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闕歌 第四十七章 美人淚10

作者 ︰ 黔中十三月

更新時間︰2013-12-28

這已經算是老人家說的重話了,老爺看兒子臉色也不好,急急攙扶著老太太回了。留下這爛攤子交給陳御風一人解決。他為難的看了眼冷著臉的雲裳,想要替女乃女乃解釋幾句,卻聞到一股怪異的味道,趕緊轉身蹲下,取了炭火上的烤雞,已經燒糊了一面,另一面還尚好,拆下沒烤焦的那一面上的肉,獻寶似的遞給她。只有在吃雞的時候,才能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快活一些。深諳此道的陳少爺已經陪著她連著吃了好幾天的雞了,如今已是談雞色變。

「我不想吃了她冷冷丟下這句話就走回屋子里去,他立馬跟著進了屋,手里都是油,還拿著那雞肉。

「你別生氣,我女乃女乃平時說話不是這樣的,今日只是她不過是生氣我近日沒有去向她請安

「我沒生她的氣,她小小年紀,我不必跟她斤斤計較而且他女乃女乃也沒說錯,她居然能聞出狐狸味道來。可是,她的狐狸味道應該不重啊。他女乃女乃莫非是道上的高人?但看著又不像。

「那,你為何不吃這雞了?你不是最愛吃這個的麼?」他女乃女乃還小小年紀,那他在她眼里算什麼?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

「因為它烤焦了,已經不是我想要的味道了,你丟了它吧她坐在凳子上,端了壺茶水直接往嘴里倒,成套的翡翠托盤,紫砂茶盞此時都成了擺設。

「是不是所有東西不是你想要的樣子,你都會毫無留戀的丟棄?」他忽然想到他日他的命運就會跟這個烤焦了雞一樣,不禁悲從中來,垂眸看著自己一手的油。

「難道不該是這樣嗎?」不是她想要的,她還留著做什麼?又有什麼可留戀的。

「好,好他連說了兩個好,卻不知這究竟好在哪里。頹唐的坐在凳子上,看著手中的雞兀自發笑,笑著笑著好似要哭出來了般。雲裳不知道他為著一只雞至于傷心成這樣麼?走到他身邊,蹲子,用上次他給她擦臉的那塊絲帕,物盡其用的替他擦了擦手,把那塊徹底涼了的雞肉果決的扔出窗外。又看看他揚起的臉上,那黑黑的炭印,想也未想就拿著絲帕往他臉上一擱,繼續擦。結果發現不僅沒把黑印擦掉,還越擦越油,看著他這狼狽的樣兒,頓時覺得很好玩。

「唉,對不起了,你這帕子我給你擦手了,現在沒有干淨絲帕了,要不,我給你舌忝舌忝吧狐狸麼,洗臉什麼的不都是舌忝舌忝就完事了,就是他們人類這麼麻煩講究。她說完,就把頭貼近陳御風的臉,听著他逐漸變小的呼吸,伸出了舌頭。先是舌忝了舌忝他臉上的黑印,味蕾傳來熟悉的雞油的味道,不禁想到今天雞沒有吃到,只好吮吸了幾下權當自己吃了。只听到自他嘴里發出的抽氣聲,還以為是她把他的臉給弄疼了,又安慰性的輕輕用舌頭卷了卷再自下而上的舌忝一舌忝以示慰藉。

陳御風只覺得此刻靈魂出竅了,剛剛還如墜冰窖的人立馬被丟進了一個大火爐,渾身燥熱難擋又發作不得。她的舌頭正柔情蝕骨的伺候著他的臉,那軟軟的游走在臉上每一寸肌膚的濕熱的舌頭像一只爪子,正在他的心頭上撓啊撓,撓得他心肝兒顫抖。

感覺他輕顫的睫毛正刷在她臉上,癢癢的很不舒服,他懲罰的輕輕咬在他眼皮上,警示他最好安分一點,不要再動了。忽而感到腰上被環住,剛想要停下來看看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舌頭還未來得及收回,就被他突然張嘴含住。這對于她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在這里,她呼吸著另一個成熟男子的氣息,兩人唇舌交戰,好不刺激!她剛剛沒有防備被他奪了舌去吞吐了好半會兒,這會兒依著他剛剛做的,也有樣學樣的咬傷他的舌,舌尖搜刮著他的貝齒。這里面有雞的味道,炭的味道,還有淡淡的甘草的味,吸引著她欲罷不能。

「哈哈哈哈,我就說屋子里的兩人在這不聲不響的做什麼呢,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啊,對不住,打擾了二位房門口忽然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雲裳只好和陳御風的嘴分開,看向門口笑得曖昧的那人。

「師兄?你怎麼來了?來多久了?」陳御風起身將他迎進房來,翻開一個茶杯給他倒茶。

「你們親昵了多久,我就在門口站了多久袁非池這話雖是對陳御風說的,卻饒有興致的看向一旁毫無嬌羞作態的雲裳。剛剛他一早兒就來了,只是看著屋外的人正在收拾一個爐灶,還說這小師弟怎麼把廚房移駕院內了。下人們沒瞧見他,也就沒有去通報了,他就徑直走到了房外,門敞開著,看來兩人是剛進去不久。往里面瞧的這一眼,把他可震住了。都說這闌干城的陳少金屋藏嬌,他只在那一日匆匆見過這美人一面,就已經對她念念不忘,雖然心里有過思量,她跟著陳御風到了他府上,焉有不吃下的道理?可沒有想到,青天白日的竟讓自己撞見這麼香艷的一副畫面來。

她的丁香小舌像蛇一樣在他的臉上游走,又是舌忝舐又是吮吸的,最後兩人竟然還吻到了一起。看著她的唇舌在別的男人口中迎送,他剛剛因為她的魅惑而牽引出來的漸漸轉化成了陰鷙,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只想沖進去把那親吻她,擁有她的男子暴打一頓然後捆在床邊,讓他眼睜睜看著他是如何佔有她,如何當著他的面,讓她在他的身下痛哭求饒。

「你這屋子味道不好聞,我回我那兒去了雲裳對于袁非池的到來漠不關心,丟下一句話就回自個兒的傾城苑了。陳御風只當她是見今日與他親熱被人撞見害羞了,才匆匆回了屋,也沒阻攔她,心情大好的笑了笑,坐下和袁非池說話。

「怎麼?師弟你這是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了,整日溫香軟玉抱滿懷,樂不思蜀了吧?」袁非池調侃到。

「師兄快別說了,剛剛你看見的,還是我同她第一次這麼親密呢。方才你沒來的時候,女乃女乃才說我有了媳婦忘了女乃女乃,如今你又這樣說,好像我真的這般見色忘友似的,冤枉啊,我可真沒撈著什麼好處

「喲,難不成師弟你還未能一親芳澤呢?」

「可不是,雲裳她她比一般女子都要嗯,矜貴

「哈哈哈哈哈哈,方才我可看見她可是熱情奔放的狠吶!」

「師兄你可別在雲裳面前再提此事,否則萬一她若是真生氣不理我了,可就慘了

「好,好,不提,我絕不提此事在听到陳御風還未染指雲裳之時,他心里忽然一動。起先對雲裳的期盼就又增加了幾分,倒是有一種勢在必得的意味在里頭。

兩師兄弟一直說話說到夜幕降臨,送走了袁非池,陳御風先去找老夫人和老爺幫著雲裳又說了幾句好話,表示自己接下來將帶著雲裳到小青峰去修行一段時日,也好教教她規矩,讓他們兩人看著順心順意一些。老夫人則覺得這女子早走早好,眼不見心不煩。夜里,從老夫人那里回來的時候,徑直去了傾城苑尋她,卻沒瞧見她人,心下有些慌亂。莫不是下午的時候女乃女乃的話讓她傷了心,獨自一人收拾包袱走了?仔細看了遍屋子卻沒有帶走任何一樣東西。她孑然一身來到這里,便是覺得同這里一切的無關系,走也走的干干淨淨麼?不該相信她的,雖得到了她那個守他百歲無憂的承諾,可她若是脾氣上來了,說走就走,他甚至都找不到挽留她的理由。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清風居,心底一片涼,這世間怎會有這樣一個人,讓你的心情在一天之內七上八下好幾回?

「啊,少爺,您怎麼才回來啊,雲裳姑娘在房里都等您好久了!」門外立著的侍童見他回來,趕緊過來通風報信。也不知下午鬧了那麼一場,少爺和這雲裳姑娘是不是鬧了別扭,少爺大晚上還不見人,難得雲裳姑娘主動低頭一回跑來找少爺,可他卻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不過,好在姑娘這回脾氣好,說在屋子里等著就一直沒出來。

陳御風一听他這樣說,險些要喜極而泣了,匆匆趕到門口,又覺然剛剛那失而復得的情緒如今這會兒還有些後怕,輕輕推開了門,屋內也不見人,還當是侍童跟他開玩笑,又走進去一些,才發現烏木床上蜷縮著的小小身影。侍童見狀,體貼的替他們家主子把門給帶上了。

陳御風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靠近她身邊時,她皺了下眉頭就醒了,看來是睡得不熟,起身坐在床上看著他。

「剛剛等你太久,困了,就先借你的床睡了會

「嗯,是我不好,讓你等太久了他坐到床上,開始月兌靴,看來得習慣成自然。

「剛剛那人跟你說了什麼?」

「誰?我師兄麼?」他又開始氣定神閑的月兌外衣,她依舊沒有任何反對和不滿的表示。

「那人是你師兄?」

「嗯,小青峰上的師兄,也是我的知己好友。怎麼了?怎麼突然問起他來?」

「我不喜歡他雲裳眉毛都快擰到一塊去了。

「為什麼?」陳御風月兌的只剩下件中衣,將被子抖開,蓋在她和他的腿上。

「他身上有她的味道

「她的味道?誰?」

「花容

這是他第二次從她嘴里听到花容這名字。那日在明月清江樓同那花容的一面之緣,她也記了這麼久,難道她也擺月兌不了貌美女子之間互相爭風吃醋的本能麼。

「讓我來想想,你不喜歡我師兄,是因為他身上有花容的味道,所以你其實是不喜歡花容是麼?」

「嗯,我不喜歡花容,但是我不喜歡你師兄也不全然是因為花容

「哦?那還有什麼原因?難道是因為他帶著我去青樓你不高興,你覺得他是我的狐朋狗友?」

「我才是你的狐朋狗友!」她是狐狸嘛,當然是他的狐朋狗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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