心理診所還兼職嗎?
不過,屋內除了她一人之外,沒有見到其他人,連吧台處都毫無人影。
「請問?」
「啊嗯啊」斷斷續續的shen吟聲從內間傳來,納蘭止水吞了一口唾沫,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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