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則如其名,一身漆黑勁裝,手持玉簫,懶散的坐于椅中。
夜束則不同,鶴發童顏,銀色發絲由碧玉發簪禁錮頭頂,水藍色的輕紗袍令其像急了魑魅,加上嘴角總是掛著一抹譏諷的笑意,美得扣人心弦,背後的琵琶並非樂器,乃召喚毒蟲之法寶。
而夜修又不同,一頭紅發如火如焰,少許頂發由金簪禁錮頂上方,紅發紅衣,妖異異常,也確實被人們喚為妖孽,四人中脾氣最為火爆,‘啪’,大掌重重拍向石桌,取過腳邊近五尺長的寶刀,冷冷道︰「我這就殺了她!」
「修,你冷靜一點!」夜炎驚愕的飛身過去,擋在了玉石床前,勸告道︰「倘若她死了,我們也活不了!」
「你覺得我們現在跟死了有什麼區別?處處被她牽制,是,我們的武功都是她教的,我們的一切都是她給的,可我們的父母也是她殺的,我們體內的毒也是她下的,現在她跟我們玩失憶,解藥怎麼辦?三個月後,我們都得死!」夜修憎恨的捏緊刀柄,今天是個難得的機會,他必須殺了她為父報仇。
夜炎擰眉︰「練了十年,就不想施展一下威力嗎?不想擊退南修羅嗎?」
夜修愣住,他當然想,苦練十年,為的不就是想大展身手,揚名天下?但這個女人一旦醒來,他們就再無殺她的機會,看向夜炎︰「你為何總是阻止我們殺她?你說,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我沒有!」夜炎轉身,目光卻流連到了女人精致的臉蛋上,那一張總是不近人情的臉,此刻卻可笑的流著口水,憨憨大睡,以前的宮主從不會這樣,睡姿優雅從容,再看看現在,抱著枕頭,姿勢驚世駭俗,在不知她就是滅他家人之時,他很尊敬她。
也很懼怕她,從不敢近身,更別說觸踫,然而今日在鬼剎林,她卻那麼虛弱,抱著夜冥不敢松手,那一刻,他很希望她抱著的是他,跟了十多年了,第一次露出脆弱,當看到她那慌亂的眼神時,確實有短暫的心動,不想一直由她來保護他們,而是他來保護她。
無論是優越感還是身為男人的自尊心,他真的希望當時她抱著的人是他,可是他必須殺了她,西羅剎,你為何要殘害我們的家人?為什麼要那麼冷血?
夜冥瞪了大伙一眼,揚塵而去。
夜束長嘆,摟過夜修︰「我相信他!就等打敗南修羅後吧傳聞南修羅武功蓋世,與西羅剎不分高低,兩大高手對決,那畫面,將是江湖人士的夢想,就想看看誰更勝一籌,就想看看他們出何等招式,如何的飛沙走石,天地變色,為了這一幕,他忍了。
夜炎負手而立,俯視著睡姿極其不雅觀的女子,眸光很是凌亂,最終一聲長嘆,端過桌上的藥湯,上前輕輕推了推女人的肩膀︰「宮主?宮主?」即便憎恨,卻還是有著膽怯,深怕女子突然睜開眼,後一掌襲來,保持著逃離最佳距離︰「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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